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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偲眼角抽抽:“你还真是……资本主义……”

过了一小会儿,梅凌毫无预兆地笑了,稍稍慢下来,凑到陆偲耳边低语:“如果你认为我太浪费,那我们就在这里多来几次,把钢琴彻底弄坏,再换新的不就名正言顺了?”

陆偲翻白眼:“你……啊!”

来不及讲完的话瞬间变成呻|吟,或者说是惊呼。

然后梅凌就仿佛被这个声音所鼓励,………………势如破竹冲锋陷阵,让陆偲再也收不住声,简直要把嗓子都叫哑。

记得从前跟他做的时候,他的声音里痛苦居多,而这两天的几次则明显更多是欢愉。有了对比,梅凌才发现,原来还是后面这种声音更好听。

陆偲的音质本身圆润清亮,其中一旦掺入了情|欲的杂质,掺得越多,声音就会越喑哑,魅得厉害。

“啊……啊……唔……”

声声入耳,简直酥麻入骨。

梅凌只觉得…………,唯有更激烈疯狂的动作才能加以缓解,每一次都想…………,仿佛恨不得把自己彻彻底底…………这里面去。

高|潮的一刹那,他深深把脸埋进了对方肩窝。

假如这真的是一种毒品,他想他其实并不那么想戒掉,或许想戒也戒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风狂刮,如需完整版请留下邮箱^^

【loveisblind】

——有事没事炖这么多r我真是作死(砍手!)

ps:情色指数超标被警告了(扶墙)

若发现文中出现大量不正常“……”以及“河蟹”乱爬,那是因为vip章节的字数被系统锁定,修改后字数不能少于原先的字数,只好用“……”或者“河蟹”来取代原文字。

以上,恳请大家谅解^^

第48章

陆偲在房子里陪了梅凌三天,期间被反复拉着“治病”,一“治”再“治”又“治”,直到病人的病情已经好到不能再好,完全可以回到正常工作了,才总算把他放还回家。

这时陆偲的状态,最适合用四个字来形容——纵欲过度。

一回家他就立刻在互联上查找资料,看看有什么大补汤的方子,他得赶紧给自己补补。他还年轻,可不想这么快就把身体搞垮。

之后的日子,他就一边在家中休养,一边看那些酒店工作相关的资料。这些东西被他丢了一段时间,再看又感觉生疏,只得从头开始捡回来。

就这样过了几天时间,忽然接到梅凌打来的电话,叫他明晚去vul酒店,还是那个老房间。

陆偲崩溃。

分开还不到一个礼拜,这频率未免太高了吧?虽说男人每周一次并不算多,可问题是,一次就来太多发,身体哪受得了呢?照这种强度,至少得每月一次才吃得消的吧?

陆偲想找借口推掉,结果却听梅凌说,明天是他的生日……

陆偲当场otz。

又是一个过生日的,最近怎么好像人人都过生日?!

不管怎样,大神的诞辰他肯定不能错过,也不敢错过。

次日,他提前两小时出门,先去商场里逛了逛,选购生日礼物。虽然梅凌本人并未索要礼物,但如果不送点什么的话,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问题是应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大神啊,本来不就已经应有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会缺了吗?

陆偲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最后想到了一个点子。

约定的时间是八点,七点四十几的时候陆偲就到了。在此之前他曾经给酒店里的熟人打电话,请对方帮忙叫餐饮部的甜品师准备好蛋糕,等他来了之后直接就能拿到。

现成资源嘛,不利用白不利用对吧?

陆偲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拿着生日礼物,走进电梯,摁下目的楼层,电梯徐徐上升,到达。

离开电梯后,陆偲去往右边,与此同时,左边正有几个人走向电梯,乍然看到陆偲从电梯里出来,俱是一愣。

陆偲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径自走到房前,开门入内。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那几个一直盯着他瞧的人才收回视线,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立即掏出手机编辑短讯。

短讯的内容大意是——号外号外,陆小花在自家酒店跟男人私会啦!

