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知道呢?”罗九月捧起棉花的大狗头,对着它痛心疾首道。
“呜……”棉花又哼唧一声,伸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腕,他很警惕的,但是家门外的事它不知道汪。
“那你说我要不要把柴火抱回家?”罗九月陷入两难,抓起棉花的一只前爪摇了摇。
“哈……痒!你又耍赖皮。”罗九月惊呼,原来棉花觉得他有些多此一问,直接用口水给主人洗洗脸。
“好了,我知道了,咱们就把柴火放在那里不动。”罗九月没再多挣扎,就下了决定,然后毫不留恋地关上院门。
远处一颗大树后面一抹深色的人影。
五天前,他起了个大早,准备带着棉花去散散步,刚一出门就被一堆码得很整齐的柴火给挡了去路。
罗九月还以为是邻居家上山砍的柴火,由于太多了没能拿动,就先放在他家门口的,于是他也没管,直接出了家门。
逛了一个时辰,天大亮了,村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起来,罗九月呼吸了一早上的新鲜空气,神清气爽地回家。
家门口的那堆柴火果然不见了,罗九月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笑了笑进了家里。
“小月,你起这么早去哪弄了那么一堆柴火?上山了?”正忙着做早饭的林阿爸看到他回来急忙问道。
他夫君早上出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堆柴,以为是自家小哥儿一大早进山砍柴了,很担忧地跟他说以后要严禁小哥儿一人进山的行为。
他觉得很奇怪,毕竟多年前那次野猪袭击村民以后,他已经给小月强调过不能独身进山的,而且他平时那么乖,怎么会不打招呼就上山砍柴呢?
“阿爸,我哪有上山?我就在村里随便走走啊,棉花跟我一起呢!而且那不应该是邻居李大伯家的柴火吗?”罗九月也很不解,怎么就成了他弄来的?
“你李大伯家的柴?怎么放在咱家门口了?你爹爹以为是你砍的,就都拿了回来,在杂物间放着。”原来是搞错了,林阿爸边炒菜边觉得欣慰,他家小哥儿还是很听话的。
“那我把柴给李大伯家送去吧?可能他家给忘了。”罗九月觉得上山打柴不容易,这柴火大概是要卖给城里人的,自己不能贪了。
“哎!那你去吧,赶紧回来吃早饭呐。”林阿爸应了一声,把米粥盛到碗里。
“李大伯,我是九月,你在家吗?”罗九月把柴放在腿边,腾出手来敲门。
“来了来了,”话音一落,院门就开了。一个中年汉子手里还拿了个饼子,显然还在吃早饭,看见来人很惊讶:“九月,你怎么来伯伯家了?吃饭了没有?快进来。”
“不了,李大伯,这是你家的柴火吧?落在我家门口了,我阿爸让我给您送来。”罗九月挺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吃饭。
李大伯赶紧摆摆手:“九月,你阿爸弄错了吧?我今天还没进山哪砍得柴火?”
“不是您家的?就今天早上在我家门口,还以为您砍得柴火太多拿不动了。”罗九月有点糊涂了,村里大多住的不太挨,这附近就住了他们两家人,再近的也得走个几十米远,除了可能是李大伯家的,还能是谁家的?
“哎呀!真不是我家的,要不你再去打听打听?”李大伯给他个建议。
“好,谢谢李大伯,那就不打扰您吃饭了,我再去问问。”罗九月礼貌道谢。
“不谢不谢,这孩子真是懂事啊!”李大伯边赞叹边阖上院门。
于是,罗九月又吭哧吭哧地把那堆柴火抱回家。
“你怎么又抱回来了?”林阿爸赶紧伸手去接,这么一大担柴还真不轻。
“阿爸,也不是李大伯家的,你今天再去附近问问吧。”罗九月重重地坐在凳子上歇歇,一大早上真是有够累的。
“行,吃完饭再说。”
但是一直到了晚上林阿爸也没问出到底是谁家的柴火,反而接下来一连三天皆是如此,每天罗九月家开门都会发现一堆柴。
有个跟林阿爸相熟的开玩笑说:“会不会是哪家小汉子看上你家罗九月,献殷勤来了?”这一句无心之语却引得林阿爸的无限猜测。
“小月,你平时跟谁走得比较近?”林阿爸等不下去了,旁敲侧击问。
罗九月纳闷道:“就罗畅跟赵旭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哦这样啊。”林阿爸一脸心事重重,罗畅也是个小哥儿肯定不可能,赵旭也不太可能,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日来找小月也都落落大方,不像是默默砍柴送家里却不进门的人。可是也没见跟其他小汉子来往那么近,难道真会是赵旭?
“阿爸,到底怎么了?那柴火的主人找到了没有?”他阿爸怎么像有心事?
