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坐得离得远了些,自然而说的随意说着什么。
看到闻昱丹更是再自然不过的起身打招呼,“戴兄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闻昱丹痛苦不已的揉着眉心,“大概是这段时间绷得太紧了,总是睡得惊醒,连脚步声都听不得了。”
“太紧张的缘故,现在又没有彻底安全,自是放不下心来安睡。”引着闻昱丹坐下,华如初道。
“应该是如此。”闻昱丹看了下四周,又抬头看了眼大树,“这里比太原凉快多了。”
“青州靠海,和临海的几个地方比起来这里还算热的。”华如初自然而然的答话,没看到祁佑听到她这么说时挑起的眉,如果之前还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现在,他已经有答案了。
不过,如初去那里做什么
“有机会我倒想去瞧瞧。”话是这么想,闻昱却也知道要成行有多难。
除非有朝一日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天下再没人能管束他。
现在,还远远不是放松的时候。
老2,文家,父皇……就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的。
他这边失了联系,还不知道莫问现在急成了什么样。
恐怕,父皇也已经知道他失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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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屠镇
第一百二十八章屠镇
太原,太子府,文渊阁中
莫问眼底泛青,眼中尽是血丝,平日里爱惜的短须都带着几分凌乱。
同坐在文渊阁中的还有太子妃甄琴。
两人都异常的沉默,且疲惫,没了最开始的焦躁,现在满心都只剩不安。
“嬷嬷,去前头看看周管家回来没有。”
“是。”
陈嬷嬷快步往外走去,刚撩了珠帘就看到周良快步往这里走,连忙高高打起帘子侧身让开,边低声催促了一句,“快点,娘娘急了。”
周良点头,匆匆抹了把汗往里疾走。
“见过……”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礼节做什么,快说。”
“是。”周良躬着身,看着自己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掉在地上,溅出硕大的一个个水印,“老奴亲自去见了祁老太爷,老太爷说祁大公子出门从来没有往家里寄信的习惯,这次同样没有,祁管家还领着老奴去见了关在院中的祁少夫人一面,少夫人同样说没有收到。” ”“
甄琴脸色泛白,暗地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稳着声音道:“祁老太爷可说了什么”
“是,老太爷说没有消息总比得到坏消息好,太子殿下和大公子都是聪明有手段的人,一定不会有事,老太爷还说……太子府不可乱。”
甄琴猛的站起来,冷着声音道:“太子府当然不会乱,周良,你管好外院,但有碎嘴者,掌嘴二十,往府外送消息者,直接杖毙,陈嬷嬷,内院也是如此处置,不论身份,没有例外,一切有本宫担着。”
“是,娘娘。”
莫问沉默的站在一侧,甄琴定定的看着他,缓了声音道:“接下来几天还请莫问先生呆在太子府,一应事情由你掌总,若是不好拿主意的再报来给我,飘摇之际,还请先生助我。”
“娘娘不用如此。”莫问长身一躬,“在下是殿下的谋士,殿下亦是在下选择的良主,身上打的是殿下的印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之事,在下定当全力以赴,请娘娘放心。”
甄琴悄悄松了口气,要她管个内宅完全没有问题,可外面的事,她一介妇人没那个能力管下来,只能依靠莫问。
“如此,多谢莫问先生了,嬷嬷,你随我进宫。”
“娘娘……”
“殿下失踪可以瞒着任何人,唯独一人不能瞒着,莫问先生,本宫说得可对。”
“对极,太子的行踪圣上必定关心,就是我们不说,圣上未必就不会知道,与其到时候圣上召您前去询问,还不如我们主动。”
“就是如此,走吧。”
御书房内,皇帝放下笔,揉了揉手腕看向前来通传的贴身太监安和,“甄琴”
“是,老奴瞧着太子妃娘娘很是着急,不敢耽误,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安和恭敬的伏在门前一步处请罪。
“甄琴向来有分寸,就是来宫中请安也不会冒然来御书房,你把她带去旁边的明华殿。”
“遵旨。”
甄琴忐忑不安的等了有半柱香时间才见到一身明黄的皇上从外进来,不等她请安便问,“何事如此着急”
甄琴鼻子一酸,重重的跪了下去,“请父皇救命。”
