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泽咳了咳,“十分钟还差三十秒呢,安安你时间快了。”
黎人安:“……”十分钟看的是相对时间吧,当他文盲呢,何况他是用秒表记的。
眼珠子一转,黎人安忽然放软态度,“总裁,你别急,我不是催你。为了证明我有多支持你做一名暂时的电路维修工,我决定给予你充分的时间,我去现场观摩,您在这里慢慢修。”
纪明泽顿了顿,突然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来拍拍腿上的土,垂眸道:“黎小安,我明白,毕竟很多年的感情,你不舍得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你非要去现场阻止,我,我当然支持你。”那个明明黯然神伤又故作大方的悲情小模样演的简直入木三分。
黎人安:“……我没想去阻止,我就想既然不能在监控前看,那不如去现场,虽然太逼真有点恶心,但也比较能泄愤嘛。”
纪明泽点点头,“我知道,你对他余情未了。”
黎人安:“……”
黎人安眯起眼,“纪明泽,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纪明泽叹了口气,将人拉到腿上坐好,表情认真道:“安安,那么肮脏的场面,我真的不想你亲眼看到,给你留下什么阴影。你只要知道,那两个人,那两个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他们的余生都将在悔恨中度过。”
看着纪明泽情真意切的样子,黎人安也不好再无理取闹,但还是心有不甘,嘟嘟囔囔,“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不会。”纪明泽道:“还气了他们一顿。”
“好吧,不看了。”黎人安勉勉强强的答应,“免得晚上做恶梦。”
Chapter 71做鬼也不放过你
估摸着那边还要折腾很久,纪明泽便让黎人安先去车里睡一会。
黎人安还在嘀嘀咕咕,“唉,风餐露宿,连觉都睡不好,关键戏份还被删了,不能看。”
“没办法,现在和谐社会。”见黎人安瞥他,纪明泽道:“你要是觉得无聊,那我们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车震什么的。”
黎人安继续瞥他,你行么?
纪明泽不以为意,“我可以用工具。”
黎人安:“……”
黎人安眼前一亮,“总裁你的意思是,你用工具自娱自乐,我则在旁边观摩,以弥补不能去现场观看的遗憾?”
纪明泽:“……”
纪明泽也不废话,直接打横抱起人往车边走去,黎人安微讶,继而挣扎,“纪明泽,你干吗!反了你还!”
纪明泽顿了顿,一巴掌拍在黎人安饱满的屁股上,“到底谁反了?”
黎人安霎时静了,睁大眼,啊呜一口咬在纪明泽肩膀上。
这一场折磨持续了大半夜,待到结束,天已微亮。
黎人安昨晚和纪明泽闹腾了一会儿,便在车里打起了瞌睡,这一晃就睡沉了,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黎人安发现自己正靠在纪明泽怀里,而纪明泽则歪着头,闭着眼,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看起来睡的正香。
揉揉有些惺忪的眼,小心翼翼的想从总裁怀里拔-出来,可他一动,纪明泽眼睫也动了,渐渐转醒。
黎人安露出个微笑,“早上好啊,总裁。”
纪明泽笑着揉了揉黎小安的脑袋,“早上好。”
见总裁在揉肩膀,黎人安心下明了,被自己压了这么久,肯定都麻了,当即涌现出些许歉意,麻利的给总裁捏肩膀,“总裁,那边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纪明泽乐得享受黎小安难得的温柔服务,“嗯,停了有一会儿了,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
捏肩膀的动作马上就停了,黎人安直起身,兴致勃勃,“真的呀,那我们快去看看。”
肩上还残留着余温,纪明泽有些郁闷,早知道说没结束了。
废弃厂房内,经过一夜的洗礼,杜维霄彻底“改头换面”。
衣不蔽体,身上满是淫-秽的痕迹,双眼无神,木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只是过了一夜,杜维霄就像被生生折了十年的寿,憔悴不堪,甚至还有点面如死灰的意思。
单从外表上看,苏泯没比杜维霄好多少,但相比较而言,苏泯要精神的多。
短暂的休整后,苏泯睁开眼凝视着被吊高的天花板,久久,忽而笑了,“喂。”
一边的杜维霄就跟个活死人似的,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苏泯也不在意,自顾自轻声道:“第一次的体验怎么样?觉得爽么?还是你觉得恶心?你也会恶心么。”
杜维霄一动不动,双眼瞪着天花板,好像那里在表演什么好看的戏剧。
苏泯继续道:“杜维霄,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以前不叫苏泯,我从前的名字叫,”唇角的弧度往上提了提,“韩末。”
……
纪明泽和黎人安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去现场,回到了监控室,里面的电子屏已经全部点亮,又重新从四面八方将杜维霄和苏泯的身影投射在屏幕上。
据纪明泽所说,是在他俩休息的时候,有工人过来修过了。
本来黎人安或许还要拆穿纪明泽,但眼下,他的注意力全被杜维霄和苏泯吸引了过去,便没拆他的台。从屏幕上看,两人的模样可不是凄惨二字能形容的,黎人安心里一阵暗爽。
刚坐下,就听到苏泯开始说话,光监控自然是听不到声音的,纪明泽还在厂房里装了声音接收器,所以他们在这个小小的监控室里能够时时看见那边所发生的事,那边的对话也能全无遗漏的听进耳朵里。
待听到苏泯说他就是韩末时,黎人安不禁震惊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黎人安还向总裁确认了一遍,总裁也说,苏泯说的的确就是他是韩末。韩末,那个杜维霄嘴里念念不忘却意外过世的初恋情人。
……
苏泯说完那句话后,杜维霄依旧没有反应,四周又静了。
半晌,杜维霄蓦地睁大眼,猛地转过头,失声叫道:“你说什么?!”使用过度的嗓音嘶哑万分。
苏泯轻笑,“你要是没听清,就不会是这种表现了。”
“你别胡说!”杜维霄脸一沉,总算有了些生气,由于苏泯爆出的让人过于震惊的事情,连身上的伤也暂时忘记了。
“我胡说?”苏泯轻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早死了?还装作顾恋旧情的样子自欺欺人外加欺骗别人,还编出什么我意外死亡的借口,我是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杜维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恐慌,后又故作镇定道:“我看你是疯了吧,为了引起关注竟然编造出这样荒诞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心中愈发淡定了许多,“小末聪明伶俐的很,哪有你这么愚蠢!”