林阿爸看着一脸担忧的自己小哥儿,叹了口气说道:“小月,你明天问问是不是赵旭送的。”
“怎么可能是他送的?阿爸你在开玩笑吧?”罗九月觉得他阿爸真是“病急乱投医”的感觉,连赵旭都怀疑上了。
“怎么不可能?你明天去问问,听见没有?”林阿爸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好吧”罗九月拖着长腔,像唱戏一样。
第二天罗九月就被他阿爸赶去问赵旭。
“你最近还去山上练功?”罗九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戳着桌子上的花纹。
“是啊,你也想去了?”赵旭心情很好,嘴角挂着笑容,连平时惑人的桃花眼也笑得弯弯的。
“果然是你啊!你怎么不打声招呼?”罗九月本来觉得他阿爸的猜测很没根据,于是就随意问问,没想到一问还真是他,顿时觉得说不出的诡异感,赵旭原来那么高尚!还很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什么就是我?我要打什么招呼?”赵旭被指责得很莫名其妙。
“耶?不就是你每天上山砍柴放我家门口的?”竟然不承认?做好事不留名啊!
“砍柴?这是哪跟哪?”赵旭哭笑不得,“到底怎么回事?你来是想问什么的?”不说清就真的说不清了。
罗九月把这一连几天发现柴火的事给他解释了一遍,“你看,大家都不承认自己做的,我家就每天收到一担柴火,还怪诡异的!我阿爸还非得来让我问你。”
“原来是这样。”赵旭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淡色唇瓣,眼睛里流转一丝光亮,又瞬间转暗,快得让人抓不住。
罗九月还无知无觉,继续说道:“这个时代又没有雷锋,干嘛不说自己是谁,这样我还能表示感谢,就算烧起柴来也安心。”
“小月,既然用着不安心,那还是别收下了,再有柴火就放在外面别动,送的人看见你没收下次就不会再送了。”赵旭微笑道。
罗九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明天再有,就不拿了,我让我阿爸也别觉得可惜,总是白拿别人的东西也不是个事儿。”
“对了,你家没柴了可以跟我说,我每天都去山上练武,就是顺便,不麻烦的。”赵旭拍拍他的头说。
“啪!”清脆的一声,是拍到肉的声音。
“哎呀!我是好心的。”赵旭夸张的揉着自己的手。
“谁让你乱拍我的头?”罗九月一脸舒畅地看他痛苦。
“又不是金子做的,这么这么金贵!”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故意把后面两个字拉得很长。
赵旭笑得很狗腿:“哪有什么,我说很乐意帮你砍柴,哈哈”
“小月,是不是还有柴火堆啊?”看他进来,林阿爸追问道。
“嗯,不过还是没看见是谁放的,棉花说它也不知道。”点了点头,揉一把棉花的耳朵。
林阿爸听后觉得好笑:“棉花还跟你说话了?”
“哈哈,棉花说话只能我才能听懂,是吧,棉花?”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向棉花确认了一下。
“呜”棉花动了动尖耳朵,伸直了前腿伸个懒腰。
笑看一人一狗在耍宝,林阿爸终是有点不放心:“放在那里不拿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那人不想咱们知道是谁,咱们却也不能一直占便宜,还是有来有往的好。”罗九月倒觉得没什么,要不就光明正大站出来,他家投李报桃,要不就算了,免得他家被人看不起,还以为多爱占小便宜似的。
也许这样的策略确实很奏效,在两天的柴火没被收下以后,罗九月家门前终于清静了许多,只是有些后遗症还是会有的。
比如,大家一时半会都不会忘了这件事,毕竟在相对封闭的乡下,发生这么一件奇怪的事确实是一个好的谈资。
就连罗畅也一脸暧昧地问他:“你迷倒了哪位汉子的芳心?”
罗九月的回答就是一巴掌拍飞他,这倒霉孩子真是给他添堵!
又比如
“小月,这么多柴,够用个几天的了吧?”赵旭大清早就来敲门。
“什么?”罗九月睡眼惺忪,显然还没睡饱。
赵旭移开挡住他视线的身子,让他自己去看。
一人多高堆着木柴,立在他家门前。
罗九月嘴角抽搐:“”
33从氏佳人!
“渴了没?让你别跟着,你还非得一起,这回可知道苦了吧?”林阿爸一边心疼一边有些责怪,看着他晒得红彤彤的脸蛋及汗津津的额头,真是恨不得让他立马回家。
“阿爸,哪就这么娇气了?我就是有些热,不碍事的。”罗九月蹲在摊子前面,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不时地用衣袖擦擦汗珠子。
“咱们卖完就找个地方歇歇,等着太阳下去了咱们再回家,正好去你小虎哥那里看看。”
六月份,天气闷热得很,树上的知了都息了声,俩人找了个空位,把攒了几天的鸡蛋摆出来卖。
虽然一大早出来的,而且找的空位也在树荫底下,但这一到午时,毒辣的太阳烤得路面都烫脚。
“最近这鸡蛋是越来越不好卖了!”林阿爸叹道。他们带来六篮子的鸡蛋,每篮子五十来个,也就五十文钱,但这半天下来只卖出三篮子。
“阿爸,喝口水,别急,我看这附近也没几家卖鸡蛋的,咱们再等等好了。”罗九月自己喝了口水,便把水囊递给林阿爸。
林阿爸接过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嗯阿爸就是怕卖不掉,这天那么热,东西也放不住,万一放坏就太糟蹋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人走到摊子停下脚步。罗九月抬头眯着眼看,因为有些逆光,他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到那人一身湖绿色长衫,外面还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身形有些消瘦。
“请问,你们这两篮鸡蛋怎么卖?”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说不出的活泼。
“哎,两篮子都要的话算你便宜点,就九十五文怎么样?”罗九月赶紧站起来回答道,也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那人是个娃娃脸的小哥儿,额上的福印是个胭脂红的圆痣,生得唇红齿白,大概由于天气太热,脸颊红润,看上去颇为讨喜。
“干脆凑个整的,就九十文吧?”那小哥儿说话很爽快,砍价也毫不含糊,还附带一枚漂亮的笑容,两颊竟然有小酒窝若隐若现,真是可爱得紧。
“嗯”罗九月觉得这个笑容太有杀伤力,赶紧移开视线,“九十文也行,不过你下次来买鸡蛋,还得到我家这里啊!”
