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琖盈听见,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柔声道:「表哥琖盈知道你对我好,但咱们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薛崇训见她满脸为难的模样,当即道:「好,好,我就不说。现在刚好入夜,咱们到楼上看爆竿去。」
武琖盈跟随薛崇训来到二楼,走过花厅,进入一个房间,只见房内装饰得异常雅致,房间南面有一个大阳台,面对着芙蓉池。
薛崇训引着武琖盈走出阳台,见那里早已放着两张几案,案上放着精美小点。
二人面向芙蓉池坐了下来,一个小婢端着两个白玉酒瓶进来,放在二人的几案上,只听见薛崇训吩咐道:「这里不用妳侍候,通知下去开始吧。」
武琖盈望着眼前的酒瓶,说道:「表哥,妳知琖盈素来都不吃酒的」
还没待她说完,薛崇训已截住话头道:「这是西域的葡萄酒,不但全无半点辛辣,且入口清香甜美,与别不同,表妹妳试试就知道。」
接着回头与依如道:「给小姐斟上一杯。」
依如应了声是,遂挨次为二人斟满了一杯,刚好斟完酒,忽听得远处「砰」的一声脆响,几道七彩的火柱从水面冲天而起,足有数丈高。
武琖盈看见,马上笑逐颜开,睁大双眼说道:「好美啊,射得这么高」
爆竿是唐初时的叫称,且和现代的烟火有别。中国早在二千多年前便有鞭炮,当时只是将硝石装在竹筒中燃放,后来改良至用硝石硫黄和木炭等填塞在竹筒内燃烧,当燃点了火引,便从竹筒内喷出火花。当时唐代诗人来鹄的早春诗中,便有以下描写:「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偏憎杨柳难钤辖,又惹东风意绪来。」
只见水面上停着几叶扁舟,不住燃点发放,一道道火柱,幻化着七彩缤纷的光芒,端的华丽耀眼,好看之极。
武琖盈看得异常兴奋,掩着嘴巴不停叫好。薛崇训见她兴高采烈,微微一笑,说道:「早闻得和乐堂的爆竿是京城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能够让妳看到如此灿烂夺目的烟火,我和妳干一杯。」
只见武琖盈摇手道:「琖盈实在不行了,刚才只吃了一口,便见有点不自在,还是表哥你自己喝吧。」
薛崇训那里肯依她,笑道:「就赏脸陪我多吃一口,就这么一口。」
武琖盈见他诚意拳拳,也不好推搪,只得依了他。
转眼过了盏茶时间,不觉烟火烧尽,阵阵烟雾随风飘散。武琖盈与薛崇训道:「今天的爆竿好美丽,多谢表哥。」
薛崇训说道:「只要表妹高兴就好。咱们吃些点心。」
武琖盈兴奋的情绪过后,方始发觉有些醉意,便连神智也渐觉不清,摇了摇头道:「已经时间不早了,琖盈也要回去了」
薛崇训见她意态惛然,便知酒里药物见效了,心里暗自窃喜,问道:「表妹,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武琖盈微微颔首,扶头说道:「有有些醉」
依如听见,忙上前问道:「小姐,妳没有事吧」
薛崇训说道:「依如,妳还在发什么呆,快些扶小姐到里面睡一会。」
依如应了声,连忙将她扶起,只听得武琖盈低声道:「不,送我回去。」
薛崇训走上前来,从依如手上接过武琖盈,说道:「妳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待得酒气一过,再回去不迟。」
接着也不打话,将她扶到床榻睡下。
依如道:「我去泡杯浓茶,让小姐解酒吧。」
说话一落,便即走出房间。
薛崇训坐到床榻沿,俯下身子问道:「这里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没我吩咐,下人决不敢进来打扰,妳就安心好好睡一会。」
武琖盈半睁着醉眼,轻声说道:「琖盈感到好奇怪,浑身都发烫起来,像火烧似的,这这是什么缘故」
薛崇训暗暗叫了声好,心想:「妳既然铁了心要嫁给那小子,可不要怪我,今日就要妳知道本大爷的手段。」
便与武琖盈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须臾,依如棒来热茶,将武琖盈搀扶起来,就唇吃了,薛崇训在旁道:「一杯热茶可不是什么仙丹灵药,只要歇一会儿,自会好转。」
薛崇训突然想起当日和母亲太平公主的对话:「崇训,你喜欢琖盈,娘又怎会不知道,你又何须动怒。其实娘亦很想成全你们,可惜琖盈的心早就向着他人,你便是勉强娶了她,对你亦无好处。」
「但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若非那小子插一脚进来,我有信心,琖盈迟早会是我的人,更不会一下子就变心」
「这恐怕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算了吧,我再说什么你亦不会明白」
「如此说,娘是打算答应他们的婚事了」
「崇训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人家早已生米煮成熟饭,还能转弯吗况且隆基正打算奏禀皇上,要求皇上指婚,倘若圣旨一下,更加成为定局。」
