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将他错认成颜律的女友,完全不能怪她。
可是……
她训练有素地数好了花递了上来,俊t见颜律戏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竟然真的掏出钱包要付钱!
俊t脸上一黑,他迅速抓过颜律的手快速地拉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诶,先生!你的钱还没有找!”
俊t回头一看,男人手上可不正拿着一大把的玫瑰花!
动作竟然这么快!
见颜律真的把十五朵玫瑰花举到他面前,俊t瞪眼了。
他丢开颜律的手,横了他一眼,顾自地走了。
颜律几步就追了上来,他轻笑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太没诚意了。
起码把你脸上的笑收一收吧!
谁和你嬉皮笑脸!
俊t发誓,他两辈子都没遭遇过这样尴尬的事情!
少年从早晨开始就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了,其实颜律也知道,少年是不知道怎样应付这样的尴尬而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
手被人牵住了,俊t挣了挣,没能挣开。
他干脆停在了原地,就这么瞪着颜律。
真漂亮。
少年带着怒火的眼睛,比平时更添了一抹生动惊艳。
当然,这句赞叹颜律是不敢在这时说出口的。他将脸上越来越浓的笑意整了整,极力让自己摆出一副非常诚挚、态度真诚的表情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对视着。
――还是俊t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作为实在是太矫情、太幼稚了。
枉他三十六岁的心智,面对这样的处境竟比十七八岁的孩子还不如。在颜律面前,小气计较到这样的地步。
他笑了,颜律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少年伸手扯住他的脸,语带威胁地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的时候,颜律很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嗯?”
俊t的声音提了一个调。
颜律笑了起来:“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颜律,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了。其实,他这一天的心态也没比俊t自然多少。
只不过,他心里的喜悦和温柔全然把这样的情绪挤到角落里了而已!
“那这个?”
颜律举了举手上的玫瑰花。
俊t哼了一声,“管你!”
他可不要,两个大男人拿着玫瑰花,不嫌丢人啊?
正巧看见一对情侣朝他们走来,俊t眼里就有了笑。
他一个眼神丢给颜律,示意地看了看那对情侣。
颜律怔了下。
……你确定?
你不愿意?!
颜律心里难得挣扎了下,看少年摊摊双手,一副选择权在你手里的‘宽容’模样,颜律很是识时务地做出了以下决定。
他在少年满是笑意的眼神中,走向了那对情侣。
他面无表情地挡在了他们面前,将玫瑰花递给了那个女生――
“咳咳。”
颜律的手一僵。
他捏了捏手,硬生生地在脸色爆红的女生眼前将玫瑰花转了一个方向!
“请收下。”
……
静了几静!
在人群的抽气声中,女生尖叫了一声!
“你有病啊!”那个男人受惊地躲到了女朋友身后!
“哈哈哈哈……”
在俊t夸张的笑声中,颜律将玫瑰花塞到了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女生手里,快速拉着俊t离开人群!
这绝对是颜律人生第一次,落荒而逃!
“哈哈哈!”
俊t根本停不下笑声!
太好笑了!
他现在完全不能看颜律的脸,一看他就忍不住!
颜律无奈地搂住捧着肚子几乎要笑得跪到地上的少年。
他也笑了起来。
太傻了。
不论是刚才的行为,还是此刻控制不住的,在少年的爆笑声中,自己也忍不住笑着的心动。
但这样温柔得,仿佛要溢出眼睛的情绪,是这样让他欣喜若狂,根本不愿、根本不能抑制。
耶诞日的倒数钟声在港城上空敲响。
漫天烟花,在颜律和俊t脸上不断映出五彩斑斓的剪影。
街上的情侣们争相叫喊着,声音慢慢汇聚成了圣诞节的倒数声!
“8!7!6――”
顾不上已经乱套了的围巾,俊t边笑着边擦着眼泪,在那一声响亮而长的‘1’中,笑着道:“rry christas !”
颜律捏了捏拳,满溢而出的心情,在这一刻不愿再理智!
眼前的视线微暗。
唇上传来温柔的触感。
俊t睫毛一颤,他听见颜律轻声说。
“我爱你。”
俊t仰头看着颜律,他眼里的温柔让俊t一时舍不得撤开眼神。
颜律的手轻抚着俊t慢慢染上红晕的脸。
他笑了。
“rry christas 。”
……这个男人,果然一点都不浪漫!
这么想着的俊t,在颜律紧紧拥抱着他的时候,红着眼睛紧紧环保住了颜律的背。
可是,他该死的想哭,又是为什么呢?
☆、61?族长
甜蜜还没有享受多久,华老的一个急召,就让俊t不得不返回华家。
连跨越千禧年的仪式都没能参加。
而在同一天,姚系中医所有直系、旁系都收到了一封印着姚家族徽的烫金请帖。除却正式被师门所接纳,这还是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有生之年第二次收到这样的因着‘天御花’的物件。
而对于段老和李老(华老两个师弟)来说,这也仅仅是他们的第三次。
上一次,还是在三师兄上任姚系族长的时候!那么这一次……
两人俱都知道了大概。
俊t一回华家,就不明所以地开始了半个月的斋戒,并且每天被师父要求着抄写姚家祖训。
历经这么多年,原本只有几句话的祖训,早已成了4、5厘米那般后的书籍了!
