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烛影,拉着重煜一路穿过阴暗的隧道,来到依旧停放在地底的王座跟前,坐上去,正要扭动扶手开关却见主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火大,“我说你到底上不上来。”
重煜看了看眼神阴冷的裴亚然,又看了看只能容一个人而对方早已将所有空隙霸占光的王座,硬着头皮道:“没有位置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裴亚然往回瞧了瞧,虽然不知道黄金狡有没有将四人弄成重伤,但是想来那四人身怀秘宝,从黄金狡的眼皮底下逃出去还是非常有可能。
不再多想,裴亚然拉着重煜坐到自己身上,“不要乱动!”
转开扶手,王座震动,诡异的往上浮去。
当他们刚刚升到空中,那四人终于是灰头土脸的冲了过来,见裴亚然和重煜两人再次离开,他们默默侧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之前他们也是从另外一条路来的,见到这里有个王座还疑惑来着,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作用。
王座慢慢向上升,即将看到外面的亮堂。
然而裴亚然去没想到的是,等他们上去,迎接两人的会发着泛着反光的剑尖,四把长剑的主人却不是侍剑等人,而是共同来千面幻阵宫的另外几人。
清一色黑白相间的武士服,在他们不远处正横呈着两具尸体,尸体边是散乱一地的金银珠宝。
裴亚然拨开对着自己鼻尖的剑,“你们什么意思?敢对本世子不敬,是想造反么?”
几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连忙放下剑,其余几人照旧,“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吴师兄和王师妹死于非命,我们不得不谨慎些,方才没想到是小世子,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裴亚然笑道:“无碍,此地邪气,吾等还是不要在此久留。”
刚才说话的男人又道:“此处的确不安全,不但吴师兄和王师妹他们遭遇不测,就说我们几人也受到了一些打击,小师弟精神受创之后到现在也还没清醒过来。”说着,将目光落到躺在一边的男子身上。
裴亚然点点头,“只要人还在总会有办法的,为避免更多祸事发生,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众人点头。
“不能放他们二人离去!他就是杀害吴师弟和王师妹的凶手!”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雨菲侍剑等人出现在右侧一扇门口,雨菲更是双眼喷火的看着令他们狼狈至此的罪魁祸首。
武向天一双眸子也如利剑嗖嗖嗖的射向还坐在裴亚然身上的重煜,杀机四溢,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小世子,事到如今,你还是承认吧。”侍剑温婉笑道。
一阵刀光剑影,几把长剑又对准了裴亚然和重煜二人,在其他人看来,显然侍剑几人的话更有说服力,身份也显得更有力度。
妈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杀的?也许只是你们做贼心虚乱认凶手好将他们的视线转移而已?”裴亚然歪了歪头显得无辜,好吧,他绝壁是之前和主角呆久了!
将重煜扯开,自己站起身来,迎着长剑往殿中走,却没有一人敢真正将长剑刺入他的胸口,唇边的笑意不禁染上一抹低潮。
离水川脸上妖孽的笑微凝,“小世子说话还是要三思,莫要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那你们刚才的作为难道是证据确凿?污蔑皇家子弟对世子不敬,这样的罪名你担当得起么?”裴亚然双手背负,脸上满是这个年纪不会有的认真,却又带着一丝丝绝对的狂妄和傲气。
有些人的傲会让人觉得烦让人觉得厌恶,也或许会让轻蔑。
但在裴亚然做来却显得是那么理所当然,令人匪夷所思的甘愿接受他的这种嚣张态度,并为之受到情绪上的影响。
雨菲跺跺脚,正要说点什么,哪知一道惊天剑意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空中一片耀眼白光,温度瞬间变得很低,竟比那万丈冰川还要来得寒冷刺骨,所有人的动作皆因此受到阻碍,血脉冻住,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们。
侍剑几人面面相觑,对方脸上的惊惧和恐慌无所遁形。
大殿门口一道玄色身影飞快将至,带来的还有那彷如刀片似的呼啸寒风,有种快要将所有人都割成碎片的错觉。
除了裴亚然和重煜其余所有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跪伏在地。
只见英武不凡的男人静立在中央,玄色衣袍无风自动,冰冷的视线凌迟般的扫过侍剑几人,声音冰寒宛若地底深渊的低沉,又如天山冰川的凌厉。
“何人胆敢对我儿不敬。”
☆、No032 下蛊
楼明轩!
