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得宠寡妇 35 摆脱?望左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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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旁两株光叶榉枝头跳跃着几只吱吱喳喳的麻雀,似庆贺霪雨已歇般欢腾。山岚缭绕,白茫茫一片,远山尽淫云雾之中。

篝火燃尽,洞里光线稀微,蜷缩於地的两人体温相濡使得彼此都很暖和,抱着还躺在那儿。淳厚先睁开眼,怀里人儿贝睫仍沉重阖着。心想,耽搁了一天行程,今日务必及早动身,且尚先领她回严华寺,一往一来起码两个时辰,再延宕下去恐无法於书信所注之日入京,不能再踟蹰。

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淳厚悄然起身,拉起充当被子的衣物帮她盖妥,捡起一旁衣物穿回。想起昨夜缱绻,强烈无法根除的情慾牵他陷入尘网,难以摆脱的慾望左右他。坚定意识此时如虚幻宝塔,逐渐面临摧毁。

他重新燃起火苗,幽寒的洞里又温暖起来。不忍扰她,他盘坐一旁打坐默诵。

佛说,一切物质色相皆源於众生的「妄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物质皆因缘聚合所暂时形成,总有聚散、成住坏空、生灭变异,无须贪求或执着。

他即为出家人,更不该执情迷失,陷入迷惘无措。

过了大半个时辰,鸟啭吵杂扰醒花凝人,动了动身子发觉淳厚不睡在身旁,她吓得睁大眼,一坐起即见他盘坐於前方,心方安下。

淳厚帮她收了衣服放於一旁,即便她想赖着,日已三竿没有赖着的可能。她起身穿回衣物,淳厚也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洞穴,前方溪流淙淙,翠绿树丛的叶脉闪动盈盈珍珠般的光泽,丰润水气从叶梢滴下,滴在仍湿滑的地面。

淳厚携花凝人逐步走下溪旁堆砌的杂乱岩石,沿途摘了甜果裹腹,走了一个时辰天空悄露红晕,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出来。

手携手走了好长一段路,严华寺将至,淳厚放开她,手被松开花凝人转身望着淳厚,眼眸中离情依依,闪动的泪光似乎一触动开关即会掉下。这条路就算再远仍有尽头,再往前走几步,见严华寺建筑呈现,淳厚停下步伐道:「送夫人到此,夫人自行回寺,顺着这条路走,很快即达。」

花凝人心揪了一下,遥望山坳上的严华寺,自知再也留不住淳厚了。

淳厚泰然拢了拢肩头布袋,暗地倒抽口气,敛住心头酸意,拉上背後斗笠戴上,道:「夫人,请保重!时候不早淳厚也须上路了。」

花凝人眼波盈盈注视他,不发一语,怕话一出口,情绪一涌,再也按捺不住。鱼沉雁杳天涯路,使信人间别离苦。

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他转身而去,脚步匆然走进树林羊肠,敏捷隐没於花凝人湿润眼瞳。

「淳厚!」说好一日夫妻,她痛得不敢叫出声,滚动泪水成串断了线,殇情瘫跌半路,前路茫茫,痛彻心扉。

大半晌,听见远处叫唤,失了神的花凝人终而回神。

「夫人……夫人……」

清晰听出是翠玉和彩荷的声音,擦擦眼泪站了起来,才要迈开步子,他们就看见她,翠玉喜极大唤:「夫人、夫人!」

跟她们一起的两个和尚一起跟过来,见花凝人无恙脸上堆出笑容,花凝人却面容悲楚,笑意很快不见。臆测天候视线不佳,她找不回严华寺的路,被雨关在哪躲雨了。

「昨天下了整天雨,我们焦急死了。」彩荷道。

翠玉感觉花凝人心事重重,没多说多问,挽了她手卸下大石道:「夫人,我们回去吧,回去给你烧桶水,泡个澡,精神会好多。」

「是啊!赶紧搀你家夫人回去,我们去叫大夥别找了,说夫人找着了。」和尚说毕,两个一溜烟走了。

翠玉跟彩荷一人一边搀着失了魂的花凝人漫步走回严华寺。花凝人脑里浮着淳厚於眼前消失的背影,心除空虚即为落寞,一句话儿都不想说。

一身尘土回到严华寺,彩荷去给她烧水,翠玉见她神情涣散,昨儿又下一天雨,担忧的不住问:「夫人哪不舒服,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

