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长离若无其事地退开两步,轻笑道:“我觉得,舰上的机械合成音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比起你的声音来还是顺耳得多。”
老囚徒和瘦弱青年骇然望住狄长离,说不出半句话来,止不住地心惊肉跳,均感接下来的流放之途只怕会度日如年极之难熬。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监守士兵听到惨叫声,迅速赶过来,大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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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亦闻声赶了过来,待看见犹在抱臂哀嚎的大块头,立即变色厉喝道:“他怎么了?谁伤害他了?”
“报告长官。”老囚徒爬下铺立正道:“我正在睡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瘦弱青年瑟缩着说:“报告长官,我也没有注意。”
亨特瞪住狄长离:“你呢?”
狄长离摊摊手,淡然道:“抱歉,我不是他的保姆,没有照看他的责任。”
“退后背向站好。”
亨特命人打开监室合金栅,进来为大块头检查了一遍,脸色阴沉如水,喝问道:“是谁打断了你的手?”
大块头咬牙忍痛,无比狠毒地狞视狄长离道:“报告长官,是我不小心自己跌了一跤。”
在囚犯之间,有能力的人尽可以强凌弱,只要不伤及人命,不光知情者绝不会去告发,当事人亦不敢上告求助,否则就会成为全体囚犯的公敌,这是所有监狱中不成文的潜守则。
“真的么?”亨特不住冷笑,心中清如明镜,盯视狄长离片刻,吩咐士兵将大块头带去医疗站,尔后甩手而去。
无论任何一个囚禁人身自由的场所,都是一个充满危险和威胁的暴力世界,再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使得这个世界开始动荡不安,处于紧张和戒备的状态。
狄长离的加入及所表现出来的强势,无疑是在凶恶的狼群中放入了一只更为凶悍的猛虎,当断腿的大块头被士兵带离后,灰熊号军舰d字监舱中,几乎所有的话题都集中他身上。
不用去探听那些谈话的内容,从监舱里弥漫的浓郁敌意当中,狄长离就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了囚犯们同仇敌忾的对象。四处叫骂声响成了一片,刘易斯反而没有参与其中,估计是在养精蓄锐准备在决斗中发泄出来。
狄长离根本不在乎外面的反应,也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事实上,从狄长离诛杀莫迪后无法及时逃离,又因为不愿与昔日同僚操戈而放弃抵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若非因为特殊的原因,没有人可以将他押送上流放之途,除非,是一具丧失了意志的冰凉尸体。
“你叫洛克?”狄长离问那个老囚徒。旅途还很漫长,总要找点事来打发时间。
老囚徒随时随地都是笑容可掬,与愁苦满面的瘦弱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似对身陷真正暗无天日的囹圄全不以为意,眯缝着小眼睛格格笑道:“对,大家都叫我老洛克。”
“你呢?”狄长离转头去问瘦弱青年。
一直垂低脑袋的瘦弱青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即迅速低下头去,小声说:“柯西默。”
“柯西默。”狄长离点点头,微笑道:“你看起来像是不大开心,为什么?”
柯西默眼底闪现出压抑的怒意与怯色,没有出声。
“这么说让你感觉不愉快了是吗?那么换另一种直接的方式罢。”狄长离淡淡地说:“你的罪名是什么?”
“谋杀。”经过大块头的事,柯西默显然对他相当畏惧,无可奈何地吐出两个字。
狄长离微觉意外,重新打量了一下他单薄的身体和怯懦的面容,又道:“能不能仔细说说你的案子?”
柯西默双手互握,沉默不语。
“有难言之隐?”狄长离睨着他道:“提起它会让你感到耻辱,是么?”
柯西默禁不住颤抖了一下,紧握的手背上鼓起清晰可见的大条青筋,眼中神色转为深深的屈辱及痛苦。
狄长离再瞧了他一会,没有勉强他,又侧头去问老囚徒:“老洛克,你是因为什么被流放?”
老洛克习惯性地搓搓手说道:“商业诈骗。”
“仅只是诈骗吗?”狄长离饶有兴趣地望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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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涉及的金额过于巨大,我被判了一百年。”老洛克依然含笑,神情轻松得像是事不关己,摊手道:“不过,我得声明,我并不承认自己有罪,我只是不幸碰上了铁石心肠的法官和请了一个无能的废物律师而已。”
“可能除了你自己,其他所有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
狄长离扔下一句,迳自爬上铺位休息,通过初步的观察,他断定这两个囚伴并非需要严加提防的危险人物。
“别人怎么想关我屁事。”老洛克嘟哝一句,也自行开始闭目养神,只留下柯西默一人在独自发呆。
不久,那个大块头又被士兵带了回来,以现今的医疗水准,没有并发症的骨折很好医治,只需静卧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他也不再对狄长离大发厥词恶言相向,只安静躺在自己的铺上,眼泛凶光,不时侧头恶狠狠地觑一眼狄长离,就像一头狡诈阴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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