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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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再次响起,这次鼓手一开始就快速击出鼓点。天竺舞姬保持着身体弯曲的弧线,伴随着疾若暴雨的鼓声,那充满弹性的圆臀以令人眩目的技巧快速挺动,而那只瓷杯却像是黏在她雪白的腰胯上,纹丝未动,连里面的清水也未溅出一滴。

台下爆发出一片叫好声,连程宗扬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一瞥间,他看到木台后那条布帘被风吹开一角,那个容颜已经衰老的女奴伏在干草间,白圆的大p股被人压得一扁一扁。

舞姬嫣然一笑,接着挺起胸,把腰上的酒杯取下,放在半l的雪r上,然后上身微仰,张开双臂,柔美地耸动双r。酒杯稳稳地停在少女滑嫩的rr上,那对丰挺的r峰抖颤起来,泛起媚艳的r光。

四周看客如堵,祁老四不失时机地推销自己的货物,声称这些来自于东天竺的女奴不但舞技超群,而且又乖又媚,一个个都是出色的尤物,甚至过了四十还容颜未衰,买回去包赚不赔。

在少女妖媚的舞姿蛊惑下,祁老四又顺利卖出七名天竺女奴,换来近五百枚银铢,赚得盆满钵满。

鼓声止歇。舞姬挺起身,把酒盏放在唇边,一饮而尽,然后娇媚地舔了舔唇角。透过淡红的薄纱,能看到她面孔白玉般的光泽,那双隐藏在轻纱下的美目波光流转,从台下看客身上淌过。忽然她目光一顿,停在台下一个人身上,闪出奇异的光彩。

程宗扬却没有注意舞姬的目光,他看着木台后方,那个被割去舌头的女奴正跪在干草中,给客人束紧衣带,那只已经松弛的大白p股湿湿的,不断滴下浊白的jy。

鼓手已经退下木台,舞姬却没有离开。她双手扬起,轻轻打着节拍,一边款款扭动腰肢,朝台边舞去。台下的看客合着她的节拍一起鼓起掌来,有个衣着华丽的晋国商人喊道:“这个女奴多少价钱?”

祁老四道:“客官见谅,这个是不卖的。客官要真想买,可以跟我们当家的商量。老街东首的白湖商馆,就是敝号。”

那少女走到台边,台下无数双手都伸了过去,想抓住她的裙锯和纤足。舞姬灵巧地跳动着,纤足像洁白的花瓣轻盈飞舞,敏捷地避开那些好色之徒的捕捉。

喧闹声让程宗扬目光重新投到台上,少女轻轻一旋,回到木台中央,然后背对着看客们,腰脚向后弯下。她洁白的腰身柔软得彷佛没有骨体,轻易就弯成弓状。那两只茹房倒垂下来,颤巍巍迎向看客们的目光。随着rr的颤动,一抹红纱从白腻的r沟间滑出。

舞姬柔颈抬起,飞快地用牙齿咬住红纱,然后一扬首,那条裹在r峰上的薄纱彷佛一片红云,从r间扯出。

少女昂起身,将红纱打了个结,娇俏地用指尖勾住,轻轻摇晃。隔着面纱看不到少女的眼神,她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台下客人们的情绪高涨到极点,竞相伸长手臂,想抓住那条还带着舞姬香汗的纱巾!

少女不经意地扬手一抛,红纱轻盈地飞出。在空中打了个旋,正落在程宗扬怀中。

程宗扬像呆鸟一样站在台下。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自己运气并不是很好,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连彩票都没中过。不过手里的纱巾是真的,上面还带着少女r体的温度和香气,星星点点沾着她r上的香汗。

少女挑起唇角,娇媚的一笑,然后离开木台。经过那名色衰的女奴时,她下巴扬起,看也不看一眼,就迳自回到那顶高大的帐篷中。

美女裹r的轻纱竟然被这么个乞丐般的家伙拿到,周围人无不投来火辣辣的目光,有几个性急的已经神情不善地挽起衣袖,露出粗壮有力的手臂,把手指捏得格格作响。

为了条女人的内衣,冒着被人暴打的风险,程宗扬当然是不干的。可自己的东西被人白白拿走,也没那么容易。

程宗扬立刻作出选择,他拿起红纱,在脸上痛快地擦了一把。

还别说,这条轻纱的质感真不错,又软又滑,带着舞姬r间迷人的媚香。不过等他擦完脸,那条红纱也彻底变了样──这一路的仆仆风尘都在这上面了。

看客们露出悻悻然的表情,这个该死的乞丐,简直是暴殆天物!

可这个该死的乞丐擦完脸,略微怔了一下,然后竟举起那条红纱,大声道:“一个银铢!谁要!”

看着红纱上的污痕,刚才还虎视耽耽的看客们立刻丧失了兴趣,一个个甩袖而去。

程宗扬还不死心,他一路降价,当最后喊出“一个铜铢!”

