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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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心里却想着一件要命的事——临走时,苏妲己给自己下了冰蛊!

进了南荒,一件事接一件事,早把这事给丢到了脑后。自己的初衷本来是到了南荒找个机会走人,等有了实力再回去找苏妲己算帐,可这些天走下来,他越来越想去碧鳍族,看看是否真有传说中的霓龙丝。

程宗扬以前也听过一些下蛊的传说,多半都当故事看了。这会儿想想,如果真的有蛊,那多半是一种人们还不熟知的微生物与生物毒素的混合体。处于原始社会的人们通过经验找到养育这些微生物的方法,由于它的诡异和凶险,而伴随着种种禁忌和令人恐惧的传说。

可这样的解释即使没错,对自己目前的状况一点帮助都没有。

老四,中了蛊要怎么解?

蛊这东西无色无味,就是中了也不知道。既然外人看不出来,只有下蛊的人能解了。

那岂不是要让苏妲己给自己解蛊?程宗扬对那妖妇充满了不信任。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即使自己找到霓龙丝,千里迢迢给她送去,耶妖妇再大发善心,给自己解了蛊,多半一转手又重新下蛊,怎么也不会让自己逃出她的手掌心。

程宗扬叹了口气,重又躺下。

祁远却上了心,程头儿,你是叹的哪门子气?

我在想咱们商队。离开五原城的时候,咱们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人吧?

二十五个。

现在咱们带奴隶是十一个人。这还没到白夷族呢。

还有七八个人在白龙江口等咱们。祁远也叹了口气,这一趟走到现在,咱们人手少了六个。回去的时候能少死两人,老祁就烧高香了。

程宗扬想了想,倒是护卫伤亡得多。八名护卫只剩四个,还有一个回了白龙江口。奴隶只少了两人,一个被蛇缠死,一个失了踪。

那是。遇到阵仗,都是护卫们冲在前面,奴隶们只会找地方躲。说着祁远忍不住埋怨一句,程头儿,你挑的这些也太那个了吧?往常我们走南荒,都是奴隶干活,可这几个连走路都吃力。

程宗扬尴尬地笑了笑。

以前走南荒,只要说干得好了,给他们脱了奴籍。那些奴隶就拚命干活。

这几个……嘿,只要他们能跟上,我给他们磕头都行。那天大雾的时候,我拦着不让你回去找,其实老祁那会儿就在旁边,眼看着他被一头老虎拖走。老祁那会儿要是一叫,队伍当时就要乱。那么大的雾,人一散就全完了。所以老祁才没声张。

祁远使劲灌了口酒,咧嘴说:这事儿我也憋了两天了,说出来好受些。咱们走南荒,一是求财,二是平安。冒险的事还是少干。

程宗扬笑道:说是这么说,咱们不是又住到养蛊人家了?

祁远忽然跳了起来,猎豹一样冲向门口。

房门紧闭着,一丛乌黑的发丝从门缝中缓缓伸出。火塘昏暗的火光摇动着,那发丝彷佛一丛漆黑的钢针在门上生长着,放s状一丝丝散开,越来越长。

祁远青黄的脸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紧紧握着刀柄,手指不停发抖。在他身后,同伴的打呼声不断传来。

忽然,那些发丝游动起来,每一根都指向不同方位,蜿蜒扭动,彷佛在寻找房间里每一个人的位置。

祁远手臂的肌r越绷越紧,忽然他一咬牙,奋力拔刀。

两只手掌同时按住祁远的肩膀,祁远一惊,张口想喊,又被一只手掩住嘴巴。

请续看六

第六集

作者:弄玉&龙璇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扫描:zzc

ocr:leafle

排版:leafle

内容简介:

一只仿制遥控器引起程宗扬注意,再向云苍峰详细探问六朝历史后,他赫然醒悟,这世界似是而非的怪异景象,根本就是众多穿越者造成的,这边一个岳武穆,那厢一个赵鹿侯,这些不道德的穿越者把历史弄得乱七八糟,害他这个晚到的人想混点好日子都没处着手!