陆小花是从“rose”衍生出的别称,当然,从来没有人当面这样叫他,只在一部分心照不宣的人中间流传。

那人发出这样的短讯,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很简单,你看,好端端的,陆偲有家不住,大晚上的跑来酒店,还拎着蛋糕,这不是跟人私会还是什么?至于私会的对象到底是男人女人,嘿嘿,正巧前段日子陆偲跑去搞基的传言沸沸扬扬,八卦的j髓就在于捕风捉影,尽情发挥想象的余地嘛。

短讯发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有人莫名其妙,有人付之一笑,也有人纷纷要求上真相。

其中一则短讯,传到了某位军工业大佬的手机上,大佬正在与友人共进晚饭,接到短讯一瞧内容,皱眉“咦?”了声,旋即咂咂嘴。

友人问:“怎么了?”

大佬说:“是我侄子发的短讯,估计是群发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号码也弄进去了。”

友人不予置评。

大佬无奈似的摇摇头,接着说:“现在的小孩儿真是,整天除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唯一的乐趣爱好就只剩散播那些无聊的八卦。”

友人非常随口地问了句:“什么八卦?”

大佬答道:“就说他一个朋友到酒店跟男人开房……哦,这个朋友本人也是男人。”

友人闻言,淡淡地说:“这没有什么值得八卦的吧。”

“是这么说啊。”大佬表示赞同。

男人跟男人,那又怎么样?像他们这样的人,大风大浪见识过太多,这点个人取向的问题g本不值一提。

转念他又想到什么,回忆着说:“不过上回听我侄子说,他那朋友的经历很神奇。确实听起来是挺神奇。据说这人以前极度恐同,是个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花花公子,但自从前阵子出了车祸,失忆之后,整个就像变了一个人,x格变了,连x向都变了。你说说神不神奇?一场车祸怎么能把人改变这么多呢?”

“……”

“对了,你不是有个堂弟前不久也出了车祸吗?现在情况还好吗?”

“……”

※ ※ ※ ※

八点,梅凌准时抵达。

事先张晚及保镖们已经在周围进行一番扫荡,还真的扫出了几只嗡嗡乱转的“苍蝇”(苍蝇是什么人就不必多说了吧),之后梅凌才现身。作为一个大明星来讲,这也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进了房间,梅凌脱下外套走向沙发,坐下,整个人的气息顷刻间松弛下来,抬了抬那副有着贵族线条的下巴:“一整天拍戏跑来跑去腿都酸了,给我捶捶。”

“……”

陆偲额上突地冒出一个“#”号,继而慢慢消了下去。

他对自己说:今天这人是寿星,寿星最大,要宠着他,要让着他,要关怀他,要爱护他……

好吧,就算撇开这些不谈,人家可是大神,对待大神自然要爱戴不是?

陆偲走上前半蹲下去,两手在梅凌腿上捶起来,速度不快不慢,力度不轻不重,还算刚刚好。

梅凌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握拳扶着腮,享受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慢慢把眼睁开。

此刻陆偲在做的事,或许本该是有点卑躬屈膝的行为,但他的神态却并不卑微,也没有任何不满,就那么心平气和,再坦然再自然不过。

一时间,仿佛整个空间里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到梅凌眼中,比星辰还要闪亮。

片刻后,这些光芒逐渐消散开来。视线上移,看着那两只正在自己腿上忙活的手,把其中一只托了起来,放在眼底端详着,说:“你的手型很好,应该适合弹钢琴。”

“真的吗?”

得到偶像夸奖的陆偲当然很开心,转而又遗憾,“可惜我没学过,完全不会。”

梅凌挑眉:“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你。”

“哎?”

