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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加布里跟着个珠宝商走进屋子。玛丽塔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个高大挺拨的奴隶比她记忆中的还要英俊,他浅色的头发披散在那张刚毅的脸孔周围,无袖的皮衣紧紧包着他发达的肌,前面开着扣子,露出健壮的肌和金色的毛。腰上系着一条宽宽的腰带,纯白的棉裤塞进靴子里,手上戴着宽宽的护腕。

玛丽塔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市集上见到他,到今天,似乎已经是几个世纪那麽漫长了,可是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牢牢的,脑子里常常萦绕着他的音容笑貌。一看到他,她就涌起了强烈的,想要他的念头,想扑进他的怀里,想亲吻他的嘴唇──这样美丽的嘴唇本不该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她心里充塞了许许多多的思想,想的全是他。她揣想着他的肌肤该是什麽味道,也许是略带咸味,也许已抹上了香油。哦,若他拥她入怀,和她巫山云雨,那┅┅。

她试图不要死盯着他,不要暴露出自己的思想。市集上的加布里看上去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而现在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农夫,强大而健壮,更具另一种魅力。

忽然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这是想些什麽呀?她是卡西姆的奴隶,现在是供他和他的客人们取乐的玩物。命运的安排真是太变幻莫测了,短短两三个星期之内,她和加布里的角色就对掉了,她不禁悲从心中来。

太不可思议了,加布里将来这里看着她如何受辱。他会怜悯她吗?会不会渴望得到她?她想起他被鞭打时的样子,尽管一再抗拒,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的了出来。现在,她也正处於这种境地。

可她并没有像他那样距离人群至少有一段距离。在这儿,谁想玩弄她,只是触手可及的事情。加布里会不会被允许像其他客人一样,也上前来玩弄她?如果那样的话,玛丽塔将忍无可忍。他想和她做爱吗?她知道自己是会接受他的刺人的──她的情欲是如此强烈,几乎可以和任何人缠绵,不管他是谁──可她需要的不止这些。啊,要让他的嘴唇深深吻住她的,要让他轻抚她的下身,擦去那些湿漉漉的体。她怀疑卡西姆会不会允许他们那样做。

玛丽塔抬起头来,看见舍利达和他的女人们,以及加布里走向卡西姆,也许加布里并不认得她,在市集上,他们只交换过短短的几个眼神,而且那时,她身上还披着厚厚的严严实实的袍子。他会认出她就是那双充满了仰慕和怜悯的蓝色眼睛的主人吗?

加布里扫了她一眼,神情立刻专注起来。也许他看到的只是被服服贴贴栓起来的两个白皮肤奴隶吧?她很想知道,如果他记得她的话,他会是副什麽表情,於是她冲动地抬起眼睛和他对视,随即,她微笑起来。他的脸上闪动着认识的神情。她立刻满心欢喜了。他们的眼神默默对视,似乎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了,忘了她是卡西姆的玩物了,她又成了原先那个自由的法国女人,那个能自由选择男人的法国女人。她眼睛里堆满了温柔,堆满了深情,款款地向加布里投过去。

加布里也迷乱了。他灰色眼睛的眼底,有一小簇火焰在为她燃烧。他们两个已有了某种感应和默契,彼此心照不宣。加布里的嘴角也泄露出了他的感情,玛丽塔的心随之剧烈地跳动起来。加布里四处望望,坐了下来。

这时侯玛丽塔看了看卡西姆,後者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睛正缓缓地从她看到加布里,又从加布里看到她身上。玛丽塔的血似乎凝固了,她知道自已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刚才卡西姆一定正仔细地看着她。他的神情不可捉,眼睛冷得像冰,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他做了一个不会放过她的表情,又继续担任起他主人的职责,招待舍利达。

玛丽塔忐忑不安地看着宴会的进行。直觉告诉她,卡西姆对刚才那一幕很不高兴,她也知道卡西姆是什麽都做得出来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期的暴风雨还是没降临,但她仍然高度紧张。舍利达带了许多女人来,给他们表演节目,做游戏。

卡西姆似乎沈溺於游戏之中了,可是玛丽塔──已经开始很了解他了──发现他正设法控制着自己的某种兴奋。卡西姆偶尔抬起下巴,脸颊,另一只手紧握着一杯果汁,指关节都捏得发白。加布里不时看看玛丽塔,可玛丽塔已经不敢再和他的眼光接触了。她怕自己和加布里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更怕惹恼了卡西姆。

