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拉扯着,他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不仅痛苦地发不出声音,还严重缺氧。这……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这种感觉便消失怠尽,季束刚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他被东撞下,西撞下,直接摔了个头晕眼花。待终于平静下来了,季束才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
季束在他的四周发现了一些不知明的药草,野草,以及――石耳。他眨眨眼睛,动了动枝杆,再一次环顾四周,立马冒了一头的冷汗。这土黄色的竹片编织物,明显是采药用的药蒌!
他这是有多倒霉,明明都长在那么高的崖顶上,采花贼没来!倒来了个采药贼!!但是为什么他这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野菊,也会被连根拔起!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这万分糟心的情绪,从药蒌的缝隙里努力去看背药蒌的是什么生物。
背药蒌的生物身形较为瘦小,穿着米黄色的短衫,季束努力往上看,灰色的短发,毛绒绒灰色的狐耳!!季束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低头往下看,果然看见一条灰色的狐尾。敢情他这是被一只刚化成人形的小狐妖给拔了!
好样的,竟然是只狐妖。季束在心里偷笑,原本被连根拔起忐忑不安的心情与那万分糟心的情绪,一点一点慢慢地消失了。他心下得意,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若是跟着这只小狐妖,进入狐界的地盘,岂不是一如反掌。
只要进入狐族的地盘,复仇的机会才会加大,看来好运终于开始降临到他身上了。想到这,他微笑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绿色树木,心情十分愉快,他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小狐妖,这点高度,用最基本的妖术就能跳下去了。”
一直专心致志爬山崖的小狐妖,手脚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接着又专心致志地往下爬。季束摆了摆枝杆,颇为不满地喊道:“我在你后面!我教……啊!!!”
由于季束的一句‘我在你后面’,导致小狐妖手脚一滑,直接从山崖上摔了下去。季束再一次被摔的头晕眼花,旧伤再添上新伤。反倒小狐妖好歹有些体型,有树木做为缓冲,除了些擦伤,一切都还安好。
小狐妖揉了揉受伤的位置,随手拍了拍身上尘土。他四下看了看,便伸手捡回药蒌,顺了顺有些凌乱的灰色头发,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出现幻觉了呢?他苦恼地看着撒了一地的药,接着却笑着耸了下肩,弯下身体,将撒落在地的药草拾回药蒌。
季束终于等到眼前的‘星星’消失了,正要看看自己的处境,“啊……!”他突然被阴影笼罩,下半身被重物碾压着,他发出尖声惨叫,咬着牙往上看,一条腿,再往上看,米黄色的短衫,再往上看,一张正在东张西望的脸。
季束怒了,这狐妖竟然还有时间东张西望,他咆哮道:“你这最低等的灰狐妖,眼睛往哪里看!给我把你的臭脚挪开!!”
小狐妖低头看了看脚下,默不作声地蹲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季束。季束看着一张圆圆的包子脸突然凑近,大大的眼睛很有神采,但是,季束可欣赏不了这种可爱的模样,他的下半身好痛的啊,他嘴角抽搐,继续咆哮道:“你眼瞎啦,没看见踩着我了!快把脚给我挪开啊!”
“唔……”小狐妖手撑着头,将季束上下左右全看了个遍,漫不经心地笑着说:“原来只是朵野菊花呀,你别五十步笑百步呀,我这只最低等的灰狐妖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他又戳戳季束的花瓣,减轻脚上的力道,继续笑着说:“菊花茶能清火气,就是不知道脾气这么火爆的野菊有没有这功效,你说我要不要泡了这朵火爆的菊花试试呢?”
季束嘴抽搐的更加厉害了,力道轻有什么用,那脚不是还在他身体上面碰着吗?他气地筋络暴起,好歹他前世还是只高等的火狐,他怎么可能屈服于一只小小灰狐的隐晦威胁,他一咬牙,极为不满地说:“好,咱们半斤八两,你还不快把脚给挪开。”
季束‘泪流满面’,看来适时降低姿态,有时是非常有必要的,什么转运了,命运这是跟他开玩笑吗?
“恩……求人的时候呢,要有诚意,要有礼貌。”小狐妖歪着头,咧开嘴笑着,配上那圆圆的包子脸,实在是可爱。
装可爱给谁看啊!季束切了一声,他现在只关心踩在他身上的脚,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明明是你踩着我,有错的人也是你,你竟然还要我求你,你只是一只低等的灰狐,有什么好嚣张的!”
小狐妖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季束咬着牙忍着痛,正要吼人,小狐妖却不咸不淡地说:“如果我没记错声音的话,害我从上面摔下来的就是你吧?”