陆偲受宠若惊,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钢琴前的画面,貌似很美好的样子……但是紧接着场景一转,变成了梅凌把他压在钢琴上嘿咻嘿咻。

瞬时面红耳赤,一把抽回手:“呃,吃蛋糕,先吃蛋糕吧。”说着匆忙起身走开。

梅凌望着那个明显慌张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蛋糕就放在茶几上,陆偲c上蜡烛并点火,想了想,生日歌就免了吧,感觉跟大神太不搭,便说:“来吹蜡烛,然后就能吃蛋糕了。”

梅凌走了过去,在靠近茶几的那张沙发上坐下,弯下腰,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整个过程完成得太快,陆偲都没来得及提醒:“你还没许愿呢。”

梅凌说:“我还要许愿吗?”

吹蜡烛之前许愿难道不是常规吗?陆偲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人家的意思是g本不屑许什么愿,因为本来就完全有能力心想事成。

——这才是真.人生赢家啊!

陆偲心里五体投地,深深叹服。思绪一转,把放在蛋糕旁边的一个小盒子拿起来,向梅凌递过去:“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

梅凌眉尖一扬。其实今天把陆偲召来陪他过生日,对他来说,陆偲本身就是生日礼物了。

至于其他东西,陆偲什么都不送,他也不会介意。

现在陆偲主动要送,他自然更不介意。

他把盒子接过来,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东西,是打火机,同类中的顶级品牌,当然物有所值,做工j细,样式带着一种仿古的贵气。

漂亮,的确漂亮。

然而梅凌嘴角的笑意却瞬间冰冻,差点把东西扔到地上,又或者直接扔回送东西的人脸上。

他一字一字地说:“你不知道我不抽烟?”

“知道啊,我也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所以——”这么说着,陆偲把打火机从盒子里拿出来,伸到梅凌眼前。

这样的近距离,梅凌想看不到都难。于是他发现,在打火机的侧面刻着八个小字:【珍爱生命,远离烟草】。

梅凌:“……”

陆偲把打火机翻转到另一侧,这边又是一行小字:【烟雾再美,美不过你的歌喉】。

梅凌:“…………”

“在你这个圈子里面,接触到的人那么多,各种各样的诱惑也会很多,总会有人拉你一起喝酒抽烟玩这玩那的吧?我相信你的自控力肯定很强啦,不过……”

陆偲挠挠头,其实自己也不确定这样做究竟合不合适,只是,既然有这番心意,他还是想坦率地表达出来,不论结果被不被听取。

他说:“总之假如有时候你能拿着这个打火机,记得还有人不希望你抽烟,很在意你的健康就好了。”

“……”

有很长一段时间,梅凌一言不发,盯着那只打火机看了半晌,又盯着陆偲看了半晌,终于将打火机拿到手中,放回盒子里,把盒子放到桌上,然后拿起刀子切了一小块蛋糕,用叉子叉着送到陆偲嘴边。

陆偲顿时受宠若惊。

居然得到大神亲手投喂什么的,不要太荣幸了有没有?!

他已经想不起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进来,咀嚼着笑起来,两只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形。

梅凌也露出笑容。

陆偲没来由地一阵恍惚,心说这该不会是在拍电影吧?自己是观众还是演员呢?不然的话,为什么眼前仿佛出现了电影中的男主角,笑得那么美,美得那么不真实,那么令人怦然心动?

目眩神迷中,只见男主角的脸越放越大,凑了过来,先是舔掉他嘴角的n油,接着把舌尖探进他嘴里,口腔里面未吃完的蛋糕,在两副舌尖的纠缠中一点点融化,化作无边无际的甜腻蔓延开来。

然而这个吻,却比n油蛋糕还要甜腻得多。

渐渐地,这就不再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了。

陆偲整个仰倒,被紧紧压在沙发深处,上衣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梅凌的吻从他正上方覆盖下来,从面颊滑到颈间,再继续往下,含住x膛上……,就像吃着蛋糕上用来点缀的樱桃,美味极了。

阵阵颤栗的电流,在那啧啧有声的品尝中流窜开来,连指尖都近乎麻痹。

陆偲呼吸变急,大脑越发晕眩起来,隐隐约约中产生一种感觉——比起刚开始直接提枪就上,现在梅凌似乎做得多了一些,比如会亲亲这里,mm那里……

就拿眼下按在他腿间的那只手来说,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地摩擦着,由于裤子布料的阻隔而使得触感不那么真切,却倍加有种不可言说的暧昧,如同羽毛般无比撩人心弦。