还必须是毛笔字抄写!
一旦抄错,或是写得分心了,又或者松懈了坐姿,师父手中的戒尺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背上!
而这次,哑叔和三婶竟都旁观,全然没有阻拦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俊t也只得用十二分的心了!
幸而拜师之后,书写都被师父要求用毛笔,也是受师父一手堪称风骨俱全的字体所感染,俊t也学得特别用心,否则这一次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半个月的时间这样过去。
这一日,正是农历12月7日,俊t满十六岁的生辰。
天蒙蒙亮的时候,俊t就被师父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三婶和哑叔小心地拿来一套长衫时,俊t打到一半的呵欠就这么停住了。
那是一套绣着大红色‘天御’的月白色长衫!
俊t隐约了解到了什么。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华老,“师父?”
这些天来,他早就想问了,可是师父只是一戒尺过来算作回答,俊t也就不敢追问了。反正,左右师父也不会害自己。
可是现在……
华老也极其难得地穿了一件非常正式的同样绣着‘天御’的藏青色长衫,老人接过长衫,亲自为俊t穿上。
“祖训,可都记下了?”
俊t闻言愣了一下,果然,让自己抄写祖训是别有用意的么。
他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答道:“记住了,师父。”
华老点了点头。
他看着面前已经长得高过自己的孩子,当年,那还是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他难得地,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华老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头:“今天是你满十六周岁的日子,在以前的人家,是要开始有担当的年纪了。而你,不仅仅要在今后的人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更要对姚系、以你的病人负责。明白吗?”
俊t点了点头。
他心里还是疑惑,但看着已经率先走出去的师父,俊t没有出声问。
……对姚系负责?
莫非真如他想的那样,师父是想……
华老带领着众人祭拜完姚系的先祖,还有些蒙的俊t被哑叔和三婶带着跪在园圃上,在众人注目之下伏下身体。
“今日,乃我姚系的大日子。我,华杰钦,第七十八代姚系族长,兹于此,传族印于第七十九代入门弟子,陆俊t。”
华老的声音肃穆,一并跪在下面的姚系众人此时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俊t更是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手。
竟然是……
“陆俊t。”
……师父。
俊t直起身体,在师父将紫金木盒中装的银针交至他手中时,反射性地抬起了双手。
“今日起,你就是姚系的族长。今后,姚系就是你的责任。务必,公正处事,宽容待人。当义不容辞时,绝不退缩。你可记下?”
“弟子记住了,师父。”
华老点了点头,哑叔和三婶将俊t扶了起来。
华老继而转向众人,“有一句话,今日我在这里说了,以后可不要让老夫我在旧话重提。俊t年纪尚幼,入门的时间,也在你们之后。但,我将姚系交到他手上,没有半点私心。你们若是有不服的,现在就提出来。若是以后,哪个在暗地里做出些懊糟事来,恕姚系门庭小,容不下这样的人!”
见没人吭声,华老满意地收回了锐利的眼神。
华老回神拍了拍俊t的肩膀,“难得今日人来得齐全,去认认模样,也不至于日后见了闹出笑话来。”
俊t连忙答应。
其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师父将这个族长的位置传给他,是因为他传承的空间和《药经》。
没有熟读过姚家的祖训,俊t还不能明白师父当初听自己说起空间的心情。
【天御花开,扬我医族】
这是一代又一代的姚家人坚持着的信仰,早已不仅仅是一句话了。
待一一见过了姚系的直系、旁系,特别是段老和李老门下的几位师兄、师姐,俊t才得以歇了口气。
日暮黄昏之时,来参加仪式的姚系人渐渐都离开了,而俊t上头八位师兄,则被华老特别留了下来,交代了一番。
无非是说些多多扶持照顾俊t的话。
华老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此时将这个担子交到这刚满十六岁的孩子身上是太为难他了。
小徒弟入门晚,平时也一直带在自己身边,对姚系里的族系见过的都没有几个。以前华老也只打算让这个孩子传下自己一身的医术,华老已经十分满足了。
这孩子的性格太淡薄,并不适合掺和进这样复杂的人际圈中。
但这也只限于华老之前的想法。
早在知道俊t的空间由来时,华老就做下了这个决定。
那孩子聪明的很,说白了,就是懒得处理那些琐事,要学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也是趁着现在自己好有些心力的时候,能帮着俊t在族中建立威信。
俊t又怎么不明白师父的用心呢?虽然不愿多惹这些麻烦,但此刻的俊t已是十分明白,自己拥有空间和《药经》后,在姚家也就意味着另一份责任了。
等华老说道让他们几个久未见面的师兄弟自己聊聊,撇下一干人带着哑叔和三婶离开的时候,屋子里有了一阵沉默。
突然转换了身份,让几个一直把俊t当自己的小辈的师兄们很有些不惯。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敖辰。
他一把揽住俊t的肩膀,大为不满地道:“小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到了你五哥的地头,进来不上门来找我!”
四师兄曹岩也道:“就是,小九这可太和我和你五哥客气了。你不知道,他早准备了满汉全席等着你来宰呢!”
俊t一听,想到原本有着拜访计划的自己因为某个人搁浅了所有行程的事情,顿时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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