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吸了一口说:“好象还加了伏特加,酸甜苦辣的味道都很浓重,想不到你还喜欢喝这种口味。”
“你也喜欢吗?”
“喜欢。”
“真的?”
两个人突然笑起来,他们都想起刚刚互相认识的时候,那个不懂歌剧却说自己喜欢歌剧的家伙。安良说:“真的喜欢,第一次喝就觉得很对口味。”
李孝贤微笑着说:“我这杯不甜,口感更重,我怕你第一次喝不习惯,为你点了一杯有点甜味的,加了西瓜汁……”
安良看看李孝贤手中的杯子,里面的酒绿得感觉得到重量,他想试试李孝贤喝到的味道,也许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可以吗?”
李孝贤笑着从自己的杯里抽起吸管,把杯子递给安良,安良c进自己的吸管喝了一口,果然酸苦而且辣,比自己手上那杯更冲。李孝贤这种味觉爱好让他有点意外,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闪了一下李孝贤的生日,他想对照一下从这个八字里表达出来的性情是否和这杯绿色mohito一样,在青涩的外表下,藏着喝下去才知道浓烈的韵味。
越夜越冷,他们身边偶尔有偎依着的情侣走过,可是安良等了很久,没看到李孝贤有冷的表示,也没有要回家的要求,她似乎在等什么。
安良盘算了一下,觉得是时候说一句有下文的话了:
“你冷吗?”
李孝贤说:“嗯,不冷。”然后抬起头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
一个高大帅气的意大利男人喝得酩酊大醉,手上拿着一只钻石白金戒指,正缠着一个金发美女,不停地说着不能分开痛不欲生之类的求情话。金发美女穿着吊带晚装中裙,外套一件皮毛大衣,手上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似笑非笑地慢慢走着。她不象在摆脱意大利男人的s扰,倒象是在享受这种哀求。
李孝贤冲口说道:“艾琳娜?!她是大卫集团的基因工程师。”
安良的眼睛立刻象电光一样看过去,大卫集团的任何人都可能是打开迷城的缺口,何况是一个基因工程师?而且大卫集团不是修路建桥盖大楼的吗,为什么会有基因研究人员?
安良看到李孝贤马上从草地站起来走向艾琳娜,她大声说着:
“艾琳娜,需要帮助吗?”
安良觉得李孝贤太过热心了,也许是一时着急没有仔细看面前的情况。艾琳娜轻轻吸了半口烟,在薄烟中斜眼看着李孝贤的表情,分明在说‘不要多管闲事’。
那个意大利帅哥已经仰面朝天躺在人行道,他的一只手摊在头顶前,握着艾琳娜的短统皮靴,嘴里含糊地叫着艾琳娜的名字。艾琳娜没有挣脱,却背靠在河栏杆上笑起来,那是一种看喜剧电影时的笑声——空d而放肆。
从礼貌上说,安良不可能让李孝贤一个人走近这种是非圈,而且他也很想走过去。他随之站起来走到艾琳娜身边说:
“很抱歉,我们打搅你了吗?”
“哼,呵呵呵,小贤,居然被你看到我在这种地方,真是丢脸呢……哈哈哈哈……”
轻柔的声音后是轻浮的笑声,艾琳娜笑的时候扬白晢的下巴,让松散穿在身上的皮毛大衣斜滑到肩侧,露出贴身的黑色低胸晚装和一道诱惑的曲线。
d!一定是d…cup!安良的视线被绑在艾琳娜的胸前。
艾琳娜瞟了安良一眼说道:“嘿,小男孩,你是中国人吗?你在猜测我的上围尺码……嗯?”
中国人长得比白人年轻这是人所共知的,不过三十几岁被一个美女叫做小男孩多少有点伤自尊心。安良把视线上升到艾琳娜的脸上,这是一张妖娆成熟的脸,看起来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可是安良知道这种天生的金发美女看不出年龄,她可能是只有二十岁也可能已经三十六。
安良从一开始就肯定艾琳娜在玩一场游戏,现在这样的女人很多,这年头已经没有人可以搞清楚爱情的功能有多复杂。他对艾琳娜说:
“我是中国人,你……是空姐吗?”
