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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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晚上行人很少,安良的摩托车顺利进入窄路地段,可是两台黑轿车却转守为攻,咬住安良的摩托车穷追不舍,子弹仍然不时从身边窜过。他经过警察局门前,却来不及下车喊救命,因为一停下来子弹一定会向自己倾泻。安良不会让自己死在警察局门口,这情形太滑稽太像电影《教父》,不是安良可以接受的死法。

他从窄小的伊丽莎白街冲到小意大利城,一路所见中国餐馆和意大利餐馆都已经全部关门,路上没有行人,放纵了对方子弹横飞,安良身后除了听到引擎的轰鸣,还不时听到向地上倒塑胶珠子的声音,这是mp5的枪声。

安良惊慌之余其实玩得不亦乐乎,还有什么游戏比押上生命做赌注的更好玩?唐人街窄路正好发挥越野摩托车的性能,安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奇特的快感,他知道这样很危险,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可是他像发现了自己憋了几十年的潜能一样,全力发挥着自己的车技,还发现自己有放慢车速逗对方追过来的倾向。

“惨了,自己大概是疯了,好像在找死耶……”安良脑子里严肃地批评自己,可是嘴里却吹着尖锐的长哨声,把越野车从停在路边的轿车顶上跳起,冲进一个路边小公园,然后在绿化带的小路上快速玩了一招左右压车蛇行,扭着p股风s地冲进另一条小街,身后两台轿车从公园两边包抄过来,追逐又热烈地继续下去,仿佛在进行一场全球瞩目的城市越野花样赛。

从勿街冲出去就是唐人街的主街道——旅游者必到的购物大街坚尼路。安良还没有甩掉追击者,不想这么快进入大马路,因为进入视野良好的直路对逃跑没有一点好处,正在思考中,看到前面的街口无端端停了几辆小贩卖水果用的小推车。

“不是这么爽吧……”安良在高速前进中再看一眼,手推车上居然还斜搭着一块门板,正好可以开摩托车从那上面起跳。

安良毫不迟疑地把车开上跳板,然后像一股轻烟冲出坚尼路,顺路牌右转后听到身后连环两声撞击。

“嘿嘿嘿嘿……”安良歪着嘴j笑起来,拧拧油门把摩托车轻轻滑入唐人街暗巷深处,他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打电话和李孝贤联系。

他身后两辆黑色轿车撞成一堆,车里走出七八个男人。他们走到车头看着撞散的水果车。车里全是冻成冰块的泰国榴梿,还有更多的榴梿散落一地,前面的林肯轿车已经有一个轮胎被榴梿壳刺破。

原来榴梿外壳像个长刺的篮球,加上急冻之后更变成了硬如钢铁的钉钉地雷,汽车轮胎碾上去哪能不爆。而且榴梿碾了一地,浓烈独特的味道熏得满街都是j屎味,车上下来的白人大汉一边捂着鼻子咒骂,一边气急败坏地用脚扫开这些恶臭的水果之皇。

安良回头转进小街,还没找到藏身之处,就看到面前有一架雪糕车停在路边,昏黄的街灯下站着十几个中国男人,看起来像来自五湖四海和三教九流,全都盘着手在胸前,面带得意的笑容拦在窄街中间。

安良这才明白刚才的幸运不是上帝的恩典,而是雪糕大师刘中堂拉了唐人街的兄弟来帮忙,一个不小心还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安良把摩托车开到雪糕车前面,伸手敲敲驾驶位的窗子说:

“喂,你以为我自己搞不掂呀?”

刘中堂把脑袋从车里伸出来,嘴上叼着一支卷烟,神情冷漠地对身边一个青年说:

“阿东,把他的摩托车开出去转一圈,引走那帮人。”然后又转头对安良说:“兄弟,你把车给他吧,他车技很好,不会有事的。”

安良对刘中堂没什么好感,不过这个人说话行事倒不让人讨厌,而且好像还是唐人街的什么人物。

从刚才对手出手的凶狠度来看,他意识到对方的目的是要杀人灭口,这一点让他颇为愤愤不平,心想:我都没搞清楚情况就被灭口,这也太冤枉了。

他更加想到目前最危险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李孝贤,因为自己的好奇,已经把她拖下水,自己追车时又被另一台车追上,那大楼下面分明早就布好了陷阱。这些对自己都要下手的坏人,怎么可能放过李孝贤?

