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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陡然发出巨吼,守在殿外的唐进、郭良惊慌得破门而入。一入内即见淳厚失控,神情暴戾不断捣毁屋内陈设,地上一片狼藉。
衣不蔽体的嘉善见唐进与郭良冲进来,狼狈的捡拾地上外衫裹着大呼,「把他给我弄出去,快给我弄出去!」她吓得无处可逃,全身颤抖。
嘉善一肚子气。给他吃的分明是春药,没勾起他的慾望,反而引发兽性大发,当初还信唐进可以办妥这事,那狗奴才果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唐进与郭良试图捉住淳厚,岂料一靠近,淳厚犀利双眸即冷瞪他们,像只猛虎要扑向他们,将他们吞了。他俩吓得顿住脚步,不等他们逃走,淳厚快掌击出,两人耐不住淳厚雄厚掌力,双双捧腹滚在地上哀嚎。
嘉善见状害怕淳厚继而攻击她,奔到门口慌乱大喊,「来人呀!快来人呀!」她不断回头,担心淳厚害了失心疯将她杀了。
宫女听闻奔了过来,见里面惨状不敢入内,见淳厚凶狠瞪着她们,吓得拔腿大叫。
须臾侍卫赶到,见躲在寝殿深处的嘉善衣衫不整;唐进与郭良滚在地上痛苦哀嚎;淳厚快掌快手几乎将公主寝殿砸烂,几个侍卫瞬间拔刀而出,侍卫长钱康贤见淳厚举止怪异不敢轻举妄动,道说:「太师,住手!」
发泄不尽的淳厚劈裂梳妆台那面铜镜後停手,急促喘气,缓缓转身瞅着钱康贤。
接触到淳厚如炬眸光,与淳厚略有交情的钱康贤登时吓了一跳。他所认知的淳厚温文尔雅、性情平和,这时怎如猛兽出闸脱序无秩,怎麽回事?难道……钱康贤感觉不对劲,猜测淳厚中了之前他好友平绍溪中的春毒!那是一种蕴含多种亢奋药物的春药,不是使人发狂就是短时间内纵慾无度。
淳厚见钱康贤领头的那班侍卫队现身,强力压抑爆烈的忿怒,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一则他俩尚有私交;再则,对方也没出手。
忍着四肢百骸烈焰般痛苦,淳厚踱步走向门口,侍卫们见他走出以为他要攻击他们,一一将剑擎高,他们见淳厚双手垂着,没要出招的走出来,钱康贤没示意没人敢动手。
淳厚迈着沉重脚步擦身而过钱康贤,钱康贤瞥一眼张惶失措的嘉善,她撑着大眼看着淳厚背影走出门槛,不知吓呆亦或没意思伤害淳厚,不发一语,不愿与淳厚交手的钱康贤遂让淳厚出去。他心里明白,嘉善中意淳厚,还不至於杀他,除非……
淳厚脚步显得颓丧,踉跄着走出咸熙宫,看他走远,钱康贤不放心的跟随过去喊住他,「淳厚太师……」
淳厚听出是钱康贤站住脚,「钱兄。」
钱康贤上前仔细打量他,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双眸充血,他问:「你是否中毒了?」
他讷讷道:「嘉善在酒中下药。」迟早如此,逃不过的劫数。
「嘉善对你早怀心机,你实不该去咸熙宫。」钱康贤略有所闻,只是事没发生,淳厚又是出家人,他不好说。
淳厚深抽口气,不平的胸口激烈起伏,眉宇深蹙痛恶道:「嘉善城府深城,我不去她不会善罢甘休。」这件无端挑起的祸端,他更不想连累任何人。
钱康贤听闻不禁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嘉善一向任性妄为,傲慢骄纵,心狠手辣。
担心淳厚半途出事,见四周没人他赶忙道:「找个地方我帮太师将毒运出,这毒虽不至於害命,可却会……」
