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代表形胜之地同时也代表尊贵的墓地,护国寺正是东京埋葬着不少名人的宗教胜地,而变卦产生的“未”正好代表六月干燥的平原田野,这正是早稻田的类象。一切都早有答案,只是人的思维没有足够的知识去解释和看透。刘中堂这时不再质疑安良放下母亲不管的想法,他也兴致勃勃地细听艾琳娜的讲解。
这时老板娘穿着艳丽和服的老板娘笑容可掬地走过来,对艾琳娜小声说了两句,艾琳娜就叫大家一起跟老板娘进了酒吧深处,过道里的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外有两个白种男人一左一右夹着房门在喝啤酒,安良和刘中堂一眼看出这些都是艾琳娜带来的人,如无意外也是保镖打手之流。他们进了房间,看到里面是纯正的和式装修,除了花纸墙壁和榻榻米就只剩下中间一张不到膝盖高的矮桌子,桌子上有一张大型地铁图,和艾琳娜刚才拿出来的卡通版完全不同。
艾琳娜跪在桌前,腰向下压成诱人的曲线,略显宽松的背心里有呼之欲出的情欲味。她手指点在护国寺的下方说:“这里是荒川线的,距离皇宫不足五公里,只要一小时就可以走到皇宫。它横在东京的北方,全长十二公里,你看这条路线的作用是什么?”
安良细看这张地图,皇宫位于城市的中央,十几条地铁线都以半圆形为主要走向,起止于不同方向互相交错重叠,把皇宫一层一层包在中间。不说不注意,皇宫的北方很特别地多了一条短小的荒川线,从地图的西北角直到东北角,中间不经过东京的中心区,如果要老实回答艾琳娜的问题,安良会说完全没有用处。因为在荒川线的不远处就有一条绕大圈环绕东京的重要线路山手线,从山手线可以很方便地到达东京的商业地带,年轻人上班娱乐都会使用山手线,使用荒川线的只会是住在沿线正好想到郊区走走的老年居民,要是经营这么一条线路想赚钱真是难上加难。
安良摇摇头说:“这条是亏大本的路线,除非它是旅游观光线,否则老板一定卧轨自杀了。”
艾琳娜跪直了身体说:“我知道你可以看出其中的问题,不然也不会推荐你赚这笔钱。这条线的确是地面有轨电车,平时乘客很少,以老年乘客为主。我还要提示一下,山手线和荒川线重叠的路线,也是地面铁路。”
“啊?”安良和刘中堂都惊奇得张大嘴巴,刘中堂说:“地铁都在地面上跑,那地下放什么?”
艾琳娜简单直接地说:“放军事设施。”然后她把地图拿开,现出下面叠放着的另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比刚才的图复杂得多,上面用手写日文标注着很多地名。他们马上发现其中有一半路线和刚才看的地铁图重叠,可是在六七层环形构成皇宫包围圈之间,已经被以皇宫为中心的十几条放s线路贯穿,一眼看去整个东京就象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安良惊叹着说:“我还以为日本人民对天皇那么好,全部地铁都绕着皇宫,让天皇好好的清静一下,原来皇宫下面是地铁总站!”
艾琳娜说:
“二战前后,东京一直在进行大挖掘,在修地铁的遮掩下修出了比民用地铁更长更大的地下网络,长崎广岛受到原子弹袭击后,日本人更加担心有朝一日东京遇袭,对地下城的修建有增无减。”
她在地图上绕着皇宫的四个角落点出几个空白位置:
“这些是保卫帝都地下军事堡垒,地铁每经过这些地方就会跳过一站或过绕一个很急弯,中央区的地铁线往往深到二三十米,要转几次电梯才可以从地面到列车,有的地铁站又浅得露出地面,都是为了回避军事设施。”
安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艾琳娜说:“这么秘密的事你都知道,你是中情局的特工吧。”
艾琳娜笑一笑说:“我不是特工,这些都是公司提供的资料,我哪有时间查这些东西。”
安良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一脸认真地说:“那更糟,你不是美国政府的人,我们办完事你就要杀人灭口,或者天皇也会派忍者来干掉我们。”
艾琳娜知道安良不是c科打诨,他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方便自己想问题,于是直接说道:
“好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马上停下来,反正汇款还没有到帐……”
刘中堂一直盘脚静静地坐着,这时他托着下巴说:
“中央区的皇宫四周都可以把地铁埋到地下,可是北部的荒川线和山手线却露在地面,这只能说地下的工事比中央区更大,更重要。荒川线无所事事地用地面有轨电车这种慢悠悠的老式交通经营,我想不是为了怀旧,而是这条线上的地下设施不能被震动,也不能被重压,更不能被房地产商在上面建大楼,否则往那下面打桩可就出事了。”
安良用拳头轻轻扫着刚长出来的须根说:“下面不会是军用地铁吗?”
