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孤竹若左手拍出一掌,右手衣袖这里挥出,两股气劲分从左右压内纪元维,枉自纪元维一剑在手,就是给气劲压得无法埋身,只有一步步后退闪避。
不觉之间,纪元维已退到土地庙门口,暗自一惊,方知道孤竹若有意逼自己进入庙中,才会截断自己两旁的去路,但为何如此,一时又想不出来。思念才这么一转,当前一股气流又直压过来,胸口如被抽尽了空气似的,气息登时窒住,教他不得不往后一跃。
当纪元维双腿落地,方发觉自己已进入了庙堂,乜眼望见左首有一窗户,心思电转,便欲破窗而出,岂料右脚刚移,听得「嗤」一声轻响,身上倏地一麻,竟被孤竹若隔空点了穴道,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浑身已是酸软无力。
天上的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正好投在纪元维身上,将他的脸容照得一清二楚。孤竹若徐步来到他跟前,柔声问道:「纪护法是否心中不服」
纪元维摇头叹了一声:「纪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在下无话可说。」
孤竹若微微一笑:「本宫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杀你。」
纪元维听见一呆,一时不明其意。孤竹若接着道:「你大可放心,我曾应承过你,只要你肯留下来,明天早上,我身边两个婢子自会送二庄主回庄,绝对不会食言。」
一声长叹自纪元维口里吐出:「宫主既肯守诺言,纪某在此先多谢,但只是有一事不明,因何要等到明天早上,而且要留下纪某。」
孤竹若绽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这还不是为了你,若非请了二庄主来,纪护法你又怎会来这里,如现在把二庄主让纪护法带回去,本宫又岂能和你多叙些时。」
纪元维听得更加糊涂了:「在下愚钝,不明白宫主的意思。」
孤竹若淡淡一笑,移身坐到他身边,一阵如兰的清香直扑向纪元维,心神不禁为之一荡,张眼望向孤竹若,见她虽然已为人妇,但魅力依然不减,同样清丽迷人,还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心里暗想:「纪元维呀纪元维,你怎地始终忘不了这个沉鱼仙姬,她既已成为他人的妻子,自己又怎能如此卑鄙,总是念念不忘此人,简直就是无耻之尤。」
一想到这里,忙即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忽听得孤竹若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切都只能怪你,要是我结婚那日没请你到来,会有多好。而且在近千宾客之中,却又偏偏让我看见你,当日你看我的眼神,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纪元维听后猛然一惊,心头怦怦直跳,不禁想起当日孤竹若大婚的情景,那时第一眼看见孤竹若,心里就和现在一样,不住跳个不停。如说到孤竹若的美貌,也未必胜过自己妻子沈君和两个女儿,可是孤竹若的一颦一笑,却另有一番无穷的诱惑力,教人难以忘怀,巴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怜爱一番。
孤竹若又道:「我虽是他人的妻子,但这些年来,你可知道我仍是忙不了你。」
纪元维哑口难言:「我我」
孤竹若摇头道:「你不用说出来,看你当日望我的眼神,难道我不清楚。」
说着轻轻摸着他的脸颊,相当轻缓温柔。
纪元维摇头道:「请宫住不要再说了。没错,当日确是纪某的不是,不知好歹,痴心妄想,盼宫主能够原宥。」
孤竹若又是叹了一声:「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不是因为你出现,我又怎会终日想着你,害我过得这样辛苦。不是你,我今日怎会瞒着丈夫来这里,如何也要和你见上一面。」
纪元维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难道难道」
也不待他问完,孤竹若已接着道:「我知卧云水庄向来不招侍来客,只好借助天龙门来与你接触,还好天可见怜,你今天终于出现在我眼前。」
纪元维如何会想到这样,听了不知是喜还是忧,喜的自然是孤竹若对自己的爱慕,忧的是这事若给外人知道,不但会影响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还会让江湖中人耻笑,大损孤竹仙宫的名头。
但纪元维又怎会知道,自己已慢慢堕入罗叉夜姬的瓮中,好教她一举两得,让他不用怀疑孤竹若到天龙门的原因,更可拖延他把尚方映月带走,待得尚方映月盗得明珠后,便可无声无色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罗叉夜姬更清楚一件事,凡人绝对难以逃过情与色这两个字,要摆布一个男人,这绝对是最有效的方法。
孤竹若伸出手指在他口唇徐徐摩挲,说道:「好柔软,好性感的嘴唇。」
双眼盯在他脸上一会,续道:「好想抱一下你。」
说着将他身躯扶好,仰天卧着,一俯身子便趴在他身上。
纪元维大吃一惊,忙道:「宫主宫主这样不好,倘让人看见」
孤竹若用手指抵住他嘴唇,示意他不要再说:「你放心,这里是一座荒庙,半夜三更又有谁会来这里,就算有人接近,以你我的功力又岂会不知。」
