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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改变,管镌进入温家得以一路畅行无阻直至花凝人闺房。焕发俊容带着几分腼腆、几分失而复得的雀跃,停驻门前他眉开眼笑地理理衣襟,礼貌性敲了两下,「叩、叩!」
即将夺得美人归心情愉悦,不想与她反目相向,显得彬彬有礼,即使此乃用尽心机得来,他亦乐在其中。花凝人善解人意性格纯良,他相信最後她会如同嫁给温元奎那般,嫁夫从夫的接纳他……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该是他的终究是他的!
翠玉开门见他笑容满面立於门外,斜睨他一眼,心情闷得下意识想关门,却被他伸手挡住。
不在乎翠玉态度不佳,人逢喜事精神爽。薄唇依然勾着浓浓笑意,「我都要与凝人成婚了,翠玉姑娘要再关门就没意思了!」
翠玉见他洋洋得意蹙眉微嗔「哼」了一声,扭身走进去,瞧都不瞧他一眼。
管镌见状心里固然不好受,但他不去介意这事,他要娶的是如花似玉的花凝人,又不是老爱跟他作对的翠玉。
送去的凤冠霞披仍放在桌上,醒目的大红褪去一肚子不愉快,管镌脸上敛了的笑容又扬起,他继而瞅着一旁静静绣着针黹的花凝人,想起两人婚事已定,怦然心动地凑到花凝人身旁去,抢了她手上绣圈丢到桌子底下去,牵起玉手道:「干嘛做这粗活?这给下人做吧,细皮嫩肉的要给扎了,我可会心疼。」
管镌满是爱怜自以为是道。
花凝人轻颦薄怒的抽回手,「我想做什麽,你管不着;你想做什麽,我也无法阻挠。」语毕,过去捡起绣了一半的绣圈,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坐了回去。
「哎哟!」管镌见她生气赶紧安抚,「我不是来找你吵架还是说道理,走,轿子在外面等着,我带你去一处看看,你肯定会喜欢。」
管镌拉起花凝人纤手欲往外走,花凝人眉头深锁挣扎的不愿起身,更想抽回手,管镌却不放手,紧紧拉着。
彩荷正好抱着乾净衣服进来,见状立即警觉性的帮花凝人用力扯开管镌的手,怒言,「管少爷,放开我家夫人!」
管镌瞬然放手,挣扎的花凝人差点从椅子上跌下,管镌好意扶住,翠玉也去扶花凝人,翠玉不满的将管镌推开。
管镌冷睨翠玉一眼,暗忖,他绝对不让这两个ㄚ鬟跟过去,这两个ㄚ鬟要是跟过去,肯定三天两头跟他唱反调,他才不准。明儿他就去帮她物色几名ㄚ鬟来侍候,随便也比这两个凶悍的ㄚ鬟来得贴心勤快。
「我哪都不想去,温晋都将我卖给你了,难道你还怕我逃了。」花凝人蓄意强调「卖」字,想起自己悲惨命运,忍不住泪水打转。她是想逃,可是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她要逃去哪?
管镌见花凝人又是两行清泪,心里的狂傲灭掉一半。他真心想讨好她,这几天生意都没打理,不就为给她住得舒服。他劝自己别再莽撞,这一切得来不易。
「不是这样……」他想解释。
「不是这样,又是怎样?」翠玉气呼呼地截断管镌的话。想到管镌为了夺取她家夫人,处心积虑让温家生意做不下去,虽然她只是女俾,心中亦盛怒难消。
被一个下人大声嚷嚷,一向高高在上的管镌能不生气吗?但,为了花凝人,他坏人做尽,还有什麽不能忍?
管镌暗自将心中怒气咽下去,他相信几年的不顺心都将过去。
「我只是想带凝人妹妹去看看我们的新居,看你满不满意,不满意我再叫工人弄一弄。」管镌低声下气道。
「不用了,怎样都好,有个遮风避雨之处,即是厚爱,不敢再有奢求。」这回她能不看破吗?纵然管镌一心爱着花凝人,但她却心有所属,感情并非说放即放,何况那是生生世世。
「凝人妹妹怎这麽说?」管镌心疼。「我怎能让你吃苦受罪,只要你提得出来,我都会设法办到。」
听管镌这麽说,花凝人如漆双眸幽幽含泪,咬着牙问:「我若要请你放过我,你愿意吗?」
管镌一震,面容僵硬。事到如今她仍不愿嫁他就是了?无所谓!管镌早明白,但他不能再容忍她继续待在温家。
管镌吞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为你做得够多了,也愿意继续下去,如果还不够,我会继续下去,除了……」
管镌顿住,盯着眸光始终不再他身上的花凝人。片刻後一字一字仔细道:「除了,使你、离、开、我、身、边、这、事、我、办、不到、之外!」
花凝人听闻满怀恨意睥睨他,「你自大妄为,为何要我认同?倘使温晋为了温家存亡将我卖你,这是你的目的,那麽我愿意屈就,但我肯定不会接受你嚣张的行径。」
花凝人的话像在管镌心中扎了一根针,他痛得只能无谓的哼一声自我安慰。「我怎麽做都不够?我何尝愿意如此,何尝愿意被你埋怨,人非圣现孰能无过,我之过即是因你而起,今日,往昔,你将这些罪过揽在我身上,我担当。可是,未来,我不会!我会好好待你,不要再以此种态度待我,我们难道不能好好回到过去。」
「花凝人跟你的过去如何我不清楚,别再提了。你那日子就来迎娶吧!说这麽多做什麽?我不会逃走。」看破了的花凝人道。
管镌定了下纷乱心绪,抽了口气道:「好吧,就这麽定了。」
说完管镌即失望转身而去,沉重脚步跨过门槛,又回头对花凝人负荆喊话,「我确实做错,但,不会让你後悔,你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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