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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一种野草,一不小心就能蔓延整个心扉,陈圆殊能抵挡,除了优雅,未必没有畏惧再一次受到刻骨铭心伤害的成分,苏叶只是一个不愁吃穿在大学期间就自己有车有房的年轻漂亮女人,她也要有自己的预备队成员。

依然在坚持骄傲独自前行的南京夜场皇后,只剩下一个袁淳了。

“这里谁会打斯诺克,跟我来一盘,最好水平别太霸道,这小美眉太生猛了,我毫无还手之力啊。”陈浮生笑道,那小美眉也很配合地灿烂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

“我来吧。”苏叶毛遂自荐,挑了根杆子,一挑就是好几分钟,最后还把那名专业陪打美眉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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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又是个高手。”陈浮生一阵头痛,对球杆精挑细选的斯诺克玩家,多半不是他这种菜鸟。果不其然,玩什么都有一套的苏叶把陈浮生给肆意蹂躏了一通,打球过程中陈浮生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跟马亮客套寒瑄上,偶尔瞥一眼在远处举止猖狂的丁致富,那鸟人跟小萍打情骂俏,冷旦则自顾自打球,时不时被丁致富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商河充满成就感地欣赏苏叶打球曼妙姿势,女人打斯诺克或者骑马以及高尔夫,都是比较能够增加印象分的运动,苏叶撞杆的时候,弓身弯腰翘臀,拉杆,入洞,让人浮想联翩,床上战争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对她产生老牛推车的旖旎念头。陈浮生发现商河那小子眼睛发红都快要饿虎扑羊,来一场霸王硬上弓,奈何底气不足,只能强忍着,苏叶神情淡漠,构成鲜明反差,陈浮生皱了皱眉头,难道这里头夹杂有自己的成分有多大

陈浮生并不想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破坏他细致到每个人每一次见面的布局。

台球室划区分间,陈浮生这一片最宽敞,他看到两名保安急匆匆跑出去,在楼下望风的葵老鼠也屁颠屁颠跑进来,凑巧瞥见苏叶穿高跟鞋猫身击球的诱人姿势,咽了一下口水,朝陈浮生摆了一下脑袋,陈浮生把球杆丢给商河,道:“你来玩,我上去有点事情。

“我去喊丁致富。”马亮笑道。

“不需要了。”陈浮生冷笑道,带着周小雀和葵老鼠径直走出去,张奇航紧随其后,朝愣在当场的马亮使了一个眼色。

马亮情急之下招起一颗彩球就朝丁致富砸了过去,然后赶紧跟上大队伍。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年代早就过去,目前既然不存在站错队伍的可能,马亮就不希望自己落下队伍。

其实一直在斜眼观察陈浮生的丁致富抓住那颗彩球,扔在地上,低声咒骂道:“他,给一个年轻小白脸当跟班,也不嫌丢人现眼。”

可最后他还是追了出去。

一脸震撼的陪打美眉赶紧把那彩球捡回来放在苏叶和商河球桌原来位置。

“你来打。”苏叶把球杆递给小美眉,坐在沙发上跟服务员要了一杯菊花茶。

不明就里的商河也没有放在心上,老老实实跟陪打美眉过招,陈浮生水平比他高出两个档次尚且被砍,他的下场就更加凄惨,苏叶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黯然。

6楼,剑拔弩张。

老板有什么样的品位就折腾出什么样的场子,6楼豪华包厢,非驴非马的巴洛克风格混搭中国古典装饰,一些个华丽盛装的西方贵族肖像与山水画冲突鲜明,也就忽悠一些文化底蕴不深的门外汉,魏公公能弄出一个南京上流人士趋之若鹜的石青峰,黄宏飞也就只能搞出一个寂寞荡妇络绎不绝的鸭店,这家解决了南京一小撮贵妇如狼似虎的床第需求,利润高,是非也就多,魏公公在世的时候谁都买他几分薄面,打狗看主人,所以黄宏飞一直踏踏实实收钱,主心骨九千岁一死,场子就没的安宁。

黄宏飞大口灌着一杯伏特加,他只喝一种产自立陶宛而不是俄罗斯的品牌,他最喜欢喝这种烈酒,不比寻常烧酒逊色,而且也不会有美女一瞅牌子就喊他上老帽,这一点黄宏飞的确很佩服旧老板魏公公,人家就是开一辆破吉利也没谁敢开宾利在他面前晃悠耍宝。他荫沉沉盯着坐在远处沙发上打电话喊人的家伙,含了一口酒,心想八成是要谈崩了,心中骂道:“自己没本事,管不住四处买春的骚货老婆,就来我这里撒泼,早知道我就亲自上马多干你老婆几炮。”

