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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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马车过来,车上坐一青衣女子,头上戴着斗笠,众人看见纷纷退到路边,点头向她行礼,口里唤:“巴夫人”

夷简诧异,不是因为所有人对她的恭敬,而是她的脸,夷简认识,是那夜被火烧毁的行馆的女主人巴寡妇清,记起,夷简忙叫:“巴清”

车上的巴夫人投过视线,看见她,亦惊讶,叫车夫停下马车,下来,走到夷简面前,开口:“是你啊,公子,怎么突然到巴郡来了。”

“夫人,她可不是公子。”身旁妇女又笑,巴清疑惑看她。

夷简点头:“以前一直男人妆扮,到处走起来不那么拘束。”

“倒也是,你不说我真以为是位公子。”巴清惊叹,视线落到她身后的嬴政,才了然那一次酒后他们深吻,一对情意绵绵的年轻人,让她想起自己的先夫,巴清向嬴政点头致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与身俱来的气势。

“巴夫人认识他们”老叟出声问。

巴清点头:“他们是从咸阳来的朋友。”

暗杀借口12

巴清家族开采丹砂,这几年,她靠丹砂不仅养活家人,还富裕了周围数个村子的村民,所有知道的人无不敬重她,巴清贫苦百姓出生,十多岁时认识巴郡世家公子棣谦,他身体不好,有肺疾,嫁给他是为了冲喜,棣谦初时冷漠,心地其实善良谦逊,共同生活过三年多日子,他离世。

嬴政和夷简被邀请至巴府,巴家人盛情款待,早饭后攀谈,巴清老父亲问:“这么说,你们都是咸阳人”

夷简摇头,指嬴政:“他是咸阳人,我其实从韩国来,是新郑人。”

“哦,韩国,那是个好地方,老朽年轻时去过,气候宜人,”老父亲点头,“只是很快,也要归于大秦了吧。”很无心的一句话,夷简眉头一紧,“什么意思”

“咱们村子里不少男丁都去赋了兵税,半个月前大王已经派兵攻打韩国。”

“你”夷简转眼看嬴政,“你不是一直跟我一起么你”夷简突兀的沉下脸色,“难道早就安排好攻韩”

“夷简,这是大秦朝政,你不该过问。”嬴政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你为什么一定想要灭韩秦国南面有楚国,北面有燕国,东面有魏国,齐国,你那么喜欢征战,你可以随意出兵。”韩国只不过想安居乐业的苟活而已。

“很快”

“很快嬴政,你想干什么挑起中原战火,让后世万代憎恨你吗说你残暴”

嬴政叹气:“我不攻打韩国,总有一天楚国会,魏国会,赵国也会,诸侯国连年混战割据占地,百万人战死,诸侯国不亡,天下就永不会太平。”

“太平为什么要你说了算”

“因为大秦几百年基业积累,足够强大”

“这是什么才是真正的以强凌弱仗势欺人”

“夷简,别再惹我控制不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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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借口13

沉默,府厅里的人禁不住面面相看,巴清注视嬴政,从他们的争执中反应过来,蓦然下跪,巴清的老父亲看看女儿,又看看眼前的年轻人,也跟随弯曲下年迈的双腿,低头跪在女儿身旁,四周巴家人也纷纷效仿。

夷简默默转身,收起随身带的包袱,屋内很安静,夷简瞥了眼嬴政,说:“走吧”没有必要再漫游在外,这段日子,她很幸福,其实她心里明白,韩非也说过,诸侯国不灭战火不断,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冷静,二十一岁,已经过了那种任性冲动的年纪。

嬴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你要回咸阳”

“不然去哪,我的儿子在咸阳宫。”

离开,巴夫人的马车一直送出巴郡境外,夷简抱歉的说,“打扰了府上”巴清含笑摇头,“这是巴府上下的荣幸,巴清诚恐,能两次遇见贵人,将来若有什么帮的上的忙,巴清一定尽全力。”看嬴政,她再屈膝,“恭送”

