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咬牙切齿道:“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凯瑟琳?妥芮朵,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意沧浪嘴角一勾,压低声线幽幽道:“你可以把声音放得再大些,免得外面的人听不到。手也可以更用力些,免得我待会儿摘了手套后克劳斯?勒森魃眼瞎心盲看不见淤青。放心,为了保命,失败之后父亲在惩罚我时我一定不会忘记拉你下水。”
“……”侍女没想到这个平时懦弱无能的乔舒亚居然还敢顶撞她这个大小姐身边的侍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恨恨放开他的手,讽刺道,“真不愧是能爬上老爷床的贱|女人生下来的小杂|种,你的伶牙俐齿和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希望你面对克劳斯公爵的时候嘴皮子也能这么利索。”
乔舒亚怜悯地看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凯瑟琳把你派出来了。”
“……你说什么!”
“得是要有多愚蠢,才会认为我这个仔细听听就能分辨出男女的嗓子会伶牙俐齿。得是要有多愚蠢,才会在妥芮朵生死攸关的时候仍旧要任性当自己的大小姐。你们主仆俩,还真是愚蠢得一脉相承。”
侍女愕然,然而接下来无论她如何追问,丢下一颗深水炸弹的意沧浪却怎么也不肯发话了。
他转身就去了会客室配套的盥洗室。
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果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容。乔舒亚尚且还是雌雄莫辩的少年模样,线条柔和得跟个女孩子似的,再盖上浓重妆容,原本五分相似的也能被声声拉成九分,不是极为亲近熟悉之人恐怕都分辨不出来。平心而论,这张凯瑟琳的脸的确也是算得上好看,只是太妖娆女气,放在意沧浪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身上这条倒霉裙子他已经放弃治疗了 ,这个糟心妆容怎么也不能容忍了。意沧浪半点不纠结,低头就开始麻溜卸妆。
——当他上个世界白伺候女王大人了吗!
再次抬头的意沧浪视线对上镜中的影像,却意外发现乔舒亚生得十分精致明艳,意沧浪猛地一看都有种满室流光的感觉——不是自恋。
现在洗髓也来不及了,但从五官来说,乔舒亚和原本自己扮演的修道士雅撒可是说是不相伯仲,各有千秋了。
各有千秋又怎么样!他已经推算出来和自己这次互换了身份的就是原本的“乔舒亚”扮演者,现在的“雅撒”。虽然很同情对方之前脸黑抽中一手烂牌,但在抢自家阿卷上这点同情连让他自我怀疑的动力都没有。
他是雅撒,那么克劳斯的官配是雅撒。他是乔舒亚,那么克劳斯就得喜欢乔舒亚。身为阿卷的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当然,对自己自信,不代表就会对(可能的)对手轻忽大意。
意沧浪正琢磨着如何二周目完美攻略自家爱人,然而看到他擅自卸妆的侍女快要抓狂了,哆嗦着手指他许久,却被他神清气定地回视。
如果不是城堡中始终淡淡萦绕的威压始终压在心头,意沧浪完全相信侍女会亮出獠牙咬断他这个被放养寄人篱下的私生子的脖子,然后逃回妥芮朵家疯狂甩锅。
然而显示没有如果,忠心耿耿的侍女只能近乎晕厥地看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私生子轻笑一声,提起繁复的裙摆向房门口走去。
沧沧:提裙摆这种动作描写,以后可以省略掉。
另一边,侍者在端上茶点之后料想两人不敢真正在这里放肆,疾步移动,身后甚至出现黑色残影,不过数呼吸之间便出现在二楼一间房外。
想到里头的人,侍者不由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伸手敲门。
“进。”
屋内是会令初访者意外的开阔空间,大的出奇的房间被巨大的厚重深红天鹅绒窗帘挡去日光,水晶灯璀璨的光线折射投影出零碎的白光。
侍者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被那个站在怪异神像前、手举银色圣十字的男人所吸引。没办法,亮白镶金的圣袍和闪闪发光的十字架,对于任何一个血族来说恐怕都不是什么幸福的象征。
修道士垂着秀美的眉眼,似乎并不为他的到访所动,依旧平静地进行着自己的祈福仪式,口中优美清朗的音节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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