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冷了不少,陆言尴尬的转转眼珠子,继续找着话题聊。可是闻骥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因此几乎成了陆言一个人的自问自答。
钟晓禹在房内很不厚道的笑了,陆言在闻骥面前吃瘪,是他最乐意看见的。尤其对方每次都端着一副无辜的模样,却做出极品的事来,让他非常想要撕毁对方的伪装,让其他人看看他内里的污秽。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冲动,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陆言见到他从客房走出来,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钟晓禹笑了笑,友好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骥哥,你的房间就是租给他?”陆言扯扯嘴角,勉强的笑着问道。
“嗯。”闻骥淡淡的点了点头,钟晓禹走进厨房切了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说道:“家里水果不多,只剩下苹果,不晓得你爱不爱吃,所以我没敢切太多。”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陆言僵着一张笑脸,看着钟晓禹用一副主人的模样招待他。
“师兄,不帮我介绍一下吗?”钟晓禹又泡了三杯茶,然后对闻骥说道。闻骥的眼神闪过一抹深思,开口说道:“他是陆言。”
“你好,我是钟晓禹。”钟晓禹笑着对陆言伸出手,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恨意,陆言没有看出来,却直觉得感到对方的笑容不大对劲。
他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钟晓禹似乎迫不及待抽回手,彷佛自己是病菌般,避之唯恐不及。
陆言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方虽然是笑着,可是姿态和说出来的话,都让他觉得对方在针对自己。再加上对方和闻骥的互动,让他眼红不已。
他坐在闻骥身边,说上十来句才有可能换上一句回应,可是钟晓禹每问一次话,闻骥必然回答他。这样的差别待遇,让陆言心里越发的不平衡。
气愤吃醋之余,陆言心里也有些揣揣然,骥哥是不是发现钟晓禹的身世了,所以才会对他这样包容?如果骥哥真的知道了,那自己以后就没有回闻家的可能了。
陆言心里有些着急,他明明告诉傅建仁,得将钟晓禹给看好了,可是现在钟晓禹都入住闻骥的家里了,他们再不行动,等到闻老爷子也收到消息后,一切就太迟了。
一想到这里,陆言就坐不住了,他也顾不得和钟晓禹争宠,猛地站起身来,有些急促的说道:“骥哥,我想起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闻骥站起身来,眼神带着深意望了他一眼,几乎将陆言看出一身汗来。陆言仓促的和闻骥告别,便又匆匆的离开了,钟晓禹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次交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陆言急忙赶回陆家,一进门便扑进母亲的房间。陆母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见到陆言来了,笑着问道:“怎么了,今天不是去找闻骥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骥哥好像发现了。”陆言低声说道,陆母一愣,赶紧放下手中的眉笔,开口问道:“他找到闻清的儿子了?”
“嗯。”陆言点点头,陆母皱了皱眉,“你确定吗?当年钟琦负气出走,没人找得到她,你怎么能确定闻骥找到的那个人,就是闻清的血脉?”
“我派人去查过了,虽然钟家在钟晓禹的背景上动过手脚,可是他们没能将痕迹抹干净。”陆言说道。
“也是,钟家如今已经不比当年,自然是没了那能耐。”陆母若有所思,须臾,她握着陆言的手,轻声说道:“不用担心,妈有办法。”
“妈,你有什么办法?我们得快点行动才行,否则若是闻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马上把钟晓禹接回去。”陆言烦躁的站起身,在房内踱步。
“说了不用担心,闻老爷子不会认下钟晓禹的。”陆母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妈,你怎么肯定闻老爷子不会认?”陆言赶紧坐到陆母身旁,好奇的问道。
“血型不同,亲子鉴定也不符合,闻老爷子怎么会认?”陆母哼了一声,挑起嘴角笑了笑。
“妈,不会有问题吗?若是被发现……”陆言有些忐忑,母亲的意思是造假?