嬴政微一点头,对这位守寡且自强的妇人,他感喟,她不禁会令自己想起赵姬,同样年轻寡居

夏天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前一刻阳光普照,转眼狂风乍起,路上空旷,前无草亭后无遮檐,雨点落下前,嬴政的战马并列夷简身侧,举手把她抱到胸前,两人共坐一骑,战马在风里奔驰,雨下,打在嬴政脸上,背上,一会全身湿透。

爱,这种情感不可理喻,本来两个陌生人,走到一起,因为发自内心的无法控制左右的爱,不管有什么样的地位,万人之上,或卑微渺小,就是这么心甘情愿的

夷简百感交集

韩国灭亡 1

第三十三章韩国灭亡

内史腾入韩仅用三天就夺取阳翟。

休整七天后,内史腾按耐不住,与李信一起率军八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韩国内境,连扫几座城池之后,最终直达韩王都新郑。

韩国兵荒马乱,灾民逃窜,所幸内史腾每攻城池,命侍卫齐声大呼,“归顺不死”才没导致堆积如山的尸体,然而即便如此,韩国上空依旧充斥满血腥气。

内史腾把新郑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同时把八万精兵分为三队,轮番冲击城门,秦兵使用云梯钩索攻城塔来攀登城墙。韩王宫里混乱,宫女阉人都悄悄打起包裹,在宫服里套上百姓粗布衫,随时准备逃出宫外,韩王姬安,王后夷缨,小太子宸,先王几位后妃以及郑夫人聚集在内宫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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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韩韬奔走内宫奏:“王,内史腾日夜轮番,新郑督战两天,守之不易,秦军攻陷只是时间罢了。”

“秦军八万人,我们却有十万,弓弩卫兵呢”姬安焦躁的问。

“守军依旧奋战,城里百姓也拼死抵抗,那是因为韩国人不想沦为亡国奴,但是谁都明白韩国对抗秦国,以卵击石而已,将士们力气会耗尽,秦军又来势势在必得。”

一句势在必得,姬安转身面向夷缨,紧握她的双手,愧疚说“我现在要命守卫大开宫门,你带先王后妃,你的母亲和宸出宫吧,混在人群里,如果还有机会,要逃出新郑城。”

“往哪里逃”夷缨眼泪含在眼眶,“秦国人已经围城,他们又怎么可能任我们逃出去。”

姬安沉默,许久,眼神蓦地坚定,他已经无颜面对祖先,他不能再无颜面对他的百姓,点头,“夷缨,这辈子孤欠了你。”转身,姬安与韩韬一道走出内宫,命宫门打开,宫女阉人们立即一窝蜂的冲出这座偌大的华丽王宫,冲向城内拥挤大道,冲进人流。

夷缨擦干眼泪,对母亲说:“娘,对不起你。”

郑夫人摇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夷缨啊,真的要让宸儿一起待在宫里吗出去至少还有个活的机会。”

夷缨摇头:“他是姬安唯一的儿子,秦国人不会放过他,与其屈辱的混在人群里让秦国人笑话,不如骄傲的坐在王宫。”

新郑城城门口密密麻麻的拥挤着百姓,姬安的马车一路碾过昔日繁华的街巷,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土地他都步行过,夏季花开的味道犹记清晰,随着时间的流逝,千年之后不知道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又属于谁

韩国灭亡 2

马车驶到城门,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穿透,弓箭呼啸声,侍卫呼喊声,百姓哭叫声,吼声,新郑城从没像现在这样沸腾过,人群疯狂挤在四门入口处,密集的人阵层层把守城头,姬安下马车,走上城楼,身边卫将立即高声击鼓。

突如其来的鼓声,让城内百姓精神一震,纷纷抬头看向鼓点源头处。

姬安站在城楼,看下面绵延数里的人阵,什么话也无需多说,朝向百姓,姬安一跪,人群安静,停止躁动,姬安站起身,褪去王袍,举起将卫的长戟,大声道:“姬安对不起你们,不求你们原谅,也不求你们共死,你们归顺,秦王不会要你们的命,将来仍旧好好的活,好好的留在新郑,姬安今天要和将士们一道,保护新郑城。”