的时候,台旁已经空无一人。

程宗扬只痛快一把,立刻就后悔了。

闻到纱巾的香气,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哀鸣起来。程宗扬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这会儿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无论r香还是轻纱,对于程宗扬空空的胃囊来说,完全都是浮云。

可还有一桩事比饿肚子更要命──自己没钱!

与文泽的交谈中,程宗扬了解到,六朝流通的钱币有三种,分别是铜铢、银铢和金铢。一千枚为一贯,一枚银铢可以换一百枚铜铢,二十枚银铢换一金铢。金铢用量很小,通常人们交易的都是铜铢和银铢。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天了,程宗扬还没有得到过一枚属于这里的钱币。临走时,王哲倒是给他准备了一些。可那个杀千刀的月霜拿走了所有东西,连一枚铜铢都没留给他。

在王哲的军营里还能混吃混喝,但在这座充斥着商人的城市中,身无分文,连一口水都喝不到。

程宗扬一边走一边冥思苦想。感谢段阵,他对穿越孜孜不倦地追求,使程宗扬这个非穿越爱好者对穿越也耳熟能详。而段强说的最多的,就是穿越后的第一桶金。

那些穿越的先贤们赤手空拳来到另外一个时空,有!些选择了文化路线,用一首剽窃来的诗词搏得大名,吃喝都有人包了。

但程宗扬对此毫无信心。在这座洋溢着商人们铜臭气息的城市里,自己就算把一首(琵琶行)全背下来,估计也不会有人理睬。

自己倒是会一点英文,但想给人当翻译,先要等罗马帝国崩溃;然后再等一千年,到盎格鲁撒克逊崛起;再然后还要等他们的坚船利炮抵达这片大陆才行。

还有的穿越者从最低层干起,先给人打工,当仆佣,作家丁,最后一步一步爬到最高层。可见识过奴隶市场之后,程宗扬对自己未来的前途很悲观。这个城市最不缺的,可能就是奴隶了。

在段强的叙说里,数目最多的穿越者都选择了原始的以物易物,得到自己在异时空第一桶金。比如一个打火机换一根金条,一只手表换一套车马。

这也是程宗扬现在唯一能做的。所以当看到墙壁上,那个大大的“当”字时,程宗扬眼睛顿时一亮。

程宗扬持了持头发,昂首挺胸,大步走进当铺。能不能换来自己穿越后第一笔财富,就看这一遭了。

不理会当铺里客人的目光,程宗扬大声道:“掌柜的在吗!”

见他狼狈的样子,当铺的朝奉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鄙夷,獭洋洋道:“当什么?”

程宗扬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物品,“这个!”

程宗扬随身带的只有三件东西,安全套和按摩棒就不用说了,实在是拿不出手,从段强身上找出来的那些更不用提。除了这些,他剩下的只有那两套情趣内衣。

为了携带方便,程宗扬拆去了情趣内衣的包装,分别用信封状的纸袋装着。他取出一只纸袋,放在柜台上,然后献宝似的慢慢掏出。当铺的朝奉看起来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件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纺织艺术精品,还不把这条土狗彻底震呆!

程宗扬取出的那套情趣内衣是春季最新款式,包括性感r罩、丁字裤和外披的透明纱衣,无论是质量还是设计,都无可挑剔,同样也价格不菲,如果用牛r面计价,至少值二百碗。

朝奉无精打彩地瞥了一眼,拉长声音道:“黑汗巾一条,质地薄劣,当价铜铢十个。”

程宗扬面容扭曲起来,汗巾?你以为这条超级性感的黑色蕾丝丁字裤,是用来擦汗的吗?

那朝奉见他拿不出什么值钱的货物,心下早就不耐烦了,敲着柜台道:“当不当!”

这会儿人在柜台下,不能不低头,饿着肚子的程宗扬也没有心情再给他讲解黑色蕾丝花边与吊带丁字裤的妙处,勉强提高声音,“看清了!这是三条!”

朝奉把纸袋一推,趾高气昂地说道:“十五个铜铢。爱当不当!”

程宗扬还要理论,旁边一个疤脸汉子道:“王朝奉,这位兄弟也不容易,就江十个铜铢吧。”

王朝奉看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有气无力地说道:“就二十个铜铢吧。”

王朝奉取出当票,刷刷几笔勾完,扔给程宗扬,“月息三分,五日取当!”

程宗扬一数,“怎么只有十八个?”

旁边的疤脸汉子挨过来道:“这是当铺的行规,先抽一分息水。”

说着他不经意地看了看程宗扬的手脚。

程宗扬只好拿起那十八个铜铢,一面问道:“这旁边哪里有饭馆?”