性情温顺的白夷人原来是兔子的后裔,这些兔子美是很美但中间却很多兔儿爷,搅得初来白夷的一行人都要吐了!藉着云氏商会与白夷的交情,苏荔准备联合白夷对抗鬼王峒……

第一章异物

一只手缓慢而坚决地按在祁远嘴上,将他的呼叫堵在口中。

那只手很干净,皮肤上有着阳光的味道,手指结实而灵敏。

祁远强忍着心底的恐惧转过眼睛。云苍峰和谢艺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云苍峰长袍下摆卷起,掖在腰间,眼神一瞬间锐利如刀。掩住他嘴巴的是谢艺,那个温和的男子神态依然从容,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

看到他的笑容,祁远狂跳的心脏莫名地安静下来,他慢慢呼了口气,控制住身体的战栗。

三个人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住房门。

乌黑的发丝仿佛无数毒蛇,在门上蜿蜒着越伸越长。它们游动着无声地攀住石壁上一枝火把,发丝烟雾般缠住火炬,火焰随之黯淡,悄无声息地熄灭下来。

沉寂中,忽然传来噗的一声怪响。在火把上游弋的发丝猛然张开,然后快速拧成一束,朝声音传来处掠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朱老头趴在地上,用衣服蒙着头,p股翘得老高,扯着呼噜睡得正熟。刚才那声怪响,却是他放了个p。

这会儿谁也笑不出来。那发丝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从门上一直延伸到朱老头身边。沉睡中的朱老头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懵然无知,他在衣服里哼唧两声,咂了咂嘴,舒服地拱了拱p股,接着又鼾声大作。

谢艺手指一根一根握住刀柄,整个人仿佛绷紧的弓弦,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就在这时,那些发丝却在离朱老头数寸的地方停下来,在空中停了片刻,然后慢慢退开。

祁远汗透重衣。旁边,云苍峰细缓悠长的呼吸一丝不乱,他一手按在祁远肩头,干瘦的手掌并没有多少力量,但那分镇定却让祁远不能不佩服。

另一边,谢艺黑色的瞳孔越来越亮,紧盯着发丝妖异的锋芒。

那些发丝纤细之极,仿佛一团朦胧的烟雾在半空浮动着。发悄悄无声息地微微旋转,似乎在搜索每个人的方位。祁远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像鼓点一样强烈。

沉寂中,一颗石块忽然呼啸着飞来,发丝灵蛇般昂起,发枪向前一探,缠住石块,其余的发丝受到惊动,波浪般同时舞动起来。

接着又是两颗石块飞来,发丝无声地分出两缕,将两块石头分别缠住。紧接着,一道身影呼的飞过,毫无顾忌地投入到潮水般滚滚浮动的发丝中。

祁远瞠目结舌。说起来,敢走南荒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但对这些妖异的发丝,祁远是打心底生出怯意——谁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这家伙不知道是勇气十足还是够鲁莽,竟然就那么直冲过去。飞掠的身姿一往无前,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分胆气,任谁也得甘拜下风。

看清那人的样子,祁远下巴险些掉下来。那人头上蒙着一件破衣,竟然是熟睡的朱老头!

祁远回过头,只见程宗扬站在朱老头刚才躺的地方,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然后咧嘴一笑。

这小子下手可真黑啊。祁远顾不上感叹,朱老头已经横飞过去,瘦巴巴的身体顷刻间被漆黑的发丝吞没。

蓄势待发的谢艺随即出手,他拔出腰侧的钢刀,旋身扑入飞舞的发丝中。那一瞬间,火塘昏暗的篝火映在刀上,犹如一片血光。

海藻一样生长着发丝的木门应刀碎裂,木层像一群纷飞的蝴蝶,在凌厉的刀风下翩然飞开。

清冶的月光映入屋内,门外的院落空空如也,淡淡的月光水一样洒在地上,连影子都没有一个。

房门破碎的刹那,那些浮动的发丝宛如泡沫上流过的幻影一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墙上的火把失去束缚,缓缓重放光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艺平静地提着刀,目光像夜星一样明亮。在他身后,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是真是幻。

背后传来一阵鬼叫,却是被程宗扬扔出去的朱老头失去凭藉,从半空重重掉落在地,摔得他一阵鬼哭狼嚎。

院中一个小伙子飞身跃来,人在半空已经张开弩机。祁远连忙过去挥舞着双手道:没事没事!你们那边有动静吗?

小魏俐落地收起弩机,落在地上。没。

祁远还不死心,刚才门外的是谁?

小魏挠了挠头:没见着有人啊。

祁远回来摇了摇头。谢艺不言声地收起刀,程宗扬与云苍峰对视一眼,然后过去,朝地上的朱老头踢了一脚。

又做梦了?说着蹲下身,一把掀开他蒙头的衣服。

朱老头愁眉苦脸地躺在地上,一手扶着腰背,哼哼唧唧道:亲娘哎……就睡这么一会儿,俺这把老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呢?