卡西姆後里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出来了,手里拿着甜食,水烟袋和烟草。舍利达拍拍手,音乐顿起。一个戴着黑面纱的女人跳着进来。

那是莉拉。她穿着丝裙,上面缀满了金色的小亮片。上身是一个马甲,露出她丰满的部。她和着音乐的节拍旋转,纤纤玉手不停地变换着姿式,缀满珠宝的裙子和长长的卷发在空中飞舞。她戏弄似的朝客人们眨眨眼睛,抖抖身子,跳到舍利达跟前,随着乐音有节奏地俯身跪下去,头一直碰到地上。她抬起头,啧啧嘴,做了一个飞吻,又晃晃舌头。

旁边的客人纷纷鼓掌,欣赏地评论着。莉拉又舞到他们中间,他们拉住了她的丝裙,用力扯下,舍利达的脸上笑开了花,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中。不久莉拉只穿着一件马甲,下身的裙子被撕成了碎片,低低地垂在小腿上。

她的身子向前倾着,丰腴的脯垂下来,沟深陷,两个房碰在大腿上,头发直直拖地。舍利达一声狂啸,抓住了她。

「这是我的荣耀!」

莉拉微笑着跪到这个珠宝商的面前。她摆出一个顺从的姿式,并挺起骨盆,冲着舍利达。她的部在被撕得破碎的丝条里隐约可见。舍利达呼吸加快了,莉拉邀请似地扭动着,丰满的脯徵微颤动。

「等不及了麽,可爱的宝贝,」他声音重。「别太快了,舍利达很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快乐。」

他乎乎的手向她平滑的小腹,摆弄着她腰间的金链。然後,他的手滑到下面,掀开那些破丝条,直接进入莉拉体内,用力按住,上上下下地摩擦。莉拉的体流出来了,弄湿了那些破丝条。舍利达高兴极了。

「啊,看看这一切是多麽美妙!太非同几响了,你有着一个很诱人的部,连我都没见过。我一定要好好尝一尝。我的舌头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女人的香泽了。不行,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舍利达瞟了一眼卡西姆,等着他的首肯。

「当然,」卡西姆不动声色地说。「你当然可以随意使用我的任何奴隶。而我是否可以玩玩你的奴隶呢?」

舍利达的眼睛像是被钉在了莉拉的大腿上,似乎没听到卡西姆的话。他慢慢地扯掉莉拉身上的碎布条,最後,莉拉的下体明晰可见,一览无馀了,它湿湿的,闪着光。

「伸开腿,」他哑声说道。

莉拉伸开腿,把手移到下部,拨开唇,里面的部分正在跳动。舍利达血沸腾了,眼睛高兴得 成一条缝,肥厚的面颊抖动着,舔舔嘴唇。他不顾一切贴进她的大腿中间,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上帝的芳香!」他赞不绝口,「原谅我卡西姆。我刚才太忘乎所以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宝藏。你喜欢我的什麽,你就尽管拿去吧。我的所有女人都受过训练,而且温顺驯服。她们都会乐於为你服务的。」

卡西姆站起身,僵硬的脸上有一种莫测高深的表情。玛丽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克罗汀还在看着舍利达,後者正伏在莉拉身上像条狗似的舔着她。所有人似乎都被这个彩的场面吸引住了。莉拉的头朝後,屁股微微颤动,发出一阵阵的呻吟,手指进舍利姆的头发里。其馀的商人们也各自在寻欢作乐,眼睛盯着舍利达和莉拉,身子却在和自己中意的奴隶缠绵。皮肤磨擦的声音,抽抽撞撞的响动,充盈在这间屋子里。

只有玛丽塔警觉地看着卡西姆的动静。卡西姆一步一步远离疯狂的人们。她的大眼睛跟着他亦步亦趋。在他停下来之前,她已经猜到他要做什麽了。他回过头来看一眼玛丽塔,意味深长地,又转过头朝着加布里。

