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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心说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天气预报。

他看起来很失望:“愚兄见你平日言谈之中,仿佛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为何事关民生疾苦时,贤弟却又三缄其口不愿作答呢?”

我擦,早知道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不显摆那些从小看《十万个为什么》得来的旁门左道冷知识了。

就算以现代的先进科技都还不能完全预告天灾,我实在是爱莫能助,还不如转移话题先:“天威难测,我也不能断言,反正雨下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与其去猜测雨什么时候停,还不如想想雨停之后怎么救灾吧。”

“说的也是。”柳晋卿说,“愚兄已决定将现有的私房钱五百两白银全部捐给灾民,虽然也是杯水车薪,至少能让灾民多吃上几顿饱饭。”

和动不动拿出几万两银票当零花钱的小说电视剧不同,在贫穷的大陈朝,五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全买成粗面杂粮的话大概得上百辆牛车才能运完。我想想那些宁王送给我的生不带来死也带不回去的财产,不如也送一些给有需要的人吧:“我手头也没什么余钱了,就意思意思捐个两百两吧。”

说完我又想起了天朝某十字会,便问:“我以前听说……朝廷每次拨下救灾银两,总是被贪官污吏们层层盘剥,到最后真正能用到灾民身上的,也就十分之一二,我们捐出去的钱不会也白白肥了那些贪官吧?”

如果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留着自己多买些好吃的呢。

“不会,这次主持救灾的是工部尚书赵大人,他可是一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清官,其清廉爱民之美誉闻名朝野。”柳晋卿说,“每次大涝之后,总是难免疫病四起,此次为了未雨绸缪,赵大人亲自回京采买药材,愚兄会将钱款当面交予赵大人。”

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每次台风暴雨发大水,学校总会发一些灾后防疫之类的宣传小册子给我们,正好拿出来建议一下:“灾后人们容易生病,多数都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导致的。只要每次都把水烧开再喝,然后及时处理人畜的尸体和腐烂的垃圾,就能避免大规模疫病了。”

这个年代似乎只有那些比较讲究的人家才烧开水泡茶喝,大多数平民百姓都是直接喝泉水、井水的,古代生产力落后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工业污染,水质普遍都还不错,所以一般情况下喝生水也没什么大碍,可是洪涝灾害的时候如果还照平时的习惯去喝生水,就很容易出事了。

“这……及时处理尸体愚兄倒是还有所耳闻,喝烧开的水却又是为何?”柳晋卿表示不能理解。

“这么说吧,水里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细小虫卵和……和虫子,把水烧开一阵子就能烫死里面的虫子了。”说病菌他应该没这个概念,所以我就不提了。

换有的人可能会以为我在瞎扯淡,但是柳晋卿跟我相处得久了,对我的话还是比较信的,当即表示会如实转告赵大人。

“不过如果照这样实话实说的话,一般民众也不太会重视啊,尤其是那些平时就邋遢惯了的,要不你换个说法吧。”我想了一下:“就说,洪水里淹死的人畜很多,冤魂不散,水里饱含着它们的怨气,人喝了或者泡了这样的水就很容易被邪气入体。只有用火才能驱除水里的邪气,所以烧开过的水才是干净的,喝了不会生病。”

第30章 一个三观太正的人

“这个主意听起来甚妙!”柳晋卿赞叹道,“还有别的么?”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了,总之要严防病从口入就对了,最好能把餐具都放在沸水里煮一煮再用,还得让灾民养成习惯,吃任何东西之前都要先用净水洗手,不论手看起来干不干净。毕竟有些东西是靠肉眼看不见的。”

柳晋卿连连点头:“太好了,这些都是就地取材,要推行起来也不难,若真能借此控制疫病,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我明日就去告诉赵大人。”

看他这么热心救灾,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疑问:“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去当官呢?”

