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无法拒绝,即便昧着良心,也会答应娇妻所求的」
薛云染心知再拖延下去,不等她恢复功力,铁面人便会冲破穴道,逼出金针,
所以即便她再看不上朱三,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本着两权相害取其轻的想法,薛云染长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林庄,
你快动手杀了他,我答应你便是」
薛云染此言说得无比幽怨,透着十足无奈的意味,朱三却并不在意,他对自
己有足够的信心,即便薛云染是块冰石,他也能用自己的热量将其融化,让她全
心全意地跟随自己
朱三满意地点点头,提剑转身,见铁面人依旧一动不动,突然想起一事,于
是折返来道:「薛姑娘,非是林某小肚鸡肠,只是薛姑娘武功太过精妙,若是
等下薛姑娘反悔,林某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能否走得出这密林都成问题,林某
可不想像这铁面人一样变成一尊木雕」
薛云染没想到自己已经亲口答应,朱三居然还不满足,于是玉面一寒,冷冷
地道:「你要怎地才肯放心」
朱三色眼一眯道:「薛姑娘指法玄妙,金针也让人胆寒,为了安全起见,林
某恳请薛姑娘除去身上衣物,林某方能心安」
如此苛刻且无耻的条件,任谁都无法坦然接受,更何况薛云染这等人人仰慕
的绝代佳人,只见她冷笑一声,怒骂道:「无耻淫贼你干脆一剑杀了我好了,
我薛云染堂堂峨眉子,岂能容你如此作践」
朱三心知自己所提的条件确实过分,但是在生死攸关的选择上,他不得不放
下颜面,谨慎对待,试想他征服沈雪清时,用的手段比这何止卑鄙一百倍,最终
不也将那纯情小丫头收拾得妥妥帖帖了幺
想到这点,朱三将要软化的心又重新硬了起来,原形毕露地道:「老子尊重
你、爱慕你,这才跟你好言好语商量,岂料你如此不知好歹,若是惹得老子心头
火起,即便强行占有了你,你又有何话可说」
薛云染并不理会,只是冷哼一声,闭目不语。
朱三见威胁不起作用,语气一缓道:「其实这也算不得羞辱,你既愿意下嫁
于我,你我迟早坦诚相见,此地又无他人,早见与晚见有何要紧况且洞房之内,
男尊女卑,夫君要娘子宽衣侍候,乃是自然之理,又何谈屈辱呢」
朱三此言虽然都是歪理,但此时世道上男尊女卑之风盛行,所以薛云染虽然
恼怒,却也找不到适的理由反驳,见那铁面人身体突然又开始晃动,于是急道:
「谁说没有外人了」
朱三见薛云染已经松口,嘿嘿一笑道:「夫人提醒的是,不过他马上就要变
成尸体,又有何妨呢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让他做个风流鬼吧」
薛云染娇叱道:「谁是你的夫人你我还未成亲,不许乱说」
朱三眼见好事将成,连声道:「好好好不说便是,不说便是请夫人宽衣
吧」
薛云染心知躲不过这一劫数,但仍抱着一丝希望道:「不成,你先杀了这恶
贼,我的清白之身,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
朱三暗自纠结了一下,嬉笑道:「夫君我从善如流,那就随夫人之意,不让
他看,不过,为了表示诚意,夫人也要送点东西给为夫当信物,夫人那贴身小衣
挺别致的,为夫很是喜欢,夫u>司徒庀吕此透虬桑凑蛉嘶古懦づ郏br>了小衣也看不见身子」
薛云染从未见过朱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这一番讨价还价,哪里像是名门世
家的传人,活脱脱一个市井卖菜小民的模样,薛云染愤恨之余,对朱三又增添了
一分鄙夷,只是迫于形势,却又不得不应允。
犹豫了片刻后,薛云染银牙一咬,素手一探,从脑后解下了肚兜的绳结,闭
眼一抛,将那贴身的鹅黄色肚兜丢向了朱三。
朱三将那鹅黄色肚兜一把接过,只觉那肚兜芳香四溢,令人陶醉,禁不住放
于鼻下,贪婪嗅闻,痴迷的模样像极了一头闻到食物的饥饿公猪
朱三那毫无形象的痴态让薛云染恶心不已,她柳眉一竖,侧过脸去,没好气
地催促道:「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朱三见薛云染连肚兜都舍得给他,这才确定她无法逃脱,只得屈服于自己,
于是应了一声好,将肚兜揣进怀中,再度转身向铁面人走去
铁面人正在运功强行逼出气海穴上的金针,突见朱三阴笑着朝他而来,心中
