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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如果现在对他做这种事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其他人,说不定他就会当场一口下去,不说把人舌头咬断,至少也咬得鲜血淋漓。

最讨厌别人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可偏偏是这个人……他实在是下不了口。

无法拒绝,就等於是变相的放任,无论本人愿不愿意。

而林墨关也丝毫没有客气,尽情肆掠,掠夺他的呼吸。到後来,他连意识都开始模糊,愣愣地想,该不会他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强吻就给吻得晕过去吧?这也太「壮烈」了……

胡思乱想中,依然感觉得到唇舌互相摩擦的触感,从舌尖到喉咙,温度不断上升,整个口腔内似乎都要烧起来了,连大脑都被烧得一片蒸腾云里雾里,越来越无法理解目前这是什麽情况……

自己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往对方身上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分毫,反而被抱得更紧,两具身躯之间几乎再也找不到空隙。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什麽,那是……嗯?嗯──?!

已经恍惚的大脑猛然劈下惊雷,他差点蹦了起来,要不是正被别人紧紧抱住的话。

其实直到现在他还有些无法置信,不敢置信林墨关居然吻了他,更加不敢置信此刻他所感觉到的……

却又无法怀疑,再怎麽说他也同为男人,何况两人挨得这麽近,没可能凭空再插一根棍子进来啦。

也就是说,那个硬邦邦地抵在他大腿上的玩意,只可能是……千真万确就是……

他要疯了。做梦都没想过会面临这种状况,而造成这种状况的人居然是……

不,不行,不对,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这个人是谁?是林墨关,林大哥啊!这个总是冷静沈稳的男人,怎麽会突然变得这麽,呃……热情?就算说人人都有生理需要,又怎麽可能是对他?

没道理,完完全全没道理!现在这个人,根本已经不像是原本的林大哥,简直变了个人……

恍然间,樊谦脑子里灵光一闪,脸色大变,想说话,却忘了自己的嘴巴还被人堵著,结果就只发出一些含糊的「唔唔」声。

虽只有「唔唔」几声,但却听得出其中的急切,林墨关张开眼,只见樊谦的双眼瞪得通圆,目光急剧闪烁,明显有事要说,而且是如果不让他说、他就会活活憋死的那种大急事。

略一考虑,放开了他。

嘴巴终於得到释放,樊谦连喘气都来不及,张口就说:「你……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听到这话,林墨关微微一愣。

很快,樊谦就接著说:「就像佟安聿那样,那次他对百里渊做那种事,也是因为这个,对吧……」

说到那天晚上的事,樊谦至今还记忆深刻,毕竟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目睹两个男人在面前嘿咻。

回头想想,其实整件事本身就相当古怪。以佟安聿的相貌身份,按理说不至於饥渴到夜袭一个男人吧?何况那个男人也不是长得多麽国色天香……

再想想後来林墨关与佟安聿的对话,樊谦曾经听到一些什麽「练功」啦,「走火入魔」啦之类的东西。

那麽,如果说那晚佟安聿是突然「练功」发作「走火入魔」导致「欲火焚身」,所以才会饥不择食地跑来夜袭,似乎就比较说得通了。

就樊谦所知,佟安聿练的就是清玉教教主的专属武功。林墨关从他躯壳里所承继的,同样也是这种武功。

如果佟安聿会练功练得走火入魔,那麽林墨关也就有可能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不是吗?尤其联系到刚刚林墨关那前所未有的怪异举动,樊谦不禁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

对於他的想法,林墨关起初有点出乎意料,很快就理解过来。

走火入魔吗……

目光中映著那张写满忐忑的脸,应了一句:「我早已经走火入魔。」

「真……真的?」

即便是自己提出的猜测,然而亲耳听到对方加以肯定,樊谦还是吃了一惊,脑子瞬间空白,旋即涌上满满的忧虑。

「那该怎麽办?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办法能治好?」他捉住林墨关的衣摆,手指越攥越紧,指节都泛出了惨白。

其实并不是有意要吓唬他,林墨关反捉住他的手握进掌心,说:「我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吗?」樊谦是很想信他,但又不敢信,毕竟不了解走火入魔这种东西,只知道电视里演起来都很恐怖,甚至可能闹出人命……

再说,清玉教教主练的那功夫,仅仅在练功突破的时候都有可能死人,走火入魔还不更恐怖?