我听一起玩的那些书生们说起过,柳晋卿很早就参加了科举,在十九岁那年就考中了进士,但之后他就不再往下继续考状元什么的了,也不肯就职当官,宁可就这么在家里当他的二世祖、大少爷。以前我以为是他胸无大志贪图享乐,现在看来倒也未必是由于这个原因。

“愚兄也是有难言的苦衷……”他笑了笑,住口不说了。

“是因为你父亲吗?”我随口问道。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抓抓后脑勺说:“我也是听姚大哥提起的,说你们父子矛盾很大。我就是随口这么一猜,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他叹了口气:“愚兄一世坦荡为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只是那毕竟是家父,愚兄也不想编排他的不是……”

听他这样说他父亲,我脑子里就自动冒出了“奸臣”两个字。

但事情还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贤弟是否听说过七年前的林谭谋反一案?”柳晋卿问。

“诶?!”我耳朵整个都竖起来了,“听说过,难道这和你父亲有关?”

柳晋卿背着我,看着雨幕说:“当年此案,家父正是主审。愚兄当时尚未满二十岁,帮着家父整理案件卷宗时,发现许多自相矛盾之处,便提出来林大人或许是遭人陷害的。可家父却说,林谭是否无辜并不重要,皇上要降他的罪,他即便真的清白也唯有一死。我质问家父为何明知是冤案却不上书为林大人辩解,反被家父训斥了一通,说我半点也不懂为官之道。”

……我能说他确实不懂么,连我这样的小白都明白的道理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柳晋卿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当年参与此案者,只怕其中十之八/九都明白林大人并未谋反,却无一人敢忤逆圣意,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惜当年愚兄刚刚中举,尚无官职,不能进宫面圣或者上书直言。如今林大人被斩七年有余,仍然无人敢提及这桩悬案。既然无人敢说,我就偏要提上一提,这世间黑白,若真是如此污浊不堪,父亲便不应从小让我学什么圣贤之书,讲什么圣人之义。若所谓‘为官之道’就是如此一心魅上,不惜颠倒是非,我宁愿此生永不入仕途一步。”

“所以你就跟你父亲闹掰了?”想不到柳晋卿还是这么一个义正词严的卫道士,我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印象。

“自林大人被问斩,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清官、好人的家父靠着这样的‘为官之道’当上丞相,我便一直与家父不睦,他也早已不想管我,就连家母也是对我百般责难……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他这么不爱回家,全家人都给他脸色看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我无意嘲笑他的迂腐和二,有些人的世界观就是这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中间的灰色缓冲地带。面对实际上并不怎么黑白分明的灰色世界,有的人会选择在灰色的世界里努力地发点光放点热,比如那个奔波救灾的赵大人,有的人选择独善其身不跟坏人们同流合污,比如柳晋卿。虽然像他这样逃避现实看起来毫无意义,不过光冲他会为楚封的爹抱不平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产生好感了。

这样说的话,我倒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你既然与你父亲关系这么差,那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呢?”

他的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过来坐在我旁边,一脸郑重地对我说:“愚兄也不想否认,一开始的确是奉家父之命来接近你的,家父承诺我只要照做了,他便不再过问我的婚事。”

“哦,被逼婚了是吧。”我对这个古代大龄剩男的尴尬处境表示了理解和同情。

他点点头:“愚兄此生只想和心爱之人相约白头,不愿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所以应下了此事。一开始愚兄也是想着应付了事,可是几番接触下来,却觉得贤弟为人宽厚和善,处处皆对我的脾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朋益友。我柳文愿意对天发誓,绝不向任何人出卖你半分,如有虚言,愿遭五雷轰顶……”

“行了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这么上纲上线的。”我都要被他雷焦了。

古代人普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对于立誓是非常郑重的,其实就算他不发誓我也会相信他,我这人虽然不太会防备别人的算计,但是至少认人还是比较靠谱的,楚封一开始那么讨人厌,我都能相信他,杨珏对我那么无微不至费心照拂,我都不敢对他放松警惕,而柳晋卿,我真没觉得他是坏人,不然也不会跟他玩的这么好了。

