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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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左静言一惊,知道他说到就一定会这么做。虽然小元始终是他心头一块心病,可是向来不为人着想的轩辕凤辰连这点都替他想好了。他的意思是,今后他可代为照顾小元,偿还前世杀他之孽吗?

干嘛,你这么嫌弃你儿子到我家么?就算是个人质,我也可保他以后一世衣食无忧,富贵长足。

……

听着这叫人最感动的威胁,左静言一时无言,只能把他抱得更紧。

这是他的承诺吧,照顾好他的儿子,让他在今世当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说,他会去和永定王妃成为真正的夫妇,忘记这一切,好好地为人夫,为人父,直到……他来的那一天。

或许是……自己在地府等到他说出一切的那一天为止。

口口声声说要去投胎的鬼,根本没有这样的把握。

他把做投胎凭证的那一口孟婆汤都舍了给轩辕凤辰,并没有做到阎君的要求。凡俗尘世的一个身子也容不得两世的记忆。

不过,只要他听他的话,在这世上尽他做皇子的责任,尽他作为一个人的责任。

尽完这一切责任后,他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突然奔涌心头的独占欲产生了难以竭止的狂喜——虽然那个结果也许要让他等上几十年。

我的耐性很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很快很快,不然我把你忘光了,又怎么好……

和你相见。

这四个字说得很轻,很轻。

傻凤辰,你照顾好你自己,别让小元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失去父亲。你只有照顾好了自己,才能照顾好他。你答应过我的。

临别时的话语,依依又依依,总是说不完,舍不得走。

我知道。那时候我身边有你,可是要小元也像我一样?不过,就算你偷偷来看我的时候也不准顺路去看他!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勾上那个孩子!

忆起几乎是上个轮回般的前尘往事,轩辕凤辰狠狠地咬住那个被自己害死,却害自己挂心了这么多年的男子,听得他嗳地轻呼了一声痛,又怕咬得太重了,赶紧松开,却舍不得离去,就这么不轻不重地一路向下咬去。

凤辰,那个……现在我不是y体了。要是破了道长元精,会被他恨死的!

他并非草木,一向爱美的凤辰居然对他附体的牛道长的尊容都容忍了,更加上那个娇纵任性的天之骄子现在处处为他着想,焉能不为之动情?

更何况他们在做的又是情侣间极端亲密的举动。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下y处渐渐汇积起热流,万一……

一想到这两方都得不偿失的万一左静言赶紧推开越缠越紧的轩辕凤辰,咻一声钻出活人的身躯,换回眼见箭已在弦上,急得已经快叫救命的老道士。

免免免!看清楚喔,现在的是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只爱捉鬼的牛天师!

还算这小子有善心!紧要关头奠出他苦修数十年的招牌傻笑,立刻把意乱情迷的轩辕凤辰吓回了魂,松开了手。

还好还好,童子身还在,道法修练上还能再创新高。

那一边,首遇贞c危机的牛道士赶紧跳到一边查看灾情去了.

倏然空了的掌心失去了温度,很不习惯。

睁大眼,向冥冥处张望,却再也看不见他了。左静言的魂体己十分脆弱,不能如往常一样现身。

你走了吗?

向着空气里看不见的左静言这样说着,听不到他响应,却看到有一个细微的光点在现。

◇◆◇

形的阿吊身边闪烁,轩辕凤辰摘下床幔前挂着的琉璃灯,把里面的灯蕊摘了,外出装了十数只飞舞的流荧,把那只小小的琉璃灯点缀成一盏亮闪闪的发光体。

这盏灯给你照亮回去时y世的路。再来找我的时候,也要记得带上,这是我给你的信物。

看着阿吊身边的淡青色光团似乎点了点头,那盏琉璃灯就这么悬在了半空,然后一点、一点地向外飘远。

看着他每离开一步,身体里就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一点。

记忆里的伤痛,快乐,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扯出了身体,轩辕凤辰把手下的檀木桌子都抓塌了一角,这才能勉强保持着让表情回复平淡与冷静……甚至麻木。

看到这样的他,左静言其实也是不忍。

可是麻木,比起在生会觉得痛苦多于快乐的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喝下孟婆汤后,失去记忆,自然也会随之丧失掉部分情感。

虽然他还在人世几十年,会感受不到那种为爱、为思之而求不得的痛苦,失去了正常的情感,可是天伦亲情足以弥补这一切吧!也许等到他坐拥满堂儿孙时,只会体验到亲情的快乐,不会想起曾有过放弃这些的为难与不快乐。

守着这样快乐的他,就是自己最大的聿福吧!