其实像林墨关刚刚那样的表现已经相当恐怖了。让人性情大变难道还不恐怖吗?而且还走火……那个什麽火……

越想越不放心:「你到底有没有事,不要撒谎安慰我……」

林墨关微眯起眼,盯著樊谦看了好一会儿。

「我没事。」最後吐出的仍是这样三个字,再次凑近,舌尖在樊谦唇上一扫而过。

樊谦不自觉地松开牙关,却也不知道是被吓了一跳呢,或者只是被痒的……

这样真的叫没事吗?他依旧怀疑,明明又做出了这种怪异举动,根本还是不正常的吧?

不过,这次的吻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热烈,而是宛如安抚般,是沈静的,甚至温柔的,浅尝辄止。

两双唇刚一分开,樊谦立即问:「那我能不能帮到你什麽?」

「帮我?」

「对啊。我是不了解走火入魔到底什麽情况,总之如果有什麽办法可以让你这种情况得到解决,或者好转,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算是我不能做到的,我也会努力做。」

林墨关沈默片刻,修长剑眉似挑非挑:「你真的想帮我?」

「当然。」樊谦毫不迟疑。

林墨关没再说话,握住他的手往下,继续往下,最後按住。

即使隔了一层衣物,樊谦依然清楚地感觉到那不容怀疑、不容忽视的硬挺,起先还有点无法置信,呆滞了一阵,才大惊失色地想把手缩回来:「不不,不行……」

林墨关牢牢按著他的手不放:「你不是说要帮我?」

「呃,我是说过……」但他根本没想过是这种帮法啊!这也太,太……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啦!

继续努力抽手,却怎麽也抽不回来,反而被林墨关越按越紧,甚至隐约感觉到那根硬物上的脉搏跳动,简直吓得他魂都要飞了,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就算要帮你,也也也还有其他办法吧?」

「没有。」林墨关斩钉截铁。

「怎……怎麽会?就、就算是要泻火,这种事也该找女人才对吧?」

「没有女人。」

「……」真是欲哭无泪。

说起来,认识这麽多年,樊谦确实没见过林墨关和哪个异性比较亲近。

或许他本身就是不轻易近女色的人吧,也不奇怪,可是现在……这种事,本来就应该和异性才合适吧?但又总不能随便拉个女人过来……

冥思苦想,脱口冒出一句:「那妓院总该有吧?」

话刚出口,就看见面前的人眯起眼帘,眼珠被遮住许多,目光却倍显凌厉。

樊谦缩缩脖子,已经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你叫我招妓?」

再听到这样一句,他便再也不用怀疑,他的确是踩到了虎须……

其实,假如真是那种必须发泄不可的生理状况,又没有固定的床伴,那麽招妓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面对著那张寒霜覆盖的脸……哎,还是算了。

如果对这个人而言,这种事牵涉到什麽原则问题,那麽他也不能置喙,更不该勉强。问题是如果不招妓的话,那现在……到底还能怎麽办啊?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他讷讷地问,脸上已经没有震惊,没有惶恐,似乎所有表情都已崩溃,心里面也有什麽东西正在崩塌。

「只有这麽做才能帮到你?」

林墨关没有答话,静静注视著樊谦。後者读出那个默认的意思,扯扯嘴角,不知怎的就突然笑了,尽管只是苦笑。

「那如果现在不帮你,你会变得怎麽样?」

林墨关依旧沈默不语。

樊谦暗想,难道真有这麽严重吗?会欲火焚身憋到吐血什麽的吗?

假如真和走火入魔这种事关联到一起,那可能也说不准呢……

无法想象这人在他面前吐血的样子,更何况,如果仅仅因为他在关键时候不肯出手帮忙……

用力深吸一口气,牙关咬紧,又缓缓松开──豁出去了!

※   ※   ※   ※

「那好,我帮你。」樊谦一字一字地说,有种如同壮士断腕般的凛然决绝。

林墨关眼中光芒乍现,现在的樊谦是没心思去注意,继续做了几轮深呼吸,忽然又想到什麽:「但我只用手。」说出最後一个字,耳根不由一阵滚烫。

这种东西,说出来还真是很丢脸啊……

林墨关回道:「可以。」

樊谦松了口气,那还好,否则要是让他像那天百里渊给佟安聿「泻火」一样……那他真是打死也不能干啊。

只用手的话,还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况且他也听说有的男人年少时会跟夥伴互相这样玩玩,其实没什麽太大不了。

只是,对象是林墨关,总觉得很有些怪怪的……

一直以来,这个人在他印象中总是无比冷静,甚至有种禁欲感。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居然要跟这人发生这种暧昧接触……

算了,一切只是造化弄人,情势所迫……还是早点完事,早点解脱吧!

