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唯雍四畤,上帝为尊。
雍地是大秦国祭祀天地的宗所,雍地城内四周置有四畤,东西南北分别是鄜畤、密畤、吴阳上畤以及吴阳下畤,因此每年从秦国各地前往雍地祈福的百姓们很多,三百多年王城的岁月沉淀将雍地洗净的清澈又典雅。
城内的空气里暗涌着或淡或稠的香味,这要归功于从西方远道而来的波斯商人,他们喜欢聚集在雍地御街宽阔的道路口,交易贩卖着世界闻名的香料丝绸,比起咸阳,雍地世袭爵位的王亲贵族们更显得慵懒奢华,这也是奢侈物商贩更喜好聚集在此的主要原因。
夷简和二姐夷玉所乘的马车在商道上缓步驰行,马车青顶绿帘,在热闹的城口也不显得张扬,前面驾车的是长安君成蛟贴身随从姜离,就三个人,夷简悄悄瞄了眼帘外的身影,低声有点想笑的对夷玉说:“二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干脆就一g子把他打昏了!”
绿色种子 (4)
夷玉单手托着额鬓,回答:“别胡思乱想太多,过两天你就自己离开雍地,尽可能不要在秦国多待。”
“那怎么行,我要带你一起走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姐一个人孤独独得留在长安君府里。
“呵……”夷玉淡笑一声,“被送到秦国,走到这一步其实是二姐比其她更多女人的幸运,成蛟已经在准备大婚,大概日子也不会遥远了。”她又怎么可能走的掉?
“可是你并不想嫁给他!”夷简急道,“而且秦王也不知道啊,只要我们逃了,你回到新郑,成蛟总不敢至于向秦王讨兵攻打我们韩国吧!”
“回新郑又如何?”夷玉打断她,“夷简,在这里我的心很平静。”
……
二姐的话让夷简混乱难解,她是完全不能体味二姐的想法和心思,不再说话,在车内和二姐面对面而坐,双眼却瞥向透向帘外的缝隙,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中,外面一地的热闹便在她的耳畔边跳跃。
一阵异常突兀的醒目异香,一抹清凉干净的熟悉味道,令夷简的精神蓦地一震,急忙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她下意识掀开帘布对外面的姜离叫道:“停一下马车!”
久违了的香味!
车轱辘应声而止,夷简立即从侧面跳下马车,在夷玉开口提问之前,她说道:“二姐,我一会就回来。”夷玉坐直了身体,疑惑的看她一眼后点头,也不多问。
这是政身上常有的味道!
下车后,夷简四处张望,才惊觉这阵异香比起政身上的感觉起来有些略过浓重了,循着味道在市集上观望,道路风口尽头有一处香料车辆,夷简快步走过去,满满一马车的香料绣囊布袋,而那一点独特的清新异香就夹杂在期间,近乎要被其他的味道掩埋了。
打扮奇特的西域商人大约并不会说流利的汉字,盯着夷简,只卖力的指指一车香气四溢的商品,然后竖起三根手指头,夷简领会,开始在香料堆里努力翻找,人的嗅觉比较容易迷失,所以在香料马车旁并不能滞留久时,否则什么样独特的味道也不会分辨得出了。
“那种,有点像荷叶和睡莲的香料,”夷简边找边试着对商贩描述,“闻起来,感觉清凉醒神的,能持续散发到很远……”
他倒好像是听懂了,夷简这么一说,他忙蹲下身,从马车的最底端抽出一只暗红色木匣,打开,竟是一粒粒绿色种子一样的细小植物,而很奇妙的,那一阵阵特意的香味正是散发自这几粒小巧的种子。
“零陵,多揭罗,睡莲香……种,活……”他生硬的说道,夷简猜测他大概的意思是绿色的小种子能种活吧,反正也无谓了,从袖口的袋里掏出两个金币,放到他的马车篷顶上,夷简又说,“你能不能用个绸布替我包起来?”
