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爱惜生命也很怕疼,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毁之,不孝矣!
她是个非常孝顺的女人,所以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可恨一怀疑的是,就算她缺条胳臂断条腿,她那群冷血的家人是否会担心。
一个家庭最好不要生大多小孩,孩子一多就不值钱了,何况是四张一模一样的脸。
“各位好心的英俊大哥,抓错人不可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会原谅你们一时错手,毕竟我们都是凡人——”
“闭嘴,你再吵得老子不得安宁,我就替你打一针。”
烦死人了。
被吵得耳朵直响的大汉恶狠狠地反踢门一脚,警告她不要再念个没完,他已经快受不了她连喊了两二、三个钟头还不累。
跟着老大东躲西藏的日子非常不耐烦,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担心黑白两道追捕。连女人都没得玩。
要不是老大的三申五令,他早就拿房内的女人来下菜,纾解纾解禁个多日的欲望。
“呃!大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叫左天绿,不是你们要的那个女警官。”
“想骗我,门都没有。”他又不是没见过女警官长什么模样,哪有可能抓错。
“真的,左天蓝是我二姐,我们是四胞胎,左氏四奇在北部很有名,不信你去打听看看。”
左氏四奇?好像有点印象。“你真的不是左天蓝?”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是老三左天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要是真的左天蓝在此,以她的个性早把门拆了,哪会和颜悦色地和大哥你聊天呢!”
大汉想想她的话有几分道理,道上不少兄弟被左天蓝教训这,根据他们的说法,姓左的女人是个恶魔,出手又狠又毒,根本不像个警官。
而门后的女人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一点也不像粗暴女,也许自己真的抓错人了。
“你等一下,我去请示老大。”
过了好一会儿,左天绿听见们外有很多纷杂的脚步,然后是转动门锁的卡啦声,带头的是位有点小腹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纵欲过度而显出的早衰。
在他身后站了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年岁和他差不多,一脸j邪的模样,像个卑琐的日本人。
“你不是左天蓝?”风正霸眼中有着怀疑。
她马上必恭必敬地递上名片。“我是t报的记者左天绿,请多指教。”
这……这是被绑票的人质该表现的态度吗?瞧她那副热络劲,跟采访国家元首有什么两样,丝毫没有人质的自觉。
“你和那臭婊子是姐妹?”
臭婊子?左天绿笑意立收。“她是我不肖二姐。”你又好到哪去,死男人。
她那二姐是恶劣些,不太可爱老是压榨她,但是她不许人污蔑她粗暴的姐姐,只有左家的人可以说她坏话。
“你真的不是左天蓝?”风正霸上下地打量她,有几分信服。
那个女人有一张利嘴,个性冲得很,不像眼前的女子温驯多了。
“大叔,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打到我姐夫家询问,看她在不在。”
“你姐夫家?”
“你不知道?”她很惊讶地说道:“二姐夫是蓝天帮的帮主风似默呀!天蓝、蓝天,你看他们多相称,天生一对怨偶……呢!佳偶。”
要死死道友,二姐是受过精良训练的警官,保护她这个小老百姓是职责,还有个混黑社会的二姐夫,他本来就是刀里来水里去的硬汉,要他们来送死不为过吧!
她是受俩人牵累,没道理代他们受过,当然要正主儿自己来还债。
“他们打算结婚?”风正霸脸色一y。
“是呀!我老爸和大姐都打点好,等她伤一好就绑她……让他们进礼堂。”这可不假。
以老爸的j婆及大姐的y险,二姐是在劫难逃,无法继续她的不婚宣言。
风正霸突然狂任的大笑,十分得意地捣住她的下巴,“你会是我手中最佳的王牌。”
“大……大叔,会痛。”她口齿不清地甩开他的手。
“我很没用的,拿我换不到赎金。”
真没礼貌;手那么污秽还乱抓她可爱的美人下巴,八成留下难看的手印。左天绿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
“我要的不是钱,而是那一对等不到婚礼的同命鸳鸯。”他y恻测地说着狠话。
左天绿很紧张地张大眼。“不行啦!我老爸会气疯的,至少要等他们行完礼。”
几个凶狠的大男人露出古怪的眼神,为她荒唐的说法感到不可思议,她是不是不正常,他们要用她作饵约出那两人耶!