刘中堂说:“不会,如果是地铁的话,市政会开放部份给市民使用,就算在战争时期只要重新封闭和征用就行了,这样可以用经营收入维护设施,为军部省不少钱,而且下面是地铁的话上面还可以打桩建大楼,但是下面是工厂就不行了……”他说完也开始摸着胡子沉思起来。
艾琳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小声说:“bingo!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们马上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在一个四周没有窗户,可是却明亮整洁的大房间里,墙上镶嵌着很多大小不一的屏幕,屏幕大部份没有打开,只有几个小屏幕显示着街道上的情况。从简单工整的街道,创意独特的日文招牌,可以看出这里是日本东京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平静街区。每一条街道都有或大或小的坡度,还有些身穿和服的妇人卷着大衣抱着包裹不紧不慢地在走着,今天的日本不再满街和服,这些穿和服的妇人大多是有钱人家,在上班族在公司忙碌的时候,她们却可以到寺院里静修开茶道会。
这里是位于东京西北面的目白区,和位于东南方的繁华中央区正对形成对角,也形成鲜明的对比。
房间正中央是一圈环形桌子,长与连太郎平静地深坐在软软的大靠椅上,大靠椅就放在圆环桌的中间,他撒开手指托着下颌,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屏幕。
长与连太郎是个长相很有刚阳气的中年男人,一头刺猬短发看起来传统不媚俗,可是在这个流行时代却显格格不入,象个二战时期的军国主义狂热青年。其实他是家学渊源的风水师,在y阳术大行其道的日本,长与一族默默地守着称为“国之常立神流”的风水术,以不传之秘的高傲态度深藏在历史背后。
屏幕里的马特维正和一群技术人员忙碌地c作着电脑,他们正在利用一台小型核反应炉改造成轻微粒子发生器。马特维刚刚被“天使”从马来西亚绑架回来,在实验室的第一天,他就利用密闭的地下实验室里的器材重装出原始的电报机,接通微弱的民用无线电频道发s出求救信号。这种危险的科学家让连太郎头痛不已,只要不是马上可以杀死马特维,用暴力迫他干点什么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通报总部,和马特维进行谈判,谈好条件好马特维终于愿意在东京重建轻微粒子发生器,可是这已经让使徒会对马特维的戒心大为提高。现在他的一举一动连太郎都不敢掉以轻心。
作为风水师,连太郎精于占卜,其实对于马特维发出求救信号一事,不用占卜都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问题,营救队的出现是意料中的事情,占卜只是为这个推断加多两分肯定。
位于护国寺地下的亚洲部已经是众矢之的,本来把马特维转移是最合理的做法,可是连太郎不想向使徒会示弱,也不想在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之后让自己手上空空如也。
另一个屏幕上是静静睡在床上的安芸,连太郎看了安芸一眼,心里想:这也是一颗拉出弦的手榴弹,随时会引来营救者,可是藏在安芸心里的秘密和马特维的地质科研成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转移安芸同样是不理性的,至少连太郎想和安芸来一次正面交流。
连太郎面前的电话响起,传话员说李孝贤要见他。很快一个身姿成熟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长发挽起高髻,额前的留海和髻上飞散的头发显得活力干练。
连太郎知道李孝贤来找他是迟早的事,于是直接问道:“雨,有什么事呢?”