事实上艾琳娜有着空中小姐一样标准的身高和身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安良明知道她是工程师仍这么说,绝不是对美女的恭维,他知道艾琳娜这种恃才傲物藐视男人的才女心里最讨厌什么,也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no……”艾琳娜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否认了安良的问题。她听得出这是恶毒的咒骂,只有飞国际航班的空姐才会永远处在时差混乱中,可以不分黑夜白天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
“这是你男朋友?”艾琳娜盯着安良,吸了半口烟喷到安良的脸上,从烟雾中审视着安良那张轮廓分明而瘦削的脸,然后对李孝贤说:“他长得象个绅士。”
李孝贤看到艾琳娜对脚下烂泥一样的意大利男人不屑一顾,知道情况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她尴尬地说:“不,他是我朋友,他叫安良,是大卫集团的风水顾问……这位是大卫集团的工程师,艾琳娜……嗯,你没事就好了,呵呵……”
李孝贤无趣地干笑着,安良和艾琳娜却在互相打量,然后客气地说了声“嗨”,算是互相认识了。
艾琳娜正面对着安良说:“听说中国风水师都会算命,是吗?”
安良点头说是,艾琳娜又问:“你算命的准确率有多高?”
李孝贤没想到这两个人见面后,一个比一个没礼貌,她拉拉安良的衣服暗示他离开,可是安良象打鸟一样瞄着艾琳娜,目不转睛。他在思考这个女人为什么一见面就问自己这种问题。
“人生不能用数字来衡量,但是有时间性的事件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你是什么范畴的工程师?”安良毫不客气地反问。
“哼。”艾琳娜发出一声冷笑:“我正想找个一流的算命师,你是上帝送来的礼物吧?我在做一个基因方面的实验,愿意和我合作吗?”说完从小手提包里掏出一包精致的女性香烟,打开烟盒优雅地向安良递过去。
“要复制我吗?我很讨厌孪生兄弟。”安良接过烟点着了说:“他会抢走我的一切,而我则会谋杀他。”
他的冷幽默让大家都干笑两声,气氛稍微好转,李孝贤说:“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们可以谈些轻松话题。”
艾琳娜用脚挑开意大利男人的手,然后对李孝贤说:“我看他很喜欢这个话题,他是很有独立思想的人,有些狂妄自太,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一般人可以做的事情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小贤,解雇你的通告我们都看了,ok,这没什么,只是一份工作,但是你还和前雇主的顾问约会吗?”
李孝贤笑了笑说:“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为了公司去约会的。”
“你来的时间不长,但是研究中心的男人都很喜欢你,他们打赌你会和丹尼上床。”
李孝贤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没有接上她的话,这是暗示安良和艾琳娜自己想离开了。
艾琳娜拉起安良的手,拿出笔在他掌心写下电话号码,然后卷起安良的手指让他握起拳头,用让男人欲火焚身的低沉声调说:“想深入一点的话……明天给电话我。”
安良还没有说话,她又凑到安良的脖子旁边闻了一下说:“东方男人的身上有一股香皂的味道。”说完把手上的烟头远远地弹到东河里,在黑暗中划出一条红线,然后招招手走出安良的视线。
安良重复着艾琳娜的话,看着她的背影说:“想深入一点……今天晚上就应该深入一点了。”
李孝贤看着地上的意大利男人说:“我们要怎么处理他?”
安良蹲下来摇摇他,确定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然后从他口袋里摸出驾驶证看了看,又用手机拍下相片:“我们不管这事,打九一一报警吧。”
第二天安良先和达尼尔讲了一通电话,达尼尔马上在网上扫荡一通,半小时后就给安良提供了昨晚认识的新朋友的资料。
喝醉酒的意大利男人叫塔迪奥,是世界一流工程公司旗下的地质学家;艾琳娜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同时拥有生物工程和地理学的博士学位,离开大学后一直服务于各种科技公司。
这两个人的特殊身份,让安良明确地把他们和裂岩谷的‘地下绞r机’联系在一起。
他又拨通了艾琳娜的电话,然后按艾琳娜的要求来到警戒山上。
安家兄妹几天前才到过警戒山下裂岩谷的研发中心探营,对警戒山当然熟悉得很。警戒山的地理形势并不常见,这道山脉是由两层方形的褶皱地层重叠而成,恰似在一块方形蛋糕上放着小一号的方形蛋糕,整齐得令人不相信这是天然生成。裂岩谷位于下层山脉的直角转角处,这个山头称为一号警戒山,在上层的直角转处也有一个山头,地图上称为二号警戒山,艾琳娜给安良的地址把他们带到这里。
