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我总想着,是否太委屈你了?真决定跟着我了?”
但觉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秀发,叹息道;“涵真没有觉得什么,若说委屈,萧大哥才最委屈。若不是他,涵真早就闭关修道,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你了,活不活着,也没有什么分别。楚门主也就入了空门,世上就再没有玉修罗了。他千里跋涉,来回奔波,最得益的,其实是涵真。他如今c劳过度,卧病在床,你快去看看他吧。”
楚楚哼了一声道:“不错是太劳累了,还整了那么长的白首盟出来,心思缜密至此,难怪要生心病。众目睽睽之下,他那条款,我根本来不及看就签了下去,却不知道都打得什么鬼主意?涵真,你跟他比,差太远了。他不错帮了你,恐怕更为他自己。”
张涵真正色道:“天下人谁不爱自己?还肯顾及他人,就是有情有义。至于那白首盟,老实说,楚楚,你的名字,我都如今才知道。楚门主更是被你从头到尾隐瞒到底。你从来没将我们放在心上,我倒罢了,萧大哥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上面的条款,也不过是叫你和我们白头偕老,虽然不免偏激,但其实不过是萧大哥的患得患失之心罢了。你莫要怪他,还是快去替他医治下吧。他看到你,病必定好了大半。”
楚楚打了个寒噤,脱口道:“我才不去。他没把我生吞活剥,拆入肚里,就算是我的运气了。我哪里惹得起他,再来个三戒五律的,只怕我就要向他跪下了。再说了,叫我看来,他简直是天神下凡,算无遗策,简直像是没有弱点。区区一点小病,能奈他何?”
张涵真低头看她,见她撇撇嘴扭过头去,分明是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不觉叹道:“他怎么没有弱点了,你不就是他最大的弱点么?他这么多日难以成眠,却为谁来?强极则辱,情深不寿,他无非是用他的强势,来掩盖他的失落罢了。楚楚,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明白呢?”
楚楚捂了双耳,瞪他道:“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你是中了他的毒了,我可没有。”
何处西南待好风(八)
娘娘到底为何要娶那么多夫郎?就不怕麻烦么?
瞧瞧眼下,连入d房也居然要接二连三。而且,要面对的,可是自己最反感的人了。
今日不比昨日,天色y沉。暮色笼罩,宫灯灼艳,红得刺眼。楚楚满心不甘,随宫女走入倚云阁。这名字倒是雅致,令她想起那句诗: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那一番仪式与昨日无异,照样行来,让她厌倦无比。合卺酒原来甚烈,饮入口中,头都有点发晕。
身边那聒噪的红娘,怎么突然没了动静?她讶异地一看,见其目光发直,呆呆看向前方,大为奇怪,便顺了她目光望去,但见灯下,那秀美绝伦的面容微微低垂,睫毛修长浓密,犹如翻飞的蝶翼,挡住底下春水般的眼波,鼻梁挺秀,白皙如玉的肌肤笼在鲜艳的红衫中,犹如水中亭亭盛放的睡莲,引得所有的宫女,在其旁看得目不转睛。
唉,若论其姿容,果然能倾城绝世。不要说红娘和这些宫女,自己当初不也是惊艳无比?只可惜………………楚楚在心里叹息,已听那女官重重咳嗽一声,那些宫女这才如梦方醒般立直了身子,行完礼,退了出去。那羡慕的目光,还不住向自己s来。
可惜自己还真恨不能甩掉这个大麻烦。眼见得倚云阁内,居然只剩下两人相对,她大为紧张,情不自禁地向后挪去,结果竟靠在了床柱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来。
这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了么?她沮丧已极,果见那精美的面容抬了起来,向自己静静望来,眼波如粼粼的碧水,流转过来,叫她禁不住心跳快了一拍。
那完美的唇线方动,她已醒觉过来,伸手挡在两人之间,冷冷道:“什么都别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谁知他微微一笑,面上还有未褪的蔷色,容色灼灼,映亮了她的眼睛,让她禁不住又是一阵眩晕。
不行,这个人简直有蛊惑人心的魔力,绝不能再看下去。楚楚连忙扭过头去,突听他开口,那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如耳语般道:“是不用说了。”声音中已然含笑,道:“怎么,不敢看我?”
楚楚脸上一红,哪里肯示弱,连忙扬起头来,示威般盯着他道:“谁说我不敢?”
他又是一笑,目中春意荡漾开来,幻开无数深深浅浅的波纹,低低道:“好,你看着我。”
天!他在做什么?
