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曦看了看田恬,又看了看刘奔夫夫和宁二么么,道:“我们三家都没有亲人要寻,打算往北。”他不能为了替宁左村村民敛尸而置恬儿于不顾。他只想要恬儿能跟着他平平安安地过活,其他都是其次。
大家伙儿闻言,又是一阵犹豫:“里正,你家往哪里?”
“咱家想着去南边再找找有没有大小子和小夫郎的尸首,”宁可贵的脸上苍老了许多,“寻得了便带回来,葬在自家地里,总是好的。”
“是……”好些村民们点头。
“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明儿个咱就动身离开。”宁可贵道。
村民们听着宁可贵的话,三三两两地各自散开。大部分还是去寻亲人尸首,余下的便跟着奚家夫夫去山里捡柴禾挖野菜了。既然村里什么都没留下,总不能露宿,晚上还是得回山洞睡觉的。幸好奚曦没将锅碗和炭筐带下山,简易灶台还留着,省去不少工夫。
“我去周边看看,打只山鸡来。”奚曦背着弓箭,将大刀递给田恬。
“方才上来的时候,我看到有蘑菰的,”宁二么么道,“我去采一些来。”
“我去捡柴禾。”刘奔家的和其他几个村民道。
“我……”刘奔也想跟着去打猎,可又不放心留下的这些人。
“刘当家,”奚曦按住刘奔,“你在这儿看着大伙儿,毕竟,兽禽出没也是不一定的。”
“好!”刘奔点头,准备领着大伙儿在周围挖野菜,捡柴禾。
“我呢?”田恬指了指自己。
“恬儿留在山洞看孩子吧!”奚曦道。
“麻烦恬哥儿了!”刘奔家的将小毛猴塞到田恬手里。
“乖乖跟着奚家哥么。”宁二么么将蛋娃推到田恬身边。
跟着一起上山的乡亲们也将自家孩子推到奚家夫郎身边,还叮嘱了不许出山洞,才跟着刘奔去周边捡柴禾。
田恬:“……”又成孩子王了!他望了望眼前几个怯怯的孩子,伸出空余的手拿刀指天,吼道:“孩儿们,山洞由咱守着,看哪个敢闯!”好有气派有木有?跟山寨大王一般威风有木有?就是大王身后的小跟班气势弱了一点。
“是!”孩子们立马眼睛一亮,挺着小胸脯跟在田恬身后。
“今儿个还打架吗?”一个小娃娃冲田恬问道。
田恬扶了一把汗,强辩道:“咱是练武,不是打架!”
“哦,”那孩子点点头,“那今儿个还练打架舞吗?”
田恬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练,怎么不练!”这帮小崽子的脑回路与他们爹妈一样倔,不但自个儿拐不出去,还非得拉着人一起拐!
小娃娃们立马排得整整齐齐,由田恬喊着拍子,做起……广播体操来。小毛猴在田恬怀里也十分兴奋,蹦Q得很是欢快。
与此同时,京都最大的茶楼里,左相田为砚捏了一杯清茶端端坐着。突然,室门微启,一人戴着帷帽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人留在外头,立马将门阖上。
“田相。”那人将帷帽摘下,静静落座。
“六殿下。”田为砚起身,按着标准行礼,没有一丝热络谄媚,也没有一点冷淡疏离。几个皇子间的争斗,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一边都不站。这倒也罢,纯臣有纯臣的好,众皇子也就不往他身上打主意了。这次田为砚接到一张私帖,是以奚家表哥的身份来约的,不禁让他有些诧异。联想起现下发生的事,田为砚心里颇有几分疑虑,可还是接下,且来听听什么事。
谷梁钰拿过一盏茶握在手心里,单刀直入道:“丰宁县遭了水灾,想必折子已到田相手中。”
“是,本相刚刚接到。”田为砚微一皱起,又很快舒下,若是不留心,是根本不能察觉到的。
“此次赈灾,田相以为谁去合适?”谷梁钰的表情很是平淡,可语气却是冷得很。
“这自有圣上决定,本相觉得合适并不重要。”田为砚抿了一口茶。
“田相想当纯臣,可有没有想过那方黎明百姓。”谷梁钰道。
“既为水灾,本相会奏请户部、工部皆出一人前去。”田为砚垂目道,“届时,御史台也出一人,作为监察。”户部以三皇子谷梁锡的人为多,工部以四皇子谷梁铉的人为多,而御史台便不定了,有大皇子谷梁铬的人,也有二皇子谷梁铜的人,也有一些纯臣,端看皇帝怎么派。大致会是一个相互牵制的局面,并不会行成一边倒,但也会造成赈灾银钱一窝分的状况。而工部派出的人头便是大有文章可做,若是指派谷梁铉的人去,那便牵制了其他人想分赈灾钱的念头。众人皆知,四皇子谷梁铉为人比较耿直,他的人皆是这样的性子,看不得弄虚作假。派谷梁铉的人出去,其他人便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捞好处。
“田相可否推本殿出去?”谷梁钰道。
“这……”田为砚皱眉,面前这皇子一向低调,从不插手朝廷事务,怎的突然有此念头?况且,这位皇子尚未成年,这赈灾之事是无论如何不会轮到他头上的。
“田相可知田云淡去了哪处?”谷梁钰知道要让田相力推他上去不会简单,便抬眼望他。
田为砚心头一凛,难道……
“没错,”谷梁钰看田为砚的脸色,便点头,“田云淡与我表哥就在丰宁县!”
田为砚眼色一沉,一直没刻意去查云淡的下落,没想到那小子竟躲那么远。云淡是他最小的儿子,因是双儿,所以当女儿般娇养长大。自小,云淡与奚大将军家嫡次子奚赫奕十分要好,可瞧着也没到互许终生的程度,也就由着他去。可几个月前,云淡竟闹着要与其订婚约。他为文官之首,奚大将军为武官之首,而且奚大将军的背后便是六皇子谷梁钰,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若是他们在一起了,那不就是将他们田家明晃晃地与六皇子绑在一起了?而且,当今圣上是个多疑之人,文武官之首都联在一起了,可不是甚么好事,在定下储君之后,第一个便是拿他们开刀。这小子也是被家里惯坏了,一不如意便与那奚赫奕私奔了出去。田为砚私心想着,奚赫奕武艺不错,云淡跟着他自是不会有危险,也就随他去了,而对京城里只道没这个儿子,为了他们的安全,也是刻意没找人查他们的行踪。之后他面对此事十分冷淡,可心里却是知道,没有一日是不想着这个调皮的小子的。
“他们……竟……”田为砚闭下目,微仰起头,咽下翻腾的苦涩。折子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丰宁县七镇皆受水患,居所冲垮,田禾漂没,民众无一生还。那云淡呢?他敛了敛心神,再睁眼便沉静了许多:“殿下为何要深入险地?”虽说奚赫奕与谷梁钰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可也只需派人前去营救,无需亲身前往。
“比起那些个皇兄,赫奕才是本殿过命的兄弟!”谷梁钰道。
“殿下慎言。”田为砚道,声音却不似之前疏离。
“无妨。而且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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