纪元维摇头道:「这样还是不好,宫主毕竟是有夫之妇,在下实在无法原谅自己,请宫主不要陷纪某于不义。」
孤竹若微微一笑:「你我今日的事,只要大家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还要担心什么。」
纪元维只觉她吐气如兰,每说一句话,便带来阵阵诱人的清香。
孤竹若把胸前一对乳房牢牢压在他身上,感到纪元维的心房怦怦乱跳,知道眼下这个男人,已难抵受自己的引诱。慢慢抬起玉手,抚摸着他的脸膛,说道:「伏在你身上的感觉真好,你可知道,这种感觉我已期望了很久,不时在想,倘若你会将我抱在怀中,那感觉一定很不错,果然如我所料。」
纪元维道:「宫主,妳既有夫,而我亦有妻子,妳和我之间绝对是不会有结果的,妳又何须这样」
孤竹若点头道:「你说的话我都清楚,其实我也没有多想什么,或许明天之后,你我再次见面之时,或许碍于环境时势,只能点头而过。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只要能让我有个美好的回忆,就已经足够了。」
纪元维长叹了一声,也不知再说什么好,总觉这样实在大大不妥,便连自己都难以接受。
孤竹若道:「这可能命中注定你我无缘,要是我在婚前认识你,那会多么好,我宁可不做孤竹仙宫宫主,也会跟着你。」
纪元维往日为人精明能干,但对着眼前这个孤竹若,连带思考都迟钝起来,殊没想到其中疑点,更没想到彼此只见过一面,岂会几年过去仍存着思念。唯一可能,就是他拿自己和孤竹若相比,认为自己直到此刻都无法忘记孤竹若,对方亦会和自己一样。是以对孤竹若的缱绻情话,竟全无半点猜疑。
孤竹若把脸贴在他耳边,耳鬓厮磨,柔声道:「我这个身子除了我丈夫外,从没人踫过,你相信吗」
纪元维点头道:「我相信,鼎鼎大名的孤竹仙宫宫主,谁有这个胆量。」
孤竹若微笑道:「可是我这个宫主已经躺在你怀中,你能感受到我柔软的身子吗」
贴胸叠体,纪元维岂能没有感觉。但听她的言语越发露骨,亦微感错愕。
孤竹若抬起头来,凝视他半晌,渐渐彼此的嘴唇相碰,只听她轻声道:「纪郎,恕我暂时不能解开你的穴道,你不会怪我吧」
纪元维蓦听得她改了称呼,叫自己纪郎,立时呆了一下,再见她仍是紧盯着自己,只得无奈一笑:「宫主这样做,自当有妳的原因。」
孤竹若道:「若然我的丈夫有你这般知情识趣,那就好了。」
纪元维道:「专夫乃向日山庄的长子,家大业大,在江湖上又是一方之霸,身边的事岂能会少,稍有疏虞,在所难免。」
孤竹若摇头一笑:「纪郎,我也不隐瞒你,我嫁与他时,才只是二十岁,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年,在这五年里,当真是度日如年。我这位夫郎,本就是个不拘绳墨,贪花恋酒的人,当初与我提亲,还不是贪恋我有几分姿色。」
纪元维听到这里,虽然心中甚是不明,因何她会对自己说这私密的事,但想到各门各派的贵家子弟,谁不知道多是放荡不羁之辈,更甚的是,一些仗着自家武功权势,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当真大有人在。孤竹若的说话,实在让他无法不信。
只听孤竹若微微叹了一声,说道:「当初结婚第一年,我还道新婚燕尔,只好尽量忍让迁就,任他为所欲为,甚至不分时刻,不计环境,只要他想要,我都会给他。记得婚后第二个月,一次我和丈夫在花园赏花,当时花园里还有几名花仆下人,正在打理花草,怎料我这个丈夫突然发起性来,强行要在那里行欢,把我吓了个半死。」
纪元维越听越感不解,真没想到这等事情都会和自己说。饶是这样,纪元维确是听得既兴奋又上火。他却不知道,孤竹若搬出这一些故事,便是要激发起他的性欲,让他难以把持,又可以看看纪元维的反应,自娱一番。
这时二人叠体相连,当孤竹若说到这里,便觉纪元维下身起了变化,硬邦邦的抵着自己小腹,便知只要加重一点药力,说不好真会爆发出来,想到这里,也禁不住偷偷窃笑。
孤竹若接着道:「我当时不依,问他因何会这样需要,他竟然对我说,因为屋内什么地方都做过,独剩花园这个地方。当时我听见,忍不住笑起来。他见我并不如何坚拒,就不住口哀求,我当时一软,便应承了他,我被他带到园中的一个亭子,就在石凳上给了他。」
纪元维听得兴奋莫名,说道:「瞧来你夫妻二人非常恩爱。」
孤竹若摇头道:「外人看或许是这样,但其实刚相反,要是他真的欢喜我,就不会在婚后还四处留情,不说家中稍有姿色的丫鬟婢女,便是宫中的女弟子也不放过。」
纪元维暗想:「这个孙熙当真风流得很,听她这样说,相信二人真会日做夜做,晚晚春宵。但身边有个如此绝色的妻子,相信任何男人都会这样。」
孤竹若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纪郎,你可知道有时我和丈夫亲热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纪元维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当儿还会想什么,还不是这回事。」
孤竹若道:「就是想你。」
纪元维一听,登时呆住。孤竹若接着道:「我没有骗你,可能我对丈夫有太多不满,时常想着,要是压在身上的夫丈换作是你,我一定会好幸福,起马不会把我当作泄欲工具。这种想法,五年来不知已有多少次。」
纪元维叹道:「其实妳看得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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