但见那双美玉般完美无瑕的手,移向他身上的玉带,动作优美无比,轻轻将它卸去。
随即,那袭红色长袍上的衣扣,便被他不紧不慢地逐个打开,渐渐露出大理石般的身躯,修长匀称,每分线条犹如雕塑,缕缕仿佛都是上天的杰作,美到这种程度,可以叫人看得如痴如醉,不舍得将目光移开。
他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舒展无比,看起来犹如最完美的舞蹈,最后将身上所有的衣物从容卸下,将白玉般完美的身躯,毫不吝惜地展现在她面前。
楚楚只觉喉咙如被火烧,完全不能自已,直直盯着面前这美如魔鬼般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看着他静静走到自己面前,微微含笑,来解她的衣裳。
理智告诉她应该将一个巴掌甩到那张曾经对她鄙夷不已的脸上,但她已被面前这人摄去了魂魄,竟任由他慢慢吻上她的面容,手轻轻柔柔,在她身上游移,早解开她的外裳,慢慢爬上她的肩膀,穿过她的披帛,滑入她的内襟,还嫌不够,在其上来回摸索,终于找到了衣带,缓缓将它解落开去。
前胸顿时一凉,让她猛然清醒了一下,面如火烧般滚烫,不敢去看面前人,只能死死抓住他那双不规矩的手。他低笑了一声,突然将头低下来,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她全身都是一颤,不由自主松开了手,任由他将绫罗拉落开去。那秋水般的眼睛凝视着她,低低道:“明日要打要骂,都悉听尊便。但今晚,听我的罢。”那手如有魔力,轻柔但坚定地将她按在百子被上。
身上微寒,让她醒觉自己竟然身无寸缕,正要又羞又恼地推开他。突觉他伸过手来,小心翼翼,将她秀气的足踝如珍宝般捧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是轻轻一咬。
仿佛是股电流,突然从足底窜上来,让她浑身都一阵酥软。但这,还只是开始。
他的手仿佛是在七弦上拂动,从下而上,抚过她每分每缕。那吻也随之而上,缠缠绵绵,没有放过每一处凝脂,最终落在她胸前早盛开的嫣红之上,如婴儿般甜甜吮吸着。手也不闲着,执拗地侵占每一处领地,非要她发出低低的喘息,方才移向下一处。
她毫无抵抗之力,只得将全身弓起,才勉强能避免溃不成军,怎奈他居然将手的舞蹈延伸到最隐秘的花园,身子早覆在她身上,不肯让她挣脱。
她只能咬了牙隐忍,他发现了,立将他的唇印上来,吞下她每一声短促的低吟。
她再也难以承受,声音也含混不清,低低央求道:“好了,不能了。”
他含笑凝视着她,将面贴过来,深深吻着她的唇瓣,终于将手抽离出来。她方松了口气,但觉他的炙热随着他一个挺身,便深深滑进了那业已幽湿的甬道,抵到深处。
那声音有如美玉击响,如用了催眠般的魔法,在她耳边低低道:“说,你愿意。”
她是入了魔障,竟然不由自主开口道:“嗯,愿………………愿意。”
她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可能,感觉那种律动,忽轻忽重,忽急忽慢,简直是最完美的舞步,早将她的意志完全摧毁,只能凭着直觉,来迎合他暴风骤雨般的攫取。但听那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在不住呼唤她的名字,将那摄魂的节奏不断增强,一波一波,叫她无法控制地紧紧扣紧他的身躯,也顾不得会将他如玉的肌肤划出血痕。而她的呻吟和喘息,更加叫他加快了舞动的频率,将这甜蜜的折磨继续加深。自己的身体,发现了最契合的那一半,早背叛了她的意志,不住向他痴缠和臣服,哪管她的理智,还在苦苦挣扎,想从这漩涡中寻得一个空隙,可以避免这种渴求的痛苦,虽然可以给予的那人,从未也决不会吝惜。
晨光破晓,刺在楚楚的眼睛上,叫她终于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身畔有人紧紧环着她,肌肤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桂香。她扭头望去,见得那秀美的面上漾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在梦里还不忘拥紧她。这景象如此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对了,寻欢阁,沧海居。
果然是缘定三生么?为何无论怎样的不甘,最后还是将其娶了回来,而且,明明对他满怀厌恶,却为何对这一幕又觉得极其自然?她苦恼地摇了摇头,将他的手不客气地拨开去。
她一动,他就醒了,微微含笑,脉脉地看着她,眼睛里有太多的情愫,她不懂,也怕去懂。
她大概是太累了,没力气去推开他,最后只得拿锦被盖住了自己的面容,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挡住他的凝视。他又低低笑了,突然叹了口气,开口道:“你今日打算去看宁远么?”