皇帝看了安和一眼,安和见状,赶紧带着所有人都退了开去,带上门,自己守在门口。
“说。”
“是,父皇,太子去兖州查访灾情,最迟也是五天会有一封信回来,多的时候两天就会有一封信,府里的先生前一段时间有事要请示太子,便着人快马加鞭给太子送了信去,因事情紧急,按理太子应该很快就会让那人携了回信返回,可是不仅送信之人没有回来,太子也已经有十天没有消息,儿媳实在是没办法了,不敢再欺瞒父皇,请父皇给儿臣做主。”
皇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捏着扶手用力至变形的手透露了他的心思。
声音也依旧平静,“怎的这么久才来告知于朕”
甄琴低垂着头,掩住眼中的光芒,“回父皇,不是儿媳妇不懂事故意隐瞒,而是太子平日里常有嘱咐,天家和平常人家不同,您要管的是整个天下的事,而不是一小家的事,但凡能自己处理的事情都要自己处理好,哪怕要多付出些心力都无妨,不要动辄就来惊扰您,做为晚辈该给您分忧,而不是给您添麻烦,让您为难,若是儿媳担不起一点事,一点点事就向您求助,就是太子回来了也会责备儿媳。”
皇帝双手合握,紧紧绞在一起,用力得自己都觉得疼了才松开,那是他和元后的儿子,他赋予了最大期望,却也给了最多磨难的儿子。
他知道他过得不易,可一个合格的皇帝又岂能长于安乐,只有磨砺的多了,才能接得下皇位,才能扛得起一个兴盛的王朝。
他也一直没让自己失望,就算感情上曾有疏远,最近也回暖不少,喝上了他亲手泡的茶,动作明明生疏,却小心翼翼的做得一丝不苟。
常言天家无亲情,可那一刻,不可否认他心底是满足的。
两人一起喝茶明明好像才是昨天的事,可转眼间却得到他失去踪影的消息。
有祁家那个小子跟着,还有五十护卫傍身,一般的危难根本无碍。
能逼得他藏起来,可见遇到了怎样的难关。
兖州,文家……
皇帝神瞬间凌厉起来,这时候去求助州牧才是明智之举,他却没有,不,应该是不能去。
文家,皇后,老2……
原来如此。
皇帝闭上眼,攒起的眉心有着深深的纹路,嘴角抿成一条线,法令纹异常明显。
甄琴偷偷看了一眼,头一次觉得这个强势的帝王已经有了暮气。
“你回吧,管好太子府,其他事不用理会。”
“是,儿臣告退。”甄琴走出明华殿才把心里憋着的那口浊气吐出来,看样子父皇是不会置之不理了,总算是没白跑。
安和把人送出了好一段路才低声道,“娘娘不用过于担心,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皇上虽则不苟言笑,但是对太子殿下绝对是看重的,只是您也知道皇上的性子,越是看重要求才越高,总之,您千万不要自己乱了分寸才好,既入了宫,最好还是去给皇后请安,免得被人抓了话柄。”
甄琴脚步一顿,旋即一拍额头,“我真是昏了头了,多谢安总管提醒,父皇对殿下的看重本宫和殿下都是知道的,殿下也一直用心办差,这次的坎也定能安然走过去。”
安和笑眯眯的点头,一甩拂尘躬身道:“娘娘本就是通透人,是老奴多嘴了,如此,老奴告退。”
甄琴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会意,暗地里塞了个荷包过去,安和坦然接了,也不看,拢进袖中退行了几步,转身朝明华殿行去。
甄琴挺直背,“走吧,去给皇后见礼。”
“是。”
明华殿内,皇帝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好一阵后才低低的吐出一个字,“查。”
暗影处走出来一个人,不言不语的磕了个头又遁入阴影处,消失不见。
皇帝起身,眼神中的狠戾在无人的大殿中展露无疑。
他可以容忍老2许多事,既然是用了人家当磨刀石,给他一些好处也是应当的,可这其中绝不包括对兄长起杀心。
一开始他自请去徐州还当他只是想和老大互别苗头,想着他向来不乐意见老大得到褒奖,便应允了,现在看来明显是别有居心。
不过是有点小聪明,便自以为能和他费心教出来的太子相提并论,可笑,治理一个国家又岂是凭点小聪明就可以的
这次,他便让他看看何谓雷霆一击。
不说皇上如何震怒,太子妃如何着急,此刻的吴山镇中马蹄声疾,华如初隐于暗处,看着来人嚣张的把那个客栈团团围住,马鞭在空中甩了啪啪做响。
静静的看了半晌,华如初潜回了一条街后的屋子。
“如何。”
“不愧是专业收尸的,一切痕迹都清除得很干净,找不到这里来,我现在只担心一个问题。”
闻昱丹皱眉,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问题”
“他们找不到人会有几个可能,其一,认准了方向继续追,其二,屠镇。”
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这不是一个小村庄,是一个镇,人口不在少数,他们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吧。
