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待了会后，艾丽卡重新出现。

她特地过来对石虎表达谢意：“多谢帮忙，要不骗局就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我欠你回。”

“能处理吧？”石虎多问句。

艾丽卡语言简练：“还有些人跑了，该让我父亲来处理。”

石虎赞许：“事情处理得很及时，会挽回损失的。还有你的表现，很出色。”

她点头：“多谢。”

石虎方才有个念头，自己不正是缺这么个能干的助手吗？冷静机灵，甚至专业对口——都是针对赌场的。但他们才刚刚认识，他也不好意思挖墙脚。何况这还是别人的家族生意。

见对方有事情忙，两人便没久待。

驱车打算去找夜场逛，迈克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口：“师傅你不是说缺个助理吗？艾丽卡怎样？”

“推荐自己人你好意思吗？”石虎笑。

迈克尔态度难得十分正经：“公平的说，她是个才女，只是才华浪费在这破地方，我真替她可惜。”

“还有呢？”

“你看吧，我和阿丽是个社区长大的，好几年校友，同个环境出来，我跑去读社区大学还辍学。她呢？强到能上斯坦福读商科，只因为她那没品老爸，最终只能留在洛杉矶，选了更次的学校。”

“这是什么原因？”石虎知道斯坦福的商科是世界顶尖的。

“她老头子小气，还遇上个灰姑娘的后妈，却没有灰姑娘的运气。上斯坦福要花很多钱的，她没把握拿奖学金，只能去加大洛杉矶分校，现在毕业出来了，还给她父亲拖后腿。”

“她家人也”石虎找到个形容词：“太奇葩了吧？”

“都是怪咖。”迈克尔对他们没好感，又说：“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招不招得看你，我是觉得很合适。”

石虎看他较真的模样，不再逗他：“等我找个空闲，和她谈谈。”

“酷！”迈克尔心满意足，虽然不是为他自己。

在赌场没有玩够，迈克尔带路去唐人街的夜店。

“夜店是正规场所，只是正规场所里面也容易有不正规的人。”迈克尔番哲理，目光透过酒杯观察。

石虎笑了，也学他看人。

看人自然是看姑娘，没人会对大老爷们感兴趣。这家夜店规模不小，来往的多是比较成功的些华裔，门口就团不少豪车，所以这儿出没的姑娘，也是颇有姿色的，其中就有人自力更生。

迈克尔得出观察结论：“师傅，我跟你赌，那个黑裙妞，里面没穿。”

“跟注。”石虎赌她穿了。

“怎讲？”迈克尔也想学两招赌神秘术。

石虎侃侃而谈：“没有高招，只有概率。参考环境地点和年龄，再结合‘穿不穿’两个条件，无痕的是穿丁字的也是穿，甚至其它形状的也是穿，而不穿，只是占这堆疑似不穿的种，低概率。”

迈克尔五体投地：“果然是赌神！”

迈克尔想想，再玩次：“那师傅，我跟你赌，从现在开始，正门进来的第十个人是男是女？”

“女的。”石虎说，道理如下：“参考夜场的姑娘比例和时间段，来消遣的男人们大多到齐，再晚的就是临时起意，而姑娘，夜色黯然，有些生意也该摆出来做了。姑娘是高概率，但没高太多。”

“所以是小投资？”迈克尔接上。

“学到了不是吗？”石虎笑了笑，第十个进来的确实是姑娘。“我们再来赌些需要经验的概率问题吧。”

“好啊。”迈克尔感兴趣。

石虎目光扫圈，刚才开口，忽然皱眉，张望其中个方向。

“怎么了？”

“好像看到熟人。”石虎想穿人群，但正在放大招，全场群魔乱舞，他穿不过去，那个熟人失去踪影。

“老相好？”迈克尔恶意揣测。

“我以前老板的情－妇，是的，多次勾－引我，可我是正人君子——”

“胡说。”迈克尔嗤之以鼻。

“好吧，那时候我还是打工仔，得靠对方发工资干活，越界容易丢饭碗，我现在想把她抓来当宠物。”

“这才是我印象中的你。”迈克尔满意。

“混蛋。”石虎笑骂道然有撩拨和勾搭的心态，但更重要的是，那女人掌握着黄鹤的账户和情报。

国内已经在追查案件，黄鹤和小姨子下落不明，石虎怀疑她清楚内情，如果能控制她，就能够找到正主，就能让他闭嘴——或者退而求其次，石虎多次经手对方国外账户，数亿资金，他想咬口。