我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十多天,楚封才终于回来了,还带回了十几个他认为可靠的边军老兵,一方面扩充我的护卫规模,另一方面也免得我周围全都是宁王的人,一举一动都要受制于宁王。

他可不知道我等他等得有多心焦,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也不能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到后来我干脆天天宅在家里,哪怕是无聊到只能捧着那些竖版繁体文言文的书来打发时间,也不想错过他回来的那一刻。

当我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一群人的嘈杂声时,立马丢下书本跑了出去,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就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扑过去一把将风尘仆仆的楚封抱住了。

“你可算回来了!”我真恨不得咬他一口。

楚封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嗯,回来了。”

我激动完了就放开他仔细打量起来,其实从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你留胡子了?”我看着他嘴边明显黑了的绒毛。

他好像还觉得胡子长得慢了:“我今年都十八了,是该蓄须了。”

“不要留胡子好不,怪不好看的。”我撇嘴说。

他摸了摸唇边新长出的短须,笑了笑说:“好,那就不留。”

楚封这么干脆,反而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在一个是男人都留胡子的世界里让他根据我的审美特立独行,这是不是过分了点?

后来我慢慢地才知道,古代人不留胡子就和现代人不留头发一样,有是有,就是比较罕见,属于古代的非主流。说不定再过个一千年,人类的审美观就变成不留头发了,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假如是千年后的未来人穿越到现代,我会为了迁就爱人的审美眼光,把自己剃个秃瓢么?

估计我不会,我只会怪对方为什么不迁就我。所以楚封能这样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说明他对我,那绝对妥妥地是真爱啊。

从此,宅男版王子和将军版公主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还是那句话,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我们旁若无人地白天吃在一起,晚上睡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能进入亮瞎别人钛合金狗眼的秀恩爱模式。以后我再也不黑那些到处秀恩爱的情侣,说一些诸如“捐十升汽油”之类的话了,原来两个人感情真正好的时候,根本就是像烧开的汤锅一样,盖都盖不住的。

不过楚封这么爷们儿的一个男人,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让他躺平了被我上,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就决定忍辱负重,让他反攻一次。

h的过程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毕竟楚封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这一次不仅没让我觉得怎么疼,而且似乎好像还有点儿蛮舒服的。

当然,像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

这天我正和楚封聊天呢,门外又传来了怒吼声、摔罐子声和妹纸的惊叫声。

我不耐烦地一拍桌子怒道:“他们还有完没完了!”

楚封安抚了我两句,就出去收拾那些皮痒痒的混蛋们。

楚封这一趟带回来的老兵总是跟宁王府的精兵们合不来,他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相互鄙视、较劲,谁都看不起对方。

精兵觉得老兵们都是些乡巴佬,穿着邋里邋遢,经常衣冠不整,言语谈吐粗俗,整个儿就跟一流氓地痞似的,放出去简直是玷污了堂堂宁王府的形象。老兵觉得精兵们又娇贵又矫情,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真的打起架来屁胆量没有,战场都没上过,人都没杀过,也好意思跟我们这些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人穷显摆?

反正都是些当兵的,不服气怎么办呢?当然是“打”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不服你就来接招试试。

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他们也都是用这种名为“切磋武艺”的方式来解决矛盾纠纷的,只要别打脸,就不伤和气。

只不过,军营都有专门的校场可以由着他们尽情闹腾,我这仙师府地方却不够大,天井充其量只够画个圈圈玩肉搏的,耍个枪都会打破瓶罐花盆,骑马射箭更是想都别想了。

而且房间也太少,原来住着十来个护卫和两个女仆就已经差不多满员了,现在又挤进来十几个人,生活空间一缩减,矛盾摩擦就更多了。

虽然楚封和张观总是在尽量协调和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但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们还是免不了隔三差五就闹些事情出来。

“要不,我们换个大房子吧。”我说。

第31章 子曰生财有大道

楚封苦笑着摇摇头:“洛阳的大院子可不便宜。”

“我还有多少钱?”自从穿越后,我头一次关心起了自己的财务状况。

“我想想……”在这些事情上,楚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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