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1 / 2）

秦可卿嗯了一声说：“不冷。”

雨村走上前轻轻地说了句：“我们去走走吧。”手有意无意地一抬，碰了一下秦可卿的乳房。秦可卿像过了电一般，直觉告诉她，她爱上了雨村。

二人肩并着肩，臂挽着臂，话语绵绵，脚步轻轻。秦可卿齐肩的秀发随风飘扬，神采飞扬的脸庞颇显妩媚，合身的衣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高耸的胸部和纤细苗条的腰身，使其显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而雨村呢，目秀眉清，又充满男子汉的魅力。二人走到一处清静的角落，互相依偎着坐在草坪上。微微颤动的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芳香，和几只蛐蛐的低唱，他俩四目凝视，脉脉含情地凝视着对方，嘴唇徐徐地挨近，一对香舌相互缠绵在一起。秦可卿觉得心里有一种渴望已折磨她很久了，那是青春的冲动。雨村把手伸进她的胸部，她开始轻轻地呻吟，接着完全被雨村解除了“武装。”躺在草坪上，呼吸急促地张着嘴等待……

二人忘情地完成了肉体的爱。雨村从秦可卿身上起来后，秦可卿仍紧紧地抱着他，满眼泪花，说：“你要对我好啊！”依依不舍分手后，雨村回到宿舍，大家早就睡熟了，顿觉有些疲劳，但躺在床上许久才入睡。

星期天，雨村睡了个懒觉，10点钟才起床。刚起床，秦可卿就过来了，一进来就和雨村及一位来找雨村名叫贾芸的好友聊了起来，说袭人身体已经康复，要请雨村吃饭，以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不知不觉已是11点30分，在贾芸的怂恿下，雨村和建军随秦可卿来到约定的一家餐馆，看到袭人、睛雯、史湘云已经在点菜了。雨村含笑说：“不好意思，今天这顿饭我请。”

酒菜上齐后，袭人斟了半杯啤酒，微笑地看着雨村说：“我非常感谢你在我生病时的帮助，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我敬诸位一杯。”

大家高兴地举起酒杯，互相致意。

自从进入了大学四年级，感到了来自就业、读研诸方面的各种压力。随着毕业的临近，有门路或少数才学兼优的同学，因被推荐免试就读本校或外校的硕士研究生，没有择业问题的困惑，剩下的人，除死心塌地准备报考研究生的人以外，其他人不可避免地被推到了择业的现实中，自己也前途未卜。这样一想，雨村不免说：“诸位同学，我发现大家毕业前夕的各种心态，烦躁、郁闷、希望、失望、自信、迷惘，面对留在校园里的最后岁月，请问，明天我们会去哪里？明天我们是否会拥有自己的梦想？没有人清楚，因为明天属于未来。请诸位同学谈谈未来吧。”

秦可卿听了，放下筷子，思索一下，说：“我的未来依旧是读研，如有可能还要攻读博士学位。读研现在成为新的潮流，或许证明了人们对文凭、对学历的重视，却未必是对知识的热爱。现在，读研往往被当作一种跳板，一些人为了留在大城市，为了高薪聘用，为了谋求更高的职位等，走上了考取硕士、博士文凭之路，而又有多少人真正为了学术追求而读研呢？在这么一个精神匮乏的时代里，守住一方净土的愿望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人心浮躁，太多的选择和新奇使我们几乎失去了思想的时间和空间。我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汹涌的潮流和失控的秩序，只能随波逐流，无能为力。有时，觉得自己很神圣，似乎担负着拯救人们灵魂的使命。有时，又觉得自己很渺小，根本连远离潮流而被时代抛弃的压力都承受不了。我不停地调整自己，不停地寻找自我，想要一份适合自己的生活。对于我来说，读研的一个最基本原因，或许是想在那个还未完全被污染的环境中多呆几年，做上一些好梦，不管这些梦最终是否会被现实打得粉碎。对美的执著，让我极其愤世嫉俗，而实际上我的内心充满矛盾。我想读研能使我摆脱浮躁的心情，学着拯救自我，不要让自己也失落在繁华中。人太过敏锐往往不那么可爱，而且也不易享受生活的乐趣。我企盼着一种调和，既不生活在真空里，也不失去本真。面对时代的变化，世界的日新月异，我想不出拒绝新事物的理由，但又必须具有不被世俗吞没的理智。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要在诱惑面前宠辱不惊、坦然处之确实很难。然而，既然已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走下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众人齐声赞好。