疤脸汉子道:“兄弟是刚来五原的吧。往东走,有间赵家老饼,管你填饱肚子。”

疤脸汉子说得没错,那家饼店就在街角,闻到油饼焦香的味道,程宗扬口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那家饼铺店面并不大,里面各种胡饼、酥饼、油饼、炙饼、糖饼、芝饼、蒸饼……还有程宗扬叫不上名字的r饼、花饼,应有尽有,花样繁多。这一次可真把程宗扬饿惨了,连自己也不记得几天没吃过东西。他顾不上多看,要了几样现成的熟饼,坐下来就是一顿猛吃。

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这家的饼滋味确实不俗,程宗扬一口气吃了八张饼,好不容易安抚了肠胃,才腾出嘴喝了口茶。

靠在椅背上,程宗扬舒服地喘了口气,一边问店家,“多少钱?”

店家俐落地算了帐,“胡饼、酥饼、糖饼各一张,三个铜铢;一等莲花r饼三张,六个铜铢;太平毕罗两张,六个铜铢……小菜两碟,两个铜铢;上好清茶一壶,两个铜铢,一共是十九个铜铢。”

程宗扬一晕。店家说的莲花r饼自己有印象,是种夹r的馅饼;太平毕罗和莲花r饼差不多,加的是羊r大蒜,味道鲜美,他一口气吃了两张。没想到这东西好吃难消化,不但吃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还倒贴了一个铜铢。

店家客气地问道:“客官,结帐吗?”

程宗扬神情从容地一笑,“那个太平毕罗味道不错,再拿两张来。”

“好咧。”

店家用竹夹取出蒸透的馅饼,盛在盘中,放在程宗扬面前。

程宗扬卷起袖子,不客气地大吃起来。欠一个铜铢是欠,欠十个也是欠,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至于怎么结帐,那是吃完的事,这会儿就不想了。

但很快,程宗扬就不用为结帐发愁了。

盘里的太平毕罗刚吃了一半,四名大汉突然闯了进来。程宗扬抬眼一看,竟然有两个看着眼熟,一个是刚在当铺遇到的疤脸汉子,另一个是奴隶市场上那个出来镇场子的独眼大汉。

几个人提刀带棒,气势汹汹,迳直闯进饼铺。那店家脸都吓白了。连忙迎上去道:“四位要点什么?”

疤脸汉子拇指一挑,“看清了!这是白湖商馆的戈龙戈三爷!”

独眼大汉握着刀柄,y沉沉看了店家一眼,“馆里跑了一个奴隶,有人看到在你店里。”

店家陪笑道:“戈三爷明监,谁不知道五原城的规矩,逃奴打死勿论,小的做的是正当生意,怎么敢隐匿逃奴?”

程宗扬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这饼铺只是间小店,看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藏人。这几个家伙八成是来借机敲诈。饼铺的老板看来要倒霉了。

忽然那疤脸汉子一指,“在那儿呢!”

程宗扬保持着一个呆滞的表情,愣愣看着他的手指。接着几名汉子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

“搞错了!不是我──”程宗扬挣扎着想爬起来,独眼大汉戈龙顺势拧住他的手臂,弯到背后,往上一提,程宗扬肩头格的一声,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抓的就是你!还敢逃!这次非打断你两条腿!”

几个人手法纯熟地把程宗扬手脚捆起来,疤脸汉子顺手把一块破布塞到他口中。

程宗扬窒息般一口气堵在胸口,忽然腹中气轮一震,一股力气从体内透出,疤脸汉子铁钳一样的手掌变得软弱起来。程宗扬手腕一翻,硬生生地从他手中挣开,抓住手臂上的绳索。

疤脸汉子叫道:“三爷!这小子要跑!”

戈龙掉转长刀,刀柄在程宗扬脑后狠狠一砸。程宗扬顿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几个人把程宗扬捆成粽子,扔上候在一旁的马车,在店家拼命作揖下,打马扬长而去。

第五章 囚车

马车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奔驰,最后在城边一座庄园停下。

戈龙先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然后摆手让众人进来。几个人拖起程宗扬,把他拉进一座石砌的大屋中,“砰”的关上门。

这石屋是座地牢的入口,里面黑黝黝看不到尽头,屋内墙壁上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几个人往程宗扬头上泼了桶水,把他泼醒。戈龙一脚踩在木凳上,然后把锋利的长刀重重劈在脚边,沉声喝道:“说!叫什么名字?”

程宗扬脑后被刀柄磕伤,带来阵阵钝痛,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程……宗扬……”

“哪儿来的?”

“盘江……”

戈龙与疤脸汉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做什么的?”

“卖皮货的。遭了劫──”程宗扬正准备把编好的故事再照抄一遍,耳边突然一声暴喝,“放p!”

戈龙满是硬茧的大手一把抓住程宗扬脖颈,仅剩的一只眼睛流露出y狠的神情,拧声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程宗扬目瞪口呆。

“不说?找打吗?”

