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洛阳以南五百里外的越族发生叛乱,叛军势如破竹,直逼洛阳而来,战况危急。此消息一出,羽国朝堂大乱!
☆、42
战事一起,所有人的目光便齐齐落在司徒弘烨这个N王殿下兼大将军身上。被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激得更加多疑暴躁的司徒弘烨总算得以喘一口气。真可谓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他正等着这机会收拾朝堂里越发张狂的敢对抗他的势力!
和平时候士族尚且连成一气排挤司徒弘烨的势力,但一遇上战乱,士族对司徒弘烨只有妥协。
司徒弘烨没有客气,由着陆涵罗列各种罪名,发作了已成为他心头之患的王家,虽然无法赶尽杀绝,也让王家从此离了羽国的权力中心。跟着王家行事的刘谢两家也因此大受打击。
接着司徒弘烨以陈留余孽之事斥责了当年出兵陈留的周凤谋,暂时夺了他疾风部、磐石部两部的统领之职,令他闭门思过,两部的其他将领重新听令于司徒弘烨。而十日后司徒弘烨将亲自率兵五万前往越族平叛,同行的还有正德帝羽宗仪。一皇一王亲征期间,容妃领皇后凤印暂管后宫,五皇子羽成珠、副相桓越、参赞陆涵三人代理朝政。
此举雷厉风行,一蹴而就,所有人只能俯跪在地,磕头领旨,对一个叛军需要皇帝御驾亲征丝毫不敢多言。司徒弘烨出了一口恶气,烦躁尽消,又恢复往日的威风凛凛,举足间皆是一种更胜以往的天下尽在掌握中的慑人气势!
羽成珠是所有人中最高兴的。虽然他知道司徒弘烨重用容妃和桓越是为了保护羽成蘅,但他作为唯一的监国皇子,重要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之前因为他设毒计害羽成蘅的事,司徒弘烨已经狠狠惩戒了他一顿,让他绝望地以为永远失去了司徒弘烨宠爱他的机会。想不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个巨大的馅饼砸下来,他终究还是得到了司徒弘烨的重视和信任!
他是张扬热烈的,消息一出,他按捺不住跑到流水小榭求见司徒弘烨。
因为怀疑流水小榭出了内鬼,司徒弘烨开始对流水小榭的人秘密进行审查清洗。他对羽成蘅的安危十分重视,甚至要把燕棠调到他身边保护他,被羽成蘅坚决拒绝。
“燕大人很厉害,王父出征在即,有他在王父身边保护您,阿蘅才放心。”羽成蘅揪着司徒弘烨的衣袖认真道,“阿蘅会好好保护自己,等王父大胜归来!”
司徒弘烨不禁动容。他见羽成蘅如此明理,后宫朝堂又有容妃和桓越主持大局,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伤害羽成蘅,便没有继续坚持。
“好!等王父大胜归来,便封你为王,带你上朝接受大臣的叩拜!”司徒弘烨豪迈道。
两人正说着话,侍卫通报五皇子羽成珠求见。
听到是羽成珠,羽成蘅不自觉脸露不安之色。他对羽成珠骗他出宫耍着他玩一事一直心里不愉,后又得了告诫知道羽成珠对他不怀好意,要离他远远的,羽成蘅便对羽成珠十分忌惮。
“……王父,阿蘅不想见五皇兄。”羽成蘅小小声道。
所谓无毒不丈夫,司徒弘烨对羽成珠的狠辣手段其实并无恶感。只是羽成珠设计的是他宠爱的羽成蘅,才把他严厉惩戒了一顿。但羽成珠一直以来的表现都非常好,而且他对司徒弘烨的感情露骨热烈,没有半点虚假,司徒弘烨心里对他也信了几分,态度比较宽和。
如今他将要出征,还带走了羽宗仪这个羽国皇帝,留下来主政的人中必须有一个是皇室皇子。但羽成蘅在朝堂上毫无作为,性情又单纯无争,即使让他监国也必然弹压不住那些成精的老狐狸,还有可能反被利用,因此得了司徒弘烨几分认可的羽成珠才成为能让人接受的选择。
而且这次出征司徒弘烨弃用对周凤谋死忠的骁勇善战的疾风部,选择以稳著称的磐石部。羽成珠的小舅舅冯安硕正是磐石部的代主将之一。把羽成珠推上去,授以一定权柄以安冯家人之心,也是司徒弘烨选择羽成珠的原因之一。
羽成珠的身份非常有用。