黄清源摇头,道:“应该不会,青天白日的屠镇,除非他有把握一个都不放过,不然这事肯定盖不住,再者说吴山镇素来以乱闻名,这里住着的有在下这样的良民,也有那有真本事不好惹的,可就算是良民,敢住在这里自然也不怕事,如果他们真敢屠镇,我敢保证,他们占不到便宜。”
“来人大多数手臂上都绑着弓弩。”华如初淡淡的一句压下了其他人还想说的话,如果是弓弩营且来人不少……
怎么办大家不由得把视线都放到华如初身上,就连闻昱丹都是如此。
“别看我,我昨晚能收拾了弓弩营纯属侥幸,要不是算着时间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外面躺着的就是我们了,更何况来人比昨晚人数要多许多。”
ps:我每天的第一章都非常准时,这几天第二章都拖过四点了,写得慢得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交待后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交待后事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现在已经酉时了,援兵来得快的话应该再有得一个时辰就能到,希望能拖到那时候,对了沈万,你乔装一下去看看陈济山有没有跟来,安全为上,若是被人发现了……不能带到这边来,我不想全军覆没。”
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大家都明白,如果他被发现了,他们不能去救。
就算大家都知道在现在己方实力完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这么做才是对的,可依旧有人觉得太过狠心。
沈万站起身来,不高的个子瘦得跟纸片人一样,“我明白,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给我纸笔我想留下几句话给我家人。”
黄清源会意,去了里间拿了笔墨出来,滴了几滴茶水进去给他磨墨。
沈万道了声谢,想了想才提起笔,话不多,黄清源在一边看着却觉心酸。
江湖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看似快意恩仇,却是最没保障。 ”“
吹了吹墨迹,沈万拿在手里走向华如初,“夏公子既然敢管下这么一挡子事,又和华盟主相熟,沈某有个不情之请。”
华如初心下了然,“只要不违江湖道义,我便答应你。”
“哈哈,我沈某自然不会提出让恩人为难之事,一念之差走到现在这一步,最该怨的是自己,至于报仇之事,就是我不提想必夏公子这这位戴公子也不会轻饶了他们,我就不多此一举了,我所求之事为二,其一,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请夏公子将这封信送到我婆娘手上,我家还有个半大小子,若能顾得上,请公子帮着照料一二,若是兼顾不上,也无妨。
其二,我答应了陈济山,要是他有个万一,便帮忙照料他的家人,若是我这次没能活下来,这个承诺便完成不了,也请夏公子周全。”
都不是多为难的事,就是他不说,她也会去信告诉爹爹这里的事,爹爹必不会不管这事,江湖中人重义,她从出生就是处在那样的环境里,有些东西已经融进骨子里了,就算不能时时照看,让他们衣食无忧却能做到。
华如初点头,“这事我自然答应,再说你也不用太悲观,陈济山不见得就出了事,你也不见得就回不来,小心些就是。”
若是以往,他有这个把握,可现在身上几处受伤,功力大受影响,十有会要丢了这条命,可就算是丢了命,他也一定要把那些人的险恶用心告诉还被蒙在鼓里的人。
把已经干了的信折好双手递给华如初,沈万郑重的道:“若我沈万侥幸不死,以后这条命就是夏公子的,任凭差遣。”
轻飘飘一张纸,华如初觉得有万斤重,她可以挥手间杀人,可以枉顾性命,因为她知道这就是江湖人,这就是规则,他们不爱用说的,喜欢用实力说话。
她是女人,就是装成男人看起来也不像个强者,不想被人看轻,心狠手辣是必须的,她早就把上辈子受的那些文明教育给丢掉了。
她宁愿去撕杀一场,也不想被人托以后事,不想去面对一家老小的泪眼。
勉强扯了扯嘴角,华如初把信收进怀里,道,“行,我等着你回来给我跑腿办差。”
沈万仿佛放下了最后的心事,脸上一派轻松,团团抱拳一礼后便往门外走去。
“等等。”
沈万回头,“夏公子还有事”
“你给了我信,却没给我一个地址,还有陈济山的,你都用纸写上给我,免得我忘了。”
沈万一拍脑袋,他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了。
匆匆又回到桌边写上两行地址,吹干墨迹递给华如初,“上面那个是我家的,下面是陈济山家的。”
“我记下了。”
再一次,沈万只是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便大踏步离开,不高的身量,不宽的肩膀,这一刻看起来只觉异常高大。