人总是很复杂石虎失去目标，喝杯酒压惊。

“师傅，你看这里这么多漂亮姑娘，随便找个呗。”迈克尔说，自以为诗意：“夜还很漫长。”

石虎摇头：“这又不是拍片儿，不管什么场景，脱裤子就能上的。”

迈克尔理解道：“意思是需要点前奏？还是师傅你喜欢结实耐干的西洋女？”

石虎赏他脑袋巴掌，还让不让为师保持高深莫测的形象了最最后，奔驰开着闹哄哄的音乐火急火燎赶回酒店，夹杂着不止个妹子的尖叫超载狂奔依旧那句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第035章 唐人街的江湖

?第二天，三个黑眼圈熊猫男起床。迟钝和劳累是第感觉，相视无语。有些事情，人生疯次就足够，铁打如石虎，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强壮如熊的马尔斯，后悔当初大放厥词，早餐在沉闷中度过。

缓过神后，继续游玩。石虎没有选那些闻名海外的景点，他来过洛城不少次，游客必去的星光大道，环球影城统统体验过。他更想领略江湖，虽然不搞帮派，但自认也是江湖的份子。

洛城有黑人的江湖，墨西哥人的江湖，自然也有华裔的江湖。唐人街是永远的热热闹闹，也是可以让你在美国，体验到天黑了深夜以后，还能安心上街，不用担心会被隐形小黑捅刀的地界。

所以迈克尔驾车带他们去小台北附近的个华裔活动的圈子，座运动场，用铁网圈起来，里面几个篮球场，帮青年正在打篮球。四周是低矮的居民住宅，这幕深度还原了美国电影。

黑灯黑膜的奔驰路边停下，下来两个半壮汉，让几个坐在长椅上的家伙纷纷回头，肆无忌惮的打量。

“嘿，布鲁斯，你好啊！”迈克尔热情迎上名络腮胡汉子，对方也认出了他：“口水张？”

石虎再被他的外号逗笑，马尔斯听不懂中文，茫然。

“好久不见啊，小鬼。”中年汉子布鲁斯热情的拍拍他后背，看向后面：“这两位是朋友？”

迈克尔点头：“严格说，个是我师傅，赌神；另个是我师傅的王牌打手，嗯大水牛马尔斯。”

石虎问马尔斯：“什么时候的外号？”

“五秒钟前？”马尔斯挠头。

“大水牛？”布鲁斯抬头看，大热天的，马尔斯仍旧是黑西装，墨镜和皮鞋的阵势——即便在美国，也很难找到他要的超大号衣服，他不想穿超级大胖子的套装。他是壮汉，不是胖子，有尊严。

“够壮吧？”迈克尔得意道，吹牛：“王牌打手，个顶五个——不信？你可以找人试试，医药费自负。”

布鲁斯笑：“打架难说，篮球行吗？”

“打篮球，挑三？”迈克尔不动声色的帮他降低标准。

“我试试。”马尔斯脱西装，布鲁斯后退步打量他：“同奥尼尔有的拼哇！来几个练练。”

巨人马尔斯上场和三个他眼里“细胳膊瘦腿”的对手打篮球，他身高优势很明显，抢断盖帽都吓死人，像坦克样碾压。可惜灵活度欠缺点，等他们适应节奏后，就可以靠灵巧去破解。

石虎三人旁阴凉处坐下，接住抛来的可乐。

布鲁斯看了看石虎，对迈克尔说：“你师父，赌神？”

“真赌神，不信你可以试试。”迈克尔全程为石虎代言，石虎自己都感觉牛皮总有天会他吹破。

所以他解释：“只玩扑克而已。”

“这我就信啦，你说什么都会的赌神，当我没看过电视呀？”布鲁斯笑道，有点大老粗，但挺爽快。

迈克尔道：“不开玩笑，他昨晚眼就搞定李叔场子里的千老。”

“原来是你们搞的？”布鲁斯恍然，仔细看看石虎：“这么说本事不小，他们几个是职业的，搞很多事了。”

石虎笑：“就是帮自己人把啦。”

“我喜欢你这种人，够意思。”布鲁斯说，又摇摇头：“但系那妹仔就有麻烦啰。”

迈克尔问：“阿丽？怎么说？”

