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高腿长,步子跨得很大,加上身体素质都非常不错,一路上已经超越了很多同样来看“云海生日”的游客。此时他们鼓足了劲,踩着年代久远的石阶两步并作一步地向上攀爬着,没过多久便登上了顶峰。
“呼――”
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口气,宁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就连晋旭尧也觉得有些吃力了,他挨着宁凯坐在他身边,拿出了背包里的水喝着,看了看表,时间大概还有二十来分钟,刚好。
过了一会,天边出现了第一抹霞光,起初只是非常不显眼地微微透出了一点光亮,在黑夜的笼罩下,人们甚至看不清它的色彩。没过多久,那缕光芒慢慢地撕开了笼罩天际的黑纱,从中间冒出了火红色的光焰。片刻之后,那霞光逐渐变成了一个球体,就像一个挂在半空中的光焰柔和的灯笼,直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在初日的霞光照射下,下面的云海也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看上去雪白柔软如棉花糖般的云朵层层叠叠地浦在旭日之下,看上去就像床铺一般,而那轮初升的太阳就像是不愿早起的调皮孩童,眷恋着被子的温暖,迟迟不肯显露真身。
当那孩童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褥中露出了大半个脑袋时,天地仿佛都被它唤醒了一般,在它的照射下展现出了蓬勃的生机。
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看着那轮旭日像婴儿般褪去了初生时的红色肌肤变得光芒万丈,没有眼神交流,更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这震撼人心的奇景。等到太阳给他们身下的草地染上了熠熠夺目的金色光芒时,他们才渐渐地从这出如梦幻般的的经历里苏醒过来。
在那一片霞光照射到身上之时,宁凯仿佛又回到了重生的那天,那种震惊和错愕让他至今记忆犹新,而有别于上一世的抉择又让他脱胎换骨,把那个在酒色财气中迷失了自己的宁凯彻底埋葬在了尘土里。
一样的景致,却是两种心思。在看到旭日东升的奇观时,晋旭尧完全明白了外公当时的心情,那种以孱弱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却以强硬的姿态拨开云雾和一切遮蔽,最后君临天下般地悬挂于空,以万物为刍狗,臣服之,奴役之。
外公,我会遵从您的遗愿君临天下,称霸一方,将胜,只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放寒假了,今天刚回到家,所以更得晚了点,剧情君依然没有出现。。。
☆、第 17 章
从旭灵山下来后,他们还去寺庙里拜了拜。宁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看完日出的晋旭尧变得有些不同的,似乎在那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他就褪去的少年的青涩,眼神中的凌厉更多了几分,整个人的气质却更加沉稳了。
这种感觉在下山后,晋旭尧以自己处理一些私事的理由让宁凯先回旅游的时候更明显清晰了。宁凯从不过问他的事情,那是他无法理解也不想踏入的领域,他只需要确认晋旭尧是安全的就可以了。但是在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时,他恍惚觉得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对了近两年的少年居然那么陌生,他甚至怀疑起晋旭尧面对自己时那种开朗的毫无芥蒂的笑容到底是真是假。
宁凯一个人呆在旅馆里,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从来不爱拍照的晋旭尧今天居然主动要求拍照,而且不止一次。二十多张照片里,大多数是他和自己的单人照,还有几张是他俩的合照。他看着那些照片,眉头越来越凝重。
差别太明显了,只要是晋旭尧的单独照片,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眉间还有些哀愁,而他俩合照的时候,就是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而且他的个人照片姿势僵硬面部表情出奇地统一,这明显不是自然状态下流露的神态。
晋旭尧,你到底要干什么……
而此时的晋旭尧,已经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往H市的郊外行去――
纵然心中有些不安,但宁凯的睡眠质量一点没受影响,一觉直接睡到太阳晒屁股。昨晚的晋旭尧彻夜未归,只是提前给他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可是他往旁边的床上瞧去时,却发现少年跟一条大狗一般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论心里藏了多少艰难的往事和沉重的心思,少年的睡颜却是天真无邪的,平日里总是微微上翘的眉间此刻线条平缓地架在紧闭的双眼上,让他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这个年纪独有的灵动。
他要是一直是这样多好……宁凯心中感叹,可单纯天真的人又如何在那个家中生存?
这是他们在H市的第二天,原本是打算去市里逛逛,可晋旭尧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两人出去吃了个午餐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去市内,只是减少了两个景区,到晚上吃完晚饭就回来。
回到旅馆已经是晚上9点,两人先后洗了澡,宁凯感到有些疲惫,便打算吹完头发就睡了。他哪知道晋旭尧此刻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是他们在H市的最后一晚,我、我要不要告诉他……
万一吓到他怎么办……
如果他不接受怎么办……
在他的预测中,尽管负面结局占了绝大多数席位,可他心中的天平却一直往“我要表白”上靠,他已经压抑得太久,回到A市后,他即将面临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艰难的一道坎,一旦失败,他可能再没机会说出这句话。
他的脸上跟变脸似得一会红一会白,胸口“扑通扑通”跳得飞快,随着宁凯关掉吹风机的声音响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宁凯回到卧室时便看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似乎在考虑什么,便笑着问道:“干嘛呢,你这一会扮关公,一会演曹操的?”
晋旭尧惊了一下,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头低了低来躲避宁凯探究的目光。
小孩的反应很不正常,宁凯也没了打趣的心情,他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关掉了顶灯说:“早点睡吧,明天咱就回去了。”
可小孩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不语,半晌之后,他才终于鼓起了勇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宁凯……”
他的语气带着忐忑和期翼,却让宁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嗯?”
