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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换了普通人家一旦出柜，不消说左右邻居了，就是自家人都有可能将他他用涂抹星子淹死。毕竟你没钱没势的谁怕你啊，有什么话不敢说的，有些人雪中送炭不会走，痛打落水狗，往伤口上撒盐干的顺溜的。

莫少就是因为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才对杜川非常难以理解。

“奶奶你怎么哭了！”杜文今天是彻底懵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莫少跟杜川的反应吓了他一跳。更让他害怕的是谢兰忽然哭了，杜文小胳膊小腿的原本就坐在谢兰身边，看到这里他虽然怕极了，可到底坚强的没有哭出来，反而担心起谢兰来，杜文用手帮着谢兰擦眼泪。“奶奶不哭！”

“文文真是奶奶的好孙子，奶奶没哭，只是迷了一下眼睛！”谢兰吸了一下子鼻子，将眼角的眼泪拭去，笑着对杜文说道。

“奶奶没事就好！”杜文拍了拍胸膛。

“妈！”杜川又对着谢兰喊了一声，他声音极为颤抖。看到谢兰流泪，当真要比谢兰骂他一顿还要让他难受。

“阿姨！”莫少也惊住了。

“文文你说你爸爸跟莫叔叔是不是该打，好好的年夜饭偏偏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谢兰认真的对着杜文说着。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没有太过激动的反应，反而还有心情开玩笑。

“奶奶不要打爸爸！”

杜川跟莫少虽然将杜文吓坏了，可杜文总是下意识的就维护着爸爸，就算明白谢兰的话顶多只是开玩笑，也还是忍不住护着爸爸。

“哎！”听到杜文如此贴心的话，谢兰一边为杜文的懂事感动，一边心中却叹了口气，对着杜川莫少两人道，“听到了么！别吓着文文了。年夜饭就要有一个年夜饭的样子，吵吵闹闹的像是什么话！”

“妈！”有些不敢相信谢兰的反应，谢兰的反应也未免太过平静了吧！谢兰的反应就是莫少也有些意外到了，而一旁的华雨航也送了口气。

“阿姨，祝您新年快乐，我敬您一杯！”莫少站起来对着谢兰敬酒，谢兰的反应让他觉得他还是有希望的。莫少敬酒，华雨航看的额头直冒冷汗，就怕谢兰让莫少下不了台。杜川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谢兰，担心莫少一杯酒洒到莫少的脸上，好在两个人都有些白担心了，谢兰拿起的酒杯虽然停了那么几秒，然后在两人心提到嗓子尖的时候跟莫少碰了杯。

抿了一口红酒，谢兰头也不抬，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以后就搬过来跟住吧！

这话没指名道姓，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可莫少眼睛瞬间就睁大了，“阿姨，啊不，妈您真是太好了，我爱死您了，妈，我再敬你一杯！”

这个年夜饭最后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恐怕最高兴的就是莫少了，其次是杜文，最后是华雨航。至于杜川跟谢兰两个人表面上都有笑容，可那笑容下面却都仿佛掩藏着什么。

“妈！”饭后，杜川打发莫少去洗碗，他现在对莫少还有气呢。华雨航在陪杜文看春晚，杜川跟谢兰来到谢兰的卧室里。

谢兰拉着杜川坐在床上，慈爱的看着杜川，然后顺了顺杜川的头发，“四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妈！”刚才杜川强忍着没哭出来，可谢兰的这一句话却让他热泪盈眶。只有他自己知道十多年下来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头，谢兰的安慰勾起了他无尽心酸。杜川用力的将谢兰抱住，仰起头来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谢兰眼睛红红的，他温柔的拍着杜川的背部。

“妈，我跟莫少之间…”小半天后杜川才松开谢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被谢兰拦住了，“你跟少少之间的事妈也不想多插手，少少之前说的对，你是妈的儿子，妈妈只是希望你幸福快乐。这些年你一直是一个人将文文拉扯大，如今有一个人帮着你分担也好。少少这个人我清楚，虽然不是十全十美，到底是一个有担当的。妈只有一句话，如果少少欺负你了，记住妈永远都在！”

第六十七章

从谢兰房间里出来以后,杜川就跟华雨航，文文一起看春晚。当然他眼睛看着春晚，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谢兰的反应是真真的让他吃惊了，虽说她口头上没有支持杜川与莫少,但行动上已经表明了一切。让杜川不敢置信地是谢兰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平静，除了之前吃年夜饭的时候突然哭了以外,就在也没有过激的反应了，现在还如此支持他。就是在开明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儿子变成G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吧，