这种肯定的语气,直接将季束的话全咽住了,他抖了抖早已沾上尘土的花瓣,再看看踩在身上的脚,好妖不吃眼前亏,他轻咳一声,轻轻地说:“那……我害你摔下来,你又踩了我,我们算扯平了。”
“恩……”小狐妖脸上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季束心里犹如几百万只草泥马在狂奔,恩都恩了,为什么那只脚还没有挪开。他咬着牙,僵着声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都已经扯平了,能不能请小狐妖高抬贵脚。”
“可以哟。”小狐妖将脚移开,极其自然地将季束拾起,放在手心里,将踩扁的下半身整回原状,“我不是小狐妖,我已经有一千多岁了。”
小狐妖下手的力道刚刚好,虽然很舒服,但是被揉的是他的下半身啊!季束颤动着花瓣,结结巴巴地说:“原来,不是小狐妖,是,是只笨狐妖,修炼千年,人形都化不完全……”
“安和,我的名字。”小狐妖安和将季束这朵小野菊举了起来,捏着季束的枝杆转了好几圈,笑着说,“虽然是朵很常见的野菊花,现在这样看看,其实你也是蛮好看的嘛。”
“笨……笨狐妖……”季束相信,如果他是人形的话,脸一定会稍微红上那么一下下。前世今生加起来,除了父母,也就只有这只狐妖这么直白地称赞过他了。他瞄了眼安和,就算得到称赞在他心里这只狐妖的形象也是黑的。
“安和!”安和凑近季束,非常严肃地重申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笨蛋……喂喂……”季束‘笨蛋’两个字刚落,他就被安和一甩,再一次摔在冰冷的地上。季束瞬间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只狐妖和他是相克的吧?一定是吧?这才遇上多久啊,被连根拔起就算了,竟然被摔了三次!三次!
季束对此极其不满,“你这是迁怒,我说的是事实,你要是好好修炼,千年时间,足够变的十分强大,连个人形都化不完全,被人说笨蛋了就算反驳也不会有用的。”
安和拾药草的动作顿了顿,接着不吭一声继续弯着身体拾药草,直接将季束给无视掉。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季束顿了顿,难道刚打击的太重了?
安和是真的将季束给无视掉了,他将全部的药草拾完后,背起药蒌绕过季束,不急不缓地往前走。
“喂喂喂!你给我站住,你就这么走了?你把我从山崖上拔下来,现在竟然就这样把我丢到这里!”季束急了,躺在地上赶紧喊着,他可是要赖上他去狐界的啊。
安和听到季束的话,停下脚步,在季束面前蹲了下来,将背上的药蒌放到一旁,一声不吭地从腰上拿出一个小镐头在地上挖了个坑,接着他直接将季束拾起立在坑里。
看着安和明显有填坑的动作,季束可忍不下去了,他被从山崖上拔下来,被踩被摔,他都不去计较,现在这算什么,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季束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以为把我种在这里就算完事了吗?我虽然不是珍贵的药妖,好歹也成妖了!我原本好好的呆在崖顶修炼,你把我j□j,种在这里,你是想让我被人踩死,还是想我今后被吃掉?”
安和停下手上的动作,拔了拔季束花瓣上沾上的泥土,“安和!”
“啊……”季束愣住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是什么,算了不去管了,说正事,于是他又继续口沫横飞,“我现在修为不够,呆在这里只有等死了。总之,你这个笨蛋必须对我负责!负责!负责!”
“安和!”安和仍旧无动于衷,表情极其严肃地再一次重复自己的名字。
季束头冒黑线,眼前的狐妖安和难道只是计较‘安和’这个称呼?不会吧?他真的有一千多岁吗?季束嘴角抽搐地喊:“安……和……”
“恩。”安和重重地点着头,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将小镐头重新挂在腰上,接着轻柔地将季束拾起,放在药蒌里面慢慢地背了起来。
“喂,笨蛋……”季束安稳地躺在一堆药草的上面,抖动着白色的花瓣。
“叫我安和!”
“哼!又没有关系,如果你能完全变成人形,我就不这么叫你。”
安和侧过头,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你是还想在我脚底下多躺一会?还是想跟我回家泡杯菊花茶喝喝?”
“切!”季束再一次屈服在安和的隐晦威胁之下,他随口问道:“你对这个称呼怎么就这么执着?”
安和停下了行走的脚步,轻声地说:“除了我娘,没有人喊过我的名字。”接着捏紧药蒌的背绳,继续往前走。
季束一愣,停顿了好一会后,却看着天空,微笑道:“就因为这个?确实是笨蛋……”
“你又喊错了,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恩,还是泡了吧!”
“滚!”