他们到了地址附近,四周全是民居和别墅,看不出丝毫企业运作的痕迹。他们在路边一个隐蔽的角落停下车,马上从卫星导航器查找这里的座标,然后从网络卫星图上查看这里的地形。
安良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山头说:“北纬40度3629,西经74度3850,你们看,正好位于裂岩谷的头顶,从风水上说这里是主,下面是客,艾琳娜在公司里的地位可能比马特维还要高。”
刘中堂说道:“天下万物y阳相错,这里一带并不是崇山峻岭,这个最高的一号警戒山也只是稍微高一点的丘陵。风水原理是低岗取山头之阳气,高山取窝x之y气,所以这里是警戒山龙脉最得气的地方。艾琳娜只请你一个人进去,一会你要小心点,这里可能比下面裂岩谷更古怪。”
安婧对安良说:“哥,你放心去吧,我算过卦包你有去有回,我还会帮你祈祷,免费的。”
安良知道安婧擅长卜卦,因为这样她在修女院里被认为是有神迹的人,虽然经常犯错也被当成是圣母玛丽亚对大家的考验而得到原谅。他伸手在安婧的脸上划了个十字说:“谢谢你不收钱,上帝保佑我,阿门。”然后钻出拖车。
安良穿着西装戴着墨镜走进一个路口,就有穿西装的工作人员出来接引。他跟着工作人员慢慢走进一条没有汽车的小路,两边是茂密的小树林,走到尽头有一座两层楼高的小别墅,工作人员说这里就是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座北向南,和裂岩谷座向一样,同样没有招牌和不显眼。安良注意到在研究所的正西方,有一座和研究所差不多大小的圆形平顶房子,房子四周围着大玻璃窗,看进去可见其中有很多温带植物,显然不是主要建筑。
安良脚步毫不停顿地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别墅,其实他已经对这个研究所的地方心中了了。
研究所位于龙x之地,这手点x的功夫精准娴熟,使安良非常肯定在大卫集团里有风水师存在,如果丹尼没有说谎,也只能证明他不知道这个选址建研究所的人是风水师。
研究所外形方正,和警戒山如出一辙,这是得真龙纯气的正派风水修建法,方形五行属土,从土性龙上得土气是最直接有效的设计。在研究所正西方那座圆形温室,居然和研究所一样高低大小。在五行中圆形为金星,西方也是属金,连五行相生中土性也生旺金性,眼前这个布局会出现一个现象,就是主家越来越兴旺,可是越养肥了外来客。主家当然是大卫集团了,客是谁呢?
安良认为这个客是女性无疑,而且很可能就是艾琳娜。因为圆形温室在研究所主体的右方,在风水上称为白虎位,这是一个代表女性的位置,如果这个位置比主位高大,甚至只是显得比较高大,都会出现以下犯上,专利从属女性的情况。
只要艾琳娜是研究所的最高管理者,或者研究所的主管是女性,都可以证明安良判断正确。走进去就有答案,安良迫不及待大步踏进别墅。
走进别墅没看到什么特别,只是两个警卫冷冷清清地坐在厅里。厅中间有两台电梯,安良进了电梯看到按扭有五六层之多,不过这些层数并不是向上升,而是向地下降,陪同他的工作人员按了d层。
坐电梯大概下降十多米,安良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厅里有一群警卫员,艾琳娜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今天她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和昨晚的荡妇形象判若二人。
在一连串和机场安检同一级别的翻查之后,安良从裤腰上解下了电击器和手机,才可以由艾琳娜带领着走进她的研究室。一路走进去看到警卫员比工作人员还要多,守卫森严得好象走进了军事基地。
艾琳娜用磁卡打开了研究室的大门,安良看到里面放满了白色的大冷藏柜,其中一角集中了许多电脑设备和分析仪器,中间有一台圆形的机器他估计是叫做高速冷冻离心机的基因研究专用品,在电视新闻里不时会见到。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很低,使他对这里最强烈的印象是象个冻r工厂。
他进研究室后四周查看,他想看看这里是不是有足够大的空调通风口可以让他偷偷爬进来。艾琳娜用懒洋洋的声音说:“不用看了,这里没有可以爬进来的通风口。”
安良笑了笑说:“你好象会读心术,我只是想看看这里能不能抽烟。”
艾琳娜给自己点起一支烟,然后把烟和火机扔给安良说:“想看透一个人很简单,从他眼睛看的位置开始,往最坏的地方想,就会有八成的准确率,因为……人性很丑陋。”
安良不想和她谈哲学,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呢?”
艾琳娜嘴上叼着烟斜眼看着安良说:“如果只是想帮助我的话,你不会来到这里,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想和我上床吗?”
“呵呵,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研究什么,我对基因研究很感兴趣。”
艾琳娜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基因的研究已经比外间所知道的程度深入了很多,你知道发展到哪个程度了吗?”