说实话杜川现在还一直处于云里雾里,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当然不是他犯贱想要谢兰反对他们，只是事情太过顺利反而让他觉得这一切太过不真实。

与杜川的不踏实相比,莫少心一直在欢呼着。一边感叹着自己的英明，如果今天不是他将事情捅出来,他说不定还要过不知道多久的‘憋屈’日子。现在嘛，谢兰支持他们，还叫他搬到家里来，事情不要太美哦！

火急火燎的把碗洗好后，莫少忙不迭的跑回客厅中，不管旁边的杜文跟华雨航美滋滋地将杜川楼了起来。杜川没好气的将莫少一把推开他，虽说今天最后是皆大欢喜，但莫少不跟他商量就突然将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如果谢兰最后反对他怎么办，他就没想过这个后果？

更让杜川生气的是，他从这件事中看出莫少有时候只想着自己，却没有替他想过，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而且就算谢兰现在同意了他们的事情又怎么样，这不是就代表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要替杜文考虑，杜文还小，不明白今天发生的是代表的是什么，更加不明白他跟莫少的事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自家人是没问题了，还有外人呢。谢兰同意他们的事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想到这些杜川头又痛了，叹了口气，他到底没有真的生莫少太多的气，毕竟他对莫少非常理屈。莫少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东西，这些他都明白，这也让他感动。莫少今天的举动或许还是被他逼急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

看着杜川离去，谢兰之前一直压抑住的情感再次决堤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服。

杜川与莫少之间的事情其实她一直都是看到眼中。身为杜川的母亲，许多事情她又是如何不知道。一开始在她心中莫少跟杜川就只是朋友没有其他的关系，可是时间长了，两人之间的蛛丝马迹她很快就看出来了。莫少的眼光实在太直白了，可以说莫少对杜川的意图从来没有掩藏过，即便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不光是她看出来了，华雨航更是早就心知肚明。

杜川嘴上不说，甚至经常掩饰，殊不知此地无银三百两。两个人有时候的默契，玩耍打闹这些在她眼中就跟电灯泡似得。虽然她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她一直都装成不知道。当然不是她真的开明等于默认了莫少跟杜川的关系，她只是看到杜川那么开心，实在是不忍让杜川伤心。

或者是杜川自己也没发现的是，莫少的出现让他快乐了很多。

谢兰对杜川是歉疚的，杜川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没有站在他的身边，所以谢兰一直对杜川很愧疚。这些年他知道杜川过得并不好，年纪轻轻就有一个儿子了，他还要将儿子拉扯他，这其中的心酸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她也曾想过给杜川讨一个老婆帮着杜川照顾文文。可是一杜川根本不想给杜文找后妈，因为他总是担心杜文遭欺负；二来其他姑娘只要一听到杜川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带有一个拖油瓶。不是白眼就是冷笑，她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所以当有莫少在杜川身边的时候，她沉默了。杜川快乐了很多，而且莫少也很喜欢杜文，杜文也挺喜欢莫少的，他们三个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竟让她不忍打破这一切。

尽管她是以前是一名老师，要比普通人开明很多，对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当这种事发生在杜川身上的时候她就显得更无法接受了。

如果杜川没有杜文她说不定有可能会强烈反对。毕竟华国人传宗接代的观念太过重要了，要是杜川没有子女在身，谁给他养老送终。可眼下杜川已经有了杜文，她这个最大的担心已经不是问题，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杜川呢。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她自己觉得这种事情不对，觉得它有违伦理，就要杜川忍受痛苦。

她知道如果她强烈反对，杜川既有可能会跟莫少一刀两断，但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杜川伤心痛苦。到底在她心中杜川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半年下来，她是一点一点的看到莫少与杜川之间是怎样走过来的，杜川的快乐也让她从一开始心中的不愿，到慢慢接受了下来。只是她也是持着既不鼓励也不支持的态度，就当成什么也没看见了，一切顺其自然。

其实在她心中有两个最大的担心。

第一个就是杜文，如果杜川跟莫少的事情暴露出来杜川两个人是大人还好，可是杜文要怎么办，他还这么小，就要经历那样的磨难吗？

第二个担心就是杜川自己，这种事情毕竟在华国是不受支持的，杜川要跟莫少走下去要受到多少的困难，这些太不容易了。她心疼儿子，一反面想要杜川快乐，同时也不希望到时候在别人的指指点点白眼辱骂中过下去。