楚楚哼了一声,干脆利落地道:“不!”
何处西南待好风(九)
女官蹙紧了娥眉,看向锦帐内的少年,但见其冠玉般的面上因热度浮现出沉沉的红晕,身上的中衣被虚汗湿透,半贴在身上,整个人昏昏沉沉,躺在那里。旁边任元拿了块温湿的软巾,还在不断给他擦拭。
她叹息一声,问坐在一旁问诊的老者:“袁太医,你瞧萧盟主这病情究竟如何?为何烧得如此厉害?”
老者将手从他腕上移下,任元在旁,忙将锦被盖上那手臂。老者徐徐道:“表面上看起来,是受了风寒侵体,使得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导致脉象浮紧,阳气在表。但迟迟不能痊愈,看来是萧盟主郁郁于心,难以开解,心疾不除,此病难消。”
女官长吸一口气,低低道:“心疾…………………”向门外望去,空空如也。
只听任元冷笑了一声,道:“她不会来的。”再不作声,只管将其面上的汗珠擦落去。
女官亦叹道:“萧盟主这是何苦?如此联姻,实非上策。将军府虽然是久蒙圣眷,上官府何尝不是簪缨世家?上官小姐德容兼备,与慕容大人相比,各擅胜场,更兼之其待字闺中,比起慕容大人,要简单多了,也不用这么委屈,来做个侍夫。他偏偏不要,嫁了慕容大人,却不把他放在心上。真是冤孽!”
摇头叹息声,道:“如今这个样子,叫我回到长安,却跟圣上怎么交待?”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那老者道:“既然是心病,我看须用心药才能医好。你给他再开汤药,我这里去布置d房花烛,说不定冲一下喜气,这病就全好了。”
愈想愈觉得有理,起身招呼左右,道:“事不宜迟,我们去将烟霞阁从速妆点起来。你们快跟我走。”抢先一步,向外行去。
老者在桌上开方,任元还在沉思,突觉手下人动了一下,那双凤眼半闭半开,试图睁开。他又惊又喜,低声叫道:“少帮主,你醒了?”却觉那双一贯有力的手虚弱不堪,努力攥紧他的手臂,低低道:“你去跟她们说,我不能去,不然会将病邪过给她的。”言毕,已止不住一阵低喘,又合上了眼睛。
任元应了一声,目中却怒火翻滚上来,见他业已又陷入昏迷,咕喃道:“我才不去说呢,她害你成这个样子,真过给她,也算扯平了。”
就说他是装病么?不然昏迷的人,怎么能d房花烛?
楚楚心里忿忿不平,对着一众宫女,却只能摆出尽量端庄的笑容,坐在龙凤帐内。这人真能摆谱,居然至今未现身。那女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终于等不下去,亲自赶去催请。
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这些宫女连日来c劳,不知由谁起头,打了个哈欠,便都在那里掩口,惊醒过来,恐惶不已,连连向她谢罪。
楚楚的笑容早就僵硬,看着满堂喜气,更觉怒不可遏,心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他我来娶亲,害得家里的三夫都对她耿耿于怀,连少华都拂袖而去,君逸差点就要与她形同陌路。如今又屡屡为难,先是来了什么盟约,然后不肯前来行礼,最后连d房都不肯进,摆明了要在女帝前给她难堪。气上心头,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反正我横竖是交不了差,还不如偷偷溜走。先寻个隐秘之地躲起来,等他们气消了,再作道理。
看看身上,珠光宝气,变卖了过上几年,根本不成问题。她将主意打定,倒浮现了一个雍容的笑意,起身道:“宁远怎么还没来?定是生了我的气。待我亲自过去请他罢了。”
宫女起身要迎,她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人脸皮薄,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合适。”脚下生风,旋风般逃出了烟霞阁。
女官站在榻前,早说得口干舌燥,看少年人别过头去,背对着她。任元在旁解释道:“少帮主虽然时昏时醒,但他早下定决心,在病好之前,不与慕容姑娘入d房。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虽然不赞同,也不敢违背。”
女官叹息一声,道:“萧盟主固然是一往情深,但这可苦了我等了。若陛下问将起来,却叫我怎么回复?”
却听云履声细碎,向此地而来,旋即探头进来一个头梳螺髻的宫妆少女,先向房内瞄了一圈,失声道:“夫人,慕容大人不在此间么?”
女官诧异道:“不是你们守着她在烟霞阁吗?怎么会在这里?”