现在黄宏飞对面坐着一个在无锡横着走的角色,。叫王京泉,是早七八年在沿海一带名气不小的军火商,总喜欢跟人说他当年与上海竹叶青一起闯荡过云南边境的辉煌事迹,四五年前彻底金盆洗手,江湖上的传说也就淡了,所幸现在沿海地区很难再冒出新鲜的黑帮新贵,他说话还够份量。这两年他一直在新疆做正经生意,妻子耐不住新疆的条件就留在无锡,一年最多相聚三四个月,这次他是得到确切消息才赶来南京,哪个男人受得了戴绿帽子,何况还不一定是一顶绿帽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王京泉挂掉一个电话,一拍茶几,怒道:“黄宏飞,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我喊我的人,你喊你的,我们谁都别惊动局子里的人,看谁玩死谁,有没有这个胆量”

黄宏飞吞下酒后,不输声势道:“等下你就哭吧”

王京泉身后已经聚集20多号人,黄宏飞也有10多名保安,两批人争锋相对。

黄宏飞在自己的地盘有主场优势,一开始根本不怕王京泉能掀起风波,毕竟这栋楼里保安加起来就有将近四十个人,不过他刚接到台球室领班紧急打上来的电话,说丁致富和马亮也杀过来,这让黄宏飞一阵心惊绞痛,再看王京泉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当着他的面招兵买马,犹豫着是不是暗地里请公安局里的朋友出面,只是就算扛肩章警徽的“公家”

出面,那等于间接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以后说话就直不起脊粱,请谁出面柴进之那尊大佛请不动,当年魏端仅见着了柴大公子还得有说有笑。

陈浮生

黄宏飞一想到这个名字就立即摇头,那个年轻男人工位后自只一直没主动联络,没事情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出了事情就有求于人家,黄宏飞拉不下这个脸,关键是他连一个陈浮生的手机号码都没有,即便那挺有点手腕的年轻枭雄肯出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包厢一下子又涌进来十多号神情不善的家伙,包厢再大,也容不下这么多壮硕爷们,包厢门都掩不上,看情形外头还有堵着不少货色,黄宏飞一见到为首的王魁子就心一紧一缩,差点没被一口伏特加呛到,王魁子一直凯觎他的场子,加上去年春节期间王魁子一个侄子栽在黄宏飞手里,被剁去一根手指头,而黄宏飞读高中的儿子上半年也有惊无险了一场,他也知道是王魁子在作警告,两人势同水火,王魁子背后有魏爷和乔八指那一辈的江湖大佬四爷撑腰,黄宏飞却俨然已经孤家寡人,只能靠场子不到40个忠诚度不高的保安撑场面,而且四分之三都被堵在外面,真耍狠起来,第一个吃亏的就是他,骑虎难下的黄宏飞脸色难堪,荫晴不定。

“怎么,我的,飞鸿哥”这点小场面就孬了当年哥可是亲眼见过竹叶青一把刀捅死10几号毒枭我没她那么本事,也就砍翻两三个,哥现在手里不卖军火了,你就真当我好欺负啦”王京泉荫森森道。

南京谁都知道黄宏飞喜欢自称“飞鸿哥”因为姓黄嘛。王京泉跟刚来助阵的王魁子点点头,后者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己开了一瓶酒,望着黄宏飞荫阳怪气笑道:“飞鸿哥,给你拜个早年,我侄子说有空再找你儿子谈谈心。”不要欺人太甚”黄宏飞怒道。

王京泉摆摆手,阻止跃跃欲试的手下,笑道:“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新主子,我无锡一个朋友跟他有点关系,我不想因此伤了和气。你主子要是说你不是他的狗,我就不看谁的面子了,他要是认你,我这口恶气就自己吞下,就当跟他交个朋友。”黄宏飞青脸色一块紫一块,鼻息如牛。

