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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生分了。”杨珏语气平淡地说。

额,这话可让我怎么回答是好!他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他越来越重的防备心吧,然后把这笔账都算到楚封头上了么?那怎么行!

我赶紧说:“没有的事,我对宁王殿下一直都是尊敬有加。”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是光棍一条谁也不怕,皇帝的面子我都可以不给,但是现在跑得了我跑不了楚封,我就不得不小心着应付了。

“尊敬有加?”杨珏无奈地笑一声:“本王还一直认为,你可以与别人不同……也罢,就遂你的意吧。”

这话怎么听着还有点儿幽怨感呢?

从一开始杨珏就一直在打温情牌,试图以一个朋友的面目来接近我,可自从楚封几次三番地提醒我他耍的一些手段以后,我就只想跟他保持最纯粹的抱大腿关系,成为宁王这条粗壮的大腿上的无数腿毛之一。

要用到我的地方就只管利用好了,但私交还是算了,免得我不小心对他信任过了头,哪天被他卖了还兴致勃勃地帮他数钱呢。

“听说你现在开始建造新的宅邸了。”杨珏绕开了那个比较容易产生不愉快的话题,开始跟我扯别的事情。

“是。”我恭敬地回答。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杨珏说,“你的宅邸明明在城西,却舍近求远从北门之外的山坡上凿取石料,这又是为何?”

“那块山的石头有灵气。”我扯谎不眨眼地说。

但杨珏还是一贯地目光如炬:“说实话。”

我只好如实相告:“因为我钱多。”

“……此话怎讲?”

“我听说,洛阳城外有很多因为洪涝灾害逃出来的流民,因为土地被淹了,今年反正没有收成了,很多流民就一直不回老家,留在城外吃官府的救济。官府怕流民闹事,不得不持续地给他们施粥,虽然只是清汤寡水,却耐不住人口众多,每天都要吃掉官仓很多很多的粮食,再这么下去官仓就要被吃空了。而且清粥毕竟吃不饱,很多人吃着救济还是饿死了。”

“确有此事。”杨珏点点头,听说他这个皇子也要帮老爹处理很多政事的,对于发生在家门口的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

“我不是赚了一些钱吗,反正自己也花不完,就想着拿出来做点儿慈善事业,救济一下城外的流民。但若只是买米买面发给他们,也支持不了多久。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若养成了流民们不劳而获、坐等吃救济的习惯,反而不利于他们将来的生计。正好我府上盖房子需要大量的石料,我就雇用流民从城北给我搬运过来,如此一来,他们所得的皆是劳动报酬而非施舍,不仅足以让他们全家吃上饱饭,勤快的还能攒下一些钱粮回家过年。从开凿到搬运,需要大量的人手,即使是没有力气搬运石料的老弱妇孺,那么多工人需要吃饭,得有人做饭吧,得有人洗碗和摘菜吧,得有人砍柴烧火吧。流民们有了工作和收入,就不用成天坐吃等死了,也不会闹事了。这一招叫做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确实有趣。”宁王微微点头。

“另外,我听楚封说,那个叫做馒头山的小山包本来就离城墙比较近,在几十年前的一次地震后突然升高了数尺,已经比北门城墙还高了,若有敌寇攻城,必为敌寇所乘。朝廷也早就想铲掉那个山,只是一直拨不出钱来。所以我就放出话来,说那座山脉乃是地下灵气汇聚之地,因为压不住地下的灵气了才会突然升高数尺,每一块山石皆带有灵气。有我第一个从那里取石盖房子,大家就会纷纷效仿,我已经雇了一群石匠专门在那里凿石头卖给需要的人,这些日子已经有了供不应求的趋势,只要这个头一开,用不了几年,那个馒头山就会被挖成馒头湖你信不信。”

杨珏听笑了:“如此说来,我还得奏请父皇好生嘉奖你才是。”

“嘉奖就不必了,如果宁王殿下有心的话,不如说服皇上投点儿钱,把以工代赈继续下去呗。毕竟我一座宅子哪怕是修出花来,工程量也有限得很,还是会有大量的流民继续没有活干,只能吃一天两顿的稀粥维生。朝廷与其花那么多钱救济他们,还不如多开点儿工程,我看洛阳的路也好修一修了,路修完了城墙也可以修啊,修完城墙还可以深挖护城河嘛,再修一条洛阳到长安的四车道超宽大马路……”

我兴致勃勃地比划着,看得杨珏不禁莞尔:“你实在是很有想法,只是朝廷这些年也是捉襟见肘,实在支付不起这么大的工程。”

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也只会不切实际的瞎侃罢了。或者可以这样,以朝廷的名义向大户们借钱,等修好了路,就在路上设卡收钱来偿还欠大户的债务。有了这样一条又安全、又快捷的通道,相信商人们还是很乐意花这笔买路钱的。”

“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还有么?”杨珏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看着我,那种恨不得把我肚子里的那点私货全挖出来的眼神真是熟悉极了。