“雨”是李孝贤在“天使”里的代号,李孝贤这个名字则是为了大卫集团任务专门起的化名,可是她已经喜欢上李孝贤的身份。
李孝贤看了看连太郎面前的屏幕说:“先生,我在‘天使’里面已经是年龄最大的人,我觉得自己不能象其他‘天使’那样完美地完成任务,我想离开‘天使’。”
李孝贤的声音越来越小,讲到最后,她向连太郎深深地低下头。
连太郎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从托着下颌的手指缝里挤出一句:“其他人知道你有这个想法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向你提出。”
“你知道这等同背叛。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最优秀的天使,我不想看着你受惩罚。”连太郎慢慢转过椅子对李孝贤说:“你在安芸家的表现我已经发现问题了,可是我还没有上报组织。”
李孝贤冲口而出说:“我对组织对你都是忠心耿耿的,从来没有想背叛,我只是想过平常人的生活……”
她正在说话的时候,连太郎已经打开了另一个屏幕在键盘上输入一行指令,屏幕上出现李孝贤的相片和十多行不停跳动的座标曲线。
“你的心跳、血压和荷尔蒙都在上升,你在说谎也在思想着男女情欲的事情。”连太郎一边说一边走到房间一角冲出一杯绿茶:“来坐下,喝茶可以让人冷静下来。”
李孝贤和每个“天使”一样,大脑里植入了监视身体和思维的电子芯片,最让“天使”恐惧的是这个芯片有遥控爆炸功能,芯片只要发出一个看不到听不见的微型爆裂,每一个“天使”都在在千分之一秒内突然死亡,想活下去只能听话或者拆除芯片。
这时她也不例外,象个机器人一样毫不犹豫地服从指令,坐在连太郎指定的椅子上。
连太郎走到李孝贤身后,熟练地解开她盘头发的橡皮筋,李孝贤只觉得脑后一阵y冷,她对脑内芯片的恐惧已经杯弓蛇形的地步,屏幕上显示她身体状态的曲线又一次陡升。
连太郎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柔顺的香槟金色长发说:
“不要怕,从小就是我帮你编辫子……在安芸家的计划你是很清楚的,你要先改动她家里的保安监视,让任何人看不到我们对安良的催眠。这本来是很简单的技术,不可能出问题,可是后来的情况却是安婧从房间里跑出来阻止了我查看藏书,还引起了远在中国的安芸指挥处理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在这之前不会知道我的计划,所以只能是你有意留下监视系统让他们发现……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爱上安良了吗?”
李孝贤住在安良家的几天,有充分时间解决保安监视器,可是她的确为了让安良及早知道自己的身份留下伏笔,她认为安良就算发现自己的特殊目的和身份,仍然会帮助她得到自由,因为他是会在条件反应下为自己挡子弹的男人,李孝贤有理由相信这种关爱可以超越一切y谋诡计,只要给安良一个机会,他就会拼命保护自己。
这时屏幕上的体能曲线激烈地跳动起来,连太郎的手指慢慢揉着李孝贤的后脑,他仍然用冷漠的日语慢慢说着:
“攻进古木村的基地时,你几次不要命地救安良,是要报答他曾经救过你吗?你知道在街上s出来的子弹不会让你致命,只会让你受点轻伤,他救你只是刚刚迷上一个梦中情人的讨好表现,他喜欢你是因为我们为他量身订做了一个性幻想对象,你的头发,名字,服饰和仪态都只是为了得到他信任和爱情的道具,他很快就会忘记你。他是个容易有性幻想的人,他看着你的时候,可能幻想的是另一个女人,你没有必要为了他放弃自己……啊,也许现在是他让你有幻想了,内啡肽和多巴胺让人产生爱情的幻觉,年轻女人往往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嗯?”
李孝贤知道从小在组织里学到的理论,爱情只是一种不值得重视的大脑化学反应,是“天使”们对人类的利用手段,只有服从组织实现第三帝国的重建才是“天使”们的最终目标。她在任务中见过不少优秀男人,从来没有一个让她如此动心和信任,可是面对平凡得有点傻气的安良,却让李孝贤突然产生一种高于一切,要活在安良身边的强烈感觉,看着安良乐观地面对死亡,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每天奋力逃亡,改变现状的勇气油然而生。
可是这时李孝贤仍要低三下四地求得活下来的机会,她明白这也是一场战斗,她从来没有在任务中失手,这一次更不充许失手,她对连太郎说:
“先生误会了,其实安良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在认识我的第一天晚上,组织里的人回大卫集团偷回杀人的雷击机时,被我们意外碰见了;当时我也估计他们要在晚上到集团总部,所以反复阻止安良晚上去看风水,可是他执意要去碰上了技术人员,发生了追车和枪战,这些事我已经在当天向你报告过。三天之后,他就发现我的身份有问题,所以一直对我存有戒心,这都是因为美洲部回收雷击机的时间没有和我们沟通好引起的误会……”
连太郎看了看屏幕,李孝贤的体能曲线居然缓下来,这不代表李孝贤在说真话,一个资历最深的“天使”完全有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不过要搞清楚这一点已经没有意义,李孝贤的去意是否坚决才是重点。
李孝贤仍然平缓地解释着:
“后来我按计划把安良引到马来西亚云顶赌场,才收到你放弃安良的指令,可是那时安良已经先我一步主动追踪马特维了。”
连太郎那时刚刚把安芸捉到手,再浪费一个“天使”跟踪一个不知道《龙诀》底细的傻小子已经没有意义,而且古木村基地测试在即,无论是什么测试,只要测试成功就马上要进攻基地抢人抢机器,这时把李孝贤调回来是最合理的布局,至于安良如何自行运作,的确和李孝贤无关。
连太郎笑起来,他觉得李孝贤推卸责任原来真是有一套,整件事情好象又被她说通了。他问李孝贤:“然后呢?”