陆偲终于呻|吟出声,已经无法忍受,刚想开口请这个人快一点,干脆一点……

突然有音乐响起,数秒后陆偲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先前到这里之后他接了个电话,就把手机随便放在茶几上了。

哪个家伙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啊?吵死了……陆偲厌烦地想着,刚好手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距离上,便拿过来准备挂断。

但是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霎时愣住,脸色从惊愕过渡到慌张,左右为难。

他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回茶几上,也不挂断,任由它响。

结果它就一直响一直响,中途断线一次,未过几秒又再度响起,看来那个人真是不屈不挠,非得打通不可。

陆偲别无他法,只好把手机再次拿起来,推了推梅凌:“对不起啊,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挂掉。”梅凌当场驳回,不耐烦地伸出手,打算把电话抢过来直接关机。

陆偲连忙格挡:“不行不行,这个电话很重要,可能有什么急事。拜托拜托,让我接一下好吗?拜托了。”说着还双手合十朝梅凌拜啊拜。

“……”

在【一脚把他踢下沙发】与【继续“疼爱”他】之间,梅凌选择了后者。

梅凌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腿间,双手从他身后绕到x前,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擦着他的耳垂,随着一次次呼吸而喷洒在他耳朵上的热气,让他禁不住起了**皮疙瘩,连那话语听起来也有种形容不出的狎昵:“你接电话,现在就接。”

陆偲额上挂了几滴汗,被牢牢抱紧的身体实在挣扎不脱,只得恳求:“那你不要出声,也不要……这个电话是我家人打来的。”

梅凌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揉捏着陆偲x前的手指这才稍稍松开。

陆偲勉强定下心思,接通电话,唤道:“哥?”

“在xxx号房间里的人是不是你?”

听筒中传出这么一句话,一如陆英捷平日的冷峻语调,听不出任何起伏,却把陆偲浑身的皮都绷紧了,差点手滑把电话给摔了下去:“你你、你怎么知道?”

陆英捷说:“你是现在来给我开门,还是等我把这个戴眼镜的家伙解决了再来敲门?”

“……”

陆偲如同被巨石砸到脑子里,烟尘四起,所有的思维陷入混乱。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人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戴眼镜的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戴眼镜的家伙,眼镜……助理先生?张晚?!

不知是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陆偲豁地从梅凌的怀抱中一下子跳了出去。

张晚出现在这里倒不奇怪,假如陆英捷碰上的人确实是他,那就意味着……陆英捷是真的来了!就在门外!

陆偲汗如雨下,又是整理头发又是重新扣上衣扣,手忙脚乱着急道:“我哥来了,就在外面,他现在要进来找我,我……我会跟他说你是我朋友,今天在这里帮你过生日。你记得配合我一下,千万千万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情况啊!”

说完,见梅凌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没有应答,但想必是默许了吧,否则以这个人的脾气应该已经断然拒绝。

陆偲深呼吸几次,迈脚向门口走去。

梅凌注视着他的背影,眼眸里一片冷凝。视线转移,看向他刚刚遗落在沙发里的手机,屏幕不知怎的还亮着,显示出通话状态仍处于保持中。

薄唇凉凉地掀了一下,把手机拿过来,轻轻划下了结束通话键。

作者有话要说:开门,放哥!

【上章完整版已发,请同学们注意查收^^】

趴地,一个一个发邮箱算什么,更要命的是gmail它给我闹状况,接连两次!两次!