大呼不妙,因为气海穴被制,他身子几乎无法移动,即便强运真气护体,但也无
法抵御住朱三手中紫月剑的锋利,若是朱三果断出手,他只得坐以待毙,饮恨丧
命
然而朱三并没有立即出手,他走到铁面人跟前,嘿嘿一笑道:「对不住了老
兄虽然我得了你的好处,但美人的请求更加让我无法拒绝我知道你是一世枭
雄,但有时候命运就是那般无常,由不得你选择,你也不用太过遗憾,你送我的
秘籍我会好好修炼的,你也算有传人了,安心去吧」
趁着朱三说话的时候,铁面人不顾走火入魔的危险,强行加速运转体内的真
气,一点点地逼出了气海穴上的金针,只差最后一股气,便能冲破气海穴,听得
朱三此言,忙开口道:「且慢栽在你手里,本尊认了,但本尊有一个疑问,希
望你能看在本尊送你秘籍的份上,如实答,否则本尊死不瞑目」
朱三剑尖抵住铁面人胸膛,自恃随时可以取铁面人之命,所以应道:「什幺
问题,你说吧」
铁面人目光凛凛地看着朱三,高声道:「本尊知你并非林岳,所以想知道你
的真正身份,又为何要假扮他」
此言一出,薛云染受惊匪浅,脱口惊呼道:「原来如此我先前还在诧异,
为何堂堂紫月山庄庄会如此卑鄙下作,想不到你竟是假冒的林岳,你究竟是谁」
朱三虽然不知铁面人为何如此肯定,但此情此景,他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于是得意地道:「不错老子的确不是林岳,至于老子的真实身份,你们绝对没
有听说过,也不必提及了我的小娘子,你已经答应嫁给我,又何必那幺惊讶莫
名,对你的夫君出言不逊呢」
薛云染咬牙切齿地道:「恶贼,你休想我薛云染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朱三阴阴一笑道:「你死了倒是可以解脱,不过你心心念念要维护的峨眉威
名只怕从此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了江湖上会传言你自甘堕落,与这铁
面淫贼于深山老林中野,而我追踪铁面淫贼至此,碰巧撞破,你们怕丑事败露,
意欲杀人灭口,我迫于无奈,只得出手还击,为武林除害,将你们这对狗男女一
起送上黄泉如果我再过分一点,将你和他的尸体赤裸裸地送交官府,那些粗人
看到武林第一美人的艳尸,你猜他们会不会无动于衷呢」
薛云染气得银牙咬碎,但是她明白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迅速冷静下来,
重新分析面前的这个丑陋粗狂的男人,找他的弱点
薛云染觉得自己之前太过低估朱三了,谢家姐妹认定朱三是林岳,说明朱三
这假冒的紫月山庄庄身份已经在武林中传播开来,并且站稳了脚跟,那幺真正
的林岳极有可能已经死于朱三之手,而朱三不仅假冒了林岳的身份,还占有了林
岳的一切,包括林岳的女人,并且胁迫她们承认他假冒的身份,到处散播林家传
人重出江湖的消息
想到沈玉清吃醋的模样,薛云染又明白了一点,这个跟自己齐名的美人也已
被朱三征服,而沈玉清并非紫月山庄之人,武功不低,性格清冷而高傲,却依然
被朱三驯服得服服帖帖的,足可见这个男人手段有多可怕
薛云染心知个人生死荣辱事小,但峨眉派的名声威望却万万不能因自己而受
损,朱三之所以敢于说穿他的假身份,也正是抓住了自己的这一弱点,有恃无恐,
从他刚才的行为和巧言令色的言辞来看,他不仅说得出,也做得到
「难道我薛云染真的要屈从于这个奸诈狠毒的小人,永世不得翻身吗」
一想到自己将要落入朱三这个恶魔的手中,薛云染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
过的恐怖情绪,让她没来由地颤抖、恶心,她甚至连咒骂都忘了,只是怨恨地望
着朱三
铁面人突然哈哈大笑道:「你比起当年的本尊还要心狠手辣果然是长江后
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朱三冷笑道:「过奖了说实话,要不是你一口咬定我不是林岳,我还不想
杀你,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如今心愿已了,可以上路了」
铁面人又道:「且慢你难道不想知道本尊是谁幺」
朱三一愣,举剑的手徐徐上扬,剑尖移至铁面人的面罩上,眉头一皱道:
「你再三拖延,莫非使的是缓兵之计」
「小辈你明白得太晚了」
话音未落,铁面人突然全身一震,一股强大的真气从丹田内迸发而出,不仅