“因为组织没有下令让我杀安良,我认为一个风水师对组织迟早会有帮助,与其他杀一个人,不如让那个人对我们感激,先生也是风水师,我觉得你也会同意我的做法。而且从跟踪到捕获马特维都是我去执行,所以先生可以相信我对组织的忠心。”
“哈哈哈哈……”连太郎仰天大笑起来:
“脱离组织的事你不要想了,我们这里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主动脱离的人组织上会视为叛徒来处死。这一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想法也很成熟,你甚至可以接管整个天使团,以后可以派你去当政客,给你安排更安全更高层次的任务。现在你只是有点精神紧张,我想过完年后再给你任务,你可以先去鹿儿岛渡假,好好休息……”
李孝贤极力让自己平静地说:
“不,先生,我的年龄和体能已经不能再为组织服务,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组织不信任我的话,可以让我先洗脑再离开。”
连死亡都不能阻止离开的想法,李孝贤的坚决去意让连太郎明白了一切,如果是刚刚开始执行任务的“天使”,他会马上处理掉,但是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优秀特务是亚洲部的中坚力量之一,再给她一次机会等于给自己一次机会。
连太郎仔细地为李孝贤编好辫子重新盘成发髻,式样工整而花样繁复,他对李孝贤说:
“再完成一个任务,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什么任务?”
连太郎把双手亲热地按地李孝贤肩上说:“七天内杀安良。”
屏幕上李孝贤的体能曲线全部跳了一下,留下整整齐齐一排长刺。
连太郎面前的另一个屏幕响起低声警告声,连接到安芸房间的探测仪出现反应,镜头里看到她的呼吸开始明显有力,眉眼间开始有活动,连太郎打发李孝贤离开指挥室,李孝贤临出去前,又看了一眼安芸的屏幕才关上门。
安芸平时睡眠正常,没有赖床的习惯,可是这一觉让她久久醒不过来,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在梦里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在找什么可是又找不到,她记得安良和安婧还在马来西亚,但是现在母子还不能见面。终于醒过来了,安芸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她仔细听了很久四周的环境,确认身边没有任何人才慢慢睁开眼。
在三层以上的指挥中心里,连太郎关注地看着屏幕,把俯视镜头推到安芸的眼睛特写,她的眼睑不时动一下,眼球位置稳定。他把安芸的眼睛动作和另一个屏幕上的数值坐标频繁对照,安芸的身体反应和睡着时并没有很大差别。一般人醒来后体温会上升,整个身体都会象一台发动的机器运作起来,屏幕上的数值也应该有另一个层次的激烈反应,可是现在一声警号过后,连太郎从眼睑的跳动看出安芸已经醒了,却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连太郎再看看远处一个一直开着的大屏幕,那屏幕上一片空白,连太郎知道这个清秀的美妇人可不是从脸上看出的亲切可人那么简单,不过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人,连太郎也不会花大心思活捉。
安芸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这是一个布置得象普通公寓的宽敞卧室,衣柜书架茶几电视等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但总是好象少了些什么。安芸走到桌子旁边想倒一杯开水,她看到电热水器旁边还贴心地放着一排绿茶茶包。
冲好茶坐在舒适的圆形沙发上,安芸看明白了这个房间,这里没有窗户,在房间里放了这么多家具,无非是想掩饰家具里藏着的监听监视器材,不过安芸知道这里不可能只是监听监视这么简单。屋顶不是平面,而是象一个碗形倒扣的光滑圆面,在中央还吊着一个小球,这让安芸想起卫星电视接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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