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奶说:“烂五五,你在她那儿呆了几天,应该什么事儿都知晓啊!倒要叫我们告诉你这些。”
烂毛五说:“是知晓一些,但很多事还是不知晓。”他慢慢扭转了身子,又说,“我啊,不和你们唠叨了,我也该看看我的那个相好了,六月鲜不能老是跟八路好,我也急着要好呢!”
说着,在大家的笑声中,背了手慢慢腾腾地踱进东院去了。
烂毛五慢腾腾地走进东院,没有什么脚步声,象一个无声无息的幽灵,慢慢蹭到六月鲜的窗口前,楞是没人觉察,不由暗暗得意,他想:真是天赐良机,看看这一对男人和女人到底做啥,也好。
隔了那窗明几净的玻璃窗,烂毛五看到那任鹤明躺在他那天睡过的地方,正在和六月鲜窃窃私语着说着什么。
六月鲜的手,在任鹤明的腿上按摩着,不知任鹤明说了一句什么,那六月鲜笑起来,浑身乱颤着,还用拳头轻捶了那八路任鹤明一下。
任鹤明把手放在六月鲜的脸上,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又捏了一下。
六月鲜咬了八路一口,八路哎呀一声叫出来。
八路朝窗口翻过来……
看到任八路的脸对着窗户外的自己,烂毛五怕那八路看到他,赶忙把身子躲闪了。
他心里失笑着,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所以他隔了一会儿又看,这回,他看到那六月鲜哭了,肩膀随着呼吸一耸一耸的,那任鹤明拿起枕巾在给她抹泪。
任八路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六月鲜扭动身子,不愿听他的样子。
任八路又伸出胳膊肘儿,那六月鲜却又把他按回炕上,给他按摩。
六月鲜的手,在任鹤明的胳膊肘处按摩着,不知任鹤明又说了一句什么,那六月鲜又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还用拳头轻捶了那八路任鹤明一下。
可能打到任八路的伤口上,他哎呀着捂着肩膀,六月鲜就撩起那衣服看。
六月鲜五十岁左右,那个身姿那个俏皮那个容貌,虽不算花儿吧,但她还是挺耐看的。
那八路呆呆看着好,把手放在六月鲜的脸上,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要把她揽在怀里。
六月鲜躲开了他的手,轻啐了八路一口,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八路嘿嘿一声笑出来,那笑容很开心。
八路拿起六月鲜的手来,把那只嫩手放到自己胸口上说着什么,六月鲜又笑了。
六月鲜也拿起八路的手来,把他那只大手放到自己胸口上,说了一句什么话……
烂五五看到这里,只觉自己浑身涨着厉害,而且,他的下部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再看下去意味着什么,于是,他返转身,慢慢退兵了。
他从那东院出来,那二爷dui就问他:“烂毛五,你这个流氓犯,你瞧见那两人干什么了吗?”
烂毛五说:“你这个人,也是,吃错药了么?老叫我流氓犯,有你那样神经的吗?我呢,只是瞧见人儿了,但没听见两人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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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dui却急着想知道任八路和六月鲜的那点事,急急地问:“你瞧见什么了?是不是两人真在白天干那事?”
烂毛五说:“二爷你别问了,我说出来,人家还没有尿裤裆,你就尿裤裆了!”
二爷不满地说:“我不就问问你嘛,哪里就尿裤裆了?你爱说不说。”
烂五五便凑到二爷跟前说:“二爷,你真的想知道吗?”
二爷说:“随便。”
那烂毛五就附在他耳边说:“两人正亲热呢!”
谁知,那范冬花却第一个听到了,她诡谲地问:“是不是你就退出来了?”
二爷唿嗤一声笑了,看着烂毛五的样子说:“他不是甘愿退出来,而是受不了,他的那玩艺儿要色了。”
烂毛五啼笑皆非地看着二爷,说:“什么话!那个男人不色呢?你不色你家瞌细,就能生出子玉来?”
“我们是夫妻,规规矩矩的一夫一妻,那里谈得上色?!”二爷知道烂毛五有点花花草草的新闻,于是为自己辩护。
“狡辩!”烂毛五这样说着随意地看看天色,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说着,大踱不惊地往家走。
二爷听了也不申辩,望着烂毛五远去的背影,说:“我还不知道么?他啊,也是回家急着和老婆要好呢!”
那几个女人听了,朝着烂毛五的背影一阵咯咯大笑。
烂毛五走了那么十几米远,仿佛听到二爷的话,回过头来却哭笑不得地看着二爷,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对答,只得怅怅的转身走了。
第171节
大槐树下浓荫蔽日,凉气习习。
已近晌午,大槐树下的石桌前聚集着一些人,他们是丑妮婶、蝴蝶儿、蔚槐一家与西院那几家。
那红彤彤的日头透过树枝在地上撒下斑驳陆离的光和影,偶有风儿吹来,那光和影便随风而舞,把大槐树下的人都罩在光和影的世界里。
……
石桌上摆着几样野菜和家菜进,有甜苣、苜蓿等野菜凉拌菜,还有几样小菜。大家做好了端出来放在桌上合伙吃。
大家正吃着那饭,烂毛五又端着碗走过来了,他粗声大气地说了一句什么,大家没听清,看着他却不约而同地笑了。
烂毛五端着碗走近了,笑哈哈地说:“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啊,看见我来了也不欢迎一下,好意思么?”
那丑妮婶看他那滑稽的样子,说:“烂五五,我发现你啊,你脸皮特厚,你哪用我们欢迎啊?欢迎一下反而把脸变薄了。”
蝴蝶儿笑哈哈,说:“是啊,欢迎一下变薄,再欢迎一下就没脸了。”
瞧瞧大槐树下的女人们说的。
那烂五五听女人们叽叽喳喳说他,扒了两口面,赶忙又说:“好家伙,杨门女将啊,七嘴八舌都上阵,真得惹不起。”
那丑妮婶说:“哎哟哟,你不是久经沙场的人嘛,连个这场面都没见过,真不象一个老将!”
烂毛五叹口气,故意苦着脸说:“我在你们这儿,连那个脸都没了,还当什么老将,恐怕一个老雀雀而已吧!”
那范冬花正低着头吃着一碗面,听大家和烂毛五起哄,插不上一句话,却凑过来问那烂毛五:“烂五子,你那日吃糗面,今日还是吃那糗面吗?”
烂毛五听了,他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笑着,后来,终于不笑了,却告诉范冬花说:“吃你!”
这一次,引得众人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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