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亲眷,两个人是在叶名河出生前两年才结伴从附近的乡镇来城市找事儿做的。叶父是一所中学的教师,他在世的时候叶家的生活好像还不错,但是自从他死后,叶母就过得很艰辛,一个人带着叶名河过了近十年的日子。
她一个人做着好几份活,供着儿子上了很好的私立学校,还让他去学画。但是叶名河在学校并不顺心,因为衣着寒酸性格孤僻的原因还受到过欺凌,只是这孩子能忍,从不让自己的母亲知道。
陈乔的病,其实起因很大一部分都在于过于操劳。
第54章
陈乔的手术时间很快就安排好了。费执明见了她一面之后,倒是没有摆出对叶名河时的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而是客套地跟她说了几句话,观察了陈乔一番,就告辞了。
陈乔对着费执明这种成功人士也有压力,所以从头到尾就没多说几句话。等到费执明离开之后,才重新有一种呼吸顺畅的感觉。
于是连带着对费奕真时也有种压力,就显得客套有余而亲热不足。
这天上午上完班的时候,费奕真就去了医院,叶名河正在门外焦急地等候着,坐在木椅上捂住脸神态紧张。
费奕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放心吧,阿姨会好的。”
叶名河心情难受,说道:“妈妈都是为了我。”
费奕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她爱你啊。”
其实费奕真对于陈乔的做法也是不太赞成的――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样的事情,明明自身支撑不起却还非要让叶名河去读私校――费奕真自己都是读的公立学校,他们家可没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叶名河就读的私校其实当初费执明也考虑过让费奕真去读,但是一来管理太过严格,二来陈雪妍疼爱儿子,更希望他去个能够走读天天回家的学校,所以就没有选。
所以费奕真知道那所学校的收费标准――对于陈乔来说真是很大的经济压力了。
他安慰了叶名河几句,然后叶名河突然开口说起了他父母的事情。
“我们老家那里算是比较穷乡僻壤的地方,妈妈的养父夫妻俩生不出孩子,就抱养了我妈妈。我妈妈也是从小没有了爸爸,奶奶养不起太多的孩子,就把妈妈送人养。后来的奶奶死得早,爷爷又酗酒,酗酒了就打妈妈。后来爷爷给妈妈娶了个比妈妈就大不到十岁的小后娘,小后娘对妈妈很好,两个人关系就像亲姐妹一样。爷爷要把妈妈嫁给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小奶奶就想办法帮妈妈打听了我爸爸的事情――然后两人说了好之后,妈妈就跟着我爸爸跑了。”
“我爸爸那时候也就是二十岁的小青年,从小就是孤儿,也娶不到老婆,在一个木匠那里当学徒。我妈妈跟他跑了之后,住的地方是租的别人家的草棚,据说那时候日子过得非常贫苦,我爸爸总是很担心妈妈过不了那样的日子,总对她说:妈妈跟着他,吃了很多苦。”
叶名河继续说道:“可是妈妈一点都不觉得苦。爸爸对自己很是苛刻节俭,身上几乎很少带钱,把所有的工钱都交给妈妈保管,但是妈妈花在了什么上面,他却又从来不会过问。妈妈每次劝他对自己好一点,他总是不以为然,所以妈妈总是很生气。妈妈说他是个很努力很上进很聪明的人,他只上过小学,连初中都没毕业,却自己自学了高中课程,又上了夜校。他什么都会,我家里现在还留着小时候他给我做的小算盘又精致又漂亮。”
费奕真安静地听着他说,也觉得有些酸涩,像是被叶名河的情绪感染了一样。
“妈妈说,跟爸爸在一起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就像梦境一样。”叶名河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说道,“后来他们一起到了城里。爸爸是个很勤奋的人,我们家的生活就慢慢地好起来,爸爸去世之前,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我们非常地幸福。”
