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带孩子上军舰……而且现在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啊。”黎朔在沙发上坐下,“小孩子学东西快,这一年来光是听,也会说挺多联盟语了。我刚刚问了他几句,他都能简单回答上来,只是不肯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他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开口的,”夏一南说,“大概是不清楚自己的语言模仿得怎样吧。”
“事实证明,他模仿得并不好。”黎朔叹口气,“小时候的口音可没有那么容易能抹去,他应该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开口,暂时没有事情。”
“那以后呢,”夏一南坐起身,“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只能找个好人家,或者送去福利院了。”黎朔微微皱眉,“但这个口音……”
“……”夏一南拍拍他的肩,“慢慢再想,还有时间,先教他识字吧。”
这里确实看上去有充足的时间,日子朝厄港大爆炸的那天缓慢前进,然而忧虑无用,所以两人仍然懒懒散散地活着。
习惯了刀尖舔血的岁月,这样的和平简直像是梦境。
夏一南和黎朔的兴趣爱好基本上截然不同,一个沉浸在绝对理性的世界里,每日与数据为伍,一个能画出色彩艳丽的画卷,不论什么乐器都能上手。
明明是彼此无法理解的领域,两人却又有足够的耐心。黎朔愿意听夏一南高谈论阔各种科学理论,从外骨骼的流线设计到阿尔法的加密方法,而不嫌它们冗长。而夏一南也愿意听黎朔弹一下午钢琴,偶尔躺在沙发上,看看那些音乐家的生平。
有一日午后,窗外还是大晴天,夏一南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场慵懒而惬意的午觉。
醒来时他看见门被轻轻推开,小屁孩拿着刚买的风车,一溜烟笑着跑上了楼,黎朔在无奈提醒他上楼梯时要慢点,不然容易摔倒。
那天金灿灿的阳光实在太好了,夏一南半眯着眼,看门口那人的身形被阳光勾勒,影子径直拉进了屋里,落在他的身边。
和过往的每天都一模一样,他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在这个午后,黎朔如往常般朝他笑了,眼中盛满汹涌温暖的情绪,那被人类定义为“爱”,令人类感慨悲叹又眉开眼笑,被人咒骂也被人盛情赞美。爱永恒而不朽,古往今来没一人能够逃脱,即便是孤单的旅者。
而他手背上微微突起的血管,此时于光线下,已经是淡金色。
在这一刻夏一南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一方面觉得厄港的这时光已是永恒,光是和黎朔并肩眺望远洋时,故土这种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一方面,他又不自觉在心中把这当作两人最后的岁月。
此时距离黎朔所说的两年,仅差几个月而已。但那又怎么样呢。死亡谁又能真正逃脱呢?
黎朔在阳光下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夏一南便笑到眉眼弯弯,勾着他脖子回吻。
几天后晚上黎朔看书时,给他读了一段话——
神秘的暗影在我身后拉着我的头发步步后退。
我挣扎,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猜猜是谁抓住了你?”
“死亡。”我回答。
但是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不是死亡,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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