作者有话要说:
☆、菊花要被玩坏了
“呐,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季束躺在药蒌里有气无力地问道,他好干好渴好难受啊。
安和闻言停下脚步,低头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小镐头,又将背上的药蒌放了下来,小心地避开季束这朵小野菊,将最上面的药草拔开,轻了一口气,“石耳和工具都还在,那就没忘记什么事了。”
“你真不辜负笨蛋这个称呼。”季束口干舌燥,声音有点撕哑,“我现在严重脱水,你就不能把我种起来,给我点水吗!”
“我又不种花,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安和一把将药蒌给重新背了起来,毫不负责任地继续往前走。
“喂……你这是要把我无视掉吗?”季束抖着白色的花瓣,特别不满地说:“你不会是还记恨我害你摔山崖?还是在记恨我说你是最低等的灰狐妖?”
“……”
季束见安和不吭声,十分无力,他这是跟错人了吧,把他带走竟然一点责任都不负,他只好为了水份积极奋斗,“你这人气度真小,我又没说错,灰狐本来就是狐族最低等的。”
“你确实没有说错。”安和顿了下,边走边东张西望,“我要是记恨你,就不会把你带在身边,早就把你踩死了,说起来……”
安和笑得特别的灿烂,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你现在没修成人形,但是好歹也有几百年修为,多少能为我增加点修为,只要修为增加了,就没有人再敢说我是最低等了,恩,我还是把你泡了吧!”
还想用同一招威胁我,若是要吸我修为,还带在身边干嘛。季束冷哼一声才不会上当,“我这两百年修为,还不够你塞牙缝呢。就算你把我的修为吸收了,笨蛋还是笨蛋,低等还是低等。”
安和笑出了声,显然心情很愉悦,“小野菊,我们见面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哼,告诉你名字可以,给我水!!”季束为了表现他现在是多么的需要水,将水这个字说的特别的重。
“恩。我现在就在往水源的方向走啊,你快说,不然……”安和停下脚步想了一会,突然有种眼前一亮,“不然,我就叫你小花吧?”
“季束!季束!季节的季,束缚的束!咳咳……”季束被小花这种土气的名字雷到,急忙大喊,却一不小心把嗓子给吼疼了,他泪流满面他碰到这只狐妖就这么容易激动。
安和悠闲地往前走,随手扯下路旁的树滕,愉快地说:“是季节的季,一束花的束。”他又降低声重复着,“季束……季束……”接着一甩手上的树滕,坚定地说道:“果然还是小花说着顺口。”
“喂喂喂!我已经说了,为什么还是叫我这种土气的名字。”季束险些要吐血,这‘小花’的称呼,比他喊安和‘笨蛋’还要丢脸。于是他不顾是不是严重缺水了,哑着声音继续抗议,“我们还要在一起走一段挺长的路,这么掉身价的名字,你确定要用?我现在可不想对一个笨蛋使用暴力。”
“对于一只最低等的笨蛋灰狐妖,已经没有身价可言了,而且,你作为一朵平凡的小野菊,也没有什么高的身价。”安和笑眯眯地继续说:“还有我必须提醒你,你化不成人形,没办法使用暴力。”
“你……你……”季束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总是不能忘记前世身为火狐的身份。他看着安和灰色的头发,两百年来头一次碰到狐类,本来就生出一种亲切感,导致他的话多了不少,但是气也多了不少啊。季束叹了口气,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似乎有点儿记不太清了。
吼的次数太多季束说话实在是不舒服,于是后来的路上季束便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太阳偏西了,季束忍耐已到极限时,想欢呼都欢呼不起来。此时安和却突然跑了起来,边跑边喊道:“小花小花,有水了!”
“快!快给我水!”季束一听眼前一亮,抬眼看着前方出现的小河流,激动的抖头花瓣,有种‘终于得救了’的感慨犹然而生。
然而季束这还没欣喜多少秒,就被安和从药蒌里拎了出来。安和捏着他枝杆,直接将他整个身体全塞进水里。季束在水里被呛地说不出话,他此刻只感觉他的人生把他给玩弄了,自从碰到这只笨狐妖,他是真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安和将季束从水里拎了出来,他捏着季束的枝杆轻轻地转了个圈抖了抖水珠,笑着问道:“现在还渴吗?小花?要不要在喝点?”
喝毛啊喝,这是在给他喝水吗?这明显是在泡菊花茶好吗?季束完全被刺激到了,他深吸一口空气,怒吼道:“我和你是有多大的仇吧?你怎么就这么整我!”
“我怎么整你了?我那怕你脱水严重,所以给你足够的水份啊。”安和不解地将季束放在一边,蹲在小河边捧着水大喝起来,再顺手洗了个脸,伸他个懒腰,感叹道:“舒服!”
“一点都不舒服!你难道不知道,植物也会被淹死被呛死的吗?”季束大声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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