“行,一定会再来的。”那小哥儿笑眯眯的接过鸡蛋保证道。
看着那小哥儿走后,罗九月顺手把九十文钱递到他阿爸手里:“阿爸,咱们可以找个茶寮歇歇了!”
说是茶寮,其实就是临时搭建的茅草亭子,供行人歇脚喝茶。一大碗煮的竹叶茶只要一文钱,所以来往的行人,只要不是有急事,都会进亭子坐坐。
茅草亭虽破旧,但很凉爽,里面空间也意外地很宽阔。除了四边有四个长木板做的座位,中间还摆着四张小方桌和小马扎。
由于是中午时分,又是暑天,路上的行人不多,来茶寮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客官,要茶水不要?”罗九月跟他阿爸一进亭子,店主就很热情问道。
“来两碗水。”林阿爸开口要了水便找了个马扎招呼罗九月坐下。
大概这是一对夫夫开的茶寮,跟他们说话的这个是个中年汉子,前面的大锅前还站着一个夫郎,正拿着一个瓢往碗里盛水。
“阿爸,你觉得刚才那小哥儿怎么样?”闻了闻竹叶清香的茶水,罗九月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那小哥儿不是走了?”林阿爸被他一句话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哎呦,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看那小哥儿当我小虎哥的夫郎怎么样?”
罗九月捂着头,他阿爸平时看见年轻小哥儿都会多瞧两眼,心里盘算做自己儿夫郎的可能性,怎么今天那么迟钝!
“唉,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林阿爸恍然大悟,回想起刚才那小哥儿的模样,叹道:“那小哥儿看上去倒是个会持家的,相貌也是好的,可就是看他身着打扮,不像是能看上咱们农家人的。”
那一身衣服可不是他们农家买布自己裁缝的,看那手工及布料,绝对是云衣坊的成衣。这里人流传一句话“穿云衣,非富即贵。”
云衣坊作为庆王朝最大的成衣铺,商铺也是遍布庆朝,而且网罗各地最好的绣工,据说一件衣服就快要一两银子,这个价钱对于一般人来说真是可望不可即。有那一两银子就够农家人生活一个月的,谁会舍得买一件衣服?
“阿爸,咱家条件好了很多呀,而且小虎哥做账房先生,每月银钱也不少。”罗九月不解,他家也算是罗家村的隐形富户,那每月一成的澡豆分红都是几十两银子,这么多年下来,除了盖房也没别的大的开销,应该攒了不少银子才对。
“是啊,咱家条件是不错,可咱家也习惯生活得很俭省,要是别家小哥儿嫁过来受不了怎么办?那不是该闹矛盾了?”林阿爸不无担忧道。
“也是个原因,还是得看小哥儿的人品。”罗九月心有戚戚焉。
这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很复杂,要是小虎哥娶回来的夫郎是个不能吃苦耐劳的人,他阿爸又是个不爱铺张的,俩人时间长了可不就得闹矛盾?他可不想家里变得乌烟瘴气的。
“我把话说到前头,就是你,也得给我嫁个可靠老实的,不能找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当夫君。”林阿爸点了点他晒得润红的小脸。
“怎么就说到我了?咱们明明讲的是我小虎哥。”罗九月七手八脚地扶好茶碗,他一个惊讶差点把碗给扔了。
“你还觉得自己小啊?都十三岁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似的跟汉子一起疯耍!”一想到这个林阿爸也是一肚子气,这也不是个让他省心的。
“阿爸,我哪有?”委屈瘪瘪嘴。
“你说,你跟赵先生家的赵旭走得近不?”他得趁机提点提点,不然这个傻小哥儿还真的什么都没察觉。
“赵旭?阿爸,我们一起长大大的。”怎么会不近?那可是他好哥儿们!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林阿爸耐心解释:“一起长大的也不行,都还未成家,再走那么近该被人说闲话了。”
“那你怎么不说罗畅?我跟罗畅天天一起玩。”罗九月觉得他阿爸有些针对赵旭,而且说什么闲话?正常交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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