宫女立时满头大汗冒将出来,跪伏在地道:“慕容大人方才说要自己来找萧盟主,叫我们不必跟随。婢子们在烟霞阁候了半个多时辰,不见人影,才叫奴婢过来看看。若她没来,这……………”
女官怒骂道:“你们怎么当差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宫女叩首不止,女官急得不行,一叠声叫左右去四下搜索,却听任元惊呼:“少帮主,你烧得这么厉害,起来作什么?”
她吓了一大跳,果然见得少年人攀扶着床沿,撑住床身,咬牙缓缓起身。任元连忙去扶,待扶将起半个身子,靠在床柱,少年人已不住轻喘,抿紧了唇,反手便连点自己周身大x。
任元失声道:“天魔大法!…………少帮主,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的病还没有,再妄用魔功,不是更伤身么?”
但见少年闭目调歇了半晌,面上浮起异样的红晕,睁开那双凤眼,已经精神了不少,声音有了中气,淡淡道:“夫人但跟陛下禀报,就说婚礼已成,可惜宁远不能习惯将军府的规矩,所以自己求去,与慕容大人无干。”
女官倒吸口冷气,失声道:“求去?”
少年目光怅惘,望着门外,浮现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虽然在病中,依然不减风采,倒叫女官看得暗暗扼腕,只听他道:“相思本是无了益,她既无心我便休。她既然如此不甘愿,我又何必去强人所难?”
女官急得连连搓手,道:“萧盟主,其实依我看来,慕容大人的全部怨气,只怕来自那卷白首盟。你只要将它烧毁了,慕容大人气消了,自然肯回来了。”
少年摇头道:“夫人有所不知,她对我的怒气,皆因我她娶亲而起。但就算宁远可以放手,我那两个兄弟,一个不谙世故,一个性格孤傲,偏偏又对她痴心一片,非卿不嫁,所以我只能前去婚。我倒罢了,相信还没人能讨得到我的便宜。他们要是入了将军府,又没什么后台,别提要对付那个河东狮了,恐怕连那君先生的关都过不去。以她那容颜,招蜂引蝶不在话下,偏她又是个最薄情的,从来不会把什么人放在心上,他们嫁了过去,今后也恐怕是倍受冷遇。等她再娶个三房四房的,就只怕要立即将他们抛在脑后,倒做了生生的鳏夫。所以我一定要她签下这盟约,绝了她的再娶之念,他们才能有一席之地,不至于被这些世家子弟欺负了去,也让她不能随便找个借口,就叫他们下堂去。”
女官长叹道:“萧盟主果然是用心良苦,但这样一来,你们之间的隔阂,恐怕难以消除。慕容大人年纪尚幼,又被宠爱惯了,难免任性,只怕会恨你入骨。”
少年淡淡道:“她这个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理解别人的感情。我若不她,只怕他们再是深情一片,也永远都等不到她回应的那天,所以只得先下手为强。反正她要恨,也最多恨宁远一个人。我此番将她寻回,就离开此间,她必定开心,就不会再闹了。”
任元低低道:“我但求少帮主离她越远越好,省得伤心。”
女官瞪了他一眼,道:“这且不论,找回慕容大人确是当务之急。但她若蓄意要走,只怕要找到她并非易事。萧盟主若也没什么把握,又有恙在身,还是在此歇息。我自会吩咐各关卡留意,所幸时辰不长,应该能够将她寻回。”
萧宁远示意任元取来外裳,摇头道:“以她如今的身手,你们哪里能轻易寻得到她。任元,取金线母蛊来。”
任元答应一声,捧过来一个漆金木盒,打开来,却是一只白色的虫子,背部有一条夺目的金线贯通全身,煞是奇特。盒子一打开,它便几个翻腾,飞了出去。
女官奇道:“这是什么?”
萧宁远盯着那虫子飞去的方向,飞速将外衣披上,淡淡道:“我知道这人没个定性,常常会不见人影,所以在她身上下了千里追踪。无论她在哪里,这只金线母蛊都会找到她。夫人放心,宁远定会将其带回。只是此后,要拜托夫人照应我那两个兄弟了。”
何处西南待好风(十)
虽值深夜,但扬州乃六朝繁华之地,江面上画舫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红男绿女穿梭其间,杨柳被灯火映成翡翠般的碧色,垂荡下来,惹人遐思。
一艘商船之上,一褐衣人腰粗膀圆,吆喝道:“要往东海的快上,我要起碇了。”
连喊了三遍,见再无人上岸,他便招呼伙计,预备去抽取那登舟的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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