听得见的人,看见身体瘦弱的大王暗自伤感,流泪,看不见的也能被气氛感染,他们的大王仁慈亲民,节俭勤政,只是这个国家太过弱小,早已经危如累卵,悲伤的情绪在城中扩散,不知是谁带领,忽然唱起郑风,有人亦跟随,国家只剩一城,即将沦陷,民众哀从心来。

回到咸阳宫,夷简立即叫若去请尉缭,尉缭到后,夷简径直问:“韩国怎样了”

尉缭也不隐瞒,回答:“将军传回战报,已经围困王城新郑。”

“会怎么处置韩王和王后”

“大王没有特意交待,但是依将军内史腾的脾气,会带回大秦。”

对秦国人来说,灭韩其实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韩国迟早归秦所有,甚至其余六国的君王也不足为怪,引不起慎重。

这一天在赵国,半夜,所有人都酣睡在梦乡时,不知什么原因,邯郸城整个地面突然晃动,先是无预兆的一抖,李牧倏地惊醒,忙摇醒身旁的妻子,夷姬醒,李牧边交待,“什么也别问,快抱承晖到屋外庭院。”边跑向中堂深处。

夷姬迅速照做,抱起儿子跑向门外,刚到房门口,地面又是一颤,夷姬慌,承晖吓醒,揉着眼睛问夷姬:“娘,我们要去哪”

“就到庭院里。”夷姬冲出屋子。

李牧大吼,屋内来不及点灯,下人们匆匆跑到中堂,李牧从里间抱出老母亲,地面第三次颤抖,随后猛的剧烈起来,李府所有人惊慌失措的往庭院外拥挤,不一会工夫,阵阵杂乱巨响从远处传来,李府内桌椅移位,瓷器倒地,“啪啪啪”的摔成碎片,屋檐也有砖瓦落到台阶上,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夷姬不安的问李牧:“地震了么”

李牧点头,“看似不在邯郸,夷姬,你带家人守在庭院,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遇难。”说完,李牧快速走开,夷姬唤,“子牧”李牧扭头,夷姬嘱咐,“当心些”

韩国灭亡 3

邯郸王宫,赵王慌慌张张从寝宫里跑出来,大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侍卫回报:“可能地震了。”

“是邯郸吗”如果是邯郸,这样的地震应该不算太猛烈,“快命钦天监查清楚,到底是哪里地震。”

“诺”侍卫遵命。

李牧带几十贴身部下策马在街巷,地面不时又有震动,不少百姓蜂拥出屋,有房屋倒塌,部下们立即救人,黑暗里甚至有老者半身埋进土灰,砖墙砸在身上

韩国新郑

围困对峙僵持太久,城内百姓倦了,累了,城外秦卒死伤无数,韩国弓弩能一次射发三箭,只要秦国士兵一靠近城楼,或沿梯攀爬,韩国兵卒哪怕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滚也要把敌人滚下长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谁都可以拼命。

看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尸体,内史腾心急火燎,唯一的缺口是四扇厚重铜门,裨将李信说:“云梯攀城楼几乎无可能攻进去,只有撞门。”

内史腾皱眉:“城楼上有弓弩抵挡。”

李信说:“可以试盾阵,六人一排,上左右三面举盾,中间二人一组,纵型用力。”

内史腾犹豫片刻,点头答应。副将列阵,迅速成队,排成六行,征集所有士卒手中银盾,上左右密集封合,缓慢而行,然而移动到铜门前,从里面缝隙里射出无数长戟,将士们根本无法靠太近。

李信试问:“如果最前排也挡起厚盾”

将士们摇头:“没办法用力”

傍晚,新郑突然刮起大风,内史腾心里一动,忙命人围绕城墙堆起草垛,高高的直达半壁墙高,又命人在门下缝往内泼油倒酒,再叫无数弓箭手迅速射出火把,火“腾”的一下燃起,风向朝城内,转眼,城墙熏烟四起,大火吞噬,城墙上韩侍卫和弓弩手被迫退后,而门上门下各个洞口缝隙地面亦着火,且火势猛烈,门后的韩国人立即向后撤退。