他不回答刘中堂的话,自己站到一边密打李孝贤的电话。

电话接通,李孝贤说他走后警察很快就来了,现在她正和警察在办公室楼上清点公司物品和录口供,办完事就会回家。他们说了几句,就有个警察问李孝贤要过电话,对安良说请他回来配合调查。安良只想知道李孝贤的安危,对配合警察这种事毫无兴趣,于是简单说了几句情况后,说明天去警察局再谈云云就匆匆挂线。

李孝贤安全,安良放心了,于是把头盔交给阿东,又抽了二十美元给他说:

“帮忙去加满油,不用找。”

刘中堂转头对那群中国男人说:“肥佬威,明天你去果栏拿一车靓榴梿,入我的数。你们上车先走吧,我迟点再打电话给你们,大家辛苦了。”

说完自己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另一个人,那群人开着雪糕车离开,刘中堂却叫上安良一起转进了街角的一座教堂。安良知道进了教堂,下一个镜头肯定是见到妹妹安婧,这种暴力事件没有她出现多奇怪呀。

教堂里灯光昏暗,安婧还是穿着修女的长袍和头巾,瓜子脸上带着清纯的微笑站在神坛中间,等安良和刘中堂走过来。

她突然张开双臂,像小鸟将要从讲台后起飞,用清澈的嗓音发出来自天堂的教诲:

“不要为明日自夸,因为你不知今天能发生什么。

只应让人赞美你,你不应开口自夸;

赞你的该是他人,而不是你的唇舌。”

安良听得直翻白眼,可是面对上帝的意旨总不能马上翻脸骂人,他恶狠狠地走到神坛前,招招手示意安婧下来,只要她走下神坛,安良一定在她脑门上敲一记响头。

安婧多了解自己的哥哥呀,安良的脑子动一动念头她都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上帝还在替安婧修女发音:

“石头重,沙砾沉,愚人的忿怒比二者都沉重。”

安良捂着脸哭出了声音,不过没有眼泪。他变着声调说:

“你是不是芸姐生的?你能不能说人话呀?”

安婧看到把哥哥弄哭了,高兴地走下神坛摸着安良的头说:“不哭不哭,平安回家就是上帝赐的福。”

小狗扣扣也从讲台下钻出来,走到安良和刘中堂面前摇头摆尾。

“你跟踪我,还带着狗跟踪!”安良真的发脾气了,他突然伸出双手卡住安婧的脖子不停地前后摇动:“要不你怎么知道我从哪来到哪去,还要布个阵来逮我……”

安婧和哥哥从小就是这样表达不满,她像风吹柳条一样甩着脑袋,用颤动的声音说:““那那是是帮帮你你的的,要要不不你你现现在在还在逃逃命命呢。”

“再来一次的话我真是不客气了。”安良停了手,严肃地提出警告。

刘中堂自然知道小朋友打架不能c手,他等两兄妹闹完后才说:

“这次也是太紧急了,婧修女给我打电话时你已经被追得走投无路,我们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路障,才摆几车榴梿帮帮你。”

“我不是说榴梿,我是说跟踪,还有没有隐私……”安良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人权级别来考虑。

刘中堂说道:“隐私是和平时代才有的,像你现在的情况最好先不要讲隐私,你命中的死期到了,现在还惹上这么一帮人,真是很麻烦,你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呀?”安良指着刘中堂转头问安婧:“警察问我问题还得看我想不想回答呢。”

安婧早就恢复了平静,她纯洁地微笑着看看刘中堂,征得同意后对安良说:

“刘中堂是正和会馆的秘书,五年前为了保护华人商贩不被勒索,和意大利黑帮械斗枪战被判刑。在狱中表现良好得到提前保释,但是保释期内要有正当职业向政府交待,为了和意大利人搞好关系,由教会出面斡旋并由意大利人提供雪糕车一台以示友好,现在刘秘书白天要卖雪糕,每周到警察局报告……”

安良双手往裤兜一c,干脆地说道:

“原来是洪门正和堂的白纸扇,你报什么到呀,唐人街警察局里全是你们洪门的人。”

刘中堂神情认真地解释说:“洪门是保护华人利益的正当团体,当然有华人警察加入,不过我们不会因为这样而徇私,我每周都会报到一次的。”

安良尽管不习惯有人这么正经对自己讲话,不过说到这么正经的话题,加上刘中堂这么正经的样子和语气,他也不得不配合一下气氛,正视着刘中堂等他把话说完。

“兄弟,我在监狱里和婧修女就是好朋友,因为婧修女很关心你,所以才找我帮你渡过死期。你也是风水师,应该很清楚人的生死危险期只在那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很差很苦的命格,只要能挺过去,以后还可以走到好运;可是在这个危险期内,一切突然出现的人和事,无论是多诱惑多有利可图,都可能是死亡陷阱……”

安良觉得刘中堂的前半部份发言还比较中听,一说到“突然出现的人和事”,他就敏感地想到李孝贤,这雪糕大师不会是眼红自己找到个美得像天后巨星的女朋友吧?

