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不敢再用力踏,那女鬼却突然嚎哭了起来,凄凉、愤怒、伤心、不甘,听得我浑身起j皮疙瘩,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
而她还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的哀哭、哭求,哭得我恨不得可以答应她,但我又明知不能,所以只得让自己不去理会她,而去关注战局!
那边,对峙仍然在继续。
我才一会儿功夫没有看那边,却见阿瞻和包大同已经浑身是汗,湿透了一样,好像要支撑不住了,可脸上却没见什麽痛苦,一个是脸不服输的劲儿,另一个则冷漠刚毅!
坐在八卦中间的包大叔眼睛是闭着的,眉头紧蹙,捏着决的那只手有些颤抖,但指向那怪婴的手却还坚定的高举!
空中,红黄两色都越来越重,并且开始互相渗透了,像一条诡异的彩虹挂在半空!胶着着,缠绕着,别说击退对方,想要拔出来都难了!
势均力敌!
在任何外人眼里,这局势都是一边一半的胜率。两边谁也不肯退,因为退就意味着死!
我要做点什麽!
这是我唯一的念头,我怕再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除掉了这怪婴又能如何,阿瞻和包氏父子说不定要陪葬!
可我没有法术,又不能离开这个圈子,要怎麽才能帮上忙?
我焦急的恨不得撞头,想帮忙却不知道怎麽帮。正百般无奈的时候,就听到啪的一声响,一件东西掉落在我的脚边。一看到那东西,我立即来了精神!
那面小镜子!是那面我无聊中捡到的小镜子!
我蹲下身捡起镜子,把镜面在衣服上猛力擦了几下,觉得镜面已经很乾净后,对准阳光调了一下角度,一下就把这充足的光线反s到怪婴的脸上!
怪婴没料到会有这意外,吱的惨叫一声,更深的躲进已经越来越小的y影里,想要逃开这要命的极阳光线,可我稳稳的拿住镜子一直找它的眼睛照!
它躲无可躲,试图用手去护住眼睛,才一分钟,就使得血雾的势微了下去,黄光开始占据了上风。
不啊,求你,放过它吧!地下的女鬼彷佛意识到情形的不妙,又开始异动,我虽不忍,但还是咬牙不理,一边偶尔跺一下脚,一边继续用镜子照着怪婴,而那发自金光大阵的黄光则趁机慢慢推近,终於把血雾完全回到怪婴的身体里,并包裹住它的身体!
哇——
怪婴哭了起来,伴随着地下的绝望哭泣,像着了火一样的冒起了一股清烟!
午时三刻到了!撤阵!包大叔喊,然后指决一松。
那怪婴像一块灰色的石头一样跌落了下来,伏在地上不动了。
阿瞻和包大同虚脱一样跌坐在地上,喘着大气,连话也说不了了,显然刚才是拚命支撑的。
包大叔也慢慢站起来,腿有点发软,但还能走。
他走到香炉前,拿出那一柱燃得很慢却又不会熄灭的香,走到怪婴的面前,无论你走了多少恶,也不会用凶残的方法杀你,这不是我辈中人的宗旨。他带着三分怜悯说,可是,你去吧!做了就有报!
说着,把那柱香的香头朝下,烫在怪婴的身上!
第二十六章遗骨
那怪婴并没有死透,所以在香头触到它身上时,它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声,用力扭动着小猴的身子,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惊恐和不甘。
可是这没有用,它就像块冰一样,遇到香火的热力就迅速融化,从一个点扩大到一个d,随后被香火穿透身体,并继续扩大,身体从中间被烧断开,直到完全化於无形,成为一股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到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才终於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们遇到并与之对敌的竟然是实力那麽强的一个妖怪,能够最终战胜它,完全依靠着包大叔的算计,还有我们相互间的配合和运气。如果再来这麽一次,结局还不知道会如何!
可我奇怪的是,为什麽脚下再没有动静了。从那女鬼刚才的激动和悲伤来看,这怪婴的死去,不可能不对她造成打击,可是她为什麽没有反应?
是绝望了吧!一个鬼也有希望吗?
那一边的包大叔也没见怎麽高兴,制服了这样实力强大的鬼妖,还是那一脸平静甚至木讷的神情,就连包大同也不多嘴,默默的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包括那燃来燃去也没见半分消耗的香。
而阿瞻在地下坐了一会儿后,突然咦了一声,站起来跑到刚才怪婴消失的地方去,捡起了一个什麽东西。 这是什麽?元丹?他走过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包大叔递给包大叔问。
那是一颗透明至极的珠子。拖在包大叔手心里,如果不是因为阳光的折s使它有了轮廓感。别人根本看不到他手掌里有什麽东西。它纯净如同身处於水中的水珠,和外界极为融合。所以它刚才摆放在地上,大家都没注意到。
包大叔细细观看那珠子,又嗅了一下,这上面有鬼妖之气,一定是炼化怪婴时从他身体中掉落的。可你怎麽看得到?你是有天生y阳眼没错,但我没想到你天生的能力竟如此之强,连隐物也能看到。了不起哪!