没散。结实着呢。程宗扬把破衣服丢在朱老头脸上,天还早,要三个时辰才吃早饭,赶紧睡吧。

谢艺那一刀动静不小,屋里的汉子都坐起来抓住兵刀。云苍峰和祁远分别过去安抚,只字不提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凝羽也坐起身,目光闪闪地看着程宗扬。程宗扬在她旁边坐下,笑道:没事,我听到外面动静,以为有贼呢。

我都看到了。凝羽平静地说道。

程宗扬瞄了瞄四周,低声道:喂,那是什么东西?

凝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程宗扬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没看到谢艺的实力。你觉得,他跟你比怎么样?

凝羽想了一会儿,慢慢道:我看不透他。

凝羽是第四级的实力。连她也无法看透谢艺的实力,那他至少已经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

我呢?程宗扬开玩笑道:刚才我扔朱老头那一把,有没有第三级的实力?

凝羽一笑,揽住程宗扬的脖颈,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

这会儿屋里还聚着二十多名汉子,凝羽就这么直接搂住他脖子,程宗扬虽然是现代人,也不免有些尴尬,心虚的咳了一声。凝羽丝毫无视旁人的目光,反而搂得更紧厂。

鼻端充盈着女性的幽香,程宗扬下腹一阵冲动,阳具不由自主地勃起。不知道是不是长途行走和肢体的运动,使自己这个现代人越来越依靠身体的本能,他发现自己的性欲变得越来越强烈。与凝羽交欢,也经常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有时刚在她体内发泄过,身体就又变得亢奋。

不过乐明珠告诫言犹在耳,程宗扬只好闭上眼,按捺住升腾欲火,枕在凝羽大腿上沉沉睡去。

云苍峰和谢艺也分别睡下,没有再理会那些发丝的去向。倒是祁远没有他们能沉住气。剩下的时间他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干脆抱着刀坐在门口,眼睛盯着屋后那间小房子,一边跟小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天色放亮。

住在小房子里的叶媪早早就起了身,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那头黑亮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衬着她满脸的皱纹,让人有种错觉,仿佛一张老媪的面孔和一名少女的长发合在一起。她笑着对祁远打了个招呼,神态间看不出丝毫异样。

朱老头披着那件破衣服蹲在门口,咬了根树枝在嘴里嚼着,正在吹牛:我说的吧!有火塘有床铺有热水!石头,大爷可没骗你,这一晚睡得解乏吧?

石刚怒道:你的热水还是我烧的呢!刚转个身,你就拿去洗了。朱老头,你也太缺德了吧?

瞧你说的,朱老头虎着脸道:大爷什么都缺,就不缺德!咦?这门是怎回事?

祁远咧嘴一笑:风吹的。

这风可真够大的……朱老头接了一句,接着又来了精神:说起来这风也算不了什么。想当年我在海上,遇到那风——整个海里的水都吹得竖了起来!海底的珊瑚、珍珠……那些宝贝都露着,满眼都是!伸手随便捡!还有海底的龙宫,那瓦都吹得光溜溜的……

祁远笑道:朱老头,你使劲就往死里吹吧。小心闪了舌头。

云苍峰跨出门,朝叶媪笑呵呵道:昨晚几个手下不当心,撞坏了尊宅的大门。我让人给你重做一扇。

叶媪倒不介意,含笑道:那门早就朽了,家里没个男人,也没法收拾。劳你们费心,老身去给你们拿些吃的。

云苍峰一手按住老媪的篮子,笑道:山里打些粮食不易,咱们有带些干粮,不劳麻烦了。易彪,去砍些木头,把门修好。

叶媪笑着收起篮子。这边程宗扬打着呵欠出来,看见叶媪,便笑道:大娘这头发真漂亮。正好我带了把上好的黄杨木梳,就送给大娘吧。说着将一把制作精美的雕花木梳递了过去。

叶媪接过梳子,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花,连声道谢。忽然她眼睛一闪,看见后面的凝羽。

凝羽换了一袭白色的袍子,衣内仍套着皮甲。程宗扬要她不用那么累,南荒闷热的天气还衣甲齐全,凝羽只说已经习惯了,倒是衣外的斗篷很少再披。她长发用一条丝带束着,整齐地披在肩后,像黑色的绸缎一样滑软光亮。