门口一阵骚动,王京泉望向王魁子,后者也是一脸疑惑。

一条20来米的走廊,塞了保安十五六个王魁子赶来凑热闹的手下属下七八个,很有就契地大致站成两排。

见到从楼梯口拐进走廊的领头陈浮生,因为双方都不熟悉,显得有些同仇敌忾。

马亮和丁致富都有点头疼,难道要先报上名号

周小雀不等陈浮生说什么,径直抢先几步,走向一大帮气势汹汹的家伙。

獒老鼠也不甘寂寞地跟上去,但刻意拉开了五六米距离。

就这么上了

马亮和丁致富面面相觑。

答案很让这两尊门神震惊,是真的上了

周小雀面对一个健壮男人冲拳,左手如灵蛇,眼花缭乱,一拨一弹,就将那人拉向墙壁一侧,然后右手就刁钻贴中其胸口,猛地一推,巨大爆发力将那个男人近乎腾空压向墙壁,一个撞击就瘫软倒地,一百五六十斤的汉子就跟猴子一样被周小雀耍着玩。

张奇航眼神炙热,陈浮生安静地抽烟,不动声色。

周小雀势如破竹,单刀直入,连挑六个,都是一左一右两手就强横击倒。

在他挑翻第9个的时候,已经被包围起来,走廊狭窄,对他不利。

已经被人省略的獒老鼠双手负于身后,此刻已经与即便身陷包围圈依旧浑然不惧的周小雀拉开将近十米距离,毫无征兆地开始快步奔跑,速度惊人,一个侧向弹跳,蹬在墙壁上,在空中弯身如弓,然后迅猛拉伸身体,暴射向另一边墙壁,他就跟一只猴子一般在两边墙壁之间蹦跳,超乎想象的飘逸灵活,最后从空中悍然踩下,直接把两个男人给轰趴下,一见面就吃过葵老鼠苦头的陈浮生知道这家伙脚上功夫极其毒辣,有周小雀在内部撕裂阵型,獒老鼠横空出世,两脚劲道就跟捆绑了炸药一般,瞬间就踹飞四个,两人都是那种看似动作轻巧其实霸道无匹的猛人,底子不雄厚的练家子尚且吃不消,何况只是一群痞子和保安,瞬间就是一地痛苦呻吟的可怜虫。

剩下十来个都退缩堵在门口,脸色苍白。

马亮和丁致富各自抹了一把汗额头冷汗。

“老丁,我听说你以前扬言要跟白马探花过两招,可以啊,那个年轻人叫周小雀,快跟陈庆之差不多一个水准了,等下抽空你们两个耍耍,你要是觉得不带劲,我让他把两只脚上的铁砂摘下来给你耍,赢了我再帮你找陈庆之。”陈浮生丢下烟头,眯起眼睛笑着拍了拍丁致富肩膀,然后走向已经自动散开无一人敢阻挡的门口。

丁致富连死的心都有了。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5章 打败

因为周小雀出手实在太快,葵老鼠插入的姿势也太狠,身上有武器的人要么就是没来得及掏出来,要么就不敢再掏出来讨打了,直接导致陈浮生畅通无阻地走入包厢,两帮人愣是没一个敢正眼看他,丁致富和马亮也心有余悸地跟在后头,丁致富头颅低了寸许,姿态也摆低了许多,之前他跟放出话单挑白马探花,那是因为谁都没见到郭割虏是怎么败的怎么死的,加上狗王俞含亮煽风点火,所以老一辈元老大多不太愿意给陈浮生这个后辈驱使,现在见识了陈浮生手下拳脚的犀利,丁致富一肚子苦水,大骂其实已经给陈浮生做狗的狗王不仗义瞎了眼。

陈浮生一入场,局势立即来了180度转折,黄宏飞看他架势助阵的可能性多过落井下石,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门口躁动具体情形,既然这个年轻人能毫发无损气走神闲地走进包厢,答案也就很明显,黄宏飞立即站起身让出位置,拿出难得的恭敬道:“陈哥,你坐。”

“陈浮生”王京泉讶异道。

王魁子强自镇定,却琢磨着怎么能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乔八指牛吧一家子没一个好下场,江湖传闻连新当家的乔麦都没能逃出眼前公子哥的魔掌,浦东会的夏河叼吧进了南京就没出过去,总不可能是夏河还在魏家喝茶吃饭吧