绿色种子 (5)
商贩微笑,出乎意料的从木匣的下一层盒内取出一只透明的琉琳小瓶,将上面的绿色小种子一粒粒放进瓶内,再用木塞塞紧,然后在瓶口凹陷处缠绕上黑色的细丝带,待种子妥当且安静的置于琉琳瓶内,他又探手,将黑色的细丝带挂进夷简的脖颈上。
于是,浅浅的香味,便顺着呼吸,直沁入心肺……
回到马车上,夷玉问她:“这是什么草香?为什么突然想到买香料?”因为记忆里的她,并不太额外的关注这类花草的植物。
夷简笑,说:“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草香,就是偶然闻到了,我认识个古怪的……人,他习惯这种味道……”
乍然间竟能发现他那样独一无二的异香,感觉真的很意外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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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沉寂了许久,许久没写出一个字,先是去小小的度假一番,心玩野了,后来茹房发现肿块,然后我婆婆说累啦,把我女儿送回来1个多礼拜,我自己带啊,很郁闷,连续近三个礼拜啊,没写一个字!】
【总算,尘埃落定,最近心稍微有点沉淀,想要写书了,写书了,其实吧,我最近又再次疯狂迷恋上王力宏,真是要命啊,喜欢他好像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喜欢的就随时关注他的新闻消息,喜欢他的声音啊,唉,疯狂追星啊,所以很郁闷……】
【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
【努力写书!】
【补充个番外】嬴政的长相之谜
【女匠】番外
一. 关于历史中,秦始皇嬴政的相貌和身高
关于嬴政的相貌和身高,算是千古一谜。
据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中尉缭的原话记载:“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
这里,亲们先表着急,我暂且不分析这句话的意思。
之前,几乎整个大中国都普遍流行一种印象,秦始皇很丑,不仅丑,而且残废,说来可笑,堂堂大秦国谁也不选,偏偏喜欢挑了个“残废”+“巨丑”的男人当一国之君,告诉你,你信吗?
当然不信!
其实,这得怪我们著名的郭沫若老先生,他老人家生来偏就是厌恶小秦大人,所有关于小秦又丑又残废的根源全来自于他,他老人家分析啦,“蜂准”意思乃是马鞍鼻,马鞍鼻是什么样的鼻子呢?就是一个人面孔中央突然凹陷下去一块,唉,亏他想的出来。
“豺声”表明有气管炎和心肌梗塞,“长目”疑似马目,更有趣的是“挚鸟膺”,郭老先生的分析是j胸,也就是软骨症啦,亲们听听啊,照他的分析,这还是人吗?简直一活脱脱的大怪物呢,别说是让他继承大统了,我说,这样的人一生下来,干脆扔了算了,还指望他运筹帷幄?还指望他果断冷静?还指望他一统天下?
软骨症加心肌梗塞啊!
还能活到三十出头,算他奇迹了,都。
ok了,现在言归正传,说说尉缭那句话的意思啦。
长目,在古语里的意思,长长的大眼睛,无论如何,这么一说,也就是说,嬴政有一双长长的漂亮眼睛。
挚鸟膺,查遍各类词典,鸷鸟的意思都是一种凶猛的鸟,如鹰,雕,《史记》也有记载,说鸷鸟,鹘,膺突向前,其性悍勇,这句话的意思,嬴政的身材异常魁梧,异常高大,昂首挺拔。
再看蜂准,“蜂准”,自唐代就开始通行的《史记?三家注》集解徐广曰:“蜂,一作‘隆’,蜂,虿也,高鼻也。”意思也就是,嬴政有一双高挺的鼻梁。
至于豺声,不知道郭先生是如何联想到心肌梗塞和气管炎的,但是豺狼的声音,亲们都知道,听起来一定洪亮深沉,加上一如雪山上的秃鹰般的鹰势虎步。
分析完《史记》的记载,咱们再从如今的遗传学来看嬴政。
首先有一点无需置疑,嬴政的母亲,赵姬美,美的令人过目不忘,因此公子异人才会第一眼的就问吕不韦要了她,再看公子异人,他是王孙,他在第一次面见华阳夫人时,华阳就忍不住喜欢上他,想一想啊,让女人第一眼就喜欢,假使一个丑的要命的矮男人,亲们要是你,你会喜欢吗?还认他做儿子?
一对如此优秀俊美的父母,又如何生得出不俊美的儿子?这是科学的,现代遗传基因学。
所以整体得出:
嬴政就是高鼻,长眼,昂首挺拔,声音宏亮,气质上刚猛狠烈,鹰,狼,虎般的男子汉,真正的冷漠型俊美男子。
而他的身高,根据许许多多史学家的研究推测,估计接近190,推测根源:嬴政随身佩带的长剑,长度一米六二到一米六八左右,一个比大多女人还要身长的长剑,试想,如果身高不及一八五,又怎能挥动起如此长的长剑?
仰望!
绿色种子(6)
(四)
咸阳秦宫——
朝殿上,嬴政坐在两排议事大臣的正前端,掌管边境战报通传的典客郎官高高托举起手中的牌令,大声报道:“北方匈奴已经连续多月越过葱岭,进犯我大秦的边疆河套境土,他们抢夺百姓的粮食,车马,牛羊牧草还有女人,光是葱岭山脊背面的树木,就被匈奴的单于命部落里砍伐了大半,百姓们无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南迁,长此以往,大秦的西北土地将逐渐在迁徙中流失。”
典客郎官通报完毕,身边就立即有官员接话道:“大王,西北原本有大将军蒙骜驻守,自从前年老将军去世后,西北边境仅是派遣了一支监管刑犯的边防军,刑犯们因为长期繁重的劳役和酷刑虐待,他们便会往就近的匈奴境内逃亡。”
嬴政环视了眼下面的文武官员,问:“赵国北方的代郡,雁门郡,如今是谁在带兵驻防?”
