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像是枕在柔软温厚的草坪,泛金的阳光依附着。
他真的是太想他了。
高兴到忘记向他说出自己的身份。
时间对他们开了个玩笑。
冰冷精密的飞船越过无情艳丽的虫洞, 可能仅用一闪而过的几秒。但周围一切却瞬间海枯石烂, 千万年的美好都烟消云散,包括等待的那颗心。
萧起寒的精神体一直清醒着等他,谨慎地生怕哪天温辞的飞船又重新穿回轨道,那么久过去, 他终于等到了。
“神,别哭了。”
捆绑着江温辞的藤蔓已经被神用法力截断,暗绿扎人的几截藤蔓犹如碎骨般七零八落。江温辞似乎感受到有苦涩湿润的水滴落在自己脸颊,像是从自己眼眶里流出的,还温热着。他用指尖去轻轻地抹去,凭着神给自己的气息,擦干净神英俊脸上的泪花。,
又是个爱哭的目标,
遇到多少个了?
你明明是万人崇拜的天神,还哭。
他自从被强行淋上那种液体后,耳朵只能听见来源神的声音。他寂静无声的世界里就只有神淡淡的哭泣声,和神轻微的鼻息。有点可怕,但很浪漫。
自己就不会总想着去离开目标完成任务了。
萧起寒小心翼翼地抚过盲眼青年贴在自己脸上的手,他淡声地说道:“我,我们回家温辞,别怕”他的声音很柔润,像是夹杂着些水,苦涩泪水。
神很强大,内心比世上的一切都要坚韧。神拥有着滋哺万物的力量,拥有着俊美的五官。
这里的神居住在最接近太阳的山,山有点缺口般的凹陷,神的家就在其中。那里有清澈的小溪,茂密的小树林,占地小巧的金黄稻田,精致得像是手中用来把玩的玩具。他住的不是宫殿,是一座清静但略显得有点粗糙的小木屋,守家的小猫悠然地睡着。
萧起寒把江温辞带回家,江温辞不能看到这美好安静的景象。他摸索着,在萧起寒的帮助下,他回到家。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祭品,没有身带系统,那么他进入神域,是一辈子都不允许出去。这里会是让他安宁一世的家。
神人很好的,特别是对祭品这些可怜儿。
“温辞,啊,别怕。夜深了我,我点火炉,你冷吗?我感觉不到。”萧起寒一激动起来话很多,但说得很小心,一字一顿听起来很吃力,几乎和秦漠川一个性子。他给坐在木椅上的青年,披上一件温暖的羊毛毯,看着青年白净肌肤被花白的羊毛衬得更加柔软。江温辞瞎了后很少话,他神色安静,听着神移动的步伐或气息,这是他寂静黑暗世界里唯一能解闷的东西。
神似乎在很吃力地想要升起炉火,毕竟萧起寒用法力还不太熟练,他和江温辞同一时间来到这个世界。
木柴相互碰撞,弄出吧唧吧唧的响声,铺满一地的地毯被萧起寒的动作弄得发出嘶嘶的柔软声音。江温辞听不见这些,他只能听见神埋怨似的喃喃或紧张小心的呼吸。
“啊火升起了。很暖,是不是,温辞?”萧起寒如释重负,他叹口气。朝着江温辞轻轻地笑着,仿佛青年能够看见他。
“你听,火星燃烧着柴火的声音,像不像我把你抱回来时,我给你吃的古地球的那种跳跳糖?那时啊,你很不喜欢我,总是嗯,像个小孩。”萧起寒看着对面静坐的青年,他和青年是两个星球的人,他那个星球的人不易老,看着很年轻很快乐,是有着一副年轻美丽外皮的枯老而破碎的败叶,被阳光染得很虚假漂亮。
萧起寒以为江温辞还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事实上,他已经彻底把他和他的记忆给丢掉。只记得萧起寒那么一人,空白的时光被自己凭空想象出的记忆给代替。
江温辞眉间有点疑惑,他侧耳去听,除了神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他皱皱眉,顿时觉得这目标说出的话有点奇怪,他问道:“你说什么?我们以前不认识。”他想,在神眼中,自己也只是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只不过凑巧被选中当祭品。在自己眼中,神也只是万千世界中的目标,一串温情真实的可怜数据。
“什么?”萧起寒一怔,他哑声说道:“我们约好的,我来了真的。”
他以为当他说出他们的往事时,长大的江温辞会激动得和自己一样,跑过去蹭蹭自己,给自己一个乞求多久的怀抱。
江温辞疑惑地歪歪头:“啊?我没对任何人下过约定,而且我生活的世界,没有你说的什么古地球。”难不成022系统又出bug了?
“”
冬眠舱冬眠时间有限,若冬眠时间太过长,三百年往上,便会损害冬眠者的大脑神经。当时火光闪烁,爆炸在即。萧起寒未能想那么多,只匆匆地把挣扎的江温辞绑进冬眠舱。
冬眠舱的老化故障可能恰好挑中江温辞的记忆。
萧起寒好不容易等到他,他却忘记自己。青年蹲在炉火旁,看着暖炉里柴与火,终而复始,始而复终。暖黄色的光芒把青年清俊苍白的面庞映照得很好看,眼底有着一双淡淡的卧蚕,他金色的睫毛有些无神地垂着。
“温辞我问你个问题。”萧起寒站起身,拿着小板凳,回到青年身边。他依偎着,抬头,看见江温辞熟悉而好看的五官,问道:“你有爱人吗?就是巴不得把各式的爱都给他的那种友情啊亲情啊”他的声音很平淡,但说到最后一句,他话语不禁开始有点酸涩和压低。
他仍然抱着点希望,星际联邦最尖端的这种冬眠舱型号,故障了并不会把冬眠者的记忆给彻底抹杀,至少会留给一个类似符号的心情,对那段记忆的感想。之后冬眠者便抱着那心情,内疚或悲哀,去凭空想象出一段记忆代替空白的时光。
江温辞茫然无神的眼眸顿时有些微睁,他目光映出火炉里一团柔软而温暖的火光,像是小小太阳般在他眼里跃动。他微微抬起下巴,许久未说话。
萧起寒有些害怕,害怕脱口而出的是疑惑,那么就代表着,温辞对自己连个最基本的印象都没有。
“我去拿水给你洗洗脚。”萧起寒哑声说道,他在逃避。他感觉到这等待的时间很长,一分一秒都带着刺人的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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