布鲁斯口可乐下肚，看看周围：“这里太热，不好说事，我请你们去附近喝茶吹冷气，慢慢倾讲。”

“我请啦，王哥。”迈克尔道。

“你有钱啊？”布鲁斯白眼，“上次争欠我三千刀呢？”

石虎忍不住笑，迈克尔脸红：“都怪当年不懂事，马上带利息的还。”

几个人，两辆车到附近菜馆，二楼的聊天。

布鲁斯·王祖籍广东，三十来岁，说话带口音，但为人确实爽快，他说他请客就是他请客下来喝杯茶，吃些点心，再吹着空调，说事是码，交朋友也是码。老王正在洗白，喜欢广交朋友。

布鲁斯眼力不错，石虎身上没有帮派的味道，他现在不喜欢帮派，低端犯罪始终不长久，但石虎有股江湖气，如果能打上交道，对未来也是益事。还听说他开正规赌场，这语气都有点羡慕了。

几番来回后，谈到李叔和他那洋妹子女儿的事情，布鲁斯就摇头：“老李这人没品，对人小气不说，对自己女儿都小气，我都看不起。现在情况坏了，赌场有人出千，损失过大，风声传出去，给赌场提供资金的金主，绝对会找上门来要钱。你们说，那小姑娘怎应付得来？”

石虎说：“不是还有她父亲吗？”

“他？”布鲁斯不屑，“带着个二－奶花天酒地，八婆耳旁吹风，钱都挨他败光，出问题，他女儿顶。”

石虎不了解规矩：“都是自己人，给点宽限不行？”

布鲁斯冷笑：“有些人就窝里横，专坑自己人。我从小在唐人街长大，那些人不敢斗白皮佬，专把招用自己人身上，什么保护费卖大把。很多妹仔被骗过来，护照押着，不得不做。”

“真的？”石虎问迈克尔。

迈克尔点点头：“有部分人是这样子的，现在的情况应该好点了，但师傅，帮帮我姐啦。”

石虎直爽道：“带路。”

事态的变化出乎艾丽卡的预料。

仅仅是晚上，赌场账户亏空，老千卷走大部分钱的谣言传了出去，让很多股东和提供资金的客户都电话来问，她再保证没有问题后，才压下怀疑。谁知她父亲竟联系不上了，要知道钱多半在他手中。

所以等到下午，艾丽卡决定去找他父亲。

可才刚出门，就看到楼梯走上来帮面目不善的人，他们的打扮和作风无疑是帮派，她被迫退回家中，刚想关上门，却给顶住，门外人道：“妹仔，你关什么门？不欢迎我这个客人？”

门被推开，门外的人走进来。

为首人艾丽卡认识，光头陈，是她父亲的生意伙伴，也是主要的资金提供者。他昨晚就说要解决资金的问题，现在找上门来，她知道原因：“给我点时间，钱在我父亲那里，我去取。”

光头陈大笑：“你老头那里？以为我没读过书啊！我兄弟刚从你老头那里过来，连条毛都没有！”

“我不知道。”艾丽卡听不懂太复杂的中文，也不理解他父亲的情况，她说：“我会去求证的，你们挡我没用。”

“你看我傻吗？”光头陈问她。

“。”艾丽卡说，是的，她听错了。

“你好嘢！”光头陈脸色沉下来，“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反正你老头跑了，我们拿你抵数，直到钱回来为止。”

“我会叫警察。”艾丽卡后退几步，抓紧手袋。

“报警？”所有人都笑了，光头陈作打电话状：“嗨，警察先生，我要举报我花光了借来开赌场的钱？”

艾丽卡摇头：“钱不是我借的，是我父亲的债务，我只是财务。”

“父债子偿知道吗？”光头陈道，艾丽卡茫然。

他恼火：“咩意思？哎我怎么——你个鬼婆子怎么都不懂的？中文会听某？给我老老实实的！”

艾丽卡冷静道：“那你想干什么？”

“你欠我80万美金，没钱还？肉偿！”光头陈暴露目的，打量她几眼：“还挺漂亮，安排你去卖，几年功夫应该都赚回来了。”

“闭上你的臭嘴！”艾丽卡听懂了意思，气得脸色通红：“你只有50万投资，智商缺陷也不是这样算的！”

“利滚利不算啊，你三五年才能还清，自然就八十万！”光头陈恼火，手指：“抓住她！没钱还就卖肉！”