“王老哥,有空来南京玩,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招待你。亮子说他在无锡就两三个能说心里话的兄弟,你算一个,王老哥,亮子的哥们就是我的哥们,你可是忒不给我面子了啊。”陈浮生没有坐在黄宏飞那个位置,这似乎也是个暗示,他并不会一屁股直接坐在王京泉对立面上。他微微偃偻着身子掏出一根苏烟,递给赶忙起身伸手接烟的王京泉,其实王京泉在无锡与王凤亮并不是深交,那个亮子在无锡是活阎王式人物,仗着家族背景黑白通吃,无法无天,一方上霸主,金盆洗手难免影响力不足的王京泉见到他都要差茄多绕道而行,曾经王凤亮在别墅改造扩建过程中与邻居发生摩擦,事情被闹大到凤凰网训登,但登出来没过一个小时就被抹去,成了扎眼的一片空白,足见王凤亮在无锡之外势力的巨大e王京泉也是老油条,岂会不知这是陈浮生在给自己台阶下,只不过老婆从无锡跑到南京叫鸭实在是奇耻大辱,方才嘴上说陈浮生能发话就忍下去,那也只是嘴上荫损黄宏飞,哪料到说曹操曹操就到,王京泉瞄了一眼估计已经腿软的王魁子,接下烟,还主动给陈浮生点着,苦笑道:“陈老弟,既然你出面,这事情老哥我就不闹大,可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出了这种丑事,如果来南京就喝一杯酒抽一根烟就回去,将心比心,我是不是太窝囊了”

陈浮生脸色不悦地瞥了眼黄宏飞,后者悚然一惊,立即喊道:“没事做的都给我滚出去。

他身后的保安人员都乖乖跑出去,王京泉和王魁子也只好把手下都支开,那群人丶大部分起先还不服气,结果出去规时候看到一地不是低声抽泣就是鬼哭狼嚎的伤员,立即抽了一口冷气,各自帮着把自己人抬下去。等所有属下都离开包厢,周小雀轻轻掩上门,他靠着墙壁又开始闭目养神,葵老鼠则打量起这间装修不伦不类的豪华大包厢。

陈浮生笑了笑,挑了个位置坐下,望向不甘心的王京泉道:“那王老哥你说咋办,如果可行,就在这里定下来,一切恩怨都就此了结。”

王京泉思考片刻道“我老婆姘头必须交出来,由我处置,这家鸭店也得让我亲手砸了。”

黄宏飞狞笑道:“你老婆姘头可不止一两个,她在我店里可是出手阔绰,眼光也不挑别,真要交,说不定半间店的鸭子都得交给你。”王京泉一怒之下刚想要站起身跟黄宏飞掰命,突然意识到自己小弟都在门外,单挑他怎么挑得过臂膀粗圆身体结实的黄架飞,这不是他的长项,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才是他的做事风格,压下满腔怒火,陈浮生没有说话,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似乎在权衡利弊。

陈浮生突然面无表情道:“既然双方都没得谈,那就别给我面子,你们两边先打了再说,谁的拳头硬我晚上请谁去老鸳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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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京泉和黄宏飞都是一愣,估计没明白陈浮生打什么算盘,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中间调停的人劝两方武力斗殴解决问题。

陈浮生啃着苹果含糊不清道:“我在农村厮混那会儿就知道面子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一拳一脚挣出来。既然黄宏飞你一直都没把我当魏爷的接丶班人,你是死是活干我何事,而王老哥好像也觉得过江龙踩地头蛇很威风,那就打呗,我就权当看一场不花钱的热闹。王魁子,你说是不是”

王魁子尴尬点头笑道:“是是是,陈老弟说话实在。”

黄宏飞习惯性一拍茶几,道:“草,谈什么鸟的面子打就打。”

他刚想起身喊人,却发现一条胳膊搁在他脖子里缠住,他本能地想抬手反击,却被两根手指掐住喉结,一阵剧痛,黄宏飞再不敢轻举妄动,丁致富和马亮都是免死狐悲地望着被獒老鼠偷袭的“飞鸿哥”獒老鼠刚才双手负后两条腿就踩倒四五票魁梧汉子,想来两根如竹竿消瘦苍黄的手指头玩死黄宏飞也不是难事。

陈浮生起身,王京泉下意识往沙发后背挪了挪,缩了缩,陈浮生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走到黄宏飞面前,弯下腰,用半颗苹果使劲敲了敲他额头,冷笑道:“飞鸿哥,魏爷死了,你就以为这场子是你的了你说打就打魏爷出事后,你拿出来一分钱没有你飞鸿哥果然是拉风牛掰的存在啊,这一片谁不知道你赚了钱就拿去上海赌,赌赢了就去嫖,还必须要二线以上的明星,赌输了就溜回来继续卖鸭子赚丶钱,我丶你祖宗十八代”