他态度警戒地问刘中堂:“雪糕佬,你想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刘中堂的反问平静而快捷。

“李……”安良几乎冲口而出说出李孝贤的名字,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刘中堂耍的瞬间催眠,他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幸好安婧说他是自己的命中贵人,要是命中敌人的话可就惨了。

安良定定神说:“我是问你想讲哪件事情,因为从我进入死期开始,发生了不少事。”

安婧坐在长椅上抱着乖乖睡觉的扣扣,侧着身子说:“就是被追杀的事,是怎么引起的?放心说吧,我们都会帮你,不会让你有事的。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回家向芸姐交待呀。”

安良知道刘中堂的个人情况后,信任度增加不少,于是坐下来把大卫集团的事件前后向他们说了一次。其实以他现在所知,说了等于没说,很多事情都是以“不知道为什么”而带过,安婧和刘中堂也听得云里雾里。

刘中堂听完之后说:“兄弟,你把事情前后都说了,可是没有说你和女孩子约会的事。”

“那种事也要说?!”安良的眼睛瞪得像两个灯泡,这般美好的爱情来到身边,不用拿出来和兄弟姐妹们分享吧?

刘中堂对安良说:“兄弟,我算过你的八字,你的日元很弱,可是却杀印相生,格局分明,是个正直又好胜的人。只是常常会做些超过自己能力的事,好听叫知难而进不好听叫找死。你命中无财,而且命局对财运的消耗极大,赚到手的钱不少,可都是过眼云烟;你命里有一点桃花运,可是却早在读书时期走完了,二十岁后再也没有天赐的姻缘……”

安良低着头听刘中堂断自己的八字,一直皱着眉心看着十字花纹的地砖。

安家上下谁都会算命,安良从出生以来,他的命运就成了全家都担心的事情,命中耗财还好对付,只要安良把赚回来的钱先捐出一部份做善款,其余的都转入家族基金,不存在自己名下自然耗不出去;不过二十岁以后没有桃花运绝对是个大问题,安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这个问题安良自己一样头痛,经过学生时代之后的十年,他在玄学造诣上大有提高,用自己和无数客户的实例,证明了命运的存在和风水的力量,也成为了纽约首屈一指的风水顾问。

他可以用催动桃花运的风水局让自己得到女朋友甚至是妻子,但是他不想这样做,如果有一天桃花风水局被破坏,这段由风水而起的感情,一样会因为风水而失去。

不是因为发自真心互相爱慕得来的感情,总会少了点真诚,多了点机心,安良不希望自己下半生面对这样一个风水女人和一份风水爱情,于是他宁可去寻找,等待和失败。

可是死期已经来到面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活过这二十九天,刘中堂这时出来质疑他命运中突然而短暂的爱情,无疑触怒了安良。

刘中堂看出安良的心情,可是作为一个风水师,他必须要说出真话,不能因为安良不想听而只讲甜言蜜语。他继续说道:

“在你命中最危险的时间,而且在不走桃花运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的女人,你一定要小心,走得太近后果不堪设想。”

安良很清楚刘中堂说的话是真实的,可是要面对死亡的毕竟不是刘中堂,而是自己,如果自己在这个月内死去,却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失去这段爱情,错过最后一个爱的机会,自己会甘心吗?

他不怪刘中堂直言,也不怪任何人,他知道这是一出生就注定的事情。他一直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让自己乐观地面对一天天接近的死亡,以至在上个月,他还是若无其事地投入工作。这三十天死期,他只当成一次刺激的休假,否则,巨大的悲观和恐惧会让自己崩溃。

事实上安良很害怕死亡,他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护士拿着针筒向自己走来,无论护士姐姐多可爱亲切地哄骗,小孩知道那一针一定很痛。只因为笑起来会好过一些,让身边的人不用陪着自己害怕,所以他尽力保持自己的幽默感,直到自己都觉得这种幽默有点心惊r跳。

李孝贤的出现给了他很大的动力和勇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可是他出奇地信任李孝贤,他有上辈子就认识她的感觉。或者这个时候他太需要去爱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也需要被爱。

他低声地说:“那些事我会处理,谢谢你们。明天上午我去大卫集团,下午我要向东北方逃跑,你们看着办吧。如果我没有死的话,请你们到法拉盛吃韩国菜。”

安良说完后,无力地垂着头,慢慢踱出教堂。

“哥哥。”

“兄弟。”

安婧和刘中堂同时叫住安良,安良停下来回头看看他们:“什么事?”