「胸口不舒服。」花凝人想也没想说。她确实胸口痛得慌,痛得心烦、痛得不知所措。

「要不明儿小住来,去给夫人叫个大夫瞧瞧?」翠玉道。

「不用了,麻烦!我睡会,你们自己去玩吧。」花凝人无精打采走到床畔坐下。心病无药医,她明白!这些事多久时间才可在心里沉淀她不清楚,只能带着淳厚留给她的记忆苟且活着。

「夫人衣服脏了先换下吧。」翠玉找件衣服给她换了。臆测她家夫人去给淳厚师父送行,只是不知见到人没?可能迷路?或者……

翠玉担心,却无法安慰,叹自古多情空余恨!她家夫人喜欢上的是个和尚,即使老爷死了,她也希望夫人有个好归宿,但,淳厚师父却是不能寄托的人!

***

春暖花开,山腰上的严华寺气候宜人,到处绿意峥嵘。福圣殿前也万紫奼红、美不胜收。花凝人每天都要走上几回,怀思也好、打发时间也罢,日复一日这麽过了。

蝉声渐起,夏日悠悠来到,温晋又来看她一次,这回花凝人发觉他消瘦不少,问他生意如何?他对花凝人抱怨:

「二娘有所不知,管镌从中作梗,几次谈妥的生意又泡汤,我怀疑上回布庄祝融即他搞鬼,不可能这麽巧合。」温晋忿忿不平道。

「何以见得?我们家跟他有何过节?」花凝人不明白温晋为何如此猜测。

「二娘?你真什麽都忘了?」温晋不再狐疑,而是诧异。

花凝人摇头,「跌下山谷後,真什麽都忘了。翠玉同我说,我与管镌青梅竹马,既然如此为何他还要针对咱家?」上次他来,被淳厚打退,莫非挟怨报复?

温晋叹气,无可奈何的望着花凝人,「二娘,管镌本性不差,二娘未嫁我爹前,温家跟管家河水不犯井水,虽然两家都做布庄、酒楼、酱料舖,却各有其道,不相抵触。但二娘嫁给我爹,管镌似乎性情大变,开始埋恨起来。从爹开始,生意上的通路只要被他得知,他即千方百计作梗。」

「他这人心胸挺狭小的嘛。」花凝人瞄了瞄温晋,感觉他还不算难相处,就是年纪轻轻,也有了生意人狡狯样子。

「确实!」温晋感慨。

「晋儿,打算怎办?」

温晋摇头,望花凝人道:「二娘,我打算将酒楼收了,管家在城南、城北各增开一家酒楼,我们酒楼门可罗雀,生意一日不复一日。」

「那就收了吧,赔钱生意撑不起的。与其继续赔钱,不如少赔点。」

温晋以为花凝人会数落他生意无方,却乾脆要他收了。「二娘,不生气?那是我爹留下?」

「生气?生意上我无法帮你,你辛苦,知道你困难,有何气?只是别把你爹的生意全败了。」说到温元奎,她没情份,毕竟她并非真正的花凝人,但她现在可真是温家人,得靠温家温饱,再怎说都不希望温晋事业无成,她还不想无家可归。

温晋惭愧道:「二娘何时回府,晋儿派人来接您回去。」

「我真可回去了?」花凝人错愕,微笑起来。离开触景伤情之地也好,来日方长,苦苦等着,等到青丝花白,他会回来吗?

温晋早听说管镌先前来严华寺大闹一场,被和尚们打得落花流水之事,当然这件事都算在他头上了,怪只怪当年他爹觊觎花凝人美色,买了她,当然,他二娘性情温淳善良,温晋已明白,不再怀疑她二娘。

他想通了,二娘既已嫁给她爹,他爹亡故,他二娘不改嫁的一天,他就得伺奉她一辈子,不该猜忌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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