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她都牢记着郎之胤不许她闭上眼睛的警告,纵然已心如刀绞,却
还强逼自己睁大眼睛,注视着吕水蓦被那恐怖刑具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惨状。
她的心尖上彷佛有一把锯子,随着吕水蓦的每一下挣扎和抽搐在来回拉动,
把她的心头锯得鲜血淋淋。
郎之胤估摸了一下时间,一咬牙,把正在不断自转的通条刷往深处一推,刷
头顶端恰到好处地顶在了吕水蓦的子宫颈上。
吕水蓦脖子上的血管顿时像电缆一样条条突起,眼珠凸得彷佛几乎要从眼眶
里跳出,她的双腿用力地撞击着束缚它们的金属管,背部一再重复着竭力弓起—
重重落下的动作,竟把刑台带得横移了好几厘米。
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不再是气泡爆裂似的咯咯声,而是又像干呕,又
像旧式收音机调整频率那样的嘎啦嘎啦声——但是,所有乌托邦人都会承认:这
并不是叫声。
「果然……」
郎之胤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声,看了一眼手柄上的计时屏幕,脸上浮出一丝
意味深长而难以言说的微笑,把控制按键推回到关闭状态,然后迅速地将通条刷
从吕水蓦的下体抽了出来。
虽然看不到任何计时显示,但是主人的行动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在郎之胤抽出通条刷好一会儿之后,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脸色惨白,死
死盯着主人动作的韩遥君发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哭泣。
韩遥君的哭声如此响亮惊人,以至于一直把脸埋在地板上的孙卉萱都抬起头
来,紧接着吕晴也把头从躺椅下探了出来。
看到主人手中那条已经离开了吕水蓦身体的通条刷,她们的反应都和适才的
韩遥君一样,先是难以置信的一阵怔呆,好一会儿之后才放声痛哭。
而趴在刑床上,一直强迫自己抬着头观看吕水蓦受刑的杜婕,此刻却整个人
瘫软下来,把脸埋在刑床的床板上,放纵自己肆无忌惮地痛哭流涕。
几个女奴的哭声迭在一起,竟合成了一曲听来颇为壮阔的大合唱。
这哭声的合唱,和郎之胤脸上的微笑一样,都包含了太丰富、太复杂的意思
,是我的文字所无法具言的。
如果让一个正在紧要关口苦苦求索的禅僧听到这样的哭声,他一定会立地顿
悟,功德圆满。
在密不透风的隔音门外,乔忻和宣紫芊抬头望着墙上那几面大镜子,在身旁
男女性奴惊异而莫名其妙的注视之下,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在这间屋子之外,在粤三区之外,在远东大区之外,在这个世界上的许许多
多间住宅、办公室、公共娱乐室、餐厅、乃至厕所里,不计其数的乌托邦人都在
对着这样的镜子热烈鼓掌。
是的,你可能已经猜到,那些镜子,其实是一些只有乌托邦人的眼睛才能观
看的屏幕,而一号刑房(还有之前给杜婕破身的那间浴室)的每一堵镜面墙,都
是一个巨大的全景摄像头。
郎之胤的这个夜晚,其实就是一场全球直播的真人秀,只不过由于吕水蓦等
奴隶演员都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自己身处的情境,这真人秀的走向和结局是全
然开放式的,连郎之胤自己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比如他在给杜婕破处时被几个女奴合力缩短了射精准备时间,又在想要插入
杜婕肛门的时候被吕水蓦「截胡」,这些都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而观众们也
是一边为吕水蓦领衔的女奴们的精彩表现赞叹不已,一边为郎之胤被戏弄而捧腹
开怀。
除了真人秀的娱乐意义外,观众们今夜还得到了一个竞技方面的巨大收获:
他们见证了地球上第一个在通条刷阴道刑罚中,能坚持超过五分钟不叫出声的奴
隶。
郎之胤放下通条刷,向着墙壁—摄像头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走回刑台前,看
着正在渐渐恢复平静的吕水蓦。
吕水蓦与主人对视着,嘴唇翕动了几下。
那一刻,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把那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调成主信号源,音质都调
到最大。
整面屏幕,都是吕水蓦的面部特写。
「她有发出声音吗?说了什么吗?」
当吕水蓦的嘴重新闭上时,全世界不知有多少观众像宣紫芊这样,狐疑地向
身旁的同伴求证。
而那些同伴几乎都像乔忻一样回答:「我什么也没听见!」
只有一些精通唇语的乌托邦人能够对同伴们大声宣布:「她是在问:五分钟
到了吗?」(对乌托邦人来说,唇语可是和盲文一样非常冷门的业余爱好,因为