“我……”
晋旭尧只说了一个字便停顿住了,房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不早了,有事回去说吧。”
让晋旭尧意外的是,宁凯居然没有询问他想要说什么,而是将话题终止在这里。
“可我……”
“你什么你,睡吧,看你眼袋都发青了。”
再一次打断了小孩的发言,然后便躺下盖上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小孩关掉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和酝酿出来的勇气让宁凯三番两次的打断后终于碎成了渣不知飘去了何方,晋旭尧叹了口气,认命地摇了摇头――算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过一阵子的吧……
可本应早已熟睡的宁凯却一直没有合上双眼。等到小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轻轻地把身体仰躺在床上,然后扭过头去看向小孩那边。一向豁达开朗的他此刻面色沉重,眉头紧锁在一起,似有化不开的愁思。
自从H市回来后,两人身上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表面上和过去没什么不同,晋旭尧已经拿到了高中毕业证,天天关在家里不知道在筹划什么,而宁凯依然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己监护人以及保姆的角色。可有些陌生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横在了两人中间,谁都不去戳破,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但随着晋耀阳十六岁生日的临近,他们已没有心思去探究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准备迎接那一场家族之战。
期间金绍南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他最近不要回A市,为了确保幼子的生日宴有序进行,晋雷几乎是在A市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有貌似晋旭尧的少年出现就拿下,生死、勿论!
晋旭尧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波动,他已经对他血缘上的父亲完全绝望,自然也不会伤心。
终于,时间来到了2005年7月8号这一天――
从这一天的清晨开始,各家报社便开始忙碌了起来。A市内的大多数上了规模的杂志社都接到了将胜的邀请,出席晋家二子的生日宴。
晚宴定在晚上六点准时开始,可与上次晋耀阳的十五岁生日不同,晋雷为了这次庆生宴无论从规模、社会舆论还是邀请的宾客上都造足了势头。虽然他的长子生死未卜,但失踪将近两年的他已经足以被坚定为意外死亡了,只要晋旭尧不能活生生地出现在大众面前,那么今晚过后,他就是一个“死人”,而他,作为他的唯一直系亲属,将完完整整地得到整个将胜!
晋雷的脸上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地站在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前。他在乔家曾经受到的侮辱、讥讽、嘲笑,还有前妻的放荡和岳父的鄙夷,这一切的一切深埋在他心中将近二十年,折磨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甚至在乔孟山死后的这么多年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别人嘲笑他是倒插门的女婿,就能看见前妻那在不同的男人身上扭动的放荡身姿,就能想起乔孟山示意他跪在他面前,用拐杖瞧着他的肩警告他:阿雷,别太贪心。
没有人知道他在前妻乔媚死的那天有多开心,几乎想要放炮庆祝,可惜那时候,乔孟山还在,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可老的终究熬不过小的,风烛残年的乔孟山终于也只剩下一口气,可当他以为自己即将得到将胜的时候,却没想到老头居然临死前来了立遗嘱这么一招!
他要把将胜全部都交给晋旭尧――自己和乔媚的儿子!
怎么可以!他忍辱负重十几年,就是为了将胜这块肥肉,而如今,老头子居然直接越过了自己把家业全部交到了晋旭尧手上。儿子?晋雷心中冷笑了一声,因为乔媚的放浪,他不止一次地拿两人的毛发做过亲子鉴定,虽然都证实了他们是亲生父子,可他从来都无法将晋旭尧看成自己的儿子。
虽然与自己有五分相像,可晋旭尧竟然长得还有三分像乔孟山两分像乔媚。从他幼年开始,晋雷就本能地排斥着自己的长子,不愿意接受这个流着乔家血脉的孩子。
所以在晋旭尧出生后的第二年,他在一个酒吧买醉时与一名女子发生了关系――
“老公。”
正在晋雷沉浸在往事中时,一只涂抹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语调柔柔地唤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张带着浅浅笑容的姣好面庞,虽然上了年纪,但精心的保养让她的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皮肤也依然洁白细腻,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
“小怡,你怎么来了?”他转过身握住了那只柔嫩的手,“不是说要出去做美容么?”
听闻此言,周欣怡的笑容顿住,然后眉心微缩,换上了衣服带着淡淡愁容的表情,她柔若无骨般地依偎进晋雷的怀中,双手撑在他胸前,她的声音本就悦耳动听,此时带着微微的哭腔,更如弱风扶柳,让男人心底生出要保护她的决心――
“阿雷,我、我有点怕……”
☆、第 18 章
周欣怡并不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女人,正相反,她幼时的家境十分优渥,只是在少女时由于父亲破产家道中落才落魄。她有容貌、有心机、有手段,更重要的是,她明白男人们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女人。
像晋雷这样在家中受尽了老婆和岳父的气,连对着自己亲生儿子都得赔笑的男人,需要的,自然是一副温香软玉对他无限的崇拜和体贴,所以,自己的形象越是柔弱,对方就越能让自己予取予求。
果不其然,周欣怡微颤的双肩和哀求似的欲求极大地满足了晋雷的大男子主义,他激动地抱紧了她,拍着她的肩柔声劝慰道:“别怕,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么?过了今天,将胜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们了!”
其实晋雷并不是一个草包,相反地,当年他能忍受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娶了乔媚又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此人的耐心和心机不可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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