“回大王,仍是武安君侯李牧。”典客郎官回答,“自从大半年前,李牧大败,大败……桓旖之后,回到北方士气更甚,匈奴人都闻风丧胆,不敢抢夺,只好西行至葱岭一带。”
嬴政点头,眉头一紧,神色变得肃重,转身向兵部侍,问:“桓旖亲兵队有下落了吗?”
兵部侍急忙上前两步,跪拜,忐忑不安的说:“回大王,至今未查到桓旖以及亲兵队的去向,只是……”
“说!”
“大王!”这时另一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吕不韦突然从列位里走上前,拱手道,“这些日子,老臣们听到探子的回报,说桓旖兵败后,早就畏罪潜逃到燕国,最近与太子丹成为莫逆之交,已经改名樊於期。”
沉默!
偌大的朝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无人敢率先打破这样压抑的沉静,嬴政闭起双眼,下巴有不易察觉的轻微搐动,通常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他的愤怒,代表着即将出口的杀戮,果然,片刻,再睁开眼时,他冰灰色的眼里,骤然凝聚起一抹残忍的亮泽。
“王贲!”他开口。
年轻的将军王贲迅速上前。
“领寡人的旨意,抓捕桓旖宗族之内所有血亲,父母子兄伯侄叔嫂,一个月内,查出他确凿的反叛证据,一旦属实……全部溢首置死,在六国内悬赏他的人头……”
“是,大王!”王贲遵命,跪拜之后,转身下殿。
寂静的朝殿顿时能听见百官们惶惑不安的心跳声,吕不韦抬头看嬴政,已显苍凉的双眼里百感交集,想起多年前,所有的朝政都由他和赵姬共同执掌,然而自从冠礼之后,嬴政他逐渐取回了政权,又仿佛一夜之间,他突然颠覆了母后赵姬和嫪毐的全部势力,决断冷硬的气势令他都不禁暗自的畏惧了,真是老了吧,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心里始终是那一个隐藏了二十一年的反复纠结疑问,他,究竟是自己的儿子吗?
退朝之后,嬴政回到寝宫,刚一在木案后坐定,尉潦的身影便立即跟入屋内,像一晃而过的清风,他是秦王的隐士,是东方神秘的隐武者,朝殿上的每一幕都会落入他的视线,如果没有意外,与国政相关的,嬴政的每一个疑问,他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答案。
所以,他到案旁后,嬴政也不抬头看他便直接问:“燕丹已经回到了燕国?”
“是!”尉潦颔首。
“何时的事?”
“也就最近这一个月,回燕国后,燕王喜怕大王动怒,还有些顾虑,不敢大肆迎接。”
“之前的三年,他藏身在何处?”
“属下未知,但是自从上月回燕国后,燕丹就曾派人送函予韩国的太子姬安,以及赵王迁。”
“打算结盟修好?”嬴政习惯性眯起双眼。
“是!”尉潦点头,“若燕丹游说成功,六国恐会联合一齐攻伐大秦。”
六国攻秦!
嬴政有些疲累,摆手示意尉潦离开,而自己也起身,随手拿起案上的竹简书,这是夷简托尉潦带给他保存的那捆谏书,走到寝宫深处,嬴政到长椅上坐下,后背斜靠着松软的椅柄厚垫,开始翻阅手里的竹册。
“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
当这段文字谋策静静的进入嬴政的视线,他翻动竹册的手指倏然停滞,一瞬间,脸上流露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远交而近攻,对他,对大秦,远的是赵国,是燕,是齐,是楚,也是魏,近在眼前的,唯有韩……韩,对他嬴政来说,唾手可得,要的,不过一个攻伐的借口,既然六国意欲联盟攻秦……
嬴政的嘴角,突然勾起一点弧线,放下这捆竹简书,他站起身,沉步走到寝宫外殿门侧,说道:“尉潦,替寡人备马。”
绿色种子(7)
(五)
朝寓时分,天色y暗。
这还是睡觉的时辰,夷简也是,睡的双眼惺忪朦胧的,二姐夷玉就把她给拖起来,一个人细致的替她换好了衣裳,束起了头发,一切准备妥当,她拍拍夷简的后背,说:“走吧,既然穿上的是男装,就有点男儿的样子,赶紧回咸阳去,别叫人c心。”
“为什么半夜里走啊,天还没亮呢!”夷简坐在床榻上,头倚着床棱,“成蛟说我现在可以自由走动。”
“一个人的时候,要警惕!”夷玉蹙眉,“这会出府,下面的门房不会通报,等到早晨,你也该出了东城门。”夷玉其实是担心她被成蛟的人盯住,以她的猜测,父亲到秦国一定不仅是开凿灌溉水渠那么纯粹。
“二姐,你……”看着站在身边叮嘱的二姐,夷简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次虽然不至于白来了一趟,但是确实没能为二姐做点什么,想到那天那一幕,她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悲凉,纠结……然而她却说,在这里很平静,不会离开……唉,对二姐的想法,心思,她是真的无奈,不解……加上她也不敢在雍地耗待太久的日子,怕父亲一直看不到她担心。
乱如麻啊!
