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霞在旁见着,不由打个冷颤:「好了,好了,你俩就不怕酸死人。」
辛钘突然正经八百道:「咦为何要向北走,现在咱们去哪」
紫琼道:「去天龙门,那里仍有事情要咱们帮忙。」
辛钘愕眙起来,问道:「莫非纪护法和天龙门打起来要是这样,须得尽快赶去了。」
话说纪元维抱着孤竹若离开破庙,使起轻功迳往天龙门奔去,怀中的孤竹若虽然穴道被封,但意识仍在,一直想不通自己因何会出现在这地方,只记得才一甦醒过来,便即被人封了穴道,还给这个男人抱着奔驰,而之前的事,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纪元维将孤竹若横抱在胸前,见她满目茫然之色,一对美眸牢牢盯着自己,遂问道:「宫主妳能够说话吗」
孤竹若突然给一个男子抱住,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听见纪元维的说话,只得双眼连眨,口中却无法说出话来。纪元维见她这个模样,便知晓紫琼同时闭了她的哑穴,当下道:「宫主不用担心,待得半炷香时间,穴道会自然解开。」
孤竹若仍是怔怔望住他,只觉眼前之人有点儿脸熟,但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就在她思索间,发觉自己身体变得异常炙热,而这股热气,却从双腿间不住扩散,作麻作痒,极之难受,不由猛然一惊,暗想:「莫非我中了这个男人的淫药」
一想及此,险些便要昏倒过去。
纪元维见她无法说话,也乘着这个时机与她解释一番,说道:「宫主妳心中必定觉得很奇怪,但话说回来,就连我自己也感到有点匪夷所思」
当下便简略地将知道的事全说出来,但在庙中和她相好的事,却隐去不说。
孤竹若听得脸容几变,心想世间竟有这怪事,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只听得纪元维又道:「咱们现在要尽快赶往天龙门,倘有耽延,我怕咱庄和贵门派会动手起来,要是有什么伤亡,可就麻烦了。」
孤竹若心道:「难道我真的带人同赴天龙门,岂会有此事。」
但看见纪元维的表情,又不似在说谎,一时心中栗六,乱作一团。
纪元维说道:「其实这些鬼神之说,一时确难让宫主接受,但刚才确是我亲眼所见,又教人不得不信」
说话间忽觉怀中的孤竹若动了一下,便即收口不语,朝她脸上望去。
孤竹若顿觉浑身脉路突然畅通,微微一挣,叫道:「快放我下来。」
纪元维忙即打住脚步,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怎料孤竹若穴道方解,血气仍未全然通畅,双脚一踏在地上,脚上一软,又再扑回纪元维怀中,才不致倒下。纪元维忙伸双手把她抱住,问道:「宫主没事吗」
孤竹若给他一问,方觉自己已紧贴在他胸前,双乳在他身上一挤,一股难言的快感直窜全身,大羞起来,轻轻挣扎几下,脱出他的怀抱,但一张清丽绝俗的俏脸已红如朱砂,用手整理一下衣衫,问道:「你刚才的说话怎能让人相信,简直妖言惑众。」
纪元维盘手一笑:「这样说,宫主因何会来到这里妳不觉得奇怪吗」
孤竹若立时哑口无言,抬眼望向他道:「好,咱们立即赶去天龙门,到时我发觉你有半言假话,莫怪本宫不客气。」
纪元维点了点头:「宫主的穴道方解,还是休息些时才起程如何」
孤竹若连忙道:「不用多说,带路吧。」
纪元维淡然一笑,略一提气,晃眼间便奔出数丈。孤竹若一怔,心想此人的武功果非一般,接着纤腰款摆,衔尾追去。纪元维边驰边想,孤竹仙宫名头虽然响亮,但孤竹若的武功如何,倒要亲眼看看,当即使出本领,脚下加力,越奔越快。
孤竹若见他行若如飞,心中暗暗佩服,提一口气,急趋疾驰,晃眼间便追到纪元维身旁,两人并肩而前。
纪元维微微吃惊,没想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内力竟如此充沛,又再加快几步,但孤竹若仍是不即不离走在他身旁,纪元维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忽听得孤竹若说道:「你当真是卧云水庄的纪护法」
此话一出,纪元维更是一惊,疾行奔驰,全凭体内一口真气,若非内力已臻化境,实难在奔行中说话,况且在她言语中,却丝毫不感心跳气喘,着实今人畏服。当下答道:「由始至终,瞧来妳都不相信纪某的说话。」
孤竹若嫣然一笑,说道:「真没想到,卧云水庄的武功会这般厉害,失敬,失敬。」
纪元维只是一笑,不再答她。二人展开上乘轻功,直奔天龙门而去。
二人正当接近天龙门,远远便传来厮杀之声,纪元维惊道:「果然对上了,快进内阻止。」
只见两道人影倏忽窜上墙头,一望之下,却见围墙内正有数十人刀来剑往,正自杀得起劲,而地上满是鲜血,横七竖八卧着十多人。
纪元维大吃一惊,纵声喝道:「大家往手。」
这一声自丹田而发,犹如瓦釜雷鸣,一喝之下,无不愕然抬头,只见墙头之上站着一男一女,在明月繁星衬托下,宛如天神仙女驾到般。
二人飘身落地,孤竹若立时呆在当场,只见孤竹仙宫弟子同时抱剑,齐齐叫了声宫主,小暄和小宛直趋前来,说道:「卧云水庄猝然夤夜偷袭,伤了咱们不少弟子。」
