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这个人我是看不透,我们只能早做打算,以防万一。”赵朔道。
赵清明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朔,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当真糊涂,跟在李逾身边七年却好似不认识李逾,更可怕的是,眼前这个做了自己父亲二十多年的人,自己竟然也是如此的陌生。
皇宫。
覃牧秋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吃力的起身。
太后犹豫着开口道:“逾儿,你已经为人父,往后做事再不能不计后果了。”
“母后。”覃牧秋勉力稳住自己的身体,面色苍白,开口道:“你见过我母亲么?”
太后闻言面色一变,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在梦里见过。”
覃牧秋嘴角微弯,似乎笑了笑,随即提步而去。
出了殿门没走多远,便望见荣安旁边立着一个人影,走近了才发现是赵清明。荣安自觉地跟在两人身后,拉开些许距离。
因着月亮的缘故,夜色不重,两人并肩而行,各自沉默了良久,覃牧秋先开口道:“你自幼便知道么?”
赵清明闻言一愣,随即开口道:“我是七年前才知道的。在今天之前,我也并不是全都知道。”
覃牧秋冷笑一声,道:“自我懂事起,他们便告诉我,说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赵清明道。
“说的真好。”覃牧秋道:“可惜没能瞒到我死,那样才能算功德圆满。”
赵清明沉默不语。
覃牧秋又问道:“李逾……他是个怎样的人?”
赵清明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也不知道李逾是个怎样的人。”赵清明望着月色下覃牧秋略有些模糊的侧脸道:“不过,当年确实是他说服了……说服了宁安王收留红枫营。”
想到宁安王和李逾,覃牧秋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此看来,自己和这二人的恩怨倒是更加难以说清了。
“李逾当年保了我的性命,七年后又亲自设计取了我的性命。”覃牧秋苦笑一声道:“他想的还真是周到,生怕我欠他人情还不上。”
赵清明见他如此,忍不住想出言安慰他。却见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赵清明反应快,一把拉住他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回事?”赵清明抬手在对方额上一试,心急道:“你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
覃牧秋面上已经渗出了冷汗,胸口的痛意不断袭来,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赵清明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回响,越来越远,直至他再也听不清。
周身的冷意越来越浓,覃牧秋依稀有一种回到了北郡的感觉。冰天雪地中,覃牧秋蜷缩在厚厚的雪洞里,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我一定会冻死在这里,大雪会把我埋起来,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覃牧秋想。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冻死了的时候,突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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