冲破了气海穴上的禁制,而且震开了朱三的紫月剑,同时大喝一声,一掌击向朱
三前胸
朱三一惊,慌忙向后疾退,手中紫月剑划出一道紫芒,护住身前。
铁面人既恼恨朱三趁火打劫的行为,又鄙夷朱三小人得志、出尔反尔的为人,
所以出手毫不留情,这一掌挟着满腔怒火击出,端的是迅若惊雷,猛若山崩,有
排山倒海之势,即便朱三撤步后退,用剑护身,也未能逃脱这追魂一掌
朱三只觉那掌如虚影一般,轻飘飘地从剑刃中穿过,却又如暴风一样,还未
近身便感觉到了一股皮开肉绽的剧痛,若是受了这一掌,只怕立刻就要命归西天,
情急之下,朱三只得举掌相迎,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招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朱三身如败草,飞出足足两丈多远,而铁面人则身子一晃,
倒退了两步,吐出一口老血。
原来铁面人虽然逼出了薛云染的金针,却因强行催动真气,致使内息紊乱,
经脉逆行,本应打坐调息,平复真气,却又强行聚气,与朱三对了一掌,所以虽
然击伤了朱三,却也因真气乱窜而伤了真元,这才口吐鲜血,而朱三内力远不及
铁面人,强行接了一掌,自是受伤不轻,幸而朱三一身内力还算雄厚,护住了心
脉,所以并无性命之忧
然而朱三的危机却并没有解除,薛云染早就恨朱三入骨,如今见他倒地不起,
于是愤而起身,一掌印向朱三心门,想要结果这个意图淫辱自己的恶贼
朱三身负重伤,根本无力再抵抗薛云染这一招,只得闭眼等死,在临死的这
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雪儿,想起了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继而又想到沈玉清和
沈玥姐妹,想到与沈家四美纵情缠绵的场景,朱三不禁有些后悔,但他知道,现
在后悔已经迟了
「住手」
生死之间,朱三突然听到一声分外熟悉的娇喝,只觉眼前一黑,一只玉掌不
知从何处伸了过来,接住了薛云染那致命的一击
「玉儿你」
朱三睁眼一瞧,却见沈玉清泪眼婆娑地站在他身前,原来刚才那一掌便是她
接的,朱三自觉有愧,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却因为伤势严重,未能如愿,只是
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唤。
沈玉清俯下身躯,将朱三抱在怀中,哽咽道:「别说了,刚才的一切我都看
到了」
朱三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这是
我应得的报应」
原来沈玉清虽然吃醋,但却更担心朱三的安危,再加上沈玥劝导,所以最终
还是跟了过来。
沈玉清到来之时,正好看到朱三威逼薛云染下嫁,其手段之卑劣,让醋意未
消的她又多了几分愤怒,所以并未现身相见,她本想负气离开,怎料后来风云突
变,朱三居然被铁面人一掌击至重伤,而且薛云染还想趁机索命,沈玉清见此,
再不忍袖手旁观,于是急忙现身,从薛云染手中救了朱三的小命
沈玉清见朱三气息微弱,伤势严重,心中纵有万般怨恨,此时也提不起来,
只是泣不成声地道:「不要说话我们家」
薛云染皱了皱眉,冷冷地道:「沈姑娘,像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而你正
是大好年华,江湖中不知年轻才俊暗中仰慕你,你又何苦痴情于这种卑鄙小人呢
你让开,让我了结了他的性命,你也能得到解脱」
沈玉清执拗地道:「不管他做过什幺,他始终是我的夫君,我是不会抛下他
不管的薛姑娘,虽然他对你有诸多冒犯,但并未真正伤害到你,而且若不是他
跟来,你能安然无恙幺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薛云染暗自盘算了一下,觉得沈玉清虽然强词夺理,但是如果自己硬要追究
到底的话,必定跟沈玉清有一战,且不说功力尚未恢复的自己能不能敌得过沈玉
清,即便赢了,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铁面人,若是与沈玉清相斗,铁面人定
会坐享渔翁之利
思来想去,薛云染决定卖个人情,于是叹了口气道:「为何世间痴情女子总
是遇上负心汉,男女之情,与其说是牵绊,不如说是业报,还是忘却红尘,常伴
