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告诉你那个东西在哪里!疼痛与恐惧之下,沈益终于屈服,在心中狂呼着,然而他被掐住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
温热的液体从沈益□□流出,他却顾不得丢脸,只祈求着沈池能够快点停下来。他从未一刻像此时这般后悔,本来挑选这个沈府最为僻静之处想好好教训沈池,却成了自己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一共八十三刀,不多不少。”沈池终于停下了手,满意地松开了沈益的脖子,以欣赏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成果。
此刻沈益脸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沈池力道控制得极好,他的眼睛一点也没有伤到,是以两只瞪得铜铃般大的血红眼睛倒是有几分骇人。
沈池却是丝毫不怯,在沈益视线下,缓缓咧开嘴角,朝他露出一个纯良的灿烂笑容,轻声道:“这是还给你的。”
见到沈池的笑容,沈益倒吸一口凉气,只觉一股森冷之意犹如斑斓的毒蛇吐着信子爬上自己的脊椎,心中的恐惧霎时间炸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疯了!
“最后一次,我母亲的遗物,在哪里?”
再次听见这个问题,沈益再不敢胡言,却是颤着嗓子沙声道:“我……咳咳,昨日夺来之后,带着它出府逛了一圈……回来便发觉它……失窃了。”
而另一头,两名家丁以最快的速度朝沈烈所在的正堂跑去,一边跑一边吼道:“来人啊!救命啊!小少爷发疯了!”
第4章
两名家丁的呼声很快就惊动了正与大长老畅谈的沈烈,他眉头微皱,手指一紧,茶盅与桌面相触,滚烫的茶水顺着力道溅在他手上,对此他似乎浑然不觉,随意擦了擦烫红的手背,起身朝大长老歉然笑道:“犬子顽劣,大长老请稍事歇息,晚辈去去就回。”
大长老将视线从茶杯上收回,朝沈烈挥了挥手,“去吧,孩子们顽皮一些没什么要紧的,不要过于苛责了。”
“谢大长老教诲。”
匆匆告别大长老,沈烈几步跨出门外,朝两名家丁声音传来的内院走去。
目送沈烈离开,大长老独自坐在正堂内,慢悠悠地举起茶杯,目色深沉地看着杯内清冽的茶水蕴起的薄雾,旋即神态一松,挽须笑了笑,轻声道:“沈家,要到头了。”
沈益的答案在沈池预料之内,他颇为嫌弃地伸出脚尖踢了踢瘫在地上装死的沈益,扫了眼顺着沈益裤管滴下的水渍,随手将沾血的匕首在沈益尚且干净的衣襟上擦了擦,才抬眼看向小径尽头被花枝掩了大半的环形院门。
此时花已经谢了,散乱的树枝上零星点缀着几枚枯叶,一眼望去门外另一处别院绿意盎然。
沈池抬眼,只见沈烈一脸肃然地从门外疾踏进院,却在看清院内二人模样时猛地顿下了脚步,眼里尽是愕然。
紧随在沈烈身后的两名家丁见沈烈停下,忙探出头来,霎时脸色一白,上下牙齿打着颤,竟是腿一软坐在了石板地上。
此刻这荒寂的小院中一地的鲜血,而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三少爷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若是沈益死了,他们俩作为抛下主子离开的下人,就是主责,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活路可走。
沈烈冷眼看向已经低下头不见神色的沈池,在发现对方手中那柄匕首时眼底有些讶异,再结合方才一路两名家丁所言,心中立时明白此间发生了何事,却也知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将躺在地上的沈益翻身过来,饶是沈烈见过不少风浪,也不禁深吸了口气,满目骇然。
原本沈益样貌虽算不得顶尖,却也赞得上是模样俊秀,风姿盎然。
而现在这张俊秀的脸已然面目全非。下刀之人似乎毫无章法,沈益脸上满是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伤口,血淋淋的皮肉外翻,除了眼睛完整之外,就连鼻子嘴唇上也有为数不少的血色伤痕,触目惊心。
听闻风声陆续赶来的沈府其他人也皆是大惊失色,有胆小者甚至当场脸色一僵吐了出来。
此时他们终于明白之前那两名家丁一路吼着小少爷疯了是何意。
不断有血从沈益脸上伤口流出,不出片刻,沈烈托住沈益脑袋的手掌便被染红,不过好在沈益还有气,甚至在沈烈搂住他时还睁开了眼睛,不住撕扯着嗓子朝沈烈控诉沈池的罪行,似是恨不得将沈池千刀万剐。
对于沈益的控诉,沈烈充耳不闻,沉声道:“你是如何弄成这般你自己清楚,有仇自己报,我沈家不养一味倚靠他人的弱者!”
见父亲非但不帮自己,甚至满口教训,沈益心中虽恨得要命,却不得不闭嘴,只咬着牙将沈池这个名字刻在了骨子里,只待有机会将他剥皮抽骨,啖其血肉。
正如早些测试灵根之后那样,此刻沈烈也未曾再看沈池一眼,只将他当做空气一般,弯身抱起沈益便朝外院走去,直走到院门处,才冷声道:“将他关到地牢去。”
口中的他是谁,自是不必多言。
沈池无声勾起唇角,放眼正好见到沈烈横抱着沈益疾步消失在小径那头。
“没想到这小少爷如此心狠,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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