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叫巫黑,名字虽带黑字,但本人倒是不黑。
应青录喝了一口茶后缓缓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衫,“我的爹啊,你要知道你的儿子是不好追的。”
“主子,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正在卖力砸黑桃的黑子突然出声。
“你懂什么?给我继续砸。”应青录丢下这句话后,飘然离去。
……
“主子,黑桃。”黑子把早先砸好黑桃仁端到应青录的面前。
“你真当你主子是吃货吗?拿远点,这会儿你主子我不吃。”应青录敲着个二郎腿抖啊抖,一双凤眼一直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黑子把黑桃仁收好后,又木木的坐在一旁。
“呆子,端来。”
“哦。”黑子一听,连忙又把黑桃仁翻出来送到他面前。
应青录一脚踹在他的腿上,“我说的茶。”
“主子,没水,没茶。”
闻言,应青录一脸淡定的扯着嗓门喊道:“……小段子,停车,烧水泡茶。”
“是。”马车外的人应了一声。
“主子,段护卫是暗卫,你为什么要让他赶马车?”黑子依旧木着一张脸问道。
此时马车已经停下,在听到这话后,应青录伸手提起他的衣领把人往外一丢,“爷让他弃暗投明了,既然你舍不得咱们家的小段子赶马车,待会儿上路你换赶吧。”
车外传来砰的一声,俨然是某个大块头落地时发出的声响。
马车外,段靖冷冷地扫了一眼黑子后,抱着自己的佩剑站到马车的车厢一旁去了。
黑子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跑去找柴。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继续上路,此时赶马车的由段靖换车了黑子,在马车里伺候应青录的人换成了段靖。
“小段子,你说此时的壅戌京都热不热闹?”
“不知。”
“那我这是要去哪儿知不知?”
“不知。”
应青录摸摸下巴点点头道:“那你可知道你主子我这次出来后就不打算回去了?”
“知。”
“不后悔?”
段靖愣了一下,“不后悔。有主子的地方必有段靖。”
应青录身子一倒,斜靠在软床上挑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在指尖上把玩着,“小段子,你可知道你主子我是断袖?”
“……”段靖闭着嘴不吭声了。
“有主子在的地方必有段靖?真是想不到我家的闷头三也会说如此动人的情话了。”
段靖听完此话,顿时黑了脸,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去接话或者反驳。
自家的主子自家知!
“小段子,来个小曲?”
咻――
应青录看着飘飘荡荡的马车帘子呆了呆,然后扑哧一下笑了,“小段子,不就是唱小曲吗?你躲那么快干什么?”
“主子,段护卫是暗卫,你怎么能让他唱小曲?”马车外传来黑子的声音。
应青录扯着嗓门道:“黑子,既然你这么心疼咱们家的小段子,那换你进来给爷唱曲吧。”
“主子!”
“行了行了,好生赶你的马车,换爷唱给你们听。”应青录依旧斜躺在软床上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睛却移至窗外看那灿烂阳光。
“流目盼
生姿娇
从容步
回首一探万千瑶
月花好
云竹茂
风缥缈
自舞灵巧
芙蓉俏
冰肌绡
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与共逍遥。”
马车外的黑子和段靖在听到自家主子的歌声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车厢。
主子的唱腔漂浮,听着听着却愈显寂寥。
段靖突然开口道:“巫黑,改去祁庄。”
“哦。”黑子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啪的一下打在马屁股上。
祁庄
祁庄庄主有四子,一子当官一子从商一子协助祁庄主处理武林之事,而另一子,三岁患病,心智不开,养于祁庄后院不得见人。
今日是祁庄庄主祁善伦六五十大寿,各方豪杰结伴来此贺寿,祁庄主携子门外相迎。
“主子,到了。”黑子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说到。
应青录缓缓地睁开眼,“咱们再等等。”
“是,主子。”黑子和段靖齐口应道。
应青录来到壅戌等的就是今天。
尚游剑是一把古剑,听说百年来没人能它从剑鞘中拔起,应青录因好奇而想见识一番,所以这才从自己的国家长途跋涉来到这壅戌。
因为尚游剑无法拔出,所以即使传说它是一把绝世好剑,也没有人动多大的心思去得到它,因为拔不出的剑身的剑,就是一把废剑。
即便如此,祁家庄主仍旧把此剑放在正堂正上方座椅之后,供世人瞻仰,必定它的名气还是在的。所以应青录想要得到它,那必须前去祁家正堂。
他早已得知祁庄庄主的寿辰在即,所以初入江湖的应青录便有了【博取名声】的注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
“祁庄主福气,世侄们个个年少有为,让我这个同样当爹的人好生羡慕啊!”