足足耗费了我几十分钟,着实累觉不爱了嘤……

第49章

陆偲打开门,只见两个人影立在门外,面对面,相距不到五米,形成一种对峙的态势。

或者说,他们已经对过手了。

两人脸上虽未挂彩,但衣服都已经不完全整齐,尤其张晚整天都是西服笔挺一丝不苟,只要乱了一点点就非常明显。

由于之前有出现过几只鬼鬼祟祟的“苍蝇”,张晚提高了警惕,特意守在附近没离开。

当他看到陆英捷出现的时候,也许是职业x的警觉,也或许只是本能的直觉——这个男人,看上去太有威胁感。

于是他上前询问,恰恰陆英捷又因为心情欠佳,态度比较恶劣,结果两人一言不合就这么动起手来。

只过了短短几招,双方都看出彼此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短时间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陆英捷g本没耐x跟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便直接把电话打给陆偲。

既然这人不想让他进入房间,那就肯定是与房里的人有什么关系吧?

“哥。”陆偲叫了一声。

陆英捷转过头,看见陆偲满脸茫然的表情(其实是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干脆只能茫然了),沉默少顷,迈脚走过来,却与陆偲擦肩而过,径自进了房间。

张晚紧跟着上前,无机质般的冷漠目光瞥了陆偲一眼,继续朝房里走去。

陆偲:“……”默默把门关上,跟了进去。

走到客厅,陆英捷终于看见那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梅凌?

那次去看过演唱会之后,陆英捷已经知道这个天王级的巨星跟陆偲之间似乎有点什么交情,却万万不曾设想过,原来是能一起到酒店开房的交情……吗?

梅凌坐在原处纹风不动,眼皮慵懒地抬起来,看着陆英捷眼中尖锐彻骨的寒意,又看看像小狗一样服服帖帖站在那尊高大身影之后的陆偲,忽而微微一笑。

至于他究竟是对谁笑,是为了什么而笑,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气氛越发诡异僵持,陆偲开口试图圆场:“哥,这是梅凌,上次你也见过的,其实、其实我跟他是好朋友,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我在这里帮他庆祝,你看桌上还有生日蛋糕……”

“好朋友?”陆英捷截话,扭头看了过来。

陆偲猛然心惊胆战。

向来都知道陆英捷严厉,却从没见过他的眼神如此y鸷,如同冰冷的手术刀,从额头正中央狠狠一刀切下来,连头盖骨都劈成两半,整个大脑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

这感觉实在太可怕了,陆偲险些想要畏缩后退,旋即听见陆英捷说了句:“到酒店开房厮混的好朋友吗?”

“没,没有啊,在酒店开房又不一定就是厮混,你肯定是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某些事虽然迟早都要摊牌,可是在目前这么乱七八糟的状况下,显然不适合摊牌,所以陆偲下意识地否认。

听了他的答复,陆英捷目光一闪,眼中仿佛刮出罡风,凛冽地向他呼啸而去。

“如果这是误会,那么你跟云司令的照片也是误会吗?”陆英捷问。

陆偲脸色巨变,终于忍不住倒退一步:“你……你看到了?!”

那张照片,居然被这个人看到了。终究还是被看到了。

这下完了,完了,死定了……

——到底怎么会看到的呢?

事实上,陆英捷就是刚刚才看到的。

当时在饭桌上,听闻朋友说及那些事的时候,陆英捷就隐隐生出一股预感。细问之下,得知曾经有张照片引起轩然大波,便叫朋友把照片拿来看看。

朋友本人的手机里是没有照片的,但他侄子有。等他侄子发来照片,陆英捷一看,果然认出了陆偲,而另外一个人……其实单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但他能猜得出来。

自从那晚目睹过那种情形之后,如今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很早以前,他就发觉云震对陆偲不错,相当关心照顾,毕竟是长辈吧,倒也没什么可奇怪。

可谁能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不声不响地……甚至在街上接吻!

所以那晚他看到两人一同出去,其实就是去幽会吧?

好,好,好个陆偲,好个……云震!

有那么一瞬间,陆偲仿佛从陆英捷身上感觉到刀锋般的煞气,割得他几乎皮肤生疼。还没来得及退避,就被陆英捷捉住胳膊,拖着往门外走。

“等等!”梅凌骤然出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陆英捷脚步一顿,回过头去。

梅凌站在那里的姿态看上去非常自然,讲话的语气也理所当然:“他今天是来陪我的,我没让他走,你凭什么带他走?”