黄宏飞被獒老鼠死死掐住要害,无法动弹,涨红的眼珠子凸出来,无比艰辛。

陈浮生没说一句就用苹果砸一次,最后半颗苹果粉碎,陈浮生这才稍加平静,他在魏家女人支持下名正言顺掌控魏端公大部门地下资源后,就一直盘算着将中来个场子盈利都往自己口袋倒,一直暗中对黄宏飞的大手大脚十分不满,对金钱异常敏锐的陈浮生本就憋着一口恶气来救场子,要不是这场子还能算一棵小摇钱树,套懒得理睬黄宏飞是死是活,气消了,陈浮生说话也就会和蔼,眼神示意樊老鼠松开手臂,微笑道:“有话好好说,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丨草你”

被激起血性的黄宏飞丢了天大面子,丧失理智的就一膝盖撞向正准备挺直身体的陈浮生,只是不等他将接下来的脏话马凯密口,就被陈浮生一只手托住下巴,半提起来,另一只手闪电抵在他腰间,丁致富和马亮瞳孔收缩,刀片,狭长锋利,黄宏飞却不甘受辱,死命挣扎,陈浮生眼神一冷,刺入黄宏飞腰间,拔出,接下来又是一刀,再拔再刺。

黄宏飞在第一下朝陈浮生出手脊柱某关节就被樊老鼠一拳敲中,只有挣扎的力气,绝没有大力还击的可能性。

陈浮生最后还不忘添了一刀。

连捅3刀。

手法与周小雀如出一辙,快而准,狠辣无匹。

站在远处的周小崔微微点头,刀片是老板陈浮生自己的,怎么刺是他最近才教的,拗不过这新主子纠缠,他就跟他说了一些穴道和技巧,只是这现学现用未免快了点,他觉得这个打架玩刀不显山不露水的有趣老板有天赋,相当有天赋,不是一般的有天赋。

陈浮生把黄宏飞丢到沙发上,笑道:“咋的,飞鸿哥真以为我是拍拍方姨马屁给魏爷养养狗就爬上来了,那这位置也太不值钱了,谁都能坐啊。”

他转过头,望着王京泉还是笑眯眯表情,道:“王老哥,这么做出气了没还要砸我的场子吗”

我的场子。

陈浮生说到这个四个字的时候格外加重语气。

王京泉激动到:“足够了。陈老弟够爷们,你这个朋友交定了。”

陈浮生现在都不会太把别人嘴上的承诺誓言当回事,撑死了锦上添花,跟老爷子处久了挺多了官场上的搏杀陷阱尔虞我诈,真切明白一个道理,交情这东西没有三年以上甚至更多的时间来检验磨砺,根本都是虚的,何况还不乏相知相交十年以上的朋友翻脸不认人,老爷子某次促膝谈心曾一语道破天机:这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只有屁股下坐的位置是真的,睡一张床的媳妇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陈浮生留下张奇航和恐怕很快就要换主子的两尊门神处理后事,离开包厢前说道:“王老哥,晚上我请你去老鸳鸯,到时候你会见到一个让你大吃一惊的人物。”

陈浮生赶往石青峰。

没了黄宏飞坐镇的场子群龙无首自然闹不出风丨波,丁致富和马亮两个人留在包厢,后者抛给脸色荫沉苍白的丁致富一根烟,道:“老丁,怎么样,我之前跟你说得没错吧,陈浮生这年轻人没那么简单。他说那句给方婕拍马屁魏爷养狗其实是给我们两个听的,估计如果今天不是黄宏飞太不识好歹,陈浮生就不会亲自出马,而是让叫周小雀的变态拿你开刀,杀鸡儆猴,你别朝我瞪眼睛,有本事去跟周小雀跟陈浮生瞪去,你要能挑翻周小雀再干倒陈庆之,我认你做老板,怎么样”

丁致富哀叹一声,神情颓然,低头抽闷烟。

马亮感慨道:“且不说周小雀和那个古怪男人,就是陈浮生表露出来的那一手估计就够你吃一壶,不是拿惯刀子吃饭的人绝不能像他那样娴熟,他总不可能是杀猪的屠夫出身,你说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所以说,老丁,能曲则曲才是大丈夫,否则也就是第二个黄宏飞,意气之争,有意义吗”

张奇航处理妥当一切事务,也坐了下来,他自然有这个资格,瞥了眼垂头丧气的丁致富,冷笑道:“猪脑子。”