祁善伦拱手一笑道:“陈老兄说笑了。来,里边请……”
等人进去之后,祁善伦转身对着身后的大儿和四儿道:“看来老二是不会来了。”
他的四儿祁梧秋道:“爹,壅戌的春天正是忙碌之时,二哥抽不开身来为你祝贺也是人之常情,还请爹不要责怪二哥。”
“是啊,爹,客人们到得差不多了,你和三弟先进去吧,后面的由我来就好。”说话的这位,是祁善伦的四儿子祁梧景。
祁善伦点点头,便带着祁梧秋进了大门。
站在角落的应青录在看到这一幕后尤为感叹,同是兄弟,为何他家的那几个却做不到兄友弟恭?
“你们在此等候,这次由我一个人去。”
“主子,不可。”黑子和段靖同时出声。
“主子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行了,你们就乖乖的呆在这儿。”应青录丢下话后,眨眼间便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黑子抓了抓头,一脸迷茫,“段护卫,咱们跟吗?”
“主子的话,听。”话落,段靖便抱着自己的佩剑走到一旁紧紧地盯着祁庄的大门。
“……”
祁家后院
“于大夫,我家三少爷怎么样了?”老妇一脸焦急的询问着大夫。
“桑婆婆别担心,你家三少爷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于大夫收起腕垫站起身来。
“昏过去了?可是这都过了两天了啊。”桑婆婆听完对方的话后脸上的焦急之色淡了许多。
于大夫一脸淡定的笑道:“他前些天受了风寒未曾睡好,这风寒退了,自然会好好地补上一觉,算算时辰,今日他便会醒来。桑婆婆,你去备些粥吧,他两天未进食,醒来定会叫饿的。”
“你是说他今日便会醒来?”桑婆婆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定会醒来。”为了安她的心,于大夫故而把话重复。“桑婆婆,你家三少爷既无大碍,那于某便告辞了,医铺里还有生病之人等着于某前去医治。”话语见,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医箱夸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好好,真是麻烦于大夫你了。”见他要走,桑婆婆连忙起身相送。
送走大夫后,桑婆婆又折返了回来,她坐在自家三少爷的床头摸着他的额头道:“婆婆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去的,要是婆婆不在了又来谁会像婆婆一般的心疼你照顾你?哎……”
第七章
此时热闹非凡的祁庄大堂已经是宾客齐聚,欢愉与融洽的气氛倾散于此,大家见祁家庄主走进,便纷纷拱手祝贺,笑呵呵的脸上满是真意。
应青录大摇大摆的走在祁庄之中,无人识他,却无人拦他,只道他是前来为庄主祝寿之人。
这祁庄修建端正,无奢华之感,从中便能探知祁家人的心性。
正打算去取剑之时,却见一老妇端着一碗不见米粒的稀粥边走边抹泪且口中还念念有词。
畜生?三少爷?病?
这些个字眼让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后便跟上了上去。
跟随着老妇走了好长一段路后,便见她进了一个破旧的院落大门,即便在门外,应青录也能感觉到从那里面蔓延而出的冷清来。
难道老妇口中的三少爷住在这种地方?犹豫片刻,他决定进去探个究竟。
推开院落的破旧木门,便将院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是谁在外面?”刚准备进屋的老妇在听到嘎吱的开门声后,便转过身来询问。
门外的人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缓步走了进来。
应青录身着松松垮垮的绯色长袍,那不成体统的着衣法与他眼中的痞气极为相符,他步伐一摇三晃,若是换成他人如此,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不正经之人,然而应青录面如凝脂,眼若点漆,风姿神貌俊美无瑕,以此看去,他反了常理,怎生看都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是而老妇在看到他时眼带惊诧之色。
老妇反应过来之后又很快的收起了所有的神色,“这位公子是我家老爷的贵客吧?怎生到这里来了?还请公子原路返回,离开此地。”
应青录笑了笑,缓步走到老妇面前拱手道:“老夫人,请问这是何处?”