这究竟是什麽?包大同把脑袋伸过来。
这个嘛——按理说应该是鬼怪修炼的内丹,可我不明白她一个普通的鬼。为什麽会修炼这个,而且如此洁净,虽说她可能故去的时间不短了。不过我猜那怪婴竟敢在白天跑出来,就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宝物。包大叔解释。
可是把内丹给别人,自己不是很容易死吗?包大同问。
所以说,那女鬼和怪婴的身世肯定有瓜葛。说不定,真的是母子。
要看看去吗?包大同又问。
大叔,我们还有朋友被困。阿瞻c了一句嘴,假如他们没有死的话。还请大叔救人救到底。
放心,我老子答应你老子的事,一定会做到!包大同回了一句嘴。
阿瞻不理他,看向包大叔。
包大叔对他点点头。慢慢走到我这边来。
他审慎的绕着那个地面上的破d走了几圈,彷佛在判断这下面的情况,半晌后才说,这个d太小,我们进不去,况且情况也不明。
要掏鬼窝了吗?包大同有点兴奋的说。这让我对他又增加了一点恶感,我的朋友们生死未卜,我的一颗心一直悬着,不知道他们怎样。娜娜怎样,他怎麽能对生命表现出这种游戏的态度?!
有鬼气,但杂且弱,我看还是你先下去看看吧。包大叔说。
看了包大同一眼,见他虽然比我和阿瞻瘦小一点,但也是个中等身材的年青小伙子,这个小小的d口,他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再说明明说下面情况不明,包大叔怎麽舍得让自己的儿子下去做实验用的小白老鼠?!
这太危险了吧?阿瞻说出我的心里话。
无妨。包大叔微笑了一下,拿过包大叔握在手里的、模样更像是锈铁剑的所谓七色剑,先在我脚下随便划了一下,万里啊,可以离开这圈子了。他说。
我闻言,下意识的抬脚往外歪,却见脚下的红圈子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而我的脚由於长时间用力的站在这里。都已经麻了。
我才一离开,包大同就盘膝坐在了那里!
不是你的脚站过的地方就高贵,是这里的方位刚刚好。他嬉皮笑脸的解释,然后还没等我反驳他,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像个老僧入定一样,很快就如同一块石头般安静了,看样子进入了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这不禁让我有一点佩服他,觉得他虽然讨厌,但身体和情绪状态都转换得如此之快,显然情商超高。
一边的包大叔见包大同准备好了,就从身上的大布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让符咒燃烧,而是贴在了包大同的头顶上。然后后退三步,拿着铁剑比划起来。依旧像是古怪的舞蹈一样,慢慢的挥动手臂、转身、顿足——
他嘴里念叨着什麽,很轻,不像对付怪婴时那麽大声,有点像呓语。不过这在我眼里看来有点讶异,因为虽然知道他们和阿瞻的社团有所不同,也没想过有那麽大差别。阿瞻总是虚空画符,动作相当潇洒,还带点冷漠,而包氏父子则仪式复杂,有点滑稽的感觉。
包大叔继续念着,平直的调子让我听得昏昏欲睡。但当我觉得眼皮有点打架时,他突然跳起来,举起铁剑刺向包大同的胸口!
这情景让我差点大叫出口。幸亏阿瞻在一旁拉了我一把,我才看清包大叔的剑到了自己儿子的胸口就停止了。不过他刚才出手太狠太快,我没想到他能如此拿捏,还以为他被什麽附体,要上演一场弑子的戏码!
铁剑的剑尖轻轻刺在包大同心脏的位置,即不会伤到他,却又压迫着他的肌体,让他和那柄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紧密相联。
包大叔还在继续念叨,虽然我还是听不清他念的是什麽。但觉得他改用了另一种咒语。这麽着大约过了一分钟。那柄铁剑突然亮了起来,并且不停的颤抖,还发出嗡嗡的鸣叫声。
好了,你去吧,不要贪玩,快点回来!包大叔突然对着那柄尖说话,语气又慈祥又担心,看得我目瞪口呆。
等一下。阿瞻见包大叔拿出一团红绳,把一头栓在剑柄上。就要把剑从那直径不过一尺的d口放下去,彷佛明白了包大叔的举动,连忙阻止,然后想也不想的趴到地上。把手中的血木剑一下子扔了下去。
阿瞻,你干什麽?我吓了一跳,但已经来不及阻止,要知道血木剑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他本来是死也不会离身的,不知道为什麽就扔到这d里去了。
阿瞻哪,你不必如此,要知道这可是道界的异宝啊。包大叔楞了一下后,彷佛了解了阿瞻的用意,欣慰的说。
我会拿回来的!阿瞻边说边退回原地。并且不再说话了,看包大叔细心的把那柄剑放下d口,等剑身全部沉下去以后,再慢慢放松手中的红绳。
这时候他神色凝重,彷佛绳子那端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让他不自觉的在面部表情上都带上了极度的关心,还要侧耳倾听,细心感觉,直到手中那一团红绳只剩下最后一截握在手上,他才不再放了,紧紧的握住!
