远征?有没有进行过适应性训练?如果是远征,道路的选择以及铺设又如何?北鲜地处极北之地,气温恶劣,是否会有影响?如果由于低温降低了行军速度,早一步被北鲜人发现,又将如何?凡此种种,都是问题,可你的作战计划中,却一丝一毫相关的计划都没有。”
“这!我、我又不知北鲜的具体情况!”晁衍之愤怒地涨红了脸,强辩道。
“原来南魏的作战指挥,可以由一个丝毫不清楚情况的门外汉指手画脚?”意沧浪脸上浮现出些许诧异,无奈道,“不仅如此,这份计划里,使用的说法也太过模糊了一点,可能、或许、大约、多半、应当……你这些全都是凭一己之见,毫无实地调查作证,这预计80万军饷,也不过是红口白牙。”
“……抱歉,一时失言,但这份作战计划若是被我的军师摆上我的案头,下场绝对是丢进壁炉里烤火。”
房间内鸦雀无声,温见深听到后半段,便已经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用折扇敲打着手心,一时间,室内似乎只有纸扇敲击的声音。
晁衍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上似乎落下了无数刺目的眼光,具是鄙视的眼神。
他下意识地看向倾城公主,却见对方紧皱着眉。
温见深偏偏这时还要加上来踩一脚:“这80万军饷之事倘若当真有待商榷,晁将军,本少府自会查证之后向陛下禀告此事。东煌,若由你说,这两份方案可是各自具有不足之处?”
很好,可以说是十分的反派嘴脸了。
意沧浪看着这样兴致勃勃的温见深,倒是丝毫没有反感,反而还任劳任怨地帮着递刀子:
“这嘛,毕竟我是北人,与你南人想法不同、思路不同,并不能一以断之。想来若是和谈之人手腕高超,恩威并施,或有可能不丢那个脸,不过,耻辱无,疑虑有。但若是按照此法攻打,不仅丢人丢份,更要折损无数钱财兵士,劳民伤财,愚蠢至极。”
他说得太不堪,晁衍之心高气傲,如何能忍,当即拍案而起:“狂生妄语,当真以为时无英雄,教竖子称雄?我晁衍之一心为国,天可明鉴,我为大魏效死,镇守北疆数载寒暑,从未让你等北夷侵占一寸南土,想不到今日倒要受此奇耻大辱!”
倾城公主连忙打圆场:“将军无需多虑,想来楚先生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想法。而温少府……温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少说两句吧!”
“哦?爱染有多言之处?”温见深却没那份怜香惜玉之心,冷道,“温爱染只知,若是楚东煌所言为真,便因为由一个丝毫不清楚情况的门外汉指手画脚,将有无数南魏子弟客死异乡。”
他说得大义凛然,一副壮士断腕大义灭亲的模样。
士可杀、不可辱!晁衍之气到双目涨红,指节紧握咯咯作响,竟是冷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温爱染!楚东煌!你们欺人太甚!你二人沆瀣一气,颠倒是非黑白,我晁衍之若是不除你,此生枉为男儿!”
“好!你可敢赌!”温见深眼神一利,竟是迅速接到。
“有何不敢!”
“可我却不愿与你赌。”温见深冷笑一声,“你可是武功天下第一,就算脑子有坑,我却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多走两步便要咳嗽,还不是你一合之敌,这如何能比?至于其他之处——我看,你也没什么其他优势值得做赌了吧!”
倾城公主隐隐觉得情况不对,刚要开口阻止,身边一直沉默寡言的七皇子却忽然笑着开口:“这倒是有点意思了,那温斋主提出赌约,是欲如何?”
晁衍之怒发冲冠,虎目圆瞪,竟是想也不想地接到:“不错,你直接说吧,你要如何,不必拐弯抹角。”
温见深道:“赌约是我先提出,我自然已经有了想法。我体谅你毕竟是个莽夫,自然还是要比武斗,反正你既然是天下第一,想来是一力降十会,必定不会怯战了。但我总不能白白把自己性命交出去,除非……你我签订生死契,性命不论,我再去寻一名愿意代我出战之人,皆时,与他一同进入场中与你比斗,如何?”
温见深要的,竟是生死契!
温见深绝非是爱冒险之人,难道他当真收拢了什么能人异士,能单打独斗弄死晁衍之,甚至不惜为此冒险以身作饵?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众人皆是神色各异。
温见深似乎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竟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冷笑道:“怎样?你怕了!”
“笑话!我怕?我难道还会怕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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