司徒弘烨想锻炼羽成蘅,正好可以拿羽成珠做磨刀石,自然不容他因为害怕羽成珠而逃避。
因而羽成珠得到司徒弘烨的接见,满心欢喜地走进流水小榭,就看到司徒弘烨以及他身边揪着他的衣袖的有些闪躲怯懦的小尾巴羽成蘅。羽成珠艳丽的脸上飞扬的笑容顿时淡了淡。
――司徒弘烨最宠爱的皇子始终不是他。
“阿殊参见王父!”羽成珠紧了紧折扇,恭敬地见礼。
“起吧。”司徒弘烨道。
“见过五皇兄。”羽成蘅不甘不愿道。
羽成珠又想起他在含玉殿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但在司徒弘烨面前,他只能忍下不悦,假笑着颔首:“十一皇弟安。见皇弟身体大好,为兄心里很是快慰。”
“多亏王父照料。”羽成蘅软软道。说罢依恋地蹭了蹭司徒弘烨。
司徒弘烨勾起唇角,摸摸他的头。
这父慈子孝的画面刺痛了羽成珠的双眼。
他道:“阿殊这次来正是要多谢王父的赏识!王父放心,阿殊必不负您所托,为您守好流水小榭!”他直挺挺跪下,上挑的眼眸直直看着司徒弘烨,里面的情意诚恳一览无遗。
司徒弘烨一怔。羽成珠看着他的目光从来不加掩饰。一日两日他还没有当一回事,但日积月累下来,他心里也留下了印象。但这一次羽成珠的目光却和以前的有些不同,这不是看一个父亲一个长辈的目光,而是赤裸裸的看意中人的目光,恋慕而魅惑,像一团燃烧的妖火。
司徒弘烨玩味一笑:“阿殊,王父期待你的表现。”
“王父可否答应阿殊一个请求?”羽成珠殷切地看着他。
“你说。”
羽成珠的双颊浮上动人的红晕,他闭上眼羞耻又大声道:“请王父许我一夜!”说完,红着眼睛希冀地凝视司徒弘烨。
此话一出,司徒弘烨和羽成蘅齐齐露出愕然的神色。尤其是羽成蘅,他觉得羽成珠脑子进水了!即使是争权夺利,有必要自甘下贱到这个地步吗?他利用周凤谋时虽然也会和他亲热,但动真格儿的从来没有。
但羽成珠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热情让羽成蘅失神。
很不可思议的,然而羽成珠是认真的、真心的。他爱慕司徒弘烨爱慕到愿意自荐枕席。他说出这一个要求是为了成全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司徒弘烨沉声问。
“阿殊知道!”没有得到拒绝的回复,羽成珠精神大振,“为什么父皇可以,八皇弟可以,阿殊不可以?阿殊心悦王父,只求一夜!此后,阿殊必为王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铿锵有力!
――心悦王父,只求一夜!
这样全心全意的奉献,谁会拒绝?谁能拒绝?
羽成蘅心里一震,下意识抬头看向司徒弘烨。
司徒弘烨已经放开搁在他头上的手,一瞬不瞬看着跪着的羽成珠。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深沉,一个热烈。
“你肯定?”司徒弘烨慢慢走向他。
羽成珠双眼明亮,毫不犹豫点头:“绝不后悔!”
司徒弘烨猛地把他拦腰抱起,羽成珠嘤咛一声,红着脸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仿佛这一刻,司徒弘烨就是他的全部。
“阿蘅,你回去。”司徒弘烨留下一句,抱着羽成珠转向寝室。
羽成蘅一愣,不自觉瞪大眼!
所谓的回去,是回清华宫吗?这是第一次,司徒弘烨把他驱逐出流水小榭!
但他的心里没有太多恼怒。他想不通羽成珠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多大的好处。羽成珠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名声尽毁。为了一个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心甘情愿奉献雌伏,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说为了欲望似乎不尽然,但为了所谓的……爱情?