来人居然是楼明轩!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明王为何会出现在千面幻阵宫里?外面守护的人又是怎么将人放进来的?一般来说千面幻阵宫只能允许武院弟子前来历练,超过那个境界的人便不能再进入,而早已是堪比元婴期境界的明王竟会出现在此,亲自将大华皇朝和武院的规矩律令践踏在脚下。
裴亚然眼睛一亮,是的,真的就是那种看到惊喜的闪亮。
重煜把裴亚然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很不解为什么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对方会突然从一个邪魅狂狷模式瞬间降低成了一个被护着羽翼之下不谙世事的少年。
仔细打量楼明轩,重煜心底又深处一种诡异的感觉,那是对楼明轩的熟悉感,但他确信从未见过那个英武不凡的男人,然而那种熟悉感有说不上来是对人的熟悉还是那种归属同宗的亲近感,很奇怪,说不上来。
楼明轩的到来将场中镇住,再没人敢开口妄言,然而谁知道那些恭恭敬敬跪倒在地的某些人会是怎样的心境?总之肯定是有憋屈和不甘的,任谁正要干一件大事却突然被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破坏,心中也是难以平衡。
见儿子无事,还蹙着眉头瞪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楼明轩冷漠的面庞稍稍柔和,伸开双手来一把抱住熊扑过来的裴亚然,并一个用力将他搂了起来,“楼儿可有受到什么委屈,慢慢道来,为父自当替你主持公道。”
裴亚然自然抱住楼明轩的脖子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来委屈的瘪起了嘴。
啊喂,你跟楼明轩在一起就低龄化是肿么回事啊喂!
住嘴!老子这叫跟父亲培养情谊希望到时候被发现自己真正身份时下手轻点儿好么坟蛋!老子辣么有远见,你们不懂!
楼明轩见到裴亚然这幅可怜样,再坚硬的心也融化成水,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以后要是他不在身边,儿子再受到欺负怎么办?再次看向武向天几个人,他的眸色已是压抑了一片风暴,宛若暴风雨的前夕,若不是因为这里是千面幻阵宫不宜动手,怕眼前这些人早不知道变成哪副惨淡样。
而后又转过头冷冷看了重煜一眼,“你就是这么保护世子的?你以后还是回到公主身边罢……”
本来看着裴亚然和楼明轩旁若无人秀父子之情,心情沉重的重煜听到楼明轩冷冰冰的话之后更加沉重,虽然他不知道男人口中说的回到公主身边是怎么回事,但并不影响他的猜测……男人或许是想让他离开裴亚然。
可是他又该怎么解释?这一路上的确是裴亚然处处护着他,还为他受了伤?
OH,为被蒙在鼓里的主角点蜡。
裴亚然一愣,才想起主角还在身后,连忙将怒火直线上升的楼名的脸掰过来,“爹,这不关他的事情……”妈蛋他的蛊还没下呢,不能让楼明轩将主角给送走,“他为了救我脑袋都摔坏失忆了,我不能不管他,就算送走也要等他伤势恢复之后,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尽人意的……”
重煜眯了眯眼,心里一股暖流蔓延全身。
他以为裴亚然后半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想办法将他留下,却不知道过不了几天,那句话却成为了现实!才知道裴亚然如今说的字字当真!
不过现在的主角却还沉浸在裴亚然随口一句中,这个现象有个贴切的词汇叫做感动。
不得不说,现在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主角真的很容易被感动!
当然对象必须是在他无措之时给了他引路的裴亚然。
楼明轩终究是舍不得违背裴亚然的意愿的,于是扫了重煜一眼,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既然你想留着他就留吧,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他以下犯上,届时可不要怪我这个当爹爹的无情了,知道么?”
裴亚然连连点头,生怕楼明轩反悔,“重煜,还不赶快叩谢?”