他已决定惩罚我了。她想。他知道我想要加布里,因此他要借机羞辱他。他凌厉的眼神看着她。

「你听到你主人的话了,」他说,「脱下衣服,伸开身子。」

玛丽塔这下恍然大悟了。卡西姆并不打算打加布里,看来是她猜错了。他松开皮带,取出他的生殖器。

「首先我要占有你的嘴巴。然後是你的身体,」卡西姆残忍地说。「如果你不能取悦我,就会有更糟糕的事情等着你。」

她忍无可忍。卡西姆为了她的缘故,居然要做这种事情!他分明就是要羞辱加布里嘛。其他客人已被这儿的事情吸引住了,纷纷聚过来。加布里缓缓站起来,脸色发红,但他还是听从了卡西姆的命令,开始脱衣服。

「不,卡西姆┅┅不要┅┅求求你┅┅!」玛丽塔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然而她立即不声不响了。这对加布里毫无帮助。她知道卡西姆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哀求而放弃自己的意志。她发现自己本无能为力,而恶果已经种下了。卡西姆沈着脸,重新系上皮带,大步跨到她的身边。

他掴了她几耳光,然後抓住拴在她身上的链子一扯,她的头被迫抬得更高了。他低声地说:「还是这麽不听话吗?我会收拾你的。我早料到了这一点,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过来吧宝贝,你来看着我们的游戏。有你在身边,我会更快活的。」

玛丽塔这才意识到自己入了一个圈套。卡西姆就是等着她的反抗呢。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和加布里之间的那种默契,并利用了这一点。他决不会浪费羞辱他们两个的这种绝好机会。她的喉咙发乾,卡西姆太没有心肝了。

他的眼睛黑黑的,捉不透。哦,可是他的眼睛深处有一族让人心动的火焰。她觉得自己立刻在这种注视中燃烧成了灰烬。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受他诱惑,可她的身体却热烈地欢迎。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为他这能灼伤人的眼光。她痛恨自已总是要不由自主地受他摆布,可她自已却也的确是心甘情愿。如果她能看得深入一些,她会发现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总有一种让她心动的东西。

她拖着腿走过去,部一阵阵疼痛。她的大腿擦着部,它立即不由自主地蠕动起来。香油沿着大腿滑下来。一看到加布里的身体,她立刻屏住了呼吸。他已经脱光了,除了下体还穿着一条绷得紧紧的皮短裤。

加布里浑身散着男的气息,英俊极了。他体强力壮,而且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自从她在那个炎热的下午看到他,看到他在鞭子下的颤抖,看到他不可控制的情欲,她已在心上深深刻下了他,而他的凛然,他的骄傲,更是刻骨铭心。这就是加布里,也许她本无需怕他什麽,他总归是一个生就的奴隶,在漫漫人生路上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作为奴隶的年头。

可是从心底来讲,她知道卡西姆的个,他就像一块探幽的宝石,乍看不起眼,却能遮住加布里的光芒,就像太阳之於月亮一样。卡西姆不仅是於体的惩罚,在他的外表掩饰下,他其实是一铁杵,冷硬,不曲。

加布里和她,注定无路可逃。

玛丽塔觉得有一种兴奋,不单是为了欲。她觉得自己正被这种力量驱使着。她的嘴角掠过一丝不肯妥协的倔强,决定跟着卡西姆走到屋子中央。

加布里解开皮带,皮裤还穿在身上。

「脱下它,」卡西姆在石柱边大吼道。他正在弯腰给玛丽塔松绑,一边在她耳畔嘀咕着什麽。

加布里的手放在皮裤上。他站得笔直,双腿微分。卡西姆挥一挥手,如布里立刻做出舍利达教过他的服从姿式。

他并不怕卡西姆会对他做些什麽。舍利达已经把他训练得老於此道了。无论何种猥亵的动作都不会伤害到他,只有他身心的沮丧才会把他打倒。在舍利达手下的日子不短了,这种遭遇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他已学会毫不介意了。

他一直被要求总是赤裸着身子,一丝不挂,随时听候他主人的命令,睡在他床边的地板上,每天还要用舌头从头到脚地冼他的身体,而每每他被挑逗起来,他还必须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欲。一度他以为他会给折磨死掉的,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事实上,他也能从这种事情中找到慰藉。

当舍利达首次允许他发泄出来的时候,他快活得浑身发热发抖。接着舍利达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女人的身上,他又被搁置到一边,那时他恨透了他的主人。可是,回顾往事的时候,他依然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过往的每一个细节。