叶媪拉起凝羽的手仔细审量半晌,苍老的眼中露出一丝伤感:我女儿若是还在世,也该这么大了……

凝羽轻轻一挣,却没能挣开,神情间有些不自然起来。

叶媪一笑,放开手,温言道:这里僻静,没有外面那些事。姑娘若是遇上什么不顺心,来老婆子这里住上一段就好了。

凝羽淡淡道:多谢。

程宗扬松了口气,凝羽那性子,真怕她当场翻脸。

叶媪不再言语,她把梳子c在发髻上,坐在门前,默默望着远处。

易彪等人手脚俐落,又有祁远这个什么都懂一点的人在一旁指点,几个人刀削斧劈,不多时造了一扇木门出来,装在门框里。

祁远试了试门装得还结实,然后提着袋子到叶媪的住处,留够了盐巴,按照云苍峰的交待,没有多给。

朱老头精神不坏,口沫横飞地吹了半个时辰,把几个年轻人侃晕,才得意洋洋地住了口。他说得口干舌燥,过来涎着脸朝叶媪道:大妹子,有水没?给口水暍暍。

叶媪起身进了自己的小屋,拿了瓢水出来。朱老头眉开眼笑,连连谢道:大妹子真是好人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老头我看得清,你命里注定是儿女双全,子孙成群!

叶媪递过水瓢,笑咪咪道:借你吉言。

祁远听这家伙满口胡抡,连忙放下盐巴,把朱老头揪了出来。

朱老头还在咋呼,怎了怎了?我说的有啥不对?

程宗扬在他脑后拍了一记:你闭嘴吧。

商队的汉子牵过马匹走骡,束好货物,准备停当。众人向叶媪道了谢,然后上路。程宗扬道:朱老头,怎么走?

朱老头还在生祁远的气,一脸的不乐意,指着来路道:回去,过了村子再说。

程宗扬和祁远倒抽了一匣凉气。

那村子看似平常,但一晚上没见什么人走动,连灯光也看不到一星半点,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再想到村口那个沾血的草结,几个知道的背后忍不住发寒。出门在外,平安第一,这种险地最好能避就避。

朱老头得意起来:看把你们吓的!这村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走过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拉倒吧。石刚抢白道:我昨天才问过,人家叶大娘说这村子十几年没外人来过。

程宗扬试探道:咱们能不能绕过村子,正东面跟花苗人会合,再一道往南走?

朱老头翻了翻白眼,嘴里嘘了两声,把颔下的山羊胡吹得老高。

祁远打量了一下周围,不禁苦笑起来。面前的村落依山而建,想绕过村子等于是在山里再开出一条路来,谈何容易。

昨天已近黄昏,众人急着投宿,没有留意村子的模样。这时天色大亮,众人才发现,眼前整个村子都被巨大的蕨类植物所覆盖,偶尔出现一座泥土垒成的房屋,上面也爬满各种藤蔓。村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类和动物的声音,昨天遇到的几个村民,此时也不见踪影。

村口的四凶煞草结给众人心里留下浓重的y影,队伍中没有一个人作声,各自牵着马匹闷头赶路。

走在前面的祁远忽然停住脚步,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程宗扬赶过来,低声问道。

瞧。祁远用手指了指,小生示意。

路边放着一片刚砍下来的芭蕉叶,叶上放着三只用藤条编成的筐子。一只筐子摆着两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另一只盛着灰褐色手掌大小的皮毛,一块一块叠得整整齐齐;最后一只的物口叩很零乱,几件色泽黯淡的首饰、几粒石子串成的项链,还有十几枚古旧的铜铢。

程宗扬道:这是干什么的?

祁远还没回答,朱老头已经伸过头来,抢道:山里人不懂得怎么做生意,遇到商队路过,就把东西摆出来,人不露面。你看中就拿走,放着货搁在筐里。

云苍峰下了马,低头看了看,忽然眼睛二兄,拿起一块石头。

那石头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山岩,灰扑扑的不起眼。但一角却被凿开一小块,对着阳光一看,里面绿汪汪看不出有多深,竟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云苍峰反覆审视良久,呼了口气道:程小哥,单是这块石头,贵商馆此行就不亏了。

祁远似信非信地接过来,眼角也突的一跳,失声道:龙睛玉?

云苍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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