“没了,我知道的有限。”我觉得我显摆得有点太过了,劳资又不是学经济学的,再说该怎么治国是你们这些老狐狸们自己的事情嘛,“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论社会地位都是士农工商,把商人排在最末尾呢?自唐朝以来,举凡盛世,没有哪个不是商旅发达的,商人虽然看起来只是把一个地方的东西运到另一个地方,低买高卖,没有让东西变多,其实却起到让钱和货都流通起来的关键作用,有了流通,经济才会发达,国家才会强盛啊。”

杨珏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么简单的道理,古往今来无数的贤者明君,未必就想不到。可他们仍然要秉持重农抑商的宗旨,不遗余力地打压商人的地位,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想。”我老实地点点头。

“因为商人最是不好管。”杨珏说,“农民只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刨食,安分守己,头脑简单,最易掌控。而经商者无不是精明狡狯之辈,多数商人又没有长远眼光,只注重眼前利益,为了看得见的蝇头小利,即使祸国殃民、资敌谋反、走私兵器战马到敌国,他们也能做得出来,即使有朝一日家国覆灭,兵祸临头,身家性命全都不保之时,他们仍不会意识到自己贪图小利危害社稷之罪孽。小商危害已是如此,大商更是财大气粗,甚至敢与官府朝廷相抗衡,为了保全他们手中的利益,不惜干涉朝政,为祸国家。是以古往今来无数君主,明知扶持商贸可令国家富足,却不敢冒这个险姑息养奸,坐视他们做大。”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封建君主制和资本主义的冲突?对才读大一的我来说这个问题稍微深奥了些:“那为什么还是会有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的盛景出现呢?”

“君主若有足够的魄力,便能管得住这些人,即让商人发挥其作用,又不至于成为祸害社稷的隐患。”

我看着他:“那你有足够的魄力吗?”

杨珏就笑:“你既然都跟我说了这么多了,为何还要作此问呢?”

第38章 这顶绿帽来得冤

……我能说我只是一不留神显摆过了头,其实根本就不是故意跟你说这么多的吗?看来还是得跟楚封好好学一学谨言慎行啊。

杨珏似乎还想继续跟我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我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看出我的抗拒,杨珏也就不再相逼:“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改日再叙吧。”

我求之不得,连连点头,杨珏微笑地看着我说:“今日本王可是收获颇丰,最令我高兴的莫过于你什么话都敢和我说,也愿和我说。”

他握住我的手,换上了一副委以重任的语气:“今后我也希望你能像今天这样对我知无不言,不要心存顾虑,可好?”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感到压力很大……”我不知道现在开始装孙子还来不来得及,我虽然不想他当我是一个只会装神弄鬼的混混,把我看得比门缝还扁,却也不希望他把我看成左膀右臂百科全书,那太麻烦了,不符合我混几年就走的战略思想。

杨珏有些失望:“你终究还是不愿为这中原百姓,为这天下苍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么。”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你也不怕把我砸死了喂,我赶紧说:“不是不愿意,实在是我没那本事,我说的只不过是一些空泛的理论而已,有的根本就经不起实践的考证,所以你听过就算,也别太当回事了。”

杨珏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笑着摇摇头:“也罢,人各有志,你既然决意置身事外,我不强迫你就是了。”

这就对了!我赶紧告辞而去。

我也不敢说那一次对话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不过至少杨珏的大腿我算是彻底抱牢了。大概他跟皇帝说了些什么,从那以后皇帝也隔三差五就把我叫过去聊个天问个话什么的。

即使我不断告诫自己谨言慎行,在皇帝这个老狐狸的旁敲侧击之下还是偶尔会不小心透露些什么出去,幸好我的来历本来就不简单,所以一来二去这些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信息反而让皇帝更加相信我的不同凡响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不过这些都不怎么重要,让我们再来一次“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把时间快进到十月底。

我的新家并没有完全盖好,但是已经可以住人了,为了早日离虎视眈眈的宁王远一点,不至于隔三差五被叫过去“喝茶”,我迫不及待地搬进了新家。

反正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像花园啊、客房啊、马棚啊,都可以留着以后天长日久慢慢修嘛。

乔迁新居照例是要请客的,各种交情深浅的人都来祝贺和巴结自不必提,作为我的好友,柳晋卿自然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来了。

他送我的贺礼又是一幅画,柳大才子的画我已经有好几张了,不过多一张不多,新房子有的是地方可以挂。

等到宾客差不多已经散场,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张画卷,只见画中是一片湖光山色,烟波上面飘着一片轻舟,船上还有两个人,虽然水墨画比较写意,人也画得比较小,还是可以看出那是我和柳晋卿两个。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似乎是我们上次一起泛舟游湖的场面。

我看了看画,又抬头看了看柳晋卿,他就在不远处的走廊里,靠着栏杆看着我,脸色酡红,显然是在刚才的宴席上喝多了。

“你不高兴?”柳晋卿看着我,醉眼迷离地说,“为什么不高兴,让我猜一猜……”

“没有的事。”我拨开他托起我下巴的手,以前跟宿舍的兄弟们胡闹的时候比这过分得多的动作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我特受不了这种暧昧兮兮的行为。

柳晋卿这个醉鬼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不高兴我送你的画,不高兴画里的内容,不高兴我……对你的心意,是不是?”