羽成珠只要一夜,但司徒弘烨给他的不止一夜。
一连五日,司徒弘烨和羽成珠都待在流水小榭厮混,没有出来处理任何事务。靡靡的丝竹之音自流水小榭传出,不绝于耳。羽成蘅只去过流水小榭一次,向司徒弘烨请安,但没有见着司徒弘烨的脸便被请出。
离开时不经意一瞥,只见羽成珠穿着宽大的红衣,衣衫不整地露出白皙的肩膊胸膛,踮起赤足在旋转舞动。他的笑容明媚艳丽,眼神飞扬,专注地定在司徒弘烨身上,仿佛除了司徒弘烨,他已经看不到任何人……
羽成蘅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看不透的人,居然是羽成珠。
羽成珠给他一种很强烈的不安的感觉。羽成蘅觉得如果他敢在羽成珠面前伤害司徒弘烨,这个五皇兄一定会毫不留情把他碎尸万段……
暂时离开流水小榭的另一个收获则是周凤谋。
多日不见,素来意气风发的周凤谋脸上有了疲累灰心,可见他近来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糟糕。司徒弘烨褫夺他的权力把这个天之骄子瞬间打落地面。
但即使再艰难,他始终对羽成蘅念念不忘。得知羽成蘅被司徒弘烨赶出流水小榭,他第一时间找到他,然后,紧紧抱住他……
☆、43
感觉到周凤谋的激动,羽成蘅放软身子,温顺地伸手揽上他的脖子,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吻住。这个吻激烈而眷恋,带着浓浓的怜惜珍爱之情,仿佛想把他融到他的体内。
羽成蘅是个会享乐的。周凤谋对他的感情让他舒服窝心,他闭着眼小小地回应着,放任自己沦陷沉迷。欺人的前提,是自欺。
――即使是假的,也是确实存在的温情。
周凤谋对羽成蘅是真的怜惜。明明欲火已经焚身,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住,自羽成蘅身上拔起来,粗喘着压抑住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潮。
羽成蘅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小小的唇瓣红艳艳的,双颊酌红,大眼睛含媚,水润迷离。
两人无言对望着,目光交缠,难分难解。
“阿谋哥哥……”羽成蘅糯糯地叫。
周凤谋看着他,一遍一遍抚着他光洁的脸颊。他已经听说羽成珠受了司徒弘烨的宠幸得了司徒弘烨的宠爱,而羽成蘅被驱逐出流水小榭,只以为羽成蘅终于遭了司徒弘烨的厌弃。他不敢想羽成蘅之前在流水小榭的遭遇,失而复得的惊喜已经占据他的思绪。
“阿蘅,你没事就好……”周凤谋忍不住吻着他的额头,“没事就好……”
羽成蘅小大人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背:“阿谋哥哥放心,阿蘅很好,只是很想念你!你一切都好吗?”
周凤谋想到这段时日以来所受的煎熬,眉宇间闪过一抹黯然。
“……不好。”他肃着脸,“没有阿蘅,阿谋哥哥一点也不好……”蹭着羽成蘅的脸喃喃抱怨道。
这是……撒娇?
羽成蘅被他蹭得痒痒的,抱住他咯咯直笑道:“阿蘅在的,一直都在呀!”
只是在他无法企及的地方。彼此不能见面,周凤谋才惊觉他对羽成蘅的眷恋有多深。那一封一封写满关怀情意的信,更是催化着他心里的感情。
“阿蘅,跟我走,好不好?”周凤谋捧着羽成蘅的脸,一字一顿道。
司徒弘烨嫌弃了他,他在羽国失去立锥之地,也没有了继续效忠的意义。如果他继续留下去,恐怕会性命不保。羽成蘅是他在羽国剩下的唯一的想念。羽成蘅虽然贵为皇子,处境却岌岌可危,生死荣辱全握在司徒弘烨手里,只能仰人鼻息过活。如今羽成珠得宠,他和羽成蘅素来不睦,又是唯一的监国皇子,很可能会在司徒弘烨出征期间对失了宠的羽成蘅不利。到了这个境地,不若由他带了羽成蘅离开皇宫,两个人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羽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他们便去梁国,去陈国,甚至更遥远的塞外、海外……
羽成蘅愣愣看着他,周凤谋认真郑重的眼睛倒映在他的大眼里,没有半点虚假。他是真心的想带他离开这个囚笼,远走高飞,为此,他甚至忍痛把他原本打算忠诚到死的主子司徒弘烨放下……
羽成蘅顿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周凤谋能在他清醒的最初走进他的心,让他只看到他……可是已经没有如果。
但这一刻,羽成蘅不想对他说谎。
他以额抵住周凤谋的额,柔柔道:“阿谋哥哥,抱歉,我不能跟你走。”
周凤谋心里一震,苦涩道:“你不愿意?”
羽成蘅摇摇头,咬着牙认真道:“我的身子不好,只会拖累你。”
这是大实话。他的身体自司徒悦那一推便落下病根,之后接二连三地出事,几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受了惊吓,又恸于母兄的离世心脉受损。后来他又用了荀奉明的药装作得了疫症才得以封宫,那药对他的身体也有所损伤,只是当年没有第二个选择。这三年来他为了暗中谋划之事殚精竭虑,一直陆陆续续地生病,没有彻底根治。
他没有办法收买太医院的所有人为他作假,他的病弱是确确实实的。如今得了司徒弘烨的宠爱重视,可以用最好的人和药医治,又有了条件能适时静养。但如果要他走到宫外奔波劳累,恐怕不过三日,他便要熬不住病倒。
他这具身体已经是林妹妹的体质。幸而他心性阔达,又是个惜命的,所以还不至于到那种走几步吐口血的地步。
这辈子他注定要过富贵荣华、奴仆成群的生活。离了这种生活,他活不久。
羽成蘅的体弱多病经过这几年的表现已经深入周凤谋的心。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可以自傲地说只要羽成蘅给他时间,他可以为他闯出一片天,假以时日能让他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但羽成蘅的身体根本等不到,他甚至很可能熬不过最初来自司徒弘烨对他们的追杀。
周凤谋失神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束手无策。
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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