当一个永无法投胎,徘徊在忘川却思之不忘的鬼也没什么。

还记得有一年带他去北圩听排歌,那一首缠绵到死的山歌一直铭记在心。

连就连,我两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注)

若凤辰真有百岁,他也情愿在奈何桥上再等他七十六年。

甚至……千年万年,无论他怎么转世轮回,他都会在地府点着这盏琉璃灯,等着他来。

※注:连就连,我两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其实是广西民歌,全句大意是:与你连姻就与你连姻,我们结交定下百年之好,如果我们中有哪一个九十七岁死了,也会在奈何桥上等上三年,以完成百年相守的约定。

两生花·第六章

太庙前的燃起的火光雄壮美丽,旁边成队的和尚在不停地结印念经,宫人们把写好的经文咒符、清水冷食等物投入火中,祈求吃食变火,喝水变血的饿鬼们早获解脱。

穿了一身缁衣的太后亲自主持,宗庙中的血族亲系都来了,在场只听得钹鼓摇钟,诵经声一片。

在法师已念到往生咒,放得通红的焰口连爆三朵红莲,众人无不屏息静观,庄严肃立的时候,太庙前居然响起了得得马蹄声。轻快而密集,想是有人向这边疾驰而来。

太后凤心大是不悦,心道谁这么大胆,不但迟到,而且在禁地骑马,不由得注目看向声音传来处。

笔直的大道尽头,一人一骑直闯而入,白衣素裳,跳跃的火光映红了天幕,也映照着他如玉般的容颜,薄唇紧抿,眼睛也熠然生辉,飞扬起的发在火光熊熊的背景下似发着光,如金黄色的火束,显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在燃烧般美丽。

是五皇弟。

正座上的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禁卫不必大惊小怪。

而认清了来人后,之前还带了薄怒的太后早就转瞋为喜,她对小儿子及时赶到一事欢喜非常,暗想这倒不枉她大做法事,给痴缠在儿子身边的鬼超渡的功德。

儿臣见过母后,皇兄。

及至阶前才翻身下马,素衣玉带的五皇子整个人好像削瘦了些,但不知为什么,那份本来就叫人注目的美丽却更显锐利了。他散发、素裳,感觉上与平常受人爱戴的那个龙骑大将军不同,少了那份自律的严谨,可是这样的他却像是除却了笼在身边的薄雾,解脱了束缚后再现出另一个真实的自我。

如把他比做火,那么可以说,以前的他是被点在精致灯笼中的火焰,美丽、温暖,带着华丽的光晕亮起在黑夜里,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人们向他身边靠近、聚集。

现在的他,已经把外面那层纸糊的笼罩烧毁,展现在众人前是簇动的火焰,自由而奔放,这样的美却不再像是能被人轻易折服、收藏,如那燃烧旷野的火光,你可以站远了欣赏他的美丽,如要靠近,则得担心被灼伤的危险。

这样的他棱角尖锐分明,美得锋芒毕露。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你想烧些什么给死在战场上的军士?或是为你亡故的……朋友祈福,也是可以的。

太后急忙招呼他过来,这小儿子独自一人不问世事地过了两个月,彷佛又回到八年前他那种令人忧心的境况。

轩辕凤辰直行到御驾前单膝跪下,向眺望火光的皇上敬献一物,乃是一个明黄锦袱,里面不知包裹何物,鼓鼓囊囊的。

皇兄,上次与你所言之事,臣弟已有了结论。只是臣弟一向贪心,所以另有一小小要求,以包袱中此物换皇兄一物。见皇帝一怔之下就想打开,轩辕凤辰又阻止道:请皇兄在臣弟取走交换之物后再拆看吧。

哦……皇帝负手淡望着跳动的火光,没有把眼睛移到自己这最小的弟弟脸上,末了摆摆手道:交换之物,得失在你心。谅你也不敢让朕亏本,朕同意了。

谢皇兄!