每每想到这些她心中就惶恐不安，所以她不支持杜川跟莫少，甚至心中也不乏希望着两个人的感情什么时候就断了。因此当她看到杜川跟莫少两个人之间近乎两个月没有联系过后，她内心中其实开始是送了一口气的。

只是当她看到这两个月中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直接就消瘦了很多，人也消沉下来，心中就明白杜川是真的彻底爱上了莫少了。看着杜川痛苦，谢兰心里也难受，所以当今天开到杜川跟莫少在一起时那久违的笑容，她心中却叹了一口气。

莫少的突然‘表白’，不仅是吓了杜川一跳，也吓了她一大跳。可这种情况她早就想过了，她不想杜川伤心失望，所以她一定会同意下来。只是她的眼泪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想到将来杜川跟杜文可能要受到的罪她就心痛如绞。她心中非常清楚，只要杜川跟莫少再一起，两个人的关系迟早是要暴露出去的，到时那些流言蜚语，外在的种种压力，杜川真的能忍受下去，杜文怎么办？

想到此后种种，她就忍不住悲从心来。至于她自己将来可能遭受到的指指点点，她就没想过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杜川跟杜文，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杜川并不知道谢兰的所作所想，谢兰或许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但她绝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因为不管一开始怎样想，她最终都会为了杜川的幸福退步，在她的心中永远是孩子是最重要的，所以杜川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是他的幸运。

等到谢兰收拾好心情，也就出来跟杜文他们一起看春晚起来。

今天的春晚要比去年有趣的多，正放到赵本山跟范伟表演的《功夫》，看的华雨航等人忍不住笑出来。几人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春晚，不知道有多开心。

正在这时，莫少的手机想了。告罪一声，莫少去另外一个房间里接电话，差不多一刻钟之后莫少才走了回来，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愉快。

“怎么了？”杜川问道。

“我妈明天叫我回家去！”莫少沉默了一下才对着杜川说道。

“那你就回去啊！今天春节你都没回去，难怪她要生气了！”杜川身子忍不住挺直了一点，莫少不说他还没注意到，今天是春节莫少没回去跟家人一起过，他家里人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呢！

杜川到现在还不知道莫少被莫卫国赶出家门的事情，一来是莫少从来没告诉过杜川他家里的事情，二来也没人会特意跟杜川说这个，毕竟知道莫少跟杜川关系的人没几个，他们也未必清楚这一点。

因为不知道莫少跟莫卫国的矛盾，杜川还对莫少没有回家过节心有愧疚。莫少听了杜川的话却沉默了下来，看神情是非常不愿。这让杜川顿时疑惑起来，“你跟家里闹矛盾了？”

他只能这样想了，要不然莫少不可能不回家的。莫少点了点头，杜川恍然大悟，怪不得莫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爸将我赶出家门了！”

杜川顿时惊倒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莫少显得对这件事并不在意，杜川由于不清楚莫少跟他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胡乱安慰，而是主动伸手将莫少的手握住，“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回去吗？”

莫少摇了摇头，忽然他眼前一亮，“川，要不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去，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顺便将他们介绍给你！”

“我，不行，不行，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杜川慌忙摆手。笑话，他刚刚对莫少表露心迹，这就跟莫少上门见家长了，他这未免也太快了吧！虽说他已经认识了莫南与莫沉两兄弟，但他对莫卫国还是心中非常敬畏的。莫卫国虽然在东川市显得很低调，但上流社会那个不知道他的能量的。现在莫卫国将莫少赶出家门，莫少要是带他回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篓子。

“那就算了，那我也不回去了！”莫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杜川沉默了，他还是希望莫少回去的。先不提莫卫国跟莫少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在怎么说莫少也应该回去看看他母亲吧！如果莫少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这影响恐怕不大好，尤其是莫家人不知道该如何看他们。

想了想，杜川还是建议莫少回去，至少看看他母亲。可是莫少铁了心了，说他不去，他也不回去。最终杜川叹了口气，“我跟你去也行，但是你不准说出我们俩的关系，我就当时晚辈见长辈，给他们拜年好了！”

“也行！”莫少有些不以为然，他们家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杜川的，就连他外公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也提过了杜川的名字。他外公这个大首长都知道杜川了，他们一家还有谁是不知道的。

既然说定了，杜川就跟谢兰说了一下，谢兰自然是不会反对了。只是叫杜川备上礼品不要忘了礼数。春晚还没结束，杜文就困的不行了，华雨航抱起他也跟着一起睡了。华雨航两个人走了，谢兰也回去睡了，最后只剩下莫少跟杜川起来。人全部走光了，莫少的眼睛也火热了起来，在杜川的惊呼中扑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