“妈妈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爸爸,忘记他们那时候的感情。她不会再嫁人,她也不寂寞,因为她觉得那时候的感情,已经够她用一辈子了。”叶名河终于忍不住流泪了,说道:“妈妈说,她越见爸爸之后,就觉得再也不能接受其他人。有些人,只要遇见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代替。我不能跟她说,不要那么辛苦了,也不能跟她说,我普普通通不用出人头地也无所谓,因为她希望我能实现那些爸爸所没能实现的愿望。她希望我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一个画家。”
叶名河最后几乎是哭喊出来的:“我什么都会努力,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她这么辛苦了。我好怕好怕失去妈妈啊。”
费奕真被叶名河激动的情绪惊吓到,虽然想要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说到底,他不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对于叶名河失控的情绪也无法有所共鸣,最后只有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算是安慰了。
手术室的门很快就开了,临床医生走了出来,告诉两个孩子还有费执明的秘书陈乔的手术成功了,剩下的就要看后期恢复了。
叶名河听到,脚一软就差点摔倒,还是费奕真扶了他一把。
他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容,对费奕真说道:“谢谢。”
送陈乔回到病房之后费奕真就强拉着叶名河出去吃了一顿午饭,然后他继续去Estar,叶名河则是去守他的妈妈。
晚上测试结束的时候,费奕真又过来看了陈乔和叶名河一遍,顺便帮他们带了饭,然后才回家。
结果刚出了医院,他就看见梁清带着个鸭舌帽,蹲在他们家的车旁边,正百无聊赖地抱膝动来动去。
费奕真一开始还不敢确定蹲在车旁边的少年就是梁清,所以他走近了之后,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清?”
带着鸭舌帽的少年抬起头来,露出梁清那双明亮剔透的眼睛。然后梁清猛然跳了起来,说道:“你怎么都不开手机!?”
费奕真愣了一愣,然后才发现自己手机没开,大概是今天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为了防止影响周围的人关机了,结果就一直没有开起来。
他有点气弱地说道:“我忘了。你等了很久了吗?”
梁清不太高兴地说道:“我中午就给你打电话想通知你我要回来了,结果电话一直接不通。回来之后问阿姨,才知道你来医院了。”
费奕真说道:“我同个画室的一个同学妈妈要动手术,我来探望一下,不知不觉就把时间拖久了。下午在Estar做测试也没有开机,对不起啊。”
“你画室的同学?叫什么?我见过吗?”
费奕真想了想,回答道:“我不记得你们有见过面,所以应该不认识吧他叫叶名河。”
梁清听了,眼神探究,静静地看了费奕真好一会儿,看到费奕真都觉得奇怪起来,问道:“你这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梁清说道,“你下次还会来医院探望吗?”
费奕真说道:“出院前应该还会来一次吧。怎么了?”
梁清笑道:“如果那时候我不在拍戏,你也叫我一声吧。我跟你一起来探望。我还没见过你画室的同学呢。”
费奕真愣住,总觉得梁清的话里好像别有意思,但是马上又笑了,觉得自己想太多。最后犹豫着还是拒绝了:“你又不认识他,来探什么病啊?而且你很快就要回去拍戏了吧?”
梁清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明天早上就要回去。我出来的时候总共就只有一天的空档,不过我还是想回来住一晚上。”然后他指责道,“结果你让我找你就等了一下午!”
费奕真顿时愣住。
半晌,他抓住梁清的手,说道:“对不起,阿清。”
梁清撒娇道:“今天晚上我要住你家。”
费奕真为难道:“你回来才一天时间,结果这一天却要住我家,你爸爸妈妈会不高兴吧?”