孤竹若眼见当场情景,一时竟茫然以对,心中只想:「此事果然千真万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地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当下与小暄二人道:「大家先收起兵刃,没我命令,谁都不准抽剑出鞘。」
众弟子同声应是,还剑入鞘。
琴珪石万天和纪东升走到纪元维跟前,只听琴珪说道:「咱们仍没找到二庄主,如何是好」
纪元维眉头一紧,虎眼一扫,看见华贯南和江一豹聚在一处,正自低头说话,便即踏步上前,抬手抱拳,开门见山道:「华门主,咱家二庄主现在何处还请庄主马上交还。」
华贯南斜眼望向孤竹若,要看她有何指示,可是孤竹若对前事全无所知,自然毫无反应。华贯南无奈,只好皮笑肉不笑道:「纪护法这是什么说话呀,华某一句也听不明白。贵庄二庄主乃金玉之身,又怎会来到咱们这里。」
纪元维听他矢口否认,不禁怒从心起,更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知道今日若不动手,这个王八决计不会乖乖交出二庄主,即时仰首哈哈大笑,五指成爪,夹着笑声同时伸出,直往他肩膀抓去,其势又快又准,疾如急雷,眼看华贯南已难逃这一抓。
然而,华贯南毕竟是一门之主,武功实有独到之处,加之久历江湖,看见纪元维望天长笑,便以留上了心,见纪元维上臂稍动,立即纵身后跃,刚好避过肩上一抓,接着寒光一闪,已见华贯南横刀在胸,竖眉瞪目道:「纪护法,这是什么意思。」
纪元维朗声道:「久闻华门主文丽日月,武耀星云,纪某不才,倒想见识见识。」
华贯南素知纪元维武功高强,自问实非其敌手,但当着众多本门弟子,给人叫阵而不敢出手,当真颜脸何存,只得冷笑一声,说道:「有胆子欺到天龙门头上的人,至今还不多见,请」
手中宝刀斜斜指向地下,摆起个叶底藏花的架式。
纪元维见他放出这一手,心想果然有点门道,徐徐抽出长剑,在夜空中一划,登时闪耀生辉,正欲进招,忽听身后儿子纪东升叫了一声:「二姐」
这么一叫,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大屋门前,只见尚方映月在紫琼陪同下,缓步由大屋走出,而辛钘和彤霞却跟在身后。
卧云水庄众弟子看见,无不喜形于色,纪东升和石万天同奔上前,紫琼与二人一笑,说道:「二庄主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二人连声说是,偕同几个庄上弟子,四下将尚方映月围在中央,簇拥着她回到己方人丛中。
纪元维看见尚方映月获救,当下狠狠瞪了华贯南一眼,一拨衣摆,回身走向尚方映月。华贯南和江一豹脸面相向,心想明明将尚方映月藏在极隐蔽的地方,因何会被人发现,二人均觉大惑不解,良久无语。
纪元维来到尚方映月跟前,见她双目无神,行动迟缓木讷,就像不认识周遭的人一般,不由心中纳闷。
紫琼在旁道:「二庄主被罗叉夜姬所惑,心智暂失,目前她只会听从那妖女的说话,连我也无法让她甦醒过来,看此情形,唯一方法,就只能倚靠降魔明珠的力量,方能让她回复过来。」
纪元维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是有点不明,抬眼向孤竹若望去。
紫琼看见他的表情,已猜到了几分,说道:「纪护法是否想知,因何孤竹宫主不会这样」
纪元维还没开口相讯,岂料已被紫琼看出心思,不由得大为敬服,当即一笑点头,说道:「紫琼姑娘好厉害,确是这样。」
紫琼轻轻一笑,道:「孤竹宫主和二庄主不同,孤竹宫主是给妖孽附身,罗叉夜姬要的是她躯壳肉身,只要妖孽一离开她身体,便会醒转过来,而被附身时所做的事,亦会忘记得一干二净。虽然这样,倘若给附身过久,也会残留着魔气,必须澈底清除才行。」
石万天看见尚方映月的样子,大为着急,向紫琼问道:「二庄主真的会没事吗」
紫琼点头一笑:「放心吧,只要回到水庄,二庄主就会有救,但要她回复过来,到时可能要麻烦你了。」
石万天道:「我不怕麻烦,只要她能好过来,什么也不重要。」
辛钘在旁道:「不要再说了,水庄和孤竹仙宫都死伤多人,如不快快救治,恐怕会来不及了。」
紫琼点头道:「没错,此处并非救治之所,必须尽快把死伤者带回卧云水庄。」
纪元维听见,连忙吩咐弟子办理。紫琼向纪元维道:「纪护法,请你和孤竹宫主说一声,希望你能说服她,带同死伤者一同回庄,还有她身上仍残留着魔毒,若不根治,恐怕后患无穷。」
纪元维听见孤竹若身怀魔毒,暗暗一惊,向紫琼说了声多谢,连忙过去和孤竹若商量。
辛钘走到华贯南跟前,含笑道:「华门主,咱们又见面了。今趟真的不好意思,给我误打误撞,不意竟把二庄主救了出来,坏了门主的大事,请勿见怪啊」华贯南看见辛钘向自己走来,早已鼻头起火,再听他说出这番话,如何忍得,骂道:「好小子,你我的新仇旧恨,今日就和你算个清楚。」
抡起手上宝刀,呼一声便向辛钘腰肢砍去。
辛钘身形一闪,轻轻松松避过来刀,跃开笑道:「老子今天没工夫和你动手,就算动手,恐怕你亦不是我对手,不妨问问你身边这个二门主,当日如何落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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