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诡异言词,实在……疯了。
“打电话。”风正霸拿出一只大哥大交给她。
左天缘疑惑的一瞥。“打给谁?”
“风似默。”
“姐夫?”他怎么不自己打,好懒哦!“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电话。”
风正霸觉得她天真得教人生气,自己夺过电话拨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对方接了电话停了一下转给男一人,他要左天绿叫他们来换人。
左天绿像和亲人聊天一般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气得风正霸甩了她一耳光,抢过电话恶狠狠地撂下话,要风似默和左天蓝来换人,不然就等着收尸。
“大哥,这个女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久井比比自己的脑袋。
自从毒品走私和买卖人口一事,赤龙会在同时遭到日本警方的围剿,在弟兄的掩护下,他坐着渔船偷渡到台湾与风正霸会合。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断他们财路的左天蓝,而风似默却是得风正霸走投无路的帮凶,为了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两人不除不快。
“不用管她,大家先布置一下,等人送上门。”风正霸有些瞧不起故意装傻的左天绿,认为她是无害的棋子。
“是。”
一行人再次走进房门,挨了一巴掌的左天绿眼冒金星,嘴巴有股腥昧,原本天真无邪的面孔变得深沉,她最很打女人的男人。
人家说警察的枪威力无穷,律师的嘴犀利如刀,但是记者一支小小的笔可以杀人于无形,她发誓等这件事过后,她要在报纸上大书特书,非要他判十个死刑不可。
再温驯的猫儿都有爪子;何况是左家不驯的女儿。
“二姐,你欠我一个人情。”
※※※
“什么?!他抓走天绿?”左天蓝忍不住大吼,生气地拍桌子。
警官的正义感和姐妹之情促使她发火,虽然她常嫌多张相似面孔惹麻烦,但私底下她很重视几个手足。
风似默安抚道:“蓝儿,不要激动,你的伤刚好。”看着出现裂痕的桌面,可想而知她有多愤怒。
要她不激动比登天还难。“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何必掳走那个笨蛋小妹。”
她边说边骂,连自个妹子也骂进去,惹得风似默在思索对策时不免忍俊不已。
“小妹应该不会有事,她是被误抓。”左家的女人真大胆,她刚才还笑着和他聊天,真是……没话讲。
“抓她的人是猪来投胎呀!我和她的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瞎了狗眼才会抓错人。”一群蠢蛋。
猪生狗眼?真亏她想得出。“你和小妹长相一样,若不是熟知你们姐妹的人是无法分辨,抓错实属正常。”
他是不会认错左家四姐弟的,大姐冷静自持,头脑清晰,是理智型的女强人,老三是个活泼开朗的乐观女孩,反应相当快,小弟自恋爱美,虽然故作女态,但不难看出他暗藏的才智。
至于他老婆蓝儿不用多说,冲动、暴躁、不讲理,但个性直率,所以他绝不会错认,但外人就不得而知。
“哼!敢抓我妹妹,我非轰掉他的脑掉。”左天蓝一转身就往放置警枪的地方摸去,欲取出佩抢。
虽然她受伤请公假,但是佩枪一直不离身且未交回警局,这是她一向的特权。
风似默无奈伸手一揽,将她接回腿上坐着。“你要改改说风是雨的个性,我会把小妹救出来的。”
他可不希望她才伤愈就置身于危险中,这是他的家务事,理所当然要担起一切责任,他不会证他的女人去涉险,救人的事他自有主张。
“小妹姓左,我自己救。”她才不需要有人在旁边碍手碍脚。
“你又任性了,我不会准你去的,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他强硬地瞪视她。
“哈!你在说笑话,你忘了我的职业是警官吗?绑架女子刑事案件,谁能阻止我c手。”
他有些无助地搂搂她。“蓝儿,你明知我会担心,为什么还要跟我唱反调?”