刹那间陆英捷几乎笑了——怒极反笑,反问道:“你又凭什么不让我带他走?”

梅凌笑了,真的笑了,虽然比不笑还要显得咄咄逼人,他说:“凭我是他的好朋友。”那个“好”字尤其说得有力。

那是一张比在屏幕上看起来更鲜活更有魅力的笑脸,看在陆英捷眼中,目光的温度却直线下降,近乎化作实质,划开那张脸,露出脸皮底下红的r白的骨。

半晌,陆英捷才开口回道:“是吗?那么你说说,究竟是多好的朋友?”这个“好”字同样也加重语气。

梅凌没有回答,视线向陆偲投去。

陆偲从心慌意乱中稍微回过了神,接收到梅凌的视线,赶紧连连摇头,示意梅凌不要乱讲话。

梅凌眯了眯眼,说:“今天的生日礼物你还没送我……”

陆偲一愣——我不是明明已经送过了吗?

没等他把话讲出口,梅凌就接着说:“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好了……”

陆偲又雷又囧——我勒个去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这招就不能换点新意吗?!

梅凌再接着说:“而且这里是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在这里再做点什么,也很有纪念意义不是吗?”

陆偲——无力吐槽了……

至此梅凌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不慌不忙地朝陆英捷看回去,看到的就是一个疾掠而至的身影,紧跟着一只虎虎生风的拳头挥来。

梅凌瞬间做出反应,闪身退开,动作敏捷得出人意表,随即他就毫不客气地扬手,一拳回敬过去。

于是两个男人就这么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

陆偲万分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开打了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他不明白。╮(╯﹏╰)╭

“不要打啊!你们,你们快住手,不要打了可以吗?住手啊!”

不论陆偲是恳求还是大喊大叫,全都被置若罔闻。又不可能上去拉架,这两个人打得那么起劲,一个比一个凶狠chu暴,贸贸然闯进去绝对只有当p灰的份。

陆偲在一边绕来绕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偶然留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张晚,这人自从进门之后就原地立定,不声不响,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但陆偲却知道,他其实也是个厉害角色。

在他身上看到希望的曙光,立刻跑过去催促道:“助理先生,你快去把他们拉开吧,不要再让他们打下去了,不然……万一梅凌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特意把梅凌的名头搬出来,这个表面上毫无人情味的机械管家战士结合体(这啥?),起码还是会为上司的人身安危多少紧张一下吧?

却只见他推了推眼镜,说:“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我不该c手。”

陆偲:“……”哈?男人之间的战争?什么玩意啊这是?

完全不明白。╮(╯﹏╰)╭

转头看去,那两个人仍在打得热火朝天,我一拳、你一脚……

咦?

陆偲突然讶异起来。像梅凌这种活在金字塔尖尖上的大明星,碰上陆英捷这样从特种部队出来的j英军官,不是应该没几下就被打趴了才对吗?

眼前的事实却出人意料,梅凌非但没被打趴,甚至隐隐有与陆英捷势均力敌之势。

看来那些关于梅凌的传言果然有道理。这个人的背景来历大概真的不简单,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专门修习拳脚功夫?如果他不是已经修习多年,实力深厚,又怎能与陆英捷对抗到现在?

嗯,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单方面受伤害……哦不,不对!这样才更不好,因为势均力敌的结果,反而是两败俱伤!

陆偲愈加心焦火燎,再次向张晚恳求:“拜托你做点什么,快阻止他们吧!不管你要怎么做,只要能让他们停下来,我求求你了!”

张晚脸上始终波澜不兴,盯着陆偲多看了几秒:“你真的想阻止他们?”顿了顿,“不论要你付出任何代价?”