「什么难道琖盈已经和那小子」
「根据管家秦福所说,隆基三不五时便到移香阁找琖盈,一搁就是整个晚上,且不时传出不堪入耳的嘻耍声,这不是已经很清楚吗」
「那那个天杀的小子,我薛崇训立誓,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仇我必定要报。好一个武琖盈我纵使得不到妳的心,也要得到妳的人。娘,请为崇训想个办法,若不然,我这口怨气实在难下。」
「崇训你怎地如此死心眼儿,真是没你办法看来若不如你心愿,你是不会死心的了。好吧,待我安排一下,到时是否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便在这时,武琖盈的一声低呼,立时把薛崇训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得她道:「嗯好热表哥,你在哪里」
薛崇训一听,不由一喜,忙道:「表哥在这里。」
武琖盈徐徐睁开眼睛,旋即轻轻摇头道:「你你不是,你不是隆基。」
薛崇训犹如吃了一下穿心拳,一团怒火猛地直涌上脑门,暗骂道:「好呀,妳心里就只有那个臭小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
当下回过头来,向依如沉喝一声:「我来问妳,妳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依如见他横眉瞋目,声色俱厉,不禁吃惊起来,结结巴巴道:「是」
薛崇训道:「听说李隆基时常在移香阁过夜,到底是不是」
依如听他这样,便知道糟糕了,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回答好。
薛崇训见她杜口结舌,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是心中有气:「快说」
依如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薛崇训看见,当场勃然色变:「这样说,小姐早已把身子给他了」
依如知道无法隐瞒,再次点头。
薛崇训怒容一敛,突然伸手将她抱住:「妳呢恐怕妳这个小淫娃也不会站在一旁吧」
第九回毛团把戏
依如给他这样一问,脸上倏地一红,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薛崇训本就是个登徒子,公主府中尽多美貌女子,正是花一团锦一簇,但凡姿色出众者,十之七八,都难逃过他魔爪,像依如这样波波悄悄的丫头,薛崇训又焉能放过,早已成为他釜中之鱼。
只见薛崇训一手圈住她腰肢,一手在她身上乱摸,凑头在她耳边道:「今日妳若不依我说话做,可知道妳二人有什么后果恐怕就是那个临淄王也救不了妳,妳信是不信」
依如听见大惊起来,太平公主的手段,她又岂会不知,莫说自己只是个小丫头,就是王侯将相,亦要忌她三分,而眼前这个薛崇训是她的爱子,触犯了他,无疑是得罪了公主,她又怎敢不从,当下点了点头,轻声道:「不知不知大公子要奴婢做什么」
薛崇训看看床榻上的武琖盈,压低声音道:「妳小姐并非一般醉酒,而是吃了江湖上的一种淫药,名叫鼍更如意散,这种淫药厉害无比。」
依如听得淫药这两个字,脸色大变,忙掩着嘴巴道:「是是淫药」
薛崇训点点头:「没错,妳可知道鼍更是什么意思」
依如摇了摇头,薛崇训道:「鼍是一种鳄鱼,牠喜爱在夜间鸣叫,叫声像似击鼓,而且次数和更鼓相应,故称之为鼍更。但凡服了鼍更如意散的人,每日一到初更,便会开始发作,一更比一更严重,若得不到解救,七日之后,便会虚脱而死。」
依如大吃一惊,连忙往武琖盈望去,果见她脸现酡红,在床上兀自转侧不安,问道:「大公子你你为何给小姐吃这种东西」
薛崇训哼了一声:「妳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我不妨与妳说,解救的方法就只有一种,既称得为如意散,顾名思义,就是要和男人交媾,才能解去身上的药性。而且必须在三天之内,连续吸取七次男精才行。」
依如终于明白过来,心想:「大公子用这种龌龊手段,不外是想得到小姐的身体,当真是卑鄙无耻之极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又不能不顺从他,况且他早有预谋,决计不会轻易放弃,相信小姐今次厄运难逃了」
薛崇训又道:「妳想救得小姐,唯一选择,妳们就在这里住几天,好生服侍,要是我一个不爽,妳知会有什么后果」
依如听见,再望武琖盈一眼,一时无言可对。
而武琖盈却越来越感难过,只觉浑身内热如焚,情欲沸然,茫茫然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只能断断续续听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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