史湘云笑说：“希望我们的才女美梦成真，心想事成！我呢，只盼望留在这座美丽可爱的城市。我的男朋友是这儿一个机关的一名干部，所以我只有想方设法留下来。我准备报考公务员，男朋友也正在为我四处活动，有单位表示在成绩合格的前提下将优先录取我。但是今年公务员招收不足千人，而全国的报考人数超过了十万，录取比例为100：1，竞争十分激烈，比考研还激烈呢。如果不参加公务员考试，只有等待用人单位的挑选。可是，现在党政机关对毕业生的要求很严格，在招人时往往会提出各种近乎苛刻的条件，譬如要学生党员、学生干部等。大家都知道，前不久，北方财务所在中文系招收一名文秘，其主要任务是安排总经理的工作日程。这份工作由于待遇、声誉都不错而获得同学们的青睐，但它的条件是‘女生，容貌端庄，文字功底好，最好是党员’。最后挑了三个人去进行第二轮的角逐。这三个人中有一人是学生党员，一人是团支书，一人是《学生工作》杂志编辑，你们说难不难？”

袭人见史湘云停下来，就开口说：“你们看，我已经开始陆续为自己购回一些职业套装，这一身怎么样？华贵的质地，成熟的款式，再配上长丝袜和黑皮鞋。”

众人仔细一看，都笑说：“果然像一名白领丽人。”

袭人接着说：“记得高中时想象未来，大学毕业这一刻总被幻想成脱离苦海、豪情万丈的情形。但现实的心态，犹如一个无知的小角色即将首次登台，纵有十年磨一剑的激动，却依旧茫然无措，紧张得恨不得放弃。然而铃声响起，大幕已经拉开，我们所做的只有面对。所以，这一刻会比任何时候都留恋学生时代，牛仔裤、白衬衫，有空的日子打网球、弹吉他、唱卡拉ok，考试时候抱着书到图书馆占座位。每一件小事，无论快乐忧伤，回忆起来都像晒过太阳的被子，充满温暖而且有香喷喷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一再回首。而今终于要实现理想，可以做一直热爱的新闻工作。我喜欢一支笔、一本采访簿的生活，为某条报道线索兴奋，为一篇小文变作铅字而暗暗欢喜。毕业后的生活也许并不尽如人意，我知道那是在与现实磨合，有些人会越来越淡漠自己的职业道德，重利忘义。但本人还是希望保持人格中多一点高尚的灵魂，本性中多一点纯真的心态，并写一些实实在在的文章，反映百姓疾苦，为人民呐喊。”袭人说完，问贾芸：“我们的幸运者，你谈谈吧。”

贾芸一脸兴奋，说：“当我考入我们大学建筑工程专业时，不会想到四年后，我这个学建筑工程的毕业生会到会计师事务所工作。我已收到了国际驰名的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天马的录取意向书。在此之前，我对会计学的认识还不及对美国科幻惊险片的了解多。记得面试时，老板问道：‘你知道审计是干什么的？’我知道在他面前说谎肯定没用，而说得含含糊糊，他又肯定要追问，因此决定诚实相告。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响亮而清楚地用英语回答：‘对不起，我对此知之甚少。’他听了不禁笑了，看我又挺自信的，就问：‘既然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我回答：‘我认为贵所从事的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工作，而我喜欢接受挑战，并且贵所有基建审计项目，而我认为我能够做好基建审计工作。’我承认在去面试之前没有做很好准备，因为我一向认为建筑工程专业的学生是不太可能被会计师事务所录用的。在和我一起去面试的学生中，不少是会计、审计、财务、经济等相关专业的人，但结果他们中的很多人被淘汰。我，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计算机专业的，一个是法律专业的，却被留了下来。也许是仅仅因为运气，也许是四年的学生干部生涯锻炼自己领导才能，也许是经常与外籍教师交流，练就了流利的口语，也许是曾入选校辩论队与众不同，也许是所有原因的综合。”贾芸讲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幸运。我想回家乡，最好进党政机关或者事业单位，或者银行。如果不行的话，就到效益稳定的企业。这样可以照顾家里，家里也可以照顾自己。”睛雯迷茫地说，“我有一门远房亲戚，在我们县里是一个局的局长，他说愿意帮忙。”

秦可卿看着睛雯说：“那也不错呀，挺现实的。”又转过脸想问雨村。

此时雨村神秘地一笑，说：“名可以不要，但利不能不要。公司的工资、福利、住房等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甚至有可能成为富甲一方的老板。我想去闯荡，如果我能成功，腰缠万贯，一定请同学们到豪华酒店作客。如果我失败了，就再去考研，或者考托福。真若是在困境中，同学们也不要不念同学情谊，能拉兄弟一把还要帮一把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