苏泯哼了一声,“我表现的越愚蠢,不是更能让你出丑么?”
杜维霄被噎了一下,但还是觉得自己底气足一点,故而讽刺道:“你说是你就是了么,无凭无据,还敢这样信口雌黄!”
苏泯倒没有急着反驳,反而不疾不徐道:“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高中,你是我们学校校草级的帅哥,难能的是,学习又好,因而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校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你,追你的女生能绕学校一圈。而我,也暗恋你,没错,我作为一个男生,竟然也喜欢同为男生的你。那个时候比现在封闭的多,同志在社会上很难立足,因此我发现性向后很惶恐,只敢偷偷的注视你,压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一边害怕,一边却渴望同性间的接触。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去了一家gay吧,我没想到的是,你在那里看到了你。当时我的心都差点跳出来,我几乎就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跟你表白了,还好最后理智占了上风,我忍住了,选了个偏僻的角落,暗暗的看着你。你喝了几杯酒,便勾搭上一个清秀的男生,你们相携着走出酒吧,意图很明显,我按捺住心里想要一脚踹飞那个男生的冲动,悄悄跟着你们,等你们快要走到宾馆的时候,制造了一场偶遇,我就这样成功接近了你。没过多久,我们就走到了一起,也是后来,你才告诉我,你其实也早就看上了我,因为我相貌不错,在学校有一定的知名度,但你一直以为我不是同类。我们经常开房,还试过一些不同的地方,最大胆的一次,是在音乐教室,趁着放学后,没人,撬窗进去的,又紧张又刺激。虽然跟你在一起,但我其实一直没多大信心,我觉得你应当很花,可能时不时的就要去寻花问柳。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你从来没有出过轨――至少我没发现过,而且对我特别好,我们竟然一路从高中走到了大学,这让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但是事实证明,我果然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苏泯顿了顿,继续道:“大学第四年,有个中型企业的老板看中了你,说是很赏识你,说要聘用你去他们公司,但他有一个条件,他要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犹豫过,或许是有的吧,因为那几天你的确好像不太对劲。没多久,我就被送上了那个老板的床,那时我不知道是你把我送过去的,即使老板跟我说,我也不相信。直到后来,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了这件事。那个老板是个虐待狂,他出手太重,把我弄的奄奄一息,他没了兴致,便打电话叫你过来,把我处理掉。你们商量了一下,老板提议直接把我弄死埋了算了,免得日后夜长梦多,我因为怀恨在心在背后搞他什么的。而你,竟然同意了,就是没敢看我的眼睛。你们用枕头闷死了我――当然只是你们以为,其实我不过是因为缺氧引起的呼吸暂时性停止,心脏其实还在微弱的跳动,只不过你们不知道,把我运到荒郊埋了,以为大功告成。可是你们挖的太匆忙,坑挖的太浅,我又从里面爬了出来。”
说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苏泯脸上怨气毕现,只是声音却还是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悚然,“我身无分文,学校不敢去,家,我没有家,什么都没有的我,怎么生存下去,怎么活着回去给我自己报仇!只有一张脸,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做鸭的时候,我巴结上了一个大款,趁他还算迷恋我的时候,我问他要了一大笔钱,再加上之前攒的,我出国了,去国外做了整形手术,并没有整的和原来完全不像,而是保留了几分相似,这样才具有迷惑性。我准备,回国找你算账。我在国外呆了几年,去世界各地游玩,当然在期间我还是用先前那种简单的方法赚了些钱,疯够以后,我才回国,然后我见到了可笑的一幕。”说到这里,苏泯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起来,半晌,才敛住笑意,继续道:“你竟然打着我的幌子在找情人。在钱和我之间,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钱,甚至为此不惜杀人灭口。过后,还心安理得的活着,并且装出情深不悔的样子,一面情人不断,一面说你有多么多么爱我,不嫌恶心么你?”