秦国盾阵再次凶猛向前,前排的侍卫托举尸体径直撞上火热的铜门,后面绵延的队伍一齐用力,一时间城内门边少了庞大的阻力,铜门被撞,城内来不及救火,铁柱连连撞击几十下,铜门松懈。

新郑城墙成一片火海,炽烈的火光中,姬安沙哑着声音大吼:“所有百姓全部都回家坐等天亮”

铜门,终于被攻开

秦军怒叫着杀进城内,所到之处血肉四溅,杀乱了,杀疯了,人群哭喊着逃窜,姬安高高站在城楼顶,身后百米处火光照耀。内史腾率几百卫兵杀上城楼,姬安左右随从将军护驾,两方阵营互相厮杀,姬安眼睁睁看着他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看着远处大将韩韬奋力挥臂

韩国灭亡 4

视线模糊,眼前浮现出吴越的山水,烟雨朦胧的江南,水里的坞船见不到了,他是多么想自由自在的看一看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韩国灭亡5

“韩国亡啦”

“韩国亡了”

“韩国被咱们大秦攻灭了”

几天后,秦宫里忽然一阵嘈杂,侍卫聚集在华毓门欢呼,欢呼声传进后宫,宫人议论纷纷,灭韩,总是喜事,消息被若听见,她连忙回雎雍宫。

夷简正在擦黑陶圆瓶,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她现在静不下心,只要手脚一停就忍不住胡乱猜想,这只薄陶瓶被她上上下下的磨蹭的光可鉴人,若走进来,在她身边的空地上坐下。

夷简看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若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轻声说:“刚才侍卫们传,韩国灭亡了。”

韩国灭亡了

夷简低头,手捏着黑陶颈口,几乎条件反射的,眼泪就落下,一颗一颗落在手背上,存在了几百年的韩国,就这么一句话,灭亡了,当真是不堪一击了,国没了,家还在么,她吹嘘过的,郑府的家产足够两辈子消耗,现在还剩下什么

每逢过节,热闹的新郑城,挂满红色灯笼,她和姐姐们的马车经过,笑过,和韩非在御街的青石道上夜游,都遥远了

“夷简,你的亲戚和家人”若欲言又止。

夷简放下手里的圆瓶,黯然走出雎雍宫。

韩国灭亡6

嬴政坐在议事殿,下面有长史李斯,重将王翦和尉缭,以及刚刚立功回秦的姚贾,有钱能使鬼推磨,东方六国始终连不成合纵,互相猜疑,这与姚贾的功劳分不开。

嬴政问尉缭:“赵国的这一场地震究竟到何程度”

尉缭答:“地震发生在赵国腹地肥,灾情几乎覆含整个赵国境土,不出两个月,赵国难民会成群结队的离家乞讨。”

嬴政看向李斯:“长史认为是时机吗”

李斯点头:“灾民离家,秦国边防可以伺机松懈,阏与一带必定有人逃亡秦国,”毕竟秦国富裕,“以此作为攻打赵国借口。”

王翦皱眉:“攻打赵国不如挪后,赵国有李牧,李牧正是壮年,战术叫人捉摸不透,十几年来没有一场败仗,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攻无不克,可惜绝无可能为己用。”

“用不了,就想法根除。”姚贾道。

“如何根除”嬴政长目直视他,眼神凌厉,姚贾上前一步,谄媚的跪到嬴政膝前说,“臣在赵国认识一个人,他叫郭开,是赵王的宠臣,大王只要给我两千金,我可以替大王除去李牧。”

尉缭开口:“大王可以同时攻打魏国”

夷简站在议事殿门外,震惊,他们是在设法杀害李牧,原本想要对嬴政说的话暂时吞回喉咙,夷简匆匆转身折回雎雍宫,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她必须想办法告诉李牧,但是在韩国的家人,他们的性命迫在眉睫。

踯躅,不安,半个时辰后,夷简再次跨步走出雎雍宫,到之前的议事殿,站在门口往内看,几位臣子离开,嬴政正背对着宫门,仰头望墙壁上壮阔的地势简图,夷简走进去,一直到嬴政背后,跪下。