在裴亚然毫无感情的目光中,重煜身子一颤,如夜空星辰清洌的眸子微微闪动,继而被纤长的眼睫掩住,看不到眸底神色,“多谢。”
楼明轩并无多注重礼节,也懒得追究重煜说这两字时的随便,他现在只想将几天没见到的儿子带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将那一干子竟然敢欺负裴亚然的混账们通通教训一顿,最好是让他们一个月都没机会再踏出武院。
在所有人或恐惧或不安的注视下,楼明轩抱着裴亚然,重煜神情落寞紧随其后,掠过众人离开了妖帝大殿,自始至终,作为明王的楼明轩都没有将地上那具神秘死亡的尸体放在心上,更没看在眼中。
至于凶手是谁?只要儿子没事就好。
……
三人重返高山之巅。
裴亚然问道:“爹,你怎么会进来?”
楼明轩往上颠了颠儿子的身体,右手在那柔软凌乱的发梢上顺着,“我给你的传送珠有我的一道精神印记,你若是捏碎它,我自然知晓。”
裴亚然汗颜,那只是个传送珠,并不代表他有危险啊!
现在想来,他越来越害怕了肿么破?
万一哪一天,楼明轩知道自己这个受尽他万般宠爱的竟然是个冒牌货……
“再想什么?脸色这么差?”
楼明轩低缓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裴亚然身板一抖,搂紧了手臂间的脖子,“没,我在想我们怎么出去?高山之巅应该属于一个幻境,但是我们在妖帝地宫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出去的契机……难道真的要跳崖么?”
“楼儿害怕么?”
裴亚然一愣,才发现他们三人已经站在高山之巅悬崖边上,飓风肆掠,衣袍猎猎作响,乍一看,有种他们立马要英勇就义的感觉,马萨嘎……
“等等等……”
身下的人突然一动,裴亚然立马惨叫出声,从楼明轩怀里跳出来,跑得远远的。他有没有说过,他有恐高症啊!站在悬崖边上没啥感觉,但是知道要跳下去,他的恐高症就爆发了啊!“你敢让我跳下去,我跟你没完!”
楼明轩也纠结了,“但是只有跳崖这个办法,爹不会让你摔着的,快过来。”
“表~~~~”裴亚然倒退,抱着一块石柱摇头。
“你这孩子,不就是跳崖么,多跳几次就不怕了,还不相信爹爹么?”楼明轩蹙眉,向着裴亚然那边走去,但是立马又被某人杀猪一样嚎叫声吓住了脚步。
骤然,就在两人还在持续拉长战线的瞬间。
一道破风之声,只听闷闷一声响,裴亚然后颈一疼,眼前开始犯晕,在最后闭上眼的时刻,他扭过头看到了主角那张充满愧疚和坚决的脸!
为什么……
主角的脸总是出现在他最痛苦的时候!
真真让他深痛欲绝!
楼明轩一个闪身冲上前,抱住晕过去的裴亚然的同时,抬起手来将重煜狠狠扫开,“你该死!”下一刻,楼明轩似乎察觉到什么,看着自己的手定了定神,复眼神复杂的瞥向跌落到一旁的重煜。
重煜如今哪里是楼明轩的对手,饶是如此,他居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其他人如果是被楼明轩这么一扇,不死也是重伤,但是重煜竟然还能爬起来。
楼明轩眯了眯眼,他刚才发现自己的力道在打到重煜身上的时候,他丹田中的剑心登时颤抖起来,体内的剑气也有被吸收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煜起身走过去,“要想让他跳崖只有将他打晕。”
楼明轩冷着脸收回目光,将儿子抱在怀里走到悬崖边,他也想过将裴亚然打晕,但是他下不了手,那么怕疼的一个孩子,怎希望让他受伤?
冷漠扫了一眼同样冷着脸的重煜,“下不为例。”
重煜抿紧了唇,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不太能够理解楼名的做法,有些时候某些手段是必要的,怎能因为一些个别的原因让局面僵持,如果裴亚然不肯跳崖,那他们难道就要一辈子呆在这里不成?
一手抱着裴亚然,一手提着重煜,周身剑气凝结成防护罩,三人毅然纵身跳下悬崖。
翻腾的云海中,三道身影唰的一下消失不见。
……
柔软的被褥,暖洋洋的阳光,裴亚然翻了个身,掉在地上,暮然被疼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黑色冰冷的地板,还有大片被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刚想起身,脖子处传来一阵酸疼,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
尼玛!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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