卡西姆直冲着他走过来,身後跟着那个蓝眼睛的女人。美好的记忆又浮上眼前。那一刻,他的心头,眼里,只有她一个。她的面容正如他魂牵梦系的那样美丽,挺直的鼻梁,感的嘴唇,蓝如海洋的眼睛。至於那婀娜多姿的体态,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而她的头发,简直就是个奇迹,那麽淡淡的颜色,跟银丝似的。它们被束在一个铁圈里,垂在肩膀上。那个金项圈, 满了珠宝,配着她的皮肤的颜色,煞是好看。他不得不佩服卡西姆的品味来。她的四肢修长,与那个跳舞的女孩截然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和挑逗,她只是那麽文静又那麽楚楚动人地站在那儿,使人顿生怜爱。她的腰肢纤细,脯并不太丰满,可是也高耸而浑圆。她的一切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享受。再看到她的下身,又是另外一个惊喜,她居然还留着漂亮的体毛,使她显得格外不同。卡西姆也居然破例听之任之,她的魅力由此可见一斑。

卡西姆拍拍手,奴隶们跑过来抱走了加布里的那堆衣服,又拿来一张矮桌。

「多拿些灯来。我想把一切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卡西姆突然说。他手里拿着从玛丽塔项圈上取下来的链条,随意地用手指摆弄着。

「好了,玛丽塔,我们今天可以占用加布里。驯服一个不听话的奴隶是最刺激的事情。」他咧嘴一笑,「不过也许经过鞭打他就会服贴的。我们来试试怎麽样?」

玛丽塔。加布里反覆咀嚼着这个名字。玛丽塔,她看上去局促不安,手垂在两边,偶尔低着头愉眼看一看卡西姆;拿不准是否该做出一贯驯服的姿式来。加布里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为什麽卡西姆不直接命令我去取悦他?但他立刻就明白了。

卡西姆要惩罚的不只是他,还有玛丽塔。他们的神色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加布里感到很不舒服。激怒这个人是毫无益处的,他听说过卡西姆的许多轶闻。据说,卡西姆喜欢占据的不止是体,他更喜欢俘获别人的心灵,把它的外壳一层一层剥下来,只剩下一颗赤裸裸的,无可遮掩地无可逃遁的灵魂,而从中你竟会得到莫大的快乐。还有人说,卡西姆很於床第问的技巧。只是他刚才听卡西姆的奴隶们闲聊,说卡西姆还从来没有把玛丽塔带上床,这可有些难以相信。不过谁知道呢?特别是这种事情。

可是他听说过的关於卡西姆的传闻大概都是真的吧。他是个谜样的人,也是一个不可低估的敌人,加布里想到这儿,下巴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他耐心地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想着不得不出卖色相,不得不用嘴巴含住卡西姆的,心情更不平静了。先前自己的虚张声势看来是愚蠢至极,卡西姆不是个只要沈溺於体就忘乎所以的男人,他有着极强的意志力和自控力。

舍利达是一回事儿,卡西姆又是另一回事儿。

「靠近加布里,」卡西姆对玛丽塔说。「他的力量没让你感到害怕吗?不过你不用害怕,因为这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奴隶,温顺而驯良,时刻准备取悦他的主人,是不是,如布里。」

加布里回答道:「是的,主人」。他的声音很,玛丽塔从中听出一丝恐惧的意味,也明白这是为了什麽。他很警惕卡西姆,正如她想像的那样,小心翼翼。

玛丽塔站立着,俯身看这个跪着的奴隶。由於距离很近,他看上去更显得强壮有力了。他有力的肩膀往後。坦露出宽阔的膛和平滑的小腹,大腿分得很开,上面全是一块块发达的肌。他差不多和卡西姆一样高,但显得更壮些。玛丽塔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摆成服从的姿式,感到有些奇怪。在後里,所有的奴隶全是女,而卡西姆房子里的那些男全是卫兵,并且不许进入内。

加布里灰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流露出先前那麽强烈的感情。玛丽塔几乎忍不住想去他,想帮他理顺有些散乱的头发。加布里英俊的面容上有一种无辜的表情。他有着高高的颧骨,浓浓的眉毛,深陷的眼睛,显示着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坚强,刚硬,而那张温柔的嘴巴,让她不自觉想像他的童年,应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

加布里长久的凝视使玛丽塔心中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加布里看上去用两手就能把卡西姆的脑袋捏碎,可他仍然在以静制动。哦,他也是欲的奴仆,她意识到了,正如後里所有的女人一样。加布里肯定也深受他主人的 陶,而且受过专门训练,也尝过服从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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