老妇微怔,“这里是祁庄后院。”
“除了你,还有何人住在此处?”
老妇见他的目光落在身后的房门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好奇而已。”
“这里只是个破败的院落,哪有让公子好奇的地方?还请公子尽早离去。”
应青录偏着头看向老妇手中的粥懒懒地一笑,“听闻祁庄主是三公子住在这里?”
本就冷着一张脸的老妇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竟红着眼斥声道:“你听谁人胡说?”
应青录含笑缓步走近,“老夫人不必如此激动,应某并没有恶意。”
“……”老妇睁大眼瞪了他良久之后,转身推门走了进去,“你能有什么恶意?这里也好久没来外人了,公子进来坐吧。”
这老妇的性格怎么如此多变?
应青录失笑的摇摇头,便抬步跟了进去。
屋子里的东西少之又少,一张躺着人的床,一张配了两张凳的桌子,一个搁放衣物的柜子,如此寒碜。
老妇端了一碗清水放到桌子上,“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公子,一碗解渴的水还是有的。”
“老夫人客气了,此水正好,应某确实有些渴了。”应青录端起桌子上的碗毫不客气的一口饮下。
老妇看他喝下,便默不作声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应青录放下手中的空碗走到她身边看向床/上昏睡的男子,“听闻祁家有三子,之前在前院见了其中的两个,还有一个听闻在外未回,那床上的这位又是何人?”
老妇摇摇头,“外人不知我家老爷其实共有四子,你所知道的那三位是大公子、二公子和四公子,床上的这一位便是他的第三子。”
应青录有些懵,“那为何……”
“三少爷儿时得了一场重病伤了脑子,老爷嫌他不能为祁家争荣耀,便把他养在这里不得见人。”
老妇的声音里透着愤与悲,而应青录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动容,人世间的冷漠与无情他难道还见少了不成?他的心早已麻木,又如何为这等事而气愤?
见床上的男子脸部轮廓消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想必是得了重病处于昏睡之中,不然怎么会躺在床上闻声不起?
“你家少爷是生了什么病?”
老妇看了他一眼,知他误会,便解释道:“没什么大病,大夫之前来过,说他前些天得了风寒未曾好生休息,这会儿昏睡过去了而已。”
原来无大病,可是怎么瞧着他的脸色像是了大病一般?
应青录想了想,伸手拉过床上之人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老妇一脸紧张。
“老夫人,应某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你让应某给他把脉看看。”
老妇犹豫了一下,便起身让位。
应青录不客气的坐在老妇让出来的位子上,摸着下巴一边把脉一边用他的那双凤眼在对方的眉眼之间扫荡。
半响之后,他把对方的手放入薄被之中,转过身对着老妇道:“老夫人,你家少爷今年贵庚?”
“二十有五。”
二十五?竟比他还大上两岁?
“他这身子骨,只怕是十五岁的人都抵不过。”
老妇鼻头一酸:“自小没吃上过好东西,他的身子能好到哪里去?”
从她的三言两语之中,应青录对床上之人的遭遇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催下眼眸默了一会儿后对着老妇人道:“你之前说你家老爷把他养在这里不得见人?”
老妇点头,“二十一年了,他连这院落的大门都未曾踏出过。”
应青录从凳子上起身走到窗户前向外看去,二十一年……天地如此之大,却在这里二十一年未出……
“公子?”老妇疑惑的看着他。
闻言,他转过身来对着她拱手笑道,“老夫人,应某还有事,这便告辞。”
还未等老妇反应过来,他便抬脚向外走。
老妇看着他的背影微愣了一番,“公子等等。”
应青录转身,“老夫人还有何事?”
老妇犹豫了一番后,突然对着他屈膝跪下。
“你这是作何?快些起来。”应青录伸手去扶,却被老妇阻止。
“老妇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话你起来说。”
老妇摇头,“老妇活了一把年纪多少有些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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