刘中堂礼貌地做了个让安婧先说的手势,安婧又让他先说,刘中堂说道:

“你在危险期内不能开车,也不要坐地铁了,我是你命中的贵人星,为你开车的话可以给你不少帮助,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大卫集团。”

安良看出刘中堂为人仗义,说出来的话绝对是一片诚心诚意,他走到刘中堂面前向他伸出右手:“叫我亚力山大。”

“呵,华人叫什么亚力山大……”

“我都要死了,你迁就一下我嘛……”

“好吧好吧,我明天开车去接你。”

安良和刘中堂握过手后,看着安婧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安婧挤着眼睛挠挠头巾说:“刚才一时冲动想说点什么,现在又忘了。那个……我们一起回家吧。”

走出教堂门,安良还是放心不下,又给李孝贤打了一次电话,可是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第二天,安良早早约好了丹尼去大卫集团再看一次风水,上午十点钟,安家兄妹和刘中堂一起来到华尔街120号23楼。扣扣也来到了华尔街,因为扣扣正在做口令强化训练,安婧每次上街都把握机会,带它熟悉各种环境。

从玻璃门看进去,里面依然空无一人,他们按下门铃后,门自动打开,来迎接他们的是李孝贤。

她今天穿了和昨天不同的职业套裙,仿东方风味的黑色竖领,配上紧贴胸部和腰身曲线的纯美设计,把她衬托得性感而高贵。她见到扣扣显然非常喜欢,轻轻惊叹着蹲下来,摸着扣扣的大胡子和它打招呼。

安良和李孝贤分开不够十个小时,已经挂念得了无生趣,昨天晚上一直处在兴奋的等待状态。现在一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忍都忍不住,眼睛一直看着李孝贤。

李孝贤的美貌让刘中堂和安婧都颇为震惊,大家互相认识的时候,安婧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然后一边走进总裁室,一边凑过脑袋对刘中堂小声说:“不是整容的吧……”

李孝贤在前面引路带大家进去,四周很静,她的高跟鞋在软地毯上都可以敲出节奏,她用很轻的声音说话就可以让全部人听到。她对安良说:

“想不到你穿西服这么帅,配上下巴的胡子蛮好看的。”

安良听了心里喜滋滋的,嘴里含着笑嗓音浑厚地说:

“真的?谢谢。你今天也比昨天更漂亮了。不过拉曼尼西服的休闲款式,的确适合有品味的男人。”

他身后突然爆出安婧的一声大笑,当安良和李孝贤回头看的时候,安婧又嘎然止住,一脸安详。

安良不管这个疯妹妹,他只管埋头看着李孝贤走路时轻轻左右扭摆的腰段,心里说道:

“这有什么好笑,只不过是礼节性回答,要不是你们两个傻子在这里,我就会老实告诉小贤,不穿的时候才真正好看。”

李孝贤把大家带进会议室,丹尼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客气地招呼大家坐下,可是没有人坐。在安家兄妹和刘中堂的眼里,这里是凶案发生的现场,没人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刘中堂的卧蚕眉丹凤眼和络腮胡子,精致小巧的安婧修女,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有一种不协调的喜剧效果,同样让丹尼和李孝贤很惊讶。他们看着刘中堂拿出罗经,安婧则向安良要了手机,打开卫星定向电子罗盘,两个人都在慢慢踱步,到处量度。

扣扣一直被安婧用绳子牵着,随行稳定配合,颇有淑女风度。可是它进入办公室后却一直小声哼哼,似乎不愿意停留在这里。安婧看完四周的大环境,要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扣扣一直站在门外用力扯着狗绳。

大家都心里有数,狗是有灵性的动物,这里又刚刚发生过命案,扣扣有抗拒的反应让人觉得情有可原。安婧只好蹲下来安抚几下,把扣扣抱进会议室。

丹尼好奇地问道:

“婧修女,天主教也信风水吗?”

安婧把手机交还安良,斯文礼貌地回答:

“上帝为我们创造了天地,难道会不为我们创造运用河流山脉的法则吗?风水和天空中的微波一样,无论你是猿人还是总裁,无论你是否相信,它都一直存在着,不同的只是我们在什么时间才可以发现这些法则,和运用这些能力。啊,无所不能的上帝给人的启示……”

“婧修女。”当安婧开始在自己身上划着大十字感叹时,安良客气地打断了可能没完没了的赞颂:“很抱歉,我想和丹尼谈点正经事。”

“什么事?”

“昨天晚上的事警方怎么处理?”

丹尼深深陷在大沙发里看了看李孝贤,她立刻识趣地接上说:

“警察来了之后检查保安录像,肯定有陌生人进过公司,但是清点财物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所以警察把这件事列为写字楼盗窃案。只是请我们加强保安和换上更好的锁,并没有进一步跟进,还说希望你有时间和他们联系一下录个口供。对了,警察当时就查过你报出来的车牌,说记录里没有这个号码,不知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安良皱了皱头说:“不会呀,我一向视力记忆力都很好,眼睁睁地看着怎么会错呢?会不会是你转达的时候……。”

李孝贤一脸歉意地小声说:“对不起,也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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