我叹口气,再次拨开他的手:“我喜欢楚封,以后也不打算喜欢别人。你对我不论有什么心意,注定只能被辜负。”

“我喜欢很多东西……”这个醉鬼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春花秋月,锦绣山河,晨钟暮鼓,朝阳晚霞……还有你。若是喜欢一花一木,还可以挪回家中占为己有,若是喜欢一片云,一阵风,一缕光阴,却要如何去占有?”

从这特别文艺范儿的醉话中我依稀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就不会觉得遗憾吗?”

“就像喜欢天上的明月,即使明月始终不属于我,又有什么好遗憾?”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既然都这样坦荡了,我就当做根本没有这个事吧。反正已经有台阶下了,何必还要在这件事上跟他闹不愉快呢,多个朋友又不会咬人。

我回到卧房,楚封早已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他今天帮我挡下了不少酒,宾客一散就去睡了。

我把他往里推了推,躺在他身边开始联想:假如当初不是先遇到楚封的话,空虚寂寞无助的我会不会被柳晋卿这么一个又帅又多金又有才华又有趣的人吸引呢?

……估计还是不会,他再怎么好,我也只会拿他当哥们,不会往那方面想。他和楚封比起来,似乎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会让我心动的特质。

现有的问题或多或少地都已经解决了,我们也住进了新家开始了充满美好期盼的新生活,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王子和骑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桥段了吧,但是故事可以在最好的地方结束,生活却还是要狗血淋头地继续下去的。

还没开心几天呢,家里又出事了。

我看着被押到我面前,跪在地上的红莲和一个侍卫,满头的问号:“什么情况?”

那个侍卫我记得,是张观以前的手下,叫做李岱。现在他脸上又青又紫,显然是刚刚被揍了一顿,张观觉得还不够,又狠踢了他一脚:“你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还不快向仙师大人如实交待!”

李岱被踢倒了,又爬起来笔直地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硬道:“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么回事,我见色起意,趁周围没人调戏红莲姑娘。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你这浑人!”张观被他激怒了,抡起马鞭就抽,几下就把他的手下抽得皮开肉绽,我赶紧制止:“行了行了,先把话说清楚。红莲,事情真是这样吗?”

红莲几乎是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刚才李岱挨一下鞭子她就瑟缩一下,显然是被吓坏了。听到我问她,她才握紧了拳头,一张嘴差点没惊得我下巴都掉在地上:“是我……勾……勾引他在先的……”

李岱听了这话还急了:“休要胡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来给我开脱!”

一看这争着抢着认罪的情景,我的心里就开始欢呼:有八卦!花生瓜子爆米花小板凳走起!

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威严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快快从实招来。”

却是张观站出来给我解释,说这李岱和红莲之前并无瓜葛,自从一起被派到我这里才见了面,李岱觉得红莲看着很面熟,就斗胆上去搭了个话,想不到两人原来从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李岱搬家了才断了联系。有这一层缘分在,后来李岱就经常隔三差五地过来找红莲说说话,帮她做些打水扫地的活计,渐渐的两人情愫暗生,在人前还规规矩矩,人后却不知多少次在暗处幽会,互诉衷肠。

搬来新家以后,两人因为地方陌生失了警觉,冷不防竟被人撞破了。

末了张观还不忘检讨自己御下不严之罪,自愿请求处罚。

我大概明白了,这对小鸳鸯所做的事情,就跟杨过要娶师父为妻一样,在我的那个年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在这个年代却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想着应该找个什么法子成全了这对小情人才是,红莲却直起身来,脸色苍白语调平静地说:“仙师大人,是红莲耐不住寂寞,做下这等寡廉鲜耻、败坏名节之事,自知已经无颜再服侍仙师大人,大人的恩德,红莲只有来世再报!”

说着猛地站起来就往旁边的石柱上撞去。

“不要--!”从我觉得不对劲,到发现她有寻死的心,再到大惊失色地站起来制止,却哪里还来得及?

不过幸好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楚封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红莲的衣袖,一把就将险些撞死在石头上的她拉倒在地。

我心有余悸地坐下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不轻,而另一个被吓坏的人却是李岱,我看到他脸都白了,不管不顾地扑上前去把红莲抱在怀里,摸着她毫发无伤的头颤声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你这个傻姑娘……”

看到这一幕,我基本可以确信他们之间妥妥地绝对是真爱,不然怎么也做不到为了揽罪毫不犹豫去死的地步,可是我都还没说要把他们怎么着呢,就寻死觅活地来吓唬我,这啥意思啊喂,好歹跟了小爷我半年多,劳资看起来难道就那么像一个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不留余地斩尽杀绝的人吗?

于是我怒了,咬牙切齿地转头问楚封:“一般像他们这种瞒着主子偷偷有一腿的,会被怎么处置?”

楚封波澜不惊地说:“依照常规的话,应该将此二人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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