“你就放宽心,等着做闻家的少爷吧。”陆母拍拍他的手,笑着安慰道,有了母亲这席话,陆言总算是安心不少。……
只是过了几天后,陆家的生意突然受了刁难,陆家的家主,也就是陆言的舅舅,忙得晕头转向。最后一查才知道,竟然是傅建仁惹得祸。
傅家和陆家算是远亲,原本两家已经很久没来往了,可是刚好陆母和傅建仁的母亲是朋友,好友嫁入傅家,使得陆母和傅家又开始走动。
傅建仁比陆言大了两岁,算是同辈中年龄最近的,加上两人的母亲是至交,所以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对傅建仁来说,陆言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弟弟、是好友同时也是情人。
所以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莺莺燕燕,抵不过陆言的一根小指头;就是上辈子和他一起过了八年的钟晓禹,也抵不过陆言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钟家家主知道陆言和傅建仁的关系很好,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傅家关系好,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傅建仁危害到陆家。
以前傅建仁打着陆家的名义,在外面横行嚣张,他看着妹妹的面子忍了,只是稍微打压了一下傅家,并且提点几句。
可是这次对方竟然替陆家惹了个大麻烦,当他知道是段家在找茬时,恨不能立刻押着傅建仁上门请罪。谁人不晓得,在S市中,段家抖抖脚,地都要震上一震。
段家和S市的另一个大家是世交,更重要的,他们和闻家走得很近。在S市,谁不知道闻家的背景过硬,虽然闻老爷子已经退下来了,但是闻家许多人,都还在政坛里活跃着。
而且闻老爷子在军队里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这样一个军政世家,陆家就算向天借了胆,也不敢得罪。幸好这次没有惊动到闻家,否则事情恐怕更难收场。
不过他还是得先探探口风,确定闻家没有动静才行,因此他拨了通电话给弟弟。说起来他这个弟弟也挺争气的,前几年赢得了闻老爷子小女儿的芳心,竟然娶得了美人归。
每每想到弟弟的好运,陆家家主都忍不住羡慕不已。
电话很快的就接通了,陆家家主还没向弟弟提起这n子事,弟弟反倒先开口质问了,“哥,你们怎么搞的,竟然得罪了闻骁!”
陆家家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得罪闻骁了?闻骁是总书记的秘书,他吃饱了撑着才去得罪闻骁。
“没有得罪闻骁?那为什么他突然跑来警告我,让你们收敛一些?”陆家家主的弟弟语气沉重。
陆家家主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因为傅建仁这件事?他赶紧将事情说了一次,弟弟沉默一会后,叹了口气,“哥,我之前就说过,别跟傅家搅和在一块,你怎么不听龋俊
“这话你去对你姐说去。”家主哼哼几声。
“我不确定闻骁指的是不是这件事,总之最近你们小心点,别再让人捉到把柄了。”弟弟低声吩咐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陆家家主脸色凝重,该死的傅建仁!得罪段家不算,连闻家都扯出来了,还拖上他们陆家一起,他真不应该心软,就该和傅家彻底断绝关系才是。
☆、第十一章 回家
那一日陆言来过之后,钟晓禹和闻骥之间的相处,便有了显着的改变。钟晓禹原本是为了气陆言,因此故意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和闻骥熟稔的模样。
等到陆言离开后,他原以为和闻骥之间,可能会变得尴尬,毕竟他突然变得热络,和平常迥然不同。结果却是有些顺其自然的,两人原先的客套和淡淡的疏离,就这样没了。
钟晓禹觉得有些好笑,这该说是多亏了陆言吗?要是陆言知道他来一趟,反倒使得自己和闻骥的关系更融洽,肯定会气得跳脚。
不过想起陆言,他的心里便不免有些疑惑,陆言应该是已经跟傅健仁在一起了,可是看对方那天的表现,似乎对师兄也有意思?莫非陆言想要脚踏两条船?
钟晓禹[了[眼,在心里冷哼一声,他绝对不会让陆言得逞的。他得想个法子,在闻师兄面前拆穿陆言的伪装,免得师兄也被陆言那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
他在这头想着拆穿陆言,闻骥那边已经打算对傅家和陆家出手了。
闻骥之前就知道,傅健仁是因为受了陆言的指使,所以才会刻意接近钟晓禹。在他还没有确认钟晓禹的身份之前,他并没有出手加以干涉,没想到傅健仁竟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这让闻骥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先把傅健仁给赶得远远的,才不会现在闹得全校皆知。因为上次傅健仁那个帖子的关系,使得钟晓禹在学校的日子不大好过。
虽然大部分的人只是当八卦或笑话看,可是不乏有一些人,会故意在钟晓禹面前指桑骂槐,或者有意无意的挤兑他、讽刺他,毕竟“同性恋”在某些人的眼中,是恶心和病毒的代名词。
钟晓禹也不在意,他现在最重要的目标,便是把书读好。既然打定主意要努力往上爬,好给傅健仁和陆言一点颜色瞧瞧,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
再说他决定要和闻骥打好关系,总得有拿得出手的实力吧,闻骥那样身分背景的人,肯定不会留个没有用的人在身边,所以他得充实自己,让自己有底气接近闻骥。……
不久后他的努力有了些许的成效,第一学期的期末考他进步许多,从原本排名中等,一下子挤进了年级前五名,还差一点能够申请奖学金。
对于成绩进步,钟晓禹自然是开心得很,其中固然有他勤奋的关系,其实还是因为他都读了第二次,再加上上辈子在建筑公司中摸爬滚打的那些年,也让他有了宝贵的实作经验。
所以现在读起书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比以前轻松了许多。不过他也不敢松懈,毕竟要成为能够站在闻骥身边的人,光是这样的努力和成就,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钟晓禹的觉悟和奋斗中,迎来了第一个寒假。放假前闻骥问过他,寒假有没有什么计划,他想了想,或许会回去看看外公和外婆吧。
等到放假的第一天,钟晓禹一早起来就发现,闻骥似乎在收拾行李,他打着呵欠走到主卧房门口,睡眼惺忪的问道:“师兄你要回家啊?”