安良没有太多时间玩猜谜,他直接摇摇头。
“简单说,现在人们关注转基因食品能不能吃,克隆生物是否道德,人类的绝症是否可以通过基因药去治疗,这些都不是真正震撼人类社会的问题,我研究的是基因和命运的关系。”
安良听到艾琳娜的话颇为吃惊,他注视了艾琳娜静静地听下去。
“基因从一出生就编排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基因编码,而这些基因编码决定了一个人的行为倾向。”
安良说:“这个论点并不新鲜,过去的血型性格论早就有类似的说法。”
艾琳娜笑着说:“只凭几种血型就去研究人类根本就是儿童游戏。我们在早期的实验中,发现有犯罪记录的人有共同的基因特征,这和肝癌特征一样有迹可循。后来我们进一步可以从编码中对比出犯罪的年龄和被捕的时间,也从一些还没有犯罪的人身上找到了犯罪基因,跟踪他们的生活后,发现他们在基因指定的时间里犯罪入狱了。”
安良对这个论点还可以理解,他说道:“要算出这种结果,对于中国命理学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发现这一点,做一次基因分析需要很长时间,也有取样困难和仪器使用不方便的问题。可是通过星相学和算命术却可以两手空空地算出这些结果,这给我很大的困惑。”
安良说:“你可以放弃研究,转学玄学或者星相学,效果是一样的。”
“不,玄学和星相学都不能精确到百分百,因为计算方式简单,采样不足和数据层太少,到现在为止已经发展到极限。可是用基因分析的话,可以比古代算命法精确一万倍,只要有足够的基因编码被破解,我就可以计算出人类精确的命运。不过目前我发现在生死问题上有些数据不稳定,我想试试用星相学和命理学的结果去对照,如果中国命理学有更优胜的地方,我会考虑从中提取公式。”
安良对艾琳娜说的话半信半疑,信的是基因预测取代命理学预测只是时间问题,疑是的如果艾琳娜手头上只有那么一点研究成果,有没有必要这么快找个命理学家来较劲呢?
他在烟灰缸上挤熄了烟头,做出一付准备离开的样子说:
“我们不是在合作,只是我在帮助你,你可能要另请想和你上床的命理师了。谢谢你带我参观这里,这里很先进。”
安良说完站起来,艾琳娜的眼睛一直看着电脑屏幕,她冷冷地开腔:“你想要什么?钱吗?”
安良一边走出去一边说:“我对裂岩谷里的事很感兴趣,对了,你和马特维博士很熟吧……”
“回来吧,你这样走不出去,那是防核爆的电子门……”艾琳娜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冒着烟的烟头扔在地上:“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低估你了,不过也没什么。下面裂岩谷的事,我和你一样感兴趣,我这里是生物工程研究所,下面是地质研究所,分属不同的项目,所以我对马特维那边的事知道得不多,但是可以和你一起了解。现在你要先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女仕优先,对吗?”
安良解开刚刚扣上的西装扣,双手往裤袋一c,很有台型地说:“对,女仕优先,你有一次机会。”说完走回研究室中间的转椅上坐下来:“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墨西哥的科特佩?”
“很有品味,我开始喜欢你了。”安良期待着那杯世界上最香浓的咖啡,看着艾琳娜转身扬起金色的长卷发,在空气中带过一阵沉郁的体香。
研究室里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安良坐在舒适的大转椅上,翘着脚轻轻转动着椅盘。他和艾琳娜的手上都托着一个笔记夹,拿着笔在做自己应做的记录。
艾琳娜对今天的会晤早有准备,她给安良准备了六份表格,在表格上是一行行用编号标注的生日,这些出生时间精确到小时,这是使用任何古代算命法必备的条件。每一个生日后都已经用电脑软件排好了天干地支和八字,这是为了节约排局时间,让安良可以把全部精力集中在运算上。
每份表格都有不同的主题,分别是犯罪;先天疾病类型;后天疾病类型;社会地位;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每一个系列都有一百个八字命局,这是为了方便计算精确率百分比,虽然数据不少,可是安良完成得很快。
他每完成一份表格,艾琳娜就马上用来对照真实情况,这时她刚刚对照完犯罪表,转过头对安良说:
“你算的很准,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有些算错的是因为轻微犯罪,或者有特殊情况求情成功被轻判的,其实也不能说错了,因为他们只是没有进监狱,不过一样被判有罪……我说话影响你计算吗?”
安良一直低着头在表上填写,他及时回应着艾琳娜:“中国命理学并不以性格为,也不会把计算重点放在心理活动上,一种只重视事实情况的算命法,算出来的结果当然只有自由和入狱,这还不够吗?”
“中国人认为荣誉和名声,罪名是否成立不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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