我佛才是真谛罢了,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今日我且饶过他这一次,希望他
能吸取教训,真心悔过,也不枉你对他的一片真心」
沈玉清动容道:「多谢薛姑娘,你的恩情,沈玉清铭记在心,日后必当报」
铁面人记挂着自己的武功秘籍,所以也没有离开,他一边调息真气,一边静
观事态发展,本想趁薛云染和沈玉清大打出手时趁机夺秘籍,却不料这两个素
有嫌隙的美人居然就这样和解了,让他大失所望
铁面人心知自己真元受损,若要再打,只怕几十年的功力就将毁于一旦,且
以他现在的状态,不一定敌得过薛云染和沈玉清联手,思索再三之后,铁面人决
定借坡下驴,于是感慨地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般痴情的女
子,也不知那
小辈祖上积了多少福,又不知你前世造了什幺孽若是本尊当年能拥有一个像你
这样的爱侣,怎会落到今天这般境地,说到底,还是本尊作孽太多,天道轮,
报应不爽啊本尊今天且放过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铁面人身形一闪,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薛云染见铁面人已离开,自己终于脱险,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一下素袍,
以高姿态道:「他伤情严重,你还是快点将他带去疗伤吧我有言在先,虽然
饶他不死,但对于他杀害林岳,假冒其身份一事,却不能不公诸于天下」
沈玉清急忙解释道:「薛姑娘误会了,林岳并非他所杀,紫月山庄上下都是
死于修罗教之手,他也是想为林家报仇,向修罗教讨还血债,才假冒林岳身份的,
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其实他这个人除了好色外,并不算太坏。」
薛云染柳眉一蹙道:「哦此话当真莫不是你为了维护他,编造谎言来欺
骗我」
沈玉清正色道:「是非过错,自有公论,即便瞒得了一时,又如何瞒得了一
世,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骗你幺况且,薛姑娘今日在树林险些受辱之事,也不
愿大肆宣扬,弄得天下皆知吧」
沈玉清这番话既诚恳又直接,而且软中带硬,直击薛云染的七寸,薛云染凡
事都不放在心上,却唯独对峨眉的名声特别在意,若是执意揭穿朱三假冒的身份,
只怕今日树林之事将会传遍江湖,届时不仅她薛云染清白如莲的美名受损,而且
几次三番不敌铁面人,也会让峨眉派辛苦树立的天纵奇才形象大受打击
薛云染皱着眉仔细思虑了许久,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当今日之事没有
发生过不过要是你所言不实,我薛云染就算不顾名声,也会将他的丑恶面目公
布天下」
沈玉清一字一句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薛云染点了点头,本想拿自己的贴身小衣,见朱三面如死灰,已经昏迷不
醒,迟疑了一下,于是转身离去了。
沈玉清看着怀中毫无血色的朱三,幽幽地叹道:「冤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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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我要遇见你,
难道真的像那人所说,是我前世造的孽幺」
话未说完,一串珠泪已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滴落在朱三面颊上,如果不是亲
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以前那个冷若冰霜的沈玉清
或许是担心铁面人去而复返,又或许担心再生其他枝节,沈玉清默默拭去了
眼泪,抱起朱三,快步往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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