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
又行数十里,春日暖阳曼妙自云花中洒下银光,微风中树梢露珠闪动晶莹剔透的小珍珠,草木苍绿,四周都显得生气勃勃;远处层峦叠嶂腾着神鬼莫测氤氲山气,如一幅神奇的轻纱帷幔,为穹苍之下添凭几许神秘。
离京师愈来愈远,一路上如梦似幻自然美景,引花凝人忆起前一趟惊心动魄之旅,耳边泛起与史汉、史彬约定去焦店相聚一事,而今现状已不可行,去大理之途不经焦店,他们行路匆忙更不可能於何处逗留,即使路上风光令人心旷神怡也只能错身而过。
再思忖,穿越此世从遇善解人意的翠玉至天真烂漫的杜鹃,助她之人亦无数,胸臆有不止的思念感怀,可是随着世事变迁再相见却也遥遥无期。
「夫人、夫人,我说话听见了没?」淳厚担心的喊她,以为她累得无神,听不入他话语。
心不在焉的花凝人听闻叫声顿了一下,立马回神「喔」了声。
「问你饿不饿怎都没听见?」驾马的淳厚在她耳畔柔语。
坐於淳厚前方的她回头瞅淳厚一眼嫣然一笑,「想起来京师途中遇着的哥哥们,本想去焦店看他们,可是我们要去大理了,这下肯定食言了。」
嘴儿虽说着遗憾,可她心中有着几许雀跃,无限期盼将来与淳厚到大理的新生活。人世中难免会有些遗憾失落,总会擦身一些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或是萍水相逢,抑或曾经生死与共之人,世界之大离散後可能不再聚首,但活着最终可与最爱的人胼手胝足过其下半生,还有什麽比这幸褔,也足以弥补所有撼事,
也或是这般幸褔,他们才会再许来生?
想到这花凝人娇颜上绽开一朵甜蜜笑靥,纵使来生做了辛捷语的她与尔崎情深缘浅,相爱之後被迫分离,但知这一世他是这麽爱着她,所有怨怼也都烟消云散。
「你我去大理并非一去不回,爹娘也还在京里,我们总要回来探望。」盯着甜美笑靥,俊容里满溢风采,淳厚不会後悔离经背道恋上儿女私情。爱是生命根源,人因情爱所以轮回生死,佛劝人学习放下万缘,不要执着感情,却不是要人无情,因为人本来就是有情众生──他如是。
一刻多钟後,一片荒野苍翠之中出现房舍,再走近眺望更多的房舍鳞次节比,花凝人欢欣喊着,「前方是个村落。」天亮後出城在荒野中走了一个多时辰,见到人烟疲惫顿时削去大半,
淳厚也看见了,吆喝一声加快奔驰速度,「去看看那儿有没饭馆,或找些东西吃。」从半夜出来已经几个时辰,瞧瞧日头时间约莫巳时十点,一路上两人只喝了些水,吃了杜续备的乾粮,平日修行的淳厚倒无饥饿感,却担心花凝人饿了不说,快马往前方村落驰骋而去,他不想她饿坏。
那是一个不算大也不小的乡镇,此时街市正热闹,他两骑在马上缓缓而行,街道两旁商店林立不少小贩,卖热食的摊上冒着袅袅白烟,还有卖日常用具和一些花瓶装饰的摊子。
走了数百尺淳厚停在一家酒楼前,扶花凝人下马,拴马後提着包袱连袂进入。还不是午饭时间,店里有一桌客人,他们在一旁坐下,店小二忙不迭从後面过来招呼,「两位客官要点什麽?」
「给我们白饭,一些菜,还有鱼肉。」淳厚俐落道。
一旁那桌四、五个人听见身穿袈裟落发的淳厚说「鱼肉」,几张眼睛全朝他看,有个一脸胡渣的不住跟旁边的人促狭道:「那不是和尚嘛,我没眼花,带个标致姑娘还想吃肉。」他说完整桌人哄然大笑。
听闻这些话花凝人狠睨他们一眼,咬着牙想骂回去,淳厚见她欲启齿按下她手背和颜悦色劝说,「夫人,出门在外以和为贵,不闻其声既不听其言。」
「他们太可恶了。」她委屈无所谓,但难忍他们背後羞辱淳厚。她对他们哼了声,顺道瞟过一记白眼,嘴里咕咕哝哝,「不问青红皂白,只会管人家闲事。」
淳厚屏神望着他生了气的娘子,忆及她住严华寺偷下山为了德光跟他呕气那可人模样就和现在一个印子,嵌入他心扉,棱线分明的唇线不禁扬起俊美弧线,花凝人被他那慑人的笑容迷得失了焰气,跟着甜甜笑开。桌子底下,他伸过手紧紧握住她纤纤玉手,十指交握,一切尽於不言中。
店小二端了两碗白饭,几碟菜,见女客一身绫罗华服,和尚穿的袈裟也非一般,想他们可能来自京城,特地端了一条肥滋滋的鱼,一大盘的白肉,想多赚点营收。
店小二将菜都摆下,花凝人瞟了旁边那些人一眼,将肉和鱼拉到她前面,表示吃的人是她,不是淳厚。虽然淳厚还俗已不忌鱼肉她心知肚明,但他一身装束谁都识出他过去是和尚,为防那些莽夫羞辱,她只好这麽幼稚作为了。
淳厚见她唯恐人不知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赶快吃完上路,别招惹那群人,他交代小二给他们打包几个包子、馒头,带在路上吃。
两人默默吃着饭菜,突然一双筷子凭空而来,欲往花凝人一口都还没吃的鱼夹上去,跟着声音落下,「这条鱼这麽肥,姑娘一个人怎吃得完。」
筷子尚未沾上鱼身,淳厚飞筷一夹,将那双多来的筷子夹飞,劈啪一声筷子落地,褐衣莽汉吓得奔回去,哆嗦道:「哇!那和尚不好惹,不给鱼吃。」
那桌人不服气,一个又起身过来,「不就借个鱼吃,和尚又不吃鱼。」可是他人还没走过去,淳厚端坐,不动声色,双筷一夹,那条鱼瞬间变活,从起身那人眼前骨碌碌飞过,不偏不移的落在他们桌上被吃空的盘子上,赫然两三人、掌柜和店小二忍不住鼓掌叫好,欢声雷动。
可拍了几下手他们终意会别招惹淳厚,要不可能跟鱼一样被甩出去,几人连忙惊慌扒饭吃菜,没吃几口,夹着尾巴赶紧跑了。
掌柜、店小二怔了怔,见那几个闹事的熟客跑了,淳厚眉宇紧蹙不苟言笑,虽眉目俊秀却一副大将之风,视不出喜怒,又想淳厚功夫了得,要跟他讨鱼就惨,赶紧进去又烧了条鱼。
花凝人噗嗤一笑,这些人怪了,吓成那样,她家相公没那麽可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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