“缉拿歹徒归案是我的工作,你要敢阻止我加人救援行动,以我的个性,你该知道后果。”
风似默挫败地将头枕在左天蓝胸前,唇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有了她的日子怕是不寂寞,他有得头疼了。
走至穷途末路的窘况,他非常清楚亲二叔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这次他抓错人无非是想利用他对蓝儿的感情,使他做出自裁让位的决定。
若是真心所爱的她陷入恶人手中,就算真要他举枪自尽,他也不会有半丝犹豫,只求她平安无事他死而无憾。
江湖生江湖死是不变的定律,他不怕死,只怕失去所爱的女子。
“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对她,他无能为力。
左天蓝眨眨眼睛,不太自在地环抱他的头,语气显得温柔了许多。
“不用为我担忧,我会有分寸的。”她也会为他担心呀!
“当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注定了我要为你担一辈子的心,你这个坏心肠的女巫。”完全迷惑了他的心。
她主动地吻他。“恶有恶报,谁教你坏事做太多,我就是你的报应。”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报应,我乐于一辈子被你纠缠。
我爱你。”他立即回吻她。
“我也爱你。”她终于说出口。
就在此时本该感动的风似默反而一脸暴戾。“蓝儿——你在干什么?”
“这……呵呵……我……手痒。”左天蓝讪讪然地干笑,放掉手中的枪。
向来敏捷的身手头一回栽了个跟头,她本想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摸走他的枪,没想到他贼得很;她才轻轻扣出一半就被他逮个正着。
警用佩枪再精良也抵不上大哥特制的手枪,她会觊觎是人之常情,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大家“互通’嘛!
这个男人就是太小气,私枪一大堆也不肯借她把玩一下,真是自私。
“我有教训手痒的办法。“他骤然将她双手一扣,警用手拷就成了新式手环。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警察耶!”哪有贼将官扣起来的道理。
风似默突然抱起她走向床。“你刚才的行为已触犯法律,所以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哎呀!默,你最爱我的是不是,你一定舍不得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手拷磨破。”
光看他眼中燃烧的欲火,左天蓝岂会不知他所谓的制裁是什么,这些天躺在床上的时间可多着,尽做些爱做的事,她都摸熟了他身上每一条肌纹和伤疤。
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波波浪潮,但是现在情况有异,要欢好也得等她先把妹妹救出来,再把一干猪猡打成r饼再说。
“对,我最爱你。”他将她往床上一仍,随即覆了上去。
“宝贝,张开腿,让我爱你。”
“你……唔……”
她才一张口要反对,蛇一般的舌头趁隙溜了进来,双手忙碌地扯掉彼此的衣物,用身体爱抚。
要救人,可以,先喂饱他的身体再说,饥饿的男人是成不了事,她有义务填满他。
满室的春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天花板有三只守宫、两只飞蛾和无数的小蚊子,而左天绿肚子好饿。
被关了将近几个钟头,她的生理时钟产生自然反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好想念老妈的葱爆牛r和味噌汤,记得今晚的菜单有红烧r和四物排骨,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呜……她好可怜喔!被人不闻不问地丢在小房子里,没人跟她聊天好无聊,她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安静”——一除了睡眠。
不讲话比杀了她还难受,她憋得快受不了,
“死二姐还不来救我,真的打算来替我收尸呀!什么警界传奇嘛,等我出去非把你写成卒仔。”
正当左天绿在自怨自艾时,门被人打开了,持枪的两个凶神恶煞小心地靠近她,准备押她出去。
他们不得不小心,几个小时前有人起了y念,趁老大不注意时想非礼她,结果被打得趴在地上。
要不是那个日本人久井闻声而来,并这时地掏出枪指着她,这个看似无害的天真人质就要逃之夭夭,他们到哪里再找个人交差。
“嗨!两位大哥好,是不是要吃晚餐了?”快九点了,“应该”用膳了。
“吃你的大头鬼,香烛你吃不吃,y曹地府多得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不是吃晚餐?”她偏着头放作可爱。“噢!那我再猜一次,是不是我姐姐、姐夫来接我回去了?”