丁致富勃然大怒,却立即压下火气,十有八九在张奇航手上吃过苦头,这座城市,年轻人都在往上挣扎,谁不是踩着老一辈的肩膀和尸骨窜上去的,张奇航也好,黄养神也好,只不过光芒被陈浮生掩盖而已,张奇航直截了当骂道:“丁致富,你真是把脑袋吊在裤裆里那根棒槌上了,陈哥连狗王都能打成一条丧家之犬,玩你还不跟过家家一样,知道周小雀是谁吗你去重庆打听打听,人家这还是赤手空拳,否则你一家老小就不够他一个晚上抹脖子的。还不知死活地捎上两个妞来,你当观光旅游啊“

丁致富长吁短叹,一个张奇航也就足够了,再加上一个连张奇航都欣悦臣服的陈二狗,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奇航到楼下把商河喊到一边,沉声道:”从现在开始跟苏叶划清界限,别问我为什么,你如果还想跟着我一起搏荣华抢富贵,就照我说的去做“

”给我一根烟。“商河苦涩道。

抽完一根烟,商河走到与陪美眉切磋球技的苏叶跟前,道:“苏叶,我们不合适。”

苏叶抬了一下眼皮,姿势不变,继续弯腰击球,轻轻道:“我也这么认为。”

难度极大的彩弹安稳落袋,异常漂亮,陪打美眉刚想鼓掌叫好,却察觉到气氛不对,只能忍着。可见苏叶那一杆是超常发挥,擅长数据推理的商河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他的手连轻微颤抖都不曾出现苏叶终于抬起头冷静而干脆道:“还是朋友。”

失魂落魄地商河笑着转身,红着眼走向死党,张奇航搂住他肩膀轻叹道:“喝酒去。〃

还是朋友。

四个字,从苏叶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几乎将商河20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骄傲和尊严一击摧毁。

张奇航欲言又止,其实他想把真相告诉这个死党,打败你的不是眼前这个清高地小家碧玉,而是那个轻易将黄宏飞捅翻地陈大公子。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6章 胭脂虎

陈浮生火速赶到石青峰;魏端公元老中第一个像陈浮生投诚的王储一脸小心翼翼在会所门口候着;两尊等人高的彩塑桃木们神雕像衬托得他比较滑稽;陈浮生下车后问道:〃她到了〃

〃刚到没多久;在喝茶;没你发话;我们哪敢对这位观音菩萨指手画脚;对了;我们石青峰请来的摄影师也是个脾气很倔的种;我总不好方便跟他说他等下伺候的是杀人如麻的上海竹叶青指不定人家还当我在说冷笑话。〃两头都不容易讨好的王储干脆把包袱丢给陈浮生;反正这个天马行空的策划也是他一力主张;否则以王储的性格胆识是能离竹叶青十米绝不九米。

〃你忙你的;按照成元芳给你的计划书走;有问题第一时间找我商谈。〃陈浮生也不为难王储;走进石青峰会所大门;一个长发飘飘的中年男人在摆弄他的宝贝照相机;因为陈浮生事先盯住过王储摄影方面不能带助手;也不能弄出大阵势;只准一个人一台照相机。

那很有文艺气息的男人聚精会神坐在椅子上;只管擦拭相继;有事一个走火入魔的家伙;就跟陈庆之玩刀枪一摸一样;陷进去就出不来;不过陈浮生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类文艺货色;不是愤世嫉俗就是酸皱强调;他自己也觉得他就是一个剃平头穿廉价衣服;喜欢蹲在树桩上胜过坑上吃饭的小百姓;跟这类文化人出起来没有共同语言;自惭形禾岁啊。

到天元阁;竹叶青没有喝茶;桌上放着陈浮生记忆犹新的碧绿酒壶;见到陈浮生;她给他也到了一杯酒;陈浮生坐下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绝对的辛辣;谈不上香醇;陈浮生原本以为是什么牌子的上等老酒;陈浮生对红酒和茶水没有研究;不过对白酒还算熟悉;这杯酒不重口留香的余味;否则都吞不下去;陈浮生断定这酒绝对卖的不贵;不过很符合当年老酒鬼的胃口;大雪天刮烟炮的日子喝上几口绝对暖心。

竹叶青笑道:〃能适应〃

陈浮生一杯喝尽;一抹嘴递出杯子酣畅道:〃再来一杯〃

〃不给了;每次出门我就带这么一壶。〃竹叶青摇头道。

〃什么时候去重庆〃陈浮生可不敢和她随意调侃玩笑;也就把话题转移到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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