陆偲立即点头,不假思索。

张晚说:“那得罪了。”

说完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陆偲鼻子上,鼻血当场流了下来。

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拳,陆偲不由发出痛呼。

那边还在打得难舍难分仿佛不死不休的两个人,一下子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立刻分开,齐齐冲了过来。

陆英捷更是一脚踹上张晚的肚子,把他踹了出去,后背狠狠撞到墙壁上。张晚并未叫痛,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这是他预料之内的情况。

“别别,不要怪他。”

陆偲连忙拉住陆英捷的胳膊,一手抹掉鼻子下方的血,好在血不多,有些流进了嘴里,他混着唾y一起吞了下去,然后说,“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你们可以不要再打了吗?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打架又不能解决问题,拜托你们别打了。要是你们还打,我就……我就自己走了。”

说着作势要走,陆英捷马上捉住他的胳膊,定定地看着他,手掌紧了又紧,终究决定带他离开。

刚走几步,发现有股阻力拖住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梅凌捉住了陆偲的另一边胳膊。

陆英捷瞪着那只碍眼的手,假如现在他手里有刀,也许会直接一刀让这只手离开主人的身体。

他忍耐地抿了抿唇,目光投向手的主人,字字如刀地说:“你放手。”

“为什么不是你放手?”梅凌充满讥诮地顶回去。

陆英捷再次忍了忍,忍住没有动手,强迫自己从这个人脸上收回目光,转而向陆偲看去:“我只说最后一次,立刻跟我走。”

梅凌跟着看向陆偲,琥珀色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近乎黑色的压迫感:“你自己说,你是要留下还是离开。”

“……”陆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左右为难。

到底这两个人为什么如此水火不容呢?

他真是不明白啊!╮(╯﹏╰)╭

不管怎样,看来他今天非得做出一个选择不可。仔细考虑过后,得出的结论是——大神是要好好捧着哄着爱戴着的,而兄弟则是要一辈子相亲相爱的。

所以,他对梅凌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梅凌,今天的生日被搞砸了,下次,下次我再补给你好不好?”

梅凌手指猛地一紧,简直像要捏碎陆偲的手骨般:“你再说一次,你要跟他走?”

陆偲痛得皱起眉,越发感觉这个人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这有什么问题吗?他是我哥。”

“你哥?”

梅凌冷笑起来,“假如真的仅仅是你哥,用得着这样一副丈夫来捉奸的样子吗?”

“啊?哪有这种事?没有啦,你想太多了……”陆偲一心澄清,没注意到身旁陆英捷那瞬间急遽变化而后彻底凝固的脸色。

而梅凌看得清清楚楚,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跳转,手指再度紧了紧,骤然一把将陆偲的手狠狠甩开:“滚吧,滚远点!”

陆偲还想说什么,张开口却又发现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最终只是再次道歉,跟着陆英捷离开了。

那两人走后,张晚静静立在墙边,一直望着梅凌,跟随这个人这么多年,见过他恣意,见过他发火,见过他鄙薄,却从没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

出身高贵,才貌卓绝,名利双丰,足以把半个地球都踩在脚下——谁有资格让这样的人失魂落魄呢?

好像只有在他出演的电影里,才会看到他表现出这种状态。难道说,如今在现实中也发生了与电影里类似的状况?这种状况,基本上都是与人际关系有关,友情、亲情,更多的还是爱情……

助理先生表示,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

过了很久,张晚才出声:“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也走吗?”

梅凌没有回话,但显然已经听见,因为那具石化般僵滞许久的身体终于动了。走到沙发边,拿起搭在靠背上的外套,无意间看到茶几上那块只动了一口的蛋糕,默然少顷,猛地一脚踹过去,茶几差点整个翻倒在地,蛋糕滑了下去摔得稀烂,杯子和烟灰缸什么的也纷纷掉落。

唯有一个东西还坚守阵地留在桌上,那是个小到不起眼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只打火机。

梅凌的目光骤然千变万化,抓起盒子就要往地上摔,手却无端一顿,在半空中停留几秒,终是放了下来,把打火机从盒子里取出来装进口袋。

视线一转,又看到那只还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捡了起来与打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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