嬴政转身,淡漠俯瞰她。

“寡人不会杀你的亲戚”嬴政说道,“至于韩王和王后,只要他们谨小慎微,甘心做一个亡国君,寡人会把他们一辈子软禁在阳翟。”

韩国灭亡7

算是一点宽慰,夷简磕头,请求:“我想去阳翟看看他们,看看我娘。”如今阳翟属于大秦,嬴政考虑片刻,应允。

嬴政派几个王宫侍卫护送夷简,经过咸阳城外的一座驿馆,夷简说:“我突然小腹疼,咱们休息到明早再上路吧。”

侍卫们无异议,各自牵马进驿馆,夷简要了间房独憩,嘱咐,“一直到明早,不要打扰我。”侍卫们无事可做便聚集在客房内喝酒吹牛,那边闭门后,夷简悄悄出门,牵出一匹赤兔红马,迅速离开驿馆,离开前不忘留有书简:

“我去阳翟,很快回咸阳,你们只管等在驿馆,如果出了差错或者禀告大王,性命不保。”

调转方向往北,一路飞奔,这会她是太庆幸曾经四年的男人生活,去赵国,她怀里揣着干粮钱币,连夜赶路,其实她不清楚姚贾的计谋,但是她能猜测,用金贿赂赵王身边的宠臣,无非是要用他陷害李牧,离开燕国前的一抱,令她难忘,当然令她更难忘的是很多年前,他和大姐相拥,至今想起,她都感觉自己的血掖莫名沸腾。

一个人时,时间感觉凝固,觉得孤独,会想扶苏。

隔天,赤兔红马跑出秦国,到赵国境内,通关后,经过一段田埂道,夷简让马饮水,自己坐到田埂边休息,从怀里取出干粮填腹,从田埂另一头泥路上走过来两个庄稼汉,夷简也没在意,径自吃自己的食物,他们近到几尺外时,夷简下意识瞥他们一眼,就在这时,那两个庄稼汉猛的窜到夷简面前,一把将夷简摁向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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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简惊慌,挥手挣扎,那两大汉倒也并不为色,抢走她怀里的干粮,又摸走她随身带的所有钱币,最终丢开夷简,两个人爬上赤兔红马就逃,夷简反应过来,立即跟在后面追,大叫:“喂,你们什么人啊,快把我的马还给我啊”

然而马蹄驰骋,“噔噔”百步,早已不见踪影,夷简懊恼透顶。

韩国灭亡8

在东方六国中,除了弱小的韩国,另一相对较弱的诸侯国是魏,魏国国土上紧邻韩和秦,自从韩国灭亡的消息传至魏国王宫,魏王便无时不刻不在忧心着。

魏王的确懦弱无能,当密探回报:“秦国透出风声,灭韩后即可能接连灭魏。”

魏王吓得六神无主,将自己幽闭在寝宫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清晨立即修书秦王,请和,主动出让郑明丰川北丘长川万嘉等八座城池。

数日后,帛书被送到嬴政手里,嬴政倍觉荒谬,这样的君王,他根本不屑攻打。

同样是数日后,夷简就像地震灾民一样,落魄到晋阳,一路吃点残羹,到晋阳时已经饿得头脑昏花,头一次知道做穷人的滋味难熬,看见街口铺子店的藕糕,她呆立着移不开步,店老板看她,叹气道:“看你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天灾人祸,到处灾民,我也不能个个施舍,不然挨几天,我也就轮到跟你们差不多。”

夷简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瞪着锅炉。

店老板眼尖,忽然看见她左耳的血玉石,说:“不如这样,用你耳朵上的石头换吧,我换你一锅的糕。”

夷简想也不想,缓慢走开。

不远处一个打铁铺,门外大树上系着一匹棕黑色骏马,它有庞大的身躯和骨骼,鬃毛乌黑油亮,看起来像最纯种的热血马,这种马的速度极快和耐累,夷简盯着,双脚就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如果仅凭步行,她这几个月无法顺利到邯郸,她并不打算长久占有这种名马,只是借用,将来会还,且超过数倍的报答。