两个小弟上前，艾丽卡后退到墙角，从包里掏出瓶防狼喷雾，直接朝他们脸上喷。

“啊！”两个喽啰中招，捂眼睛大叫。

“废物！”光头陈推开他们，自己上前——却又硬生生汀，艾丽卡扔掉喷雾，手里头抓着把上膛的格洛克。

“我重申遍，不关我的事。”艾丽卡看眼屋子里纷纷掏枪的人，警告：“如果你们要这么做，我会开枪。”

“你知道打死人的滋味吗？”光头陈冷哼，脑袋往前伸，“扣下扳机，我的脑浆都会喷你身呀！”

“我会试的！”艾丽卡咬牙，身体轻颤。

“你敢？”光头陈确实有胆量，帮派可不是白混的：“三天三夜都洗不干净，你试试？”

艾丽卡颤抖。

光头陈喝道：“放下枪！打不死我，我就开你三个洞！”

但这句话恰好激怒艾丽卡，她很聪明，知道落到他们手里的下场，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咬牙就扣下扳机。

“砰！”

第036章 相助

?石虎和布鲁斯两辆车，前往艾丽卡的公寓。

迈克尔打不通她的电话，但多半在家。他回忆道：“阿丽有些根筋，你说她西方化吧，又有点江湖侠义，小时候我们被华裔孩子取笑半洋鬼子时，她二话不说就抓起石头给那帮小子开瓢。”

石虎诧异：“感觉挺开朗的姑娘，这么暴力？”

迈克尔有他的道理：“每个人心中都有只恶魔。是的，她平时很善良，但触及她底线，也会很恐怖。”

“有意思。”石虎笑。

“也是没有男朋友的原因。”迈克尔嘀咕。

“你说什么？”石虎听不清。

“没什么——前面就是啦，你瞧她的车还停在路边呢。”迈克尔指了指路边辆，红色的非常。

两辆车路边停下，石虎刚下车，便听到“砰”的声音，疑似枪响——很快就得到布鲁斯的印证：“枪声！”

布鲁斯名手下指着对面街道：“是老陈的车！”

“快点走！”布鲁斯敦促道，他那个几个伙计纷纷掏枪，迈克尔见状也掏家伙，石虎摸了摸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靠！这帮暴力分子！

从楼梯上去，枪声惊到不少人，布鲁斯脸和善的说：“没事没事，小鬼头屋里耍鞭炮。”

懂事的人纷纷关门当没听见，但你家小鬼玩鞭炮还用带枪汉子去看？

上楼进屋，石虎让有枪的冲前面。因为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没有家伙，就不逞强了。当他进屋后，屋子里就剩下嚎叫和火药味十足的对峙，双方数把手枪互指，剑拔弩张的。

“啊！搞死她！搞死她！”倒地上捂耳朵，满脸血的中年男叫喊着。“不！留活的，我要干死她！”

“她都够做你女儿了，回去搞你老母啊！”布鲁斯看不过眼。

“艾丽卡，你还好吧？”迈克尔枪指对方，示意对面脸慌张的艾丽卡过来，推到后面：“去他那儿。”

石虎拉住她，再拿走她手上的枪：“放心，人多打不起来的。”

艾丽卡愣愣的点脑袋，多半没回过神。

石虎虽没有经历过持枪对峙的场面，但参考国内，人越多，扮酷的越多，这场架就容易走形式。

现在双方都言不发，互不相让，但都没有决心同归于尽。

人不傻，相反人还聪明着，等到地上哀嚎，被子弹擦伤脸的光头陈爬起来后，双方的较量转为口头。

“叼你老母，老王你多咩事？！”

“我还问你呀，阿丽都喊我叔的，你搞咁大阵仗，吓我？”

如此轮番问候对方多次后，决死战的心情消失，大家握枪的手松下来，枪口没再对着对方。但事情没完，既然势均力敌，那就转到桌面谈判的流程。石虎给她瓶饮料，让她喝下：“糖分有助于镇静。”

她喝了几口，然后回过神来：“谢谢。”

她又说：“他们问我要债，但债务属于我父亲，我只是经手者。即使是黑生意，他们的逻辑也有问题。”

“没关系。”石虎感觉她很紧张，再看对方几人的惨样，笑着：“你真有勇气。不过我得说做得好。”

石虎的轻松感染了她，她慢慢放松。

但问题还是得解决，坐下来的光头陈倒也算条汉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