主意已定,手拿开,总不能隔著衣服给别人弄,而是从裤子里钻进去,直接碰到──

哇!樊谦手一抖,头皮发麻,差点就想把手抽回来。事实上他已经抽出一半,但是想了想,都已经决定了,甚至说好了的,怎麽能半途而废?

再说,那种东西再怎麽烫,也不可能把他的手烫伤;再怎麽硬,也不会真的割伤他,所以,没关系的,没关系……

这样反复告诉自己,把那些羞耻尴尬什麽的全都抛到一边,硬起头皮,再一次触碰回去,缓缓把五指合拢起来,握住。

同为男性,他对於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完全陌生。反正按照他自己的经验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差错……吧?

其实想问问对方感觉怎麽样,但又实在不好意思问,默默地动著手,只想著努力让人感觉好一点,早点释放就最好了。

突然,一只手过来托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他有些错愕地瞪大眼,那张俊美的脸孔在眼前骤然放大,嘴唇覆上一份毫无预期的温暖。

双眼瞪得更大,不太明白,这人为什麽又要吻他?只泄欲的话,主要关照下面就可以了吧?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当这个吻开始之後,他就感觉到手里握著的物事更加贲张硬挺,简直像要把他的手掌心都挤破似的,刹那间真的有种会被灼伤的错觉。

难道接吻也让人这麽有感觉?樊谦有点纳闷,怔怔地任由这个吻变得越发激烈,就像之前那次一样,深深地侵入口腔,甚至在喉咙处探索进出,情色得无以言表。

不知不觉,樊谦又开始呼吸困难,空闲的那只手抬起来按住对方的肩膀,想把人推开。尚未付诸行动,突然有一只手探入他腰间,钻进裤子里,瞬即握住──啊!?

这一惊非同小可,牙关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好像咬到了什麽……

但是被咬到的人却并没有反应,只是把掌心一点点握紧,彷佛为了声明,不用紧张──反正已经逃不掉了。

体会到这层意思,樊谦却更加紧张起来,因为这就说明这人并不是在玩笑,而是确确实实认真的,要给他也……

立即左扭头,右扭头,试图拒绝,不管是拒绝这个越来越失控的吻,还是拒绝那只放肆过界的手。

也或许真正让他惶恐的其实是,当那只手触碰到他的瞬间,他竟感到那只手是凉的。究其根本,并不是因为对方体温低,而是他自己太热。

是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者他只是故意忽略,他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是从什麽开始?是因为那个热烈过度的吻,还是当他在给对方「帮忙」的时候就已经蠢蠢欲动?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知道,不能继续放任,如果让对方也给他这样做,整件事情,就再也不仅仅是单纯的帮忙而已了……

他捉住那只手,试著拽出来,可惜以失败告终。毕竟那只手握著他那种地方,他哪敢用上力气?

正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出乎意料地,双唇得到释放。他抬眼看向林墨关,後者目不转睛地回视而来,一双黑眸如同水墨画般,晕开了无穷无尽的深邃。

他忽然一阵恍惚,竟像是在那张画中迷失了,随後才回过神来,赶紧说:「你别……快把手拿出来。」

「你不想要吗?」林墨关说。

樊谦愣住。

「你不想要?」林墨关又说了一遍。

樊谦哑口无言。

承认?办不到。否认……却是睁著眼睛说瞎话。

「你帮我,我也帮你,很合理。」林墨关的话语有条不紊,让人简直无从想象他正在做著怎样的事。

如果置身事外,或许樊谦还会佩服他。然而眼下自己身在其中,感觉就有点难堪了……

他那样的说法,其实是没错,但──

「我又没有走火入魔……」樊谦小声反驳。

「但你想要。」

「……」樊谦再次哑口无言,彻彻底底,再也反驳不了。

是的,不管他的心里是什麽想,他的身体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出自己的意愿。

可恶!他懊恼地皱起眉,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是怎麽搞的,以前他对这种事明明很淡,为什麽现在会变成这样,莫名其妙就……

对了,一定是这个身体的错,因为这已经不是他原本的身体,当然也就不受他的控制!

对,就是这样,是这具身体太敏感,跟他无关,全都是身体的错!

「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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