轩辕凤辰站起来,向着二皇子征战而去的南方拜了三拜,把手伸向太后身边的妻子,微笑道:母后,请恕儿臣又要提早告退,越璃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太过c劳。

他本来已经迟了这许久,来一会儿又立刻要走,太后本来很不舍得,不过他说出的理由倒是十分堂皇,不由得不点头。

你心痛媳妇的话呢,就待她好一点,别老冷落了人家。快当爹的人了,要会想啦!

自然,还是免不了一番念叨。

儿臣不孝,总令母亲担忧挂怀。如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就请母亲当没有生过孩儿,万乞勿再为儿子忧思烦虑,折了福寿。

跪下祈求母亲原谅的话,说得不知为什么大有绝别之意,太后虽觉不祥,但总念在这儿子长大了,说此番话也全为自己着想,感动得频频拭泪。

挥了挥手叫他去罢。

轩辕凤辰接了越璃,在众人的注目中向外而去,至宗庙外唤人牵马套车的工夫,还独自一人进了太庙上香,出来时却拿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

这才策马回永定王府去了。

立于高台上的皇帝手里拿着轩辕凤辰之前交递到自己手上的包裹沈思,还没立定主意是不是直接打开,太庙的执事太监p滚n滚地爬上台来伏首密报:皇……皇上,刚刚五皇子进太庙把供在殿上的的宝剑,给,给拿走了!

什么!?

轩辕凤夼霍地站起,却又想到什么而颓然坐下。

打开手上的锦袱,里面放着一整套明黄袍冠服饰,龙骑将军兵符,以及一枚小小的金印。

作为你大哥,我明白你的处境。但作为轩辕一族的族长,我不能容许,除非你放弃这里的一切,不再做我轩辕家族的人。

忆起那日在定波宫,自己对想拒不成婚的五弟所说的话。现在,那个人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取舍答复,真的放下一切,只身而走。

皇上捏紧了手里的包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看着皇帝y晴不定的脸色,报密的太监只担心他一会儿就要点兵拿五皇子而去,却不想那为人君者出了半天神,最后却叹口气说:算了,他爱用就拿去用吧!反正剑挂在太庙也是白挂着。这件事先不要让太后知道,你下去吧。

末了,还顺手把手上的锦袱交给这执事太监,淡淡道:把这东西拿去烧了,这场法事才算是做得功德圆满。

执事太监领命而去,投入火中的包袱在焰口一沈,美丽的火光冲天而起,在火中燃烧的袍服闪烁起金色的焰,却似一只蹈火的凤。

◇◆◇

夫君,其实妾身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太后她是盼您多留一刻。

回首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处,越璃挑开了车前的帘子,向亲自御马驾车的轩辕凤辰委婉进言。

她快要做母亲了,自然也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意。

不必。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为妳做过什么,就让我送妳这一程吧。

轩辕凤辰只是淡笑着,驾马行车虽然急速,却很平稳。

多谢夫君。

这种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的体贴呢?

越璃想不明白,但仍是颔首称谢。

不必谢我,我才要多多谢妳才是。虽然是对妳无以为报,不过我会给妳一个白白胖眫,天底下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做补偿,妳说好不好?

