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新来的人顿时噤了声。
之后的事情似乎梳理成章,男人带白征回了自己的部队,白征入伍,最开始就在在男人的手底下。
男人的部下说的一点都没错,白征的确很野,在进部队两年不到的时间里,白征成功的把整个队伍搅得天翻地覆,没有人能管得住他,绝境之中生长出来的孩子,敏锐度和警觉性都很高。
那个男人是部队里仅能管住白征的人。
每次犯错捣乱被男人抓到,白征免不了要受到一顿胖揍,不是军队里面的体罚,而是像父亲对于儿子,哥哥对于弟弟那样结结实实的揍人。
男人的巴掌很大,抡起来虎虎生风,丝毫不客气的朝白征白嫩的小屁股上招呼。以致一般揍完之后,白征要好几天才能下地继续兴风作浪。
要不说军队里的出来的人对疼痛什么的认知比一般人敏锐的多,每次白征觉得就要被他打死的时候,男人就会毫无预兆的松手,长手一捞从抽屉里拿出平时跌打用的药,叼着烟给白征涂上。
刚开始几次,出于男子汉的那点小自尊心,白征还会忍着眼泪躲开,但是往往随之而来的是多几下的巴掌。
“躲什么,臭小子!”男人又打了几下,力气比刚才轻得多:“老实躺着!”
涂好了药白征趴在床上装死,男人低吼着轰他走白征也不理睬,一般就在男人的宿舍里将就一晚。那时候夜晚的星星还是很亮的,周围很安静很温暖,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药香。
顺便一提,男人的名字叫张辉,白征的名字也是张辉取的。白征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张辉那时候为什么把自己捡回来,但是往往结果就是被体罚到家都不认识。
后来白征就学乖了,自己先去大操场跑了一百圈,然后大汗淋漓的晃进张辉的办公室,说什么也要张辉告诉他原因。
“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干什么?”张辉皱着眉头两只脚搭在办公桌上吞云吐雾,斜着眼睨了一眼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征。
彼时白征也才十几岁,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年纪,眼睛里的固执晃得张辉眼疼:“我就是想知道,活着也要活的明明白白的。”
张辉笑了,很不屑的那种,却微微把头偏向白征的方向,两指夹着香烟,浮动的烟气让这张平凡的脸显得模糊不清。
“就是想救了,这个理由够吗?”张辉嘴角轻轻翘起来,活像一个痞子。或者说很多方面,张辉都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军人。
之后,白征再也没有问过张辉这个问题,但是在人生的很多方面,却意外的和张辉走了同样的路。
比如说话带脏,比如抽烟,比如顺顺利利的接替张辉当上了队长。
再后来,张辉就调走了,在白征接替他的位置之前。
部队里的兄弟都来给张辉送行,唯独白征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论学霸的漫长暗恋史。
张辉叼着烟,神情淡淡的接受众人的送行,高大的身形只一抬头就能越过众人看见最外面的白征。
“姓白的臭小子给我过来!”
白征低着头咬着唇角不动弹,周围的人推了推他:“哎哎!队长叫你呢!”
周围的人很识相的给白征让出一条道,白征低着头几乎看不见路,慢吞吞的最后还是挪到了张辉的面前。
“臭小子!”张辉的声音很低,只有周围的几个人能听见,大手褥了褥白征的头发,动作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自然,白征觉得眼前的地面更加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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