疤脸汉子一脚踢在程宗扬肋骨上。

程宗扬痛叫道:“等等!你们认错人了!”

“呸!打的就是你!”

几个人围着程宗扬又踢又骂,“死奴才!还敢逃!”

“让你小子不长记性!”

“你以为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拳脚雨点般落在身上,这些打手训练有素,专挑人身上最痛的地方打。程宗扬上学时也打过架,可这会儿手脚都被捆着,只剩挨揍的份儿了。那帮人下手毫不客气,疤脸汉子一拳砸在程宗扬眼上,把他眼角打得裂开,鲜血直淌。

“小子,记起来了没有?孙爷从盘江把你买来的,在丈五原就让你跑了。还偷了孙爷的东西拿去当!以为孙爷老虎不发威,是病猫啊──”程宗扬挣着身子,想躲都躲不开,这会儿工夫脸上又挨了一拳,嘴角都肿了起,来。他喘着气道:“你……你们弄错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疤脸汉子狠狠踹在程宗扬肩上,“孙爷花十个银铢买的奴隶,竟然敢跑!五原可是我们戈三爷的地盘,你以为跑得了吗?”

几个人围着程宗扬踢打了足有二十分钟,一通暴揍,打得程宗扬只剩下半口气,他浑身是血,额上、眼角、口鼻、臂、腿无处不伤,手指更是被他们的牛皮硬靴踩得几乎折断。

那个叫戈龙的独眼大汉一直没有动手,这时走过来,推开众人,一脚踢在程宗扬肋下。

“格”的一声,一根肋骨被生生踢折,程宗扬弓着身体,额头又是鲜血又是冷汗,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一刻程宗扬心里生出一阵恐惧,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这会儿他们是真的要打死自己。

戈龙y沉着脸道:“疤脸,按规矩,逃跑的奴隶该怎么办?”

疤脸汉子道:“五原城的规矩,逃奴格杀勿论!”

“那好。”

戈龙拔出长刀,寒声道:“疤脸,那十个银铢你就当扔水里听了个响儿!”

程宗扬衣服被打得稀烂,口鼻淌血,心里升起一丝绝望。在这些人眼里,用来衡量生命的,仅仅是几个银铢,人命就和蝼蚁一样可以随意扑杀。可悲的是,自己死在这里,不会有一个人知道。父母不知道,紫玫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月霜她们也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理会。自己就像一株野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黑牢里。

这不是程宗扬所希望的。

冰凉的刀锋停在颈中,戈龙森然道:“死奴才,还敢逃吗?”

程宗扬遍体鳞伤,肺中发出嘶嘶的气息。这会儿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想死。不想默默无闻地死在这个黑暗的囚牢。

他摇了摇头。

戈龙收回刀,喝道:“疤脸!把印记给他烙上!”

孙疤脸拨开火炉,拿出一枝烧红的烙铁,“小子,记住了!你是孙爷买来的奴隶!再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孙爷活扒了你的皮!”

“嗤”的一声,三角状的烙铁落在程宗扬颈中,在他身上留下了表示奴隶身份的烙痕,空气中顿时弥漫出皮r焦糊的味道。

淙淙的水声在耳边回荡,浑身的肌r都彷佛撕裂,骨体破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身体却像是浸在水中一般,又湿又冷。

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睁开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他看不到任何物体的轮廓,脚下空荡荡的,似乎是飘在黑暗中。忽然一声哀叫声响起,传入耳中时,已经微弱得几乎无法听到,彷佛是来自幽冥的鬼泣,又像是他曾经发出的哀嚎。

身体悬浮着,在黑暗中无力地摇摆。程宗扬动了动发胀的头颅,颈中一阵痛意袭来,彷佛燃烧的火焰在皮r间穿过。

程宗扬大叫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叫声的余音在黑暗中回荡着,久久未绝。程宗扬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双臂被绳索捆住,整个身体悬吊着,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看不到颜色的水一直浸到颈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水腥气。那水是流动的,不时有波浪微微掀起,泼在口鼻上,也浸住他颈中的烙伤。

程宗扬屏住气息,竭力把头抬高。自己就像被封在一口井中,当叫声回荡着消失,四周安静得彷佛置身坟墓。

伤口在污浊的积水浸泡下开始肿胀,痛觉也变得迟钝,断裂的肋骨在胸下不时传来刺痛。

程宗扬心里升起无穷恨意。莫名其妙地被人当成逃奴,暴打一顿后又烙上奴隶的印记,这是程宗扬生平从未受过的屈辱。

等我逃出这座水牢,非把你们一个个干掉!程宗扬发狠地在心里说道。牙关刚一咬紧,肿胀的唇角又传来剧痛。他却死死咬住牙关,任由痛楚像烈火一样在伤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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