轩辕凤辰仍是笑着,说这句话倒是煞有介事。

……

还是头一次听他提起他们两人的孩子,越璃虽然一向性情淡漠,倒到底还是个少女,不由得脸上一红,晕生双靥,放下车帘缩回车厢去了。

回到王府,那个体贴的丈夫还把她送回房,待她睡下了给她盖好被子。

夫君……

平常就是这么体贴的人吗?倒有点可惜他喜欢的不是自己。

见他要离去,越璃总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丈夫只怕一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不由得开口又叫住了他,吶吶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无以为继,只能让他去了。

轩辕凤辰回到房中,仔细地打点好自己的装束,提掣着轩辕宝剑,一转身投向栽种了两生花的莲池里,这次大约是因为有轩辕剑在手的缘故,竟然连气也不必换一口,就已经见到了那个通向幽冥界的入口。

强忍着一口气,以轩辕宝剑护体,抵挡过了r身初穿越过冥界入口被y寒之气侵袭的麻痹感,片刻后轩辕凤辰整个人站到了冥界的土地上,向几乎是空无一鬼的酆都城进发。

◇◆◇

左翊元用两只肥短的小胖手支着下巴趴在门坎上,眼巴巴地朝着许久才晃过门外的叔叔伯伯们望——还是没有人过来跟他玩——虽然说平常人比较多的时候也一样。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小元了呢?小元明明这么可爱!

嘟了嘟嘴,胖小元搔搔头,再揪揪自己的大耳朵,很是自怜。

当然,根本没有记忆的小元是不会记得他刚下到地府的时候,作为噬魂鬼是怎么样一只见鬼杀鬼,凶神恶煞的存在了。

只是单纯地为周围的人都不喜欢小元这个事实而烦恼。

更可气的是,他们连爹爹都不让他见,小元头一次哭了三天三夜都没有人理。末了还被绳子拴在这柱子上,哪都不能去。

小元想爹爹,想阿吊叔叔,小二叔叔,红鼻子爷爷……好吧,也很想坏蛋凤辰哥哥。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要掉眼泪了。

不行,不能哭,小元是小小男子汉,怎么可以整天哭鼻子呢?

重要的是爹爹又不在,哭了也没有人理……

对了,小二叔叔今天来过,说今天是什么猛男节,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可以带回来给小元吃。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呢?

小元好无聊。

嗯,拿个大顶看看会不会有其它的叔叔伯伯被吸引过来跟小元说话,鼓鼓掌也成啊!阿吊叔叔最喜欢看小元翻跟斗了!

想做就做,胖小元跳起来搓了搓手,小心地倚着门,嘿咻!

本来就头大身小,头重脚轻的身子很容易就倒立起来,大头顶在地上头下脚上自得其乐地玩,可是,没有人扶着,马上就叭一下又倒向另一边。

幸好幼儿的筋骨软韧度极佳,一点事也没有,小元只是摔了个大马趴而已,小男子汉正严肃地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哭呢?的时候,一双好像连鞋面都闪闪发着光的鞋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胖小元仰起头向上,再向上……呜,脖子仰得好酸喔!终于看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脸。

那个漂亮的白衣青年蹲下身来,很是和蔼地伸出手来逗了逗胖小元的下巴,薄薄的唇里吐出的话可是非常刻毒:笨小鬼!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啊,胖得连腰都不见了,做鬼都吃得这么肥。

……

不认识,可是又好像有点眼熟。

小元的大脑袋拼命想啊想啊,还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只能眨巴着眼睛,傻呆呆地听他数落自己。

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凤辰哥哥。

蹲下身的美男继续往他头上摸,往大脑门上轻轻地敲了敲,说出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乱讲!凤辰哥哥才没你这么老!

小元据理力争,才不上当。凤辰哥哥他怎么会不认识?凤辰哥哥才没这么高,这么壮……这么老!

闻言那白衣青年的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往他脑袋上用力敲:笨小鬼!你说谁老?

呜哇!你欺负小元不是好人!

抱着胖头四处躲,可是被带子拴住了躲也躲不开的小元差点要被绊倒的时候,那个人倒好心,立刻及时地把他抱了起来,视线与他齐高后,小元转动着大眼睛左看右看,是觉得他长得和凤辰哥哥有几分相似。

你是凤辰……叔叔?

……叩!

凤辰哥哥我错了!呜……

被好好地教训,并认识到了眼前这个青年虐待自己的手法的确和当年的大魔王凤辰哥哥一般无二后,非常之立场不坚定的胖小元屈服于恶势力之下。

小元,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捏着他的胖脸蛋玩也玩够了,那个自称是凤辰哥哥的男人提出一个让小元非常心动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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