淳厚双眼无神摇了摇头,「没用的。」他往前走去,压住心头幻象,要自己只想着心底惦念的那人……
只要忍过十二个时辰,这毒即会淡去。佛说,心无杂念,神不外驰,即可化千般妄想。
钱康贤不放心跟过去,「我送太师出宫。」
***
听闻花凝人自宫中归来,到隔壁串门子回来的杜鹃兴高采烈奔至花凝人下住房间,一到房门口见着花凝人与女婢正在铺床高兴喊她,「凝人姐姐。」跨门而入,扬高的嘴角止不住喜悦,「以为你会在宫里过年呢。」
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她刚就是去隔壁家看小瓶儿做年糕。
花凝人边理床褥边转头看她进来道:「本这麽打算,过完年再去焦店。」人算不如天算,事事难料,遑论来了京师每件事变化之快都措手不及。
「像我说的宫里不好玩吧。」杜鹃骨碌碌的瞧着忙着的花凝人。「里面繁文缛节,要我才不想去,我哥老说我没规矩,我是去不得的。」
「是啊,里面规矩多,还是别去。」花凝人回头对她笑了笑。杜鹃天真浪漫,率性自然毫不造作,漂亮的脸蛋没有任何骄气,与她聊天感觉轻松多了。
杜鹃想到说:「凝人姐姐这时回来正好,明儿我要回我爹娘家过年,姐姐一块去吧。」
「这怎好。」杜续与杜鹃重情重义,她已不知如何报答,再去叨扰他们爹娘,她会更过意不去。
「怎不好,我爹娘会高兴姐姐去。」杜鹃过去拉住花凝人,心头还是不死心,想花凝人当她嫂子。
「真不行。」花凝人折好被子,两人并肩坐於床沿。
「为何呢?我家人多热闹,哥哥家冷冷清清,一点过年气氛都没。」
花凝人沉吟半晌,不禁道:「我想在这儿等我相公来接我,他不知何时来,倘使他一直没来,我就要去焦店了。」
「相公?」杜鹃惊讶又失望的看着花凝人,「原来姐姐有相公了?」
她点头。淳厚是她相公,不是吗?即使他不承认,所有人都不认为,在她心中他确是她丈夫。
杜鹃一问花凝人蓦然湿了眼眶,感受花凝人进宫回来心情反而低落,她问:「凝人姐姐相公在宫里当官,所以你才入宫去?」
「嗯,他说会来接我回彰德。」这话一出,眼泪也滚了下来,并非不信淳厚,而是明了他的身不由己,这等也可能又是一场空等,奈何也是一个希望,一个期待,可以让她多存一些美好的记忆。
「何时呢?」杜鹃问,确认花凝人再也不可能当她嫂子,她心里虽感失望,并没少掉对花凝人喜爱,她愁容满怀的样子,杜鹃也被感染几分。
「不晓得,待他将事情都处里妥当时吧。」她望向窗外,天色逐渐暗下,淳厚现在又在做什麽,往後是否只能这麽朝朝暮暮?牛郎织女一年也能会一次,而他们呢?
***
二更近十点,夜深雾重,黑幕冷寂,按察府大门陡然响起几声敲门声,寂静的夜里门板敲击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门房宽衣躺下就要睡着,本不想理睬,装作睡着,却又听见敲门声更急促,担心吵到别人,只好起床。
「吵死了,谁啊?三更半夜才来,懂不懂礼数。」门房叨念,不耐烦的捉起一旁衣服穿上,敲门声又响起,他高声对外大喊,「来了,就来了,别再敲了,要把一家子都吵醒吗。」
外面根本没听见他的声音,敲门声又响起,他气得提着灯龙走至门前问了声,「门外哪位?」
他停顿了一下,仔细听,门外的人没回,今夜雾重,十尺外一片茫雾,他心里发麻,这样的夜晚谁不睡还出来。
敲门声又响起,他气得拽开门栓,开门赫然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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