闻昱丹深深觉得,再多人向他表的忠心,远不如这个什么都没说,却明知道前面危险却依旧慷慨前行的男人让他相信。
做的,比说的永远都更有说服力。
屋子里十几个人却安静得只剩呼吸声,这个时候,没人有开口的欲.望。
华如初同样没什么劲,把信拿出来,再把写着地址的那张纸折到一起。
等这事了了,就把这个给爹送去。
他做这事比她要合适多了。
再说现在祁佑在一边,他肯定会看着她,不会许她乱跑。
黄清源轻咳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夏公子好像从来不觉得会把命丢在这里,在下很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个自信。”
华如初瞄他一眼,“当然是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在这里,这可不是拔河,人多就一定会赢。”
“那夏公子又何必再等”
“能不拼命的时候我为何要拼命刀剑无眼,要是可以,我更想站在一边压阵,免得身上平白多几个窟窿,痛可没人能代替,全得自己受着,若有其他选择,我何必去吃这个苦头。”
华如初的镇定影响了所有人,在知道追兵已至,甚至为了找到他们有可能屠镇时,在一刹那的心慌过后便都冷静下来。
现在又听到她这么自信的口吻,绷着的那根弦就更松了些。
“对了黄掌柜,我要是没记错,你那个胖胖的厨子好像留在客栈里,你不怕他把你供出来”
“他不会,别看他胖,脑子灵活得很,在下让他在那里充当掌柜,还教了他一套说辞应付可能会来的追兵,若是客栈里什么人都不剩,他们才会更起疑。”
“你能保他没事就好,不管是追兵还是武林中人死了都算是死得其所,可平民百姓的命我却要不起,一会援兵来了你先躲起来吧,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出来,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
“就是你不说在下也不会逞这个能,那地方挺大,还装得下几个人。”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华如初也不客气,“红,你背着青去,确定安全了再回来,还有,我建议戴兄也去,你是他们的首要目标,只要你无碍,他们便是失败了,小弟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你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要我们分心保护,倒不如给我们省点力气。”
这话,可确实不怎么好听,闻昱丹不爽的瞪他,这小子,就不能含蓄点说吗
“别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华如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祁佑警告的看她一眼,适时道:“确实是这样最好,大哥安全了弟才好全力对敌。”
两人在外一直是以兄弟相称,华如初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由得多看了祁佑好几眼,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
她和闻昱丹是兄弟相称,祁佑和他也是兄弟相称,这么一换算,她和祁佑不就也成了兄弟
又看了祁佑一眼,正对上祁佑看过来的视线,心虚之下赶紧避了开去。
这下可好,他们之间不止多了郎舅关系,还多了层兄弟关系。
再这么相处下去,夫妻关系倒要弱了。
闻昱丹自家知自家事,只要不需保护他,护卫也能放开手脚些,更不用说原及。
等等……“原及受伤了,是不是也跟着我去好些”
华如初正想点头,那头祁佑就摇头拒绝,“我不需人保护。”
“可你受伤了。”
“我能自保。”
华如初撇开头,逞强吧,死了最好,她正好早点脱身去寻个第二春。
闻昱丹素来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只是一再的叮嘱他小心为上。
祁佑看似认真的听着,视线却偷偷跟着华如初,看她走到黄清源面前不由得凝神听去。
“黄掌柜,你这里有没有他们可穿的衣服他们这衣服太起眼了。”
护卫穿的是制式衣服,更因为他们出自太子府,衣领和衣袖处都有一道滚边,来自太原的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黄清源看他们一眼,点头,“我爹留在这里的他们应该能穿,就是旧了些。”
“能穿得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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