包大同,他——我转头看了一眼阿瞻,忍不住问。
我看包大同坐在那里如同石雕一样已经半天了,现在好像连呼吸也没有了。再加上包大叔的异常神态,突然意识到包大同可能是灵魂出窍,先附身到那把剑上,再下去查看情况。而这也就是阿瞻为什麽把血木剑扔到d里的原因,他要利用血木剑天生的驱邪能力,替包大同开一下路!
阿瞻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落在d口那里。
只见红绳挣了两挣,好像还要向前。包大叔凑近了d口,把红绳尽量多放长,但当他的手已经到了d口时,他就再也不松了,并且就那样停留了好一会,才又向后拉了两下。
回来!他念了一声,开始倒退。而那条红绳有意识一样渐渐松软下来,像有一个隐形人站在那里c作,在地上规则的盘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剑身开始出现在d口。
包大叔一步抢上,伸手拿过那柄剑,略嫌紧张的上下看了几遍,然后面露那种松了一口气式的微笑,把剑尖对准人体雕塑的胸口,眼见着剑身又是一阵发亮、发颤,包大同悠然醒转。
情况相当复杂。他才喘了半口气就说道,生怕别人抢了话去,这人之爱说话可见一斑。
哦,怎麽复杂法?见我和阿瞻都不搭腔,包大叔只好配合一下儿子。
下面有三只鬼和十几个中邪的活人!
真的?
我们马上去!
包大同第二句话一出口,我和阿瞻几乎同时回答。
包大同得意的看了我们一眼,那样子彷佛说,你们不是不爱和我说话嘛!
大同,不要卖关子,快讲!包大叔催促了一句,语气中有些责备,我辈中人扶危济困是应当的,你怎麽拿来斗气?
包大同吐了一下舌头,慢慢讲了起来。
原来这石子地底下,是一处不小的石墓,差不多延伸到了水潭的下面。不过这石墓的防水层做得相当好,常年处於水潭的下方,除了潮湿,也没有渗水的痕迹。
墓x中有三个幽灵,一个是华服女鬼,但是自从包大同下去,她也只是呆呆的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另一个好像她的陪葬侍女,还有一个是新死的男鬼,是个年青人,应该就是赵江。因为阿瞻把血木剑正巧扔到了墓x口,所以把它们镇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分毫,而且他们看来一点凶气,怨气也没有。
要想个办法趁天亮进去才行,不然怎麽救出同伴?我焦急的问,从这个d口挖开怎麽样?
都说了,这下面是大石板,而且防水工作做得相当好,不容易挖开,除非你用爆破的,或者你要有那怪婴的本事,破土而出!
你就直说要怎麽办吧!阿瞻也很急。
我在下面的时候,看到了盗d,看样子早就有盗墓人光顾过了。就在这出口的左边三百米,一定有掩盖好的d口,我们要去的话就从那里进好了。
好,咱们这就去!我转身就要走,却被包大叔一把拉了回来。
慢来,年青人,不要冲动,事先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你们至少要拿点照明的东西吧?
我一听也对,急忙和阿瞻在我们丢弃的东西中翻出几个大号手电,心中悔恨,心想如果昨晚能冷静一点,带一些设备,也许状况会好些。
而那边的包大叔,在我们找东西时,就拿了那几面小旗子念咒,然后细心的布在那破d口的周边。
包大同的方向感很强,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盗d口,只是那d口实在小,我们只能爬行进去,这可苦了腕骨和肋骨骨折的我。我想阿瞻也是极为痛苦,因为我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
等我们费劲力气进去时,发现墓室很大,好像是相当有钱人家建的,而且由於早就被挖开的缘故,竟然有些通风。另外墓室内很乾净,没有被盗过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情形。
真不明白为什麽要建在山谷中水潭下那麽古怪,这按风水说是很不吉利的地方。包大同总是能把我心中的疑问抢先一步问出来,本来就y气重,水又属y,这y上加y,还是在这绝谷之中,这不是让埋葬在这里的人永世不得超生吗?还有还有,如果说是亲人所为是说不通的,如果是仇人所为,为什麽又要建那麽好的墓x呢?真是奇之怪哉!
问问不就知道了。阿瞻嫌包大同话多,有点不耐烦,率先进到第二间墓室。
一进去,我就差点喊了出来!
透过大号手电雪亮的光线,我们见到地上坐了一排人,密密麻麻的,乍一看黑乎乎的一片,全部是一个姿势一个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个方向,就像陪葬的那种不腐烂的死人,又像是一堆人偶</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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