在名马背后的铁匠铺,一个蓄有胡子的瘦男人正在熏烧铁条,夷简慢慢的走到马身旁,以骏马高大的身体作掩藏,趁铺子里铁匠不注意,解开缰绳,迅速跨腿,迈步,眼看整个身体要跃上马背,这时后面的铁匠蓦地警觉,抬头望见有人盗马,立即从铺子里跑出来,手里举着赤红色烙铁条。

夷简坐上马背,刚想扭头说,借用,后面铁匠手中的铁烙条就直直的横砸上来,滚烫的一头猝然砸在夷简后背,“叱”空气里冒出灰烟,发出血肉烧焦的气味,夷简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倒向红砖地面,下巴磕出血块,黑色马匹受惊,高扬起马蹄,又是一蹬,蹬在她的后背上。

夷简一下子好像被人掷进井底,后背疼到麻痹,骨头散架,连续几天饥不果腹,想撑着地面爬起身,却真的力不从心,趴在地上,背后一团绸布黏在血肉上,惨不忍睹,有人从四面围靠过来。

铁匠迅速制住受惊的马,又骂骂咧咧道:“妈的,是你自己找死,敢偷老子的千里马,看你”再要出口的话在他瞥见夷简的侧脸后咽回肚子,夷简浑身脏兮兮,却并不掩精致清澈的脸庞,铁匠之前是没瞧见,否则这样的女子,他大概也不会凶狠的一烙铁砸向她的后背,不过既然砸也砸了,这乱世的,谁也够不着谁。

“是你偷马在先”铁匠弯腰捡回烙铁条走开。

夷简趴在砖地上,有几个好心的路人把她抬到一簇草垛后,喂她水和米糊

韩国灭亡9

秦臣姚贾带着两千金,气定神闲的到邯郸,见郭开,郭开府位于王宫右侧,赵王赐的宅子,可见他的宠受程度,人为财死,郭开这个人,闻名的见钱眼开,正如他说:“这种兵荒马乱的世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国就亡了,关键得为自己的后世想。”

姚贾笑说:“咱们大王赏识你,这两千金你先用着,事成之后举家迁往大秦,另有两千金打赏。”

“客气了,客气了,如今天下,谁不指望为秦王做事。”郭开高兴,暗自窃喜能给自己安顿妥将来。

“那么有劳”

姚贾不作多留,回到客栈之后,身后随行的官卫忍不住问:“大王不是只给了两千金吗,为什么大人承诺郭开四千”

“你以为他能活到赵亡”姚贾冷笑,“大王鄙视背信弃义的小人”

但凡大奸大恶的小人最惯用的手段是造谣,捏造是非广泛散播,郭开在邯郸城放出厥词,李牧自恃功高震主,看不起赵王和王贵要谋反,本来,这是多么荒诞的谣言,然而到了赵国权贵们耳里,听起来却可靠且似乎有理有据。

不出几天,话传进王宫,赵王迁寝食难安,坐在大殿里唉声叹气,王后宽慰说:“武安君一直忠心,不可能做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赵王大叫,“你懂什么,空穴会来风吗,这么十几年,他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吗,以前打匈奴,他从不听本王调令,回来后闭门不出,肥下一战,出征前本王连他面都见不到一次。”

“那是形势危急。”王后道。

“妇道人家”赵王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就在赵王一筹莫展时,郭开适时进宫面觐,古语言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雄师,郭开是赵迁的近臣,更是心腹,他装模作样的到赵王面前,诚惶诚恐的跪下,说:“大王啊,这几天邯郸城里流言蜚语,臣实在是为大王忧心啊”

韩国灭亡10

“是为李牧”

“原来大王也听闻了”郭开惊讶。

赵王点头,问:“郭卿家认为有几分可靠”

“臣忐忑”郭开磕头,“不知道大王还记得四年前随燕太子丹来的那位孕妇吗”

“当然,她是秦王后。”赵王记忆深刻。

“大王有所不知,她是李牧派人送回邯郸的,臣后来打听,她竟然是武安君夫人的家妹,换句话说,李牧实则也是秦王的”说到最后,郭开故意闭口。赵王却真慌了,烦躁的在大殿里来回踱步,他是想不到竟有这层厉害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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