从始至终,杜维霄都很沉默,苏泯说完后,半晌,他才淡淡道:“故事编的不错。”
Chapter 72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苏泯怒了,彻底怒了,“我编故事?需不需要我重复那天在酒吧的每个细节,或者你随便说一件事,我都能完整的复述出来!”
杜维霄静了静,问:“你爸妈为什么离婚?”
苏泯看了他一眼,内心不屑,竟然还玩阴的,“我爸妈没离婚,我爸好赌,被抓进局子放出来后,沾上了毒瘾,染病死了。我妈是个老师,我初中的时候被我爸气的病死了。他们就留给我一个破房子,我靠我妈的教师补助,政府补贴,学校的助学金,以及打工生活。”
杜维霄表情微动,“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是怎么过的?”
苏泯冷冷道:“各自回家,没一起过,你在晚上大概十点左右给我发了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普通,亲爱的,情人节快乐!为此,我还不开心了很久。”
杜维霄顿了顿,“最常去的幽会地点?”
“最经常的是我家,然后是宾馆。”
杜维霄:“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你在我家楼下放烟花,打电话叫我站在窗边看,我被感动了,也是那晚,你第一次留在了我家。”
……
一连数个问题,苏泯都对答如流。
杜维霄怔然,看向苏泯,应该说是韩末,表情恍惚,“你真的,是小末?”
韩末哼了一声。
杜维霄彻底歇菜了,艰难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那么久,还……”任他施为。杜维霄说不下去了,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欠下了那么多债,现在是到了报应的时候吗?
韩末笑了一声,自嘲道:“说起来也真是可悲,我跟了你大半年,你竟然没有发现,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就是韩末。我也真是傻,竟还对你心存希冀,结果就一次次失望。现在,是戏该落幕的时候了。”话里果真毫无半点生存的念想,让人听了不由心惊。
“我,我没想过害你。”杜维霄语无伦次的辩解道:“我很对不起,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一直在找,和你相似的人。我……”
“别说了!”韩末粗暴的打断,“人都杀了才来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有个屁用!早干嘛去了!你要真不是故意的当初也不会……现在才假惺惺的说什么什么的,太虚伪太恶心了!”韩末缓了缓,继续道:“你或许是有点愧疚之情,但你最主要的还是想发-泄吧。如果真要觉得对不起我,你可以不找啊,你可以守身如玉啊,说到底,不过就是借着我的幌子找情人罢了。你那点廉价的喜欢永远比不上你的至上!”
杜维霄面露迷茫,他喜欢韩末吗?无疑是喜欢的。或者说一开始是喜欢的,到后来,这种喜欢似乎变了质,变成了什么呢?他一直以来的执着,又是因为什么?至死不渝的爱?因为永远失去从而生出的偏执?那他对印则新……
“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韩末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对别人动了心,你玩玩可以,可你怎么能对别人动心呢?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当然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从鬼门关爬出来,为的就是把你一起拉进鬼门关,受尽折磨后,生生世世伴我左右。”
韩末平静的吐露出疯狂话语的样子让人惊恐,杜维霄看的心惊,觉得比起昨晚的经历,似乎眼前的更加吓人一点,不由往后蹭了一点,牵动后面的伤口,不禁疼皱了脸,“小末,我知道错了,你别,别这样,现在咱们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不是?你千万别想不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好不好?小末。”
韩末顿了顿,嘴角勾出个冰冷而嘲讽的笑,“现在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手下留情了吗?你放过我了吗?你有过迟疑和心软吗?”
“那天的事,全是那个老鬼一个人想出来的!”急急辩解后,杜维霄又支支吾吾道:“我只不过是帮他…处理尸体。”
“呵呵呵呵……”韩末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到现在你还在推脱责任。”话里是散尽力气的苍凉。
杜维霄沉默了几秒,“对不起。”
苏泯闭眼,“我不想听到这一句。”
这一切,在监视屏前的黎人安和纪明泽都看的一清二楚。
因爱生恨,恨中掺杂着爱,爱已变质成恨,复杂的感情,让韩末变得疯癫。
黎人安真是怎么都想不到,事情原来会是那样。本来他也觉得,苏泯那样做,说是因为嫉妒也好,图钱也好,都有些牵强,却原来是报复,把杜维霄拉到一个阵营里,再等适当的时候捅出来……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恩怨何必牵连上他呢。也是他倒霉,正赶上人家的一场恩怨情仇,于是便毫不意外的成了牺牲品。不过若不是这样,他也遇不到纪明泽……
杜维霄黯然,片刻后,忽然开始到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目视着某一处的摄像头,目光恳切,“小新,小安,我知道你也在,我想和你说几句,行么?”
杜维霄话一落,黎人安就觉得身边总裁的气场开始变冷,不由瑟缩了一下,不过就算总裁没什么表现,黎人安也觉得没必要再跟他说什么。
久久不见回应,杜维霄有些急道:“小新……”
纪明泽默默的拿掉了变声装置,对黎人安低声道:“就说几句。”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异样。
黎人安仔细的看了几眼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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