梁清却不以为意,说道:“我又不和我爸妈睡,睡不睡家里有什么所谓。而且,”他一把反捉住了费奕真想要放开的手指,说道,“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费奕真愣了一愣,最后还是没能扛过他的笑容和坚持,笑说道:“那回去的时候还是要先和叔叔阿姨说一声,否则你又要吃竹笋炒肉下饭了。”
“啧。”梁清觉得这话听起来不爽快,回答道,“你这话真不吉利,诅咒我啊?放心吧,我明天还要回剧组呢。我爸不会打我的,否则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费奕真这才发现,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好像每一次和梁清说话,都会发现他越来越有想法,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晚上梁清果然不负所望,在梁叔叔的怒骂当中偷渡到了费家。陈雪妍看见他溜过来,也就是笑笑就过,倒是费执明很是不爽地瞪了这给人找麻烦的小子一眼。
晚上的时候,费奕真和梁清就躺在费奕真那本来就不大的床铺上,两个人挤成一团,紧贴在一起,开始说着话。
梁清跟费奕真说了他在剧组的所见所闻,这部片的剧本剧情,费奕真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发表点意见,或者根据梁清的期待做一些反应。
梁清还偶然地提起了之前因为和他撞到一起而摔倒的老总的女儿,但是只是不甚高兴地说了一句“性格娇滴滴的,又缠人,我不喜欢”就略过去了。
两人说了半天话,说着说着梁清的手脚就不安分起来,一边抱住了费奕真一直顺着他的脊线摸,一边一条长腿还插进费奕真的双腿之间。
费奕真突然爬了起来,说道:“我去上厕所。”
然后就跑到卫生间,锁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Luther Vandross-Dance With My Father
《与父共舞》
Back when I was a child, before life reoved all the nocence
在我孩提时 当天真还未被生活吞噬
My father would lift high and dance with y other and and then
父亲常将我高高举起 同母亲和我共舞
Sp around ‘til I fell asleep
抱起我直到我安睡
Then up the stairs he would carry
然后包我上楼
And I knew for sure I was loved
我确信我被深爱着
If I uld get another chance, another walk, another dance with hi
如果我可以在有一个机会 与他在漫步一次,再共舞一次
I’d py a song that would never, ever end
我会弹奏一支无终无尽的歌曲
How I’d love, love, love
我是多么想多么多么地想
To dance with y father aga
与父亲再共舞一曲
When I and y other would disagree
当我与母亲想法不一致
To get y way, I would run fro her to hi
不听话的我就跑去找父亲
He’d ake ugh jt to fort
他会逗我,安慰我
Then fally ake do jt what y aa said
最后还是让我乖乖地照妈妈说的做
Later that night when I was asleep
那晚 当我熟睡
He left a dolr under y sheet
他在被单下留下一块钱
Never dread that he would be gone fro
从未想到他会离我而去
If I uld steal one fal gnce, one fal step, one fal dance with hi
假如我能最后偷看一眼,与他跳最后一步,舞最后一次
I’d py a song that would never, ever end
我会弹奏一支无终无尽的歌曲
‘Cae I’d love, love, love
因为我是多么多么多么地想
To dance with y father aga
再次与父亲共舞
Sotis I’d listen outside her door
有时我在母亲的门旁倾听
And I’d hear how y other cried for hi
我听到他为父亲而哭泣
I pray for her even ore than
我为她祈祷多过我自己
I pray for her even ore than
我为她祈祷多过我自己
I know I’ prayg for uch too uch
我知道我祈求的东西太多
But uld you send back the only an she loved
但是上帝你能否送回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I know you don’t do it ually
我知道你通常不这样做
But dear Lord she’s dyg
但是亲爱的上帝,她是多么想再次
To dance with y father aga
再次与父亲共舞
Every night I fall asleep and this is all I ever drea
每夜每夜当我入睡,这就是我梦境的全部~
第55章
费奕真进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压下满胸的烦躁与意乱,然后走出了浴室,打开柜子抽出一条毛巾毯子,爬上床就把自己严实地裹了起来。
梁清呆住了,等反应过来想把他从毯子里面揪出来,却最终不得法,不由气道:“喂,费奕真!你太过分了哦。”
费奕真闷闷地道:“睡觉!”
梁清愣了一下,最后只有讪讪地躺下来,想了想,又不肯死心地把费奕真翻过来,和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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