生理学和医学高度发达的乌托邦社会根本没有任何形式的残疾人;只有秀色奴会
在眼睛被挖、舌头被割,却还未断气的一段短暂时间内,算是做了一会儿的盲人
和哑巴)郎之胤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杜婕不用跟你回宿舍了。
」
两行热泪顿时从吕水蓦眼中流出,她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干涩的喉头却只能
发出断断续续的「呃呃」
声。
「我允许你半个小时之内不用说话回应我。」
郎之胤转身向杜婕的刑床走去,「你还是先想一想这段时间里你要怎么对她
履行宿舍长的传帮带义务,因为你肯定不可能每天都到我这里来。别以为她住在
我这里,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
他来到杜婕的身后,拔出肛塞,把两支手指戳进了少女还未来得及恢复闭合
的菊穴里。
杜婕对他的侵入毫无反应,仍然沉浸在痛哭的宣泄之中,只哭得全身发抖,
犹如一朵夏日暴雨中的水上白莲。
在郎之胤的身后,吕晴已经扑到了吕水蓦身上,抱着她止不住痛哭失声。
孙卉萱流着眼泪,跪在吕水蓦的胯下,再一次伸出柔软的舌尖,万分轻柔地
呵护抚慰着她那饱经风雨摧残的花蕊。
韩遥君一边抽噎着,一边把手按在吕水蓦的头部两边,像之前对杜婕那样,
熟练而温柔地为她按摩起来。
在韩遥君手指的按揉下,积聚在吕水蓦头皮下那一团彷似积雨云般浓重的由
极度痛楚转成的闷胀感一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虚脱无力的感觉,却与血
液中仍在发挥药效的清醒剂碰撞在一起,彷佛雨后的山头升起袅袅云烟轻雾,却
迎头遇上灿烂炽烈的阳光,两相冲撞之下,近乎幻觉的遐想油然而生。
是十五岁那年的六月,从基础学校毕业,等着分配通知书的时候,某个清晨
,她独自来到郊外的一处风景区游玩。
爬上山头,她远眺远处的座座山峰,它们巨大、沉默、洪荒,远远蒙在蓝紫
色的雾霭里。
底下的平原恢弘辽阔,天风飘飘,溪川巨石磊磊;山棱线条起伏多变,忧郁
而多皱,彷佛覆着某个远古以来的秘密。
照耀全身的朝阳,吹拂面颊的清风,如同完美的和弦般至情至性,洞彻心扉
。
微凉的安静和温暖,像金黄色的蜂蜜一般,慢慢慢慢地,渗透到面包的每一
个孔隙里,让它发亮、柔软,而且滋味丰足。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慢慢地凝固……箍在吕水蓦头上的皮带里藏着小小的脑
波传感器,因此她脑海里浮现的情景经过翻译和还原,被再现在「心理监控视角
」
屏幕上,展示在所有观众的面前。
这又是连郎之胤都无法预想到的一幕绝美画面。
乔忻突然觉得眼角一热,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她惊讶地为自己擦去泪水,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身旁的宣紫芊一眼,却
发现她也已热泪盈眶。
在久远的自由民时代,人类从聆听游吟诗人吟唱的史诗开始,阅读故事、传
奇和小说,观赏戏剧和影视作品,一直发展到后来玩单机版和网络版的故事性游
戏。
通过这些方式,他们得以进入一个源自现实,却又异于现实,高于现实的虚
拟世界,目睹乃至干涉那些虚拟角色的个体人生,沉醉于他们在顺从、抗争和毁
灭过程中表现出的人生百态,咀嚼和体验着他们的喜怒悲欢,由此扩展和丰富了
自己的人生经验,让自己的情感在起伏激荡中得到净化和升华。
这,便是故事性艺术的使命和功能。
而这种艺术在乌托邦时代的载体,便是这样的真人秀:主人创作剧本并亲身
参演,引导剧情发展;众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演的奴隶们,则以自己的人性,
与主人设置的情境相擦撞,激发出无限丰富精彩的一幕幕剧情。
这一天从吕水蓦与杜婕相遇开始,围绕着她们发生的一切,全都是郎之胤这
个远东地区着名的真人秀主创一手炮制的剧本。
吕水蓦等人在每一个环节的反应,大致也在他的预期之内。
但是最终达到的演出效果,却好得出乎意料,以至于身为主人的乌托邦人都
会感动得流出眼泪,这就完全要归功于吕水蓦等一众奴隶演员的个性魅力了。
当然,感动归感动,乔忻和宣紫芊可不会因此就不把吕水蓦当奴隶。
任何乌托邦人都绝不会沦为他人的粉丝,这是一项最起码的素质。
郎之胤自己是看不到吕水蓦脑海里正在遐想些什么的,此刻他一边用手指扣
挖着杜婕的后庭,一边正琢磨着在独占她的这半年里,能不能围绕着她和吕水蓦
再开发出什么剧情来。
「她在宿舍里的时候,有个镜头捕到了某个人看她的眼神,那眼神应该能做
出点文章来。等我想想……」b54宿舍楼里,有人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全文完)</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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