好在看过她之后,对她这三年的牵挂总算有几分安心,不再是令人焦躁的下落不明,无论如何知道二姐在这里,她以后一定是会再来。
“叹什么气!”夷玉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记,说道,“要走了,怎么不说些道别的话?也不抱抱二姐?”
“不道!”夷简故意白眼,“你都赶我走了!”
夷玉微微一笑,很倾城……
这一笑,夷简有些愣,比起二姐夷玉,她的长相面貌其实只稍加神似,若仔细看,可以发觉夷简的眉眼更显浓墨,眉心有些男儿的英气,加上长期和父亲在田埂间奔波,肤色也不如夷玉那般白皙润泽。
离开,整个长安君府还沉浸在睡眠中,走廊两边的墙灯也还没有灭,照的夷简的身影映在萧条条的地面上,又再次惆怅起来,出了府,站在门口的守卫无人阻拦她,夷简步行数里,到最近的铁匠铺里买了一匹马,才一路往雍地东门直奔而去。
时间,在耳畔的风中流逝……
晨明时刻,遥远的东方终于出现银光白,璀璨的星星隐没起晶闪的身影,躲进了清早的云层里去,驰出城门口,道路逐渐由宽阔的青石大道变成昏黄的尘土,从绿色的林荫到一望无际的黄沙,景色越发枯燥萧瑟,这是大秦土壤的贫瘠,许多地方缺少绿色植被。
夷简的马骑飞扬起鬃毛,连续奔波近两个时辰,沿途经过一处处低矮的丘陵时,夷简放慢了速度,让马儿得以喘息,自己也迅速留意四周,寻找水源,这一代是渭水流域,支流会向雍地和咸阳城绵延。
又迂缓行走了大概几里沙道,就在即将出了丘陵黄土时,路边几十尺远的一块大石旁,一口平坦的古井出现在夷简的视线里,仿佛是闻见了水的味道,连马儿也兴奋的嘶鸣起来,夷简立即欣喜的跳下马背,拉着马缰就往大石边跑。
这是一口矮井,水面很高很宽,周围垒了些碎石,夷简趴到井边碎石上,双手满满鞠了一掌心清水,从额头开始一股脑儿的全倒在脸上,顿时一脸的灰尘便被凉凉的井水洗净,起身又将马儿牵到井边,让它径自将整个硕大的马头都探进水里,而自己却惬意的坐到另一边的大石上。
抬头看天,碧蓝的,苍茫茫一片……
绿色种子(8)
(六)
寂静的旷野,软软的风吹,虚无缥缈的高空,远远的尘道上,突然传出一阵阵迟缓的“嘚……嘚……嘚……”的马蹄声,声音有力且沉重。
夷简下意识起身,绕到大石前面,放眼向前张望。
一人一马,正在稳步过来,向井边靠近,那人黑色的身影,看在夷简的眼里,分外的眼熟,夷简眯眼一直盯着,仔细的打量着,待到五十丈开外,当他的轮廓终于逐渐清晰的映入眼帘,夷简,却一下子惊呆……
这人……简直叫人不敢置信啊……
夷简低呼:“政!”
远处的人,他的目光直视着井边的夷简,表情没有她那么诧异,但刚才看见她的一刹那也有些惊讶,听到她唤他的名字,他的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近到眼前,夷简仍有点不可思议,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咸阳的吗?这会天才刚亮。”
嬴政看她一眼,尔后同样将马牵到井边饮水,这是一匹棕色的蒙古战马,訾毛黑亮四肢粗壮结实,胸廓深长,它在井边用水,嬴政不忘拍拍它光滑的脊背,像是对它长途奔走的安慰,片刻之后,他方才回答:“去雍地找你!”
“为什么找我?”夷简到他身边站定,“我跟尉潦说过,等回了咸阳就去河边找你的。”
“呵呵呵……”嬴政笑起来,难得的一丝爽朗,透过声音在空旷的沙地里传播开去,“似乎,经常在有水的地方遇见你。”他说。
“有吗?”夷简疑惑的回忆,第一次看见他,那是很久以前了,漫天漫地的倾盆大雨,他就坐在驿站的角落里,第二次再见到他,是在骊山的温泉边,接着她在咸阳城的护城河边看对岸的白色琼花,轮到这一次……好像的确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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