两个男人惊讶地互视,对她的戒心加深了几分,怀疑她不似外表那般无真,手中的枪稳定地指着她。
“走,少啰嗦。”
左天绿被枪口推着走:她很想抱怨他们的无礼,但为了多活几年,还是勉为其难的闭嘴。
一出小房间,绕过y暗的小走道,骤起的光亮使她眼睛眯了一下;不自主地伸手挡了亮光,然后她适应了光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你的动作真慢,孵蛋呀!”她兴奋地要奔过去,可惜腰间的枪不同意。
左天蓝看见无恙的妹妹本来很高兴,但是瞧她脸颊上有五指鲜红印,抑不住的怒气扬了起来。
“你这个死王八,干什么打我妹妹,你是嫉妒她长得比你还像人呀!”猪就是猪,投胎十八次还是猪。
风正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要令妹先做个示范?”
他做了手势,底下的人举高枪口对准左无绿的太阳x,嘲弄似地转动轮盘,作势要扣扳机。
“住手。”左天蓝急得大喊。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有胆再写大声点,你妹妹会感激你送她下地府。”他有一丝得意。
“你……卑鄙,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拿无辜的人开刀,一对一,我们单挑。”她正想冲上前,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哈……你比令妹还天真,不卑鄙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有筹码在手,不怕你不乖乖地听话。”
啐!老贼奴。“一个换一个,把我妹妹放了。”她豪气地许下承诺,令身后的风似默锁眉。
“你的警章是镀银的吧!来到这里还想全身而退,谁都别想走。”风正霸的笑声刺耳得如快死的因蛤螟。
“老乌……”她正要开骂,手上传来的压力让她住了口。
风似默用眼神传递讯息,要她稍安勿躁,一切由他接手。
“二叔,近来好吗?被追杀的滋味如何?”他的脸上谈得没有一丝表情。
风正霸咬牙切齿地冷哼,“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等着见你去地狱陪陪大哥、大嫂。”
因为侄子,他躲得几乎无处可藏,只得窝在山脚下一幢小别墅里,足不出户地困在百坪不到的地方,连个可供发泄的小女孩都难以找到。
这一口闷气他憋了好些时日,今日要悉数讨回,不让手底下的人看轻他。
“二叔此言差矣!我想爸、妈比较想见你,毕竟是你送他们‘上路’。”黄泉路上正等着他。
风正霸脸上一阵抽搐。“你爸爸太不识相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先人打下的基业不传给我却传给你这个杂种,他是死有余辜。”
原本以为大哥宣布退位会将棒子交给他,谁知冒出个私生子来跟他抢位置,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大哥,趁着小辈羽翼未丰好夺权。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讨不了便宜,本在帮中的实权反被削弱,他要反击占上高位,绝不再看人脸色。
“你……”风似默直叫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行事令:“你看到背后的幽灵吗?不知要索谁的命。”’
疑心生暗鬼,微微一僵的风正霸顿感y风四起,不敢回头张望,生怕瞧见不干净的东西,人心若虚则气弱,口气跟着薄弱。
坏事做多的人心里总是不踏实,老觉得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对谁都抱持着不信任。
“我……我有很多手下,你们只……只有两个人,不用想故布疑阵,我不去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四下张望,用眼神暗示手下将枪一致对准两人,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开枪,绝不留活口。
“那可不一定。”风似默手一举,四周出现七道人影。
小人,说好不带人的。最讨厌集体行动的左天蓝在心里低咒。
风正霸的脸色大变,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七义堂的身手个个了得,非他的手下能应付。
事到如今非出狠招不成,s将先s马,万无一失的棋子握在手中,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他将枪口移了个方位,正对左天绿的胸口。
“放下你们的枪,不然小美人儿的身上会多个大窟窿。”他不安的眼神写着狡猾。
“无耻。”要不是风似默伸手一阻,气极的左天蓝早冲上前给他一拳,不会只火爆地吼上一句。
“臭婊子,再不放下抢,休怪我无情。”风正霸朝天花板开了一枪警告。
“好,你够狠,我放下。”
左天蓝不顾风似默的阻拦,只用眼神要他信任,左手勾着手枪向上一抛,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众人的视线随着旋转的枪而动跃,幻影般的手法轻扣扳机,直取左天绿身侧两大汉的眉心,风似默配合地击落风正霸的枪。
情势立刻大转,七护堂亦随之行动,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或死或伤或擒,局面呈现一面倒,教人措手不及。
人质一获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朝“恩人”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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