“不是。”闻骥摇摇头,然后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是跟你一起回去。”钟晓禹顿时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兄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要跟我一起回家?”
“没错。”闻骥淡淡的应了声,继续往行李箱里放东西,钟晓禹搔搔头,实在很惊讶师兄说要和他一起回家。
“师兄,我外公家离这里很远,在很偏僻的乡下,只是个小农村……”钟晓禹斟酌着语言,先给闻骥打预防针。
“嗯。”结果闻骥表情一点都没变,看起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起回家了。
最后钟晓禹只得揣着疑惑,也回房收拾行李。两人收拾好之后,上网订了机票,由于S大放假比较早,所以还买得到机票。
隔日一早,两人搭了三小时飞机来到邻省的Y市,出了机场后,拦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又搭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最后来到一个小城镇。
钟晓禹带着闻骥到镇上的旅店,要了一间双人房,两人拖着行李进了房后,钟晓禹趴在床上疲惫的说道:“累死我了。”
“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才有公交车,现在太晚了。”钟晓禹解释道。
“嗯,附近有东西吃吗?”闻骥松了松脖颈,觉得这一趟路确实有些辛苦。
“有,我带你去吧,再走过去一点有个夜市,有很多东西可以吃。”钟晓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拿出钱包和房卡,带着闻骥去吃东西。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夜市正热闹的时候。夜市里人来人往的,钟晓禹正担心人那么多,走散了怎么办,手上就传来一股温热。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闻骥已经牵起了他的手。他有些被动的被拉着走,感觉包裹着右手的温度,耳根子悄悄的红了。
闻骥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淡淡解释了一句,“人多。”钟晓禹胡乱的点点头,眼神四处飘移,就是不敢和对方对到眼。
闻骥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紧了紧握着对方的左手,牵着他继续往前走。由于夜市里人很多,大家也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两个大男生手牵手。
钟晓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手心似乎也在微微冒汗,闻骥的手掌很宽大,带给人安心的感觉。他不只耳根发红,连脸都开始升起热气,他垂着眼盯着地面,任由闻骥拉着他往前走。
闻骥带着他来到一个面摊前,坐下来叫了两碗面,然后才放开他的手。手上温度消失的那瞬间,钟晓禹觉得心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
他顿了顿,脸上的红色迅速退去,换上一抹苍白。闻骥瞧见他的表情,开口问道:“累了吗?”钟晓禹缓缓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很快的面上来了,钟晓禹逃避似的,赶紧拿起筷子吃面,闻骥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吃完面后两人回到旅店,这一次钟晓禹没有再让对方牵着他,回到旅店后他拿了衣服快速的钻进浴室,洗好澡出来就跳上其中一张单人床,躲进被窝里。
他背对着闻骥缩在床上,脸上面无表情,脑中的思绪却很杂乱。刚才心里那股一闪而逝的失落,让他警觉到,自己对闻骥的感情,似乎已经变质了。
他心里又慌又乱,不晓得该怎么面对闻骥,也不晓得自己是否真的动心了。闻骥和傅健仁不一样,对他的照护和关心都是默默的、不容易被察觉。
闻骥从不把关心挂在嘴上,也从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他会在钟晓禹晚睡时,给对方一杯热牛奶;在天冷时